第70章
作者:璀璨呀      更新:2025-09-22 09:41      字数:3870
  
  姜姝对陆长易虽没男女之情,以前却视他为亲人,现下只瞧一眼他的牌位都觉得寒心。
  姜姝把交椅调了个方向,背对着陆长易的牌位开始抄写《道德经》。
  秋日的夜间本就清凉,哪成想天公不作美,又下起了雨,一时间电闪雷鸣,暴
  雨如注,祠堂内愈加阴冷。
  姜姝遍体生寒,冻得嘴唇发紫,她裹紧衣衫,哆哆嗦嗦抄写着《道德经》。
  朝廷政务巨万,陆长稽回府时夜色已深,他刚刚就坐,程用便进了门。
  程用低声把宴西堂发生的事禀告给陆长稽,临了补充道:“现下二奶奶正在祠堂抄书,天气寒冷,祠堂阴气又重,也不知道二奶奶能不能撑住。”
  陆长稽捏了捏眉心,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儿玉佩递给程用:“你去把这玉佩交给太太,就说是在路上捡的。
  至于在欣春苑搜到的那块儿玉佩,是我以前赠给二弟的。”
  太后当初赐给了陆长稽一对一模一样的玉佩,他赠给了陆长莹一块儿,余下那块儿一直放在抽屉里,现下倒是有了用处。
  程用行到宴西堂,赵氏原本已经歇下了,得知陆长稽的侍从求见,又匆匆穿好衣衫到花厅接见。
  程用把玉佩呈到赵氏跟前,温声道:“大人回府时在甬路上捡到了这块玉佩,去年大人巡案有功,太后娘娘特赐给他老人家一对玉佩。
  大人赠给了小姐一块儿,另一块儿送给了世子。现下在甬路上捡到,倒不知道是欣春苑的人拉下了,还是小姐拉下了。”
  “天色已晚,大人不好叨扰府内女眷,特让卑职把这玉佩交给太太,请太太定夺。”
  赵氏扬起眉毛,原是莹儿这孩子毛毛躁躁把玉佩拉到了甬路上,害她冤枉了姜姝。
  陆长易的珍宝无数,姜姝不知道他有那块儿玉佩也情有可原。
  赵氏不好在程用面前多言,只接过玉佩,把程用打发出去。
  待程用出了门,她开口叫来侍女,吩咐道:“你到祠堂走一趟,让二奶奶早些回房就寝。”
  她沉吟片刻,又补充道:“你告诉二奶奶,今日是我错怪她了。你且代我向她致一声歉。”
  侍女讶然,太太性子强硬,遇到原则性问题,在侯爷面前都不会服软,以至于二人的关系势如水火。
  现下她竟要给二奶奶致歉,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侍女也不敢多问,撑着油纸伞向祠堂行去,远远的就见祠堂门口站着一排侍卫,那些侍卫身穿程子衣,身姿笔挺,气势迫人,是陆长稽的亲卫。
  深更半夜的,也不知道大爷到祠堂做什么,二奶奶还在里面,弟妹和大伯同处,总归不合情理。
  侍女走上前,向侍卫行了个礼便要进门,不料守门的侍卫上前一步,将她挡在门外。
  侍女皱起眉头,温声道:“奴婢奉夫人的命令,特地来请二奶奶回房。”
  侍卫道:“大爷进屋之前已把二奶奶请回欣春苑,姑娘且先回罢。”
  侍女倏然放松下来,暗怪自己心思狭隘,大爷最是周全识礼,怎么会做出深更半夜和弟妹共处一室的事情来呢?
  左右二奶奶已回房,至于致歉的事情,明日再说也不迟,侍女不再迟疑,提步向宴西堂折返。
  夜雨潇潇,一道闪电划过长空,雷声轰鸣而来,陆长稽把油纸伞收起来,快步踏入祠堂。
  屋外风雨交加,屋内烛火悠悠,供奉在牌位前的蜡烛忽明忽暗,在地上投出长短不一的影子。
  姜姝不知何时已经晕厥,她双眸紧闭、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陆长稽伸手探了探姜姝的额头,异常滚烫。他弯腰把姜姝抱起来,直接折回迦南院。
  程用瞧见姜姝的脸色,知道她是生了疾,当即骑上快马去请温大夫。
  陆长稽把姜姝放到榻上,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姜姝的灼热。她怀着身孕,烧的时间长了不仅有损身子,对胎儿也不利。
  陆长稽犹豫片刻,伸手把姜姝的外衫脱掉。
  姜姝的肩膀和手臂luo露在空气中,她的肌肤原本白皙如玉,现下因着发热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犹如三月枝头的桃花,勾的人移不开眼。
  陆长稽的喉结滚动两下,他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开,拧了凉帕子给姜姝擦拭身子。
  帕子从她的脸颊滑过,接着拂过脖颈和肩膀,凉意袭来,姜姝的温度才下降了一些。
  迷迷糊糊间,她又梦到了那夜的情形,她虽跟陆长易圆了房,毕竟只那一次,现下她还生涩的紧。
  偏生他天赋异禀,她根本容1纳不下。两厢碰到一起,身体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
  她想要撤离,他却不依不饶,她疼的无以复加,只好轻声求饶。
  “大伯,大伯你轻一些,你饶了我罢!”轻柔的声音在姜姝唇边漾出。
  陆长稽身子一僵,万千绚烂的烟花在脑海中炸开。
  第43章
  屋外风雨交加,屋内的温度却越升越高。
  陆长稽凝着姜姝,慢慢俯下身,轻轻在她的侧颊吻了一下。
  他原以为远远的看着她便能心满意足,现下却知道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他必须得把她笼到身边,只有日日守着她,护着她,他才能安心。
  陆长稽的目光在姜姝的小腹上扫过,待她诞下孩子,他就向她表明心意。什么弟媳大伯,什么纲常1伦1理,只要他陆长稽愿意,一切都是浮云。
  他要光明正大的把她娶进门,让她堂堂正正站在他身边。再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门外响起敲门声,程用道温大夫到了。陆长稽给姜姝穿好衣衫,让温大夫进门。
  这是温大夫第二次进迦南院,看着屋内的情形只觉得怪异非常。
  二奶奶发高热,怎得就躺到了大爷的榻上,且瞧着大爷的情状,分明十分担忧三奶奶,弟媳和大伯,合该避嫌,如何能在深更半夜搅合在一起,二人怎么这么……。
  温大夫满心疑惑,唯恐陆长稽发现他的异常,他惴惴地走到榻前,连头都不敢抬,他伸手搭到姜姝的腕子上。姜姝脉动偏慢,是寒风入体所引起的高热。
  温大夫一面说话一面写药方:“二奶奶身体底子好,并没什么大碍,喝两剂汤药便能退热。”
  “她腹中的胎儿如何?”陆长稽接着询问。
  温大夫在赵氏跟前说谎倒不觉得心慌,可在陆长稽面前却有些招架不住,手心冒出淋漓的冷汗,他默默把冷汗蹭到衣袖上,硬着头皮道:“胎儿也无碍。”
  陆长稽点点头,不再说话,屋内陷入一片静默。
  温大夫心跳如鼓,仿若架在碳火上炙烤,总觉得陆长稽的沉默别有深意。
  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温大夫魂飞魄散,几欲要把事实吐露出来之际,陆长稽做了个“请”的手势,低声道:“有劳温大夫了,您请慢行。”
  温大夫倏然放松,压着步子出了房门。
  温大夫医术超群,一碗药下去姜姝就退了热。
  她睁开眼睛,入目是苍青色的帷幔,陆长稽站在帷幔外,低头凝视着她。目光温柔平和,似一泓清澈的泉。
  他的眸光太过于温柔,轻轻拉扯着姜姝的心弦,姜姝心里发慌,下意识抓紧身侧的锦被,把目光投到床顶。
  “你现下可还难受?”陆长稽的声音在姜姝耳边响起,又温又热,吹得她酥痒难耐,说话也不似以往利落。
  “还好。”她的声音颤颤巍巍,像是被人狠狠欺负了一样。
  娇软的声音入耳,陆长稽那处又雄1壮起来。身体热得像是烧红的铁,他的呼吸变得紊乱,心思也紊乱。
  他对她,没有丝毫抵抗力。
  安静的环境令姜姝不安,她鼓足勇气看向陆长稽,低声问道:“大伯,我怎么到您这儿了?”
  陆长稽温声道:“你发高热晕倒了,我便把你带到了迦南院。”
  陆长稽的话看似回答了姜姝的问题,姜姝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她也不好多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衫,见衣衫还算整齐,这才撑着床头慢吞吞坐了起来。
  温声道:“有劳大伯了,天色已晚,我不好再叨扰大伯,您早些安寝罢。”
  她尚在禁足,赵氏定会派人盯着她,不好在陆长稽这儿逗留太长时间。
  姜姝说完话,便要提步离开,高热刚消,她身子酸软,刚站起身,眼前一黑又重重跌坐到床榻上。
  陆长稽弯下腰,手臂从姜姝腰下穿过,托着她腰肢,稳稳把她扶起来。
  他的手臂很快就抽走了,姜姝却觉得腰间热热的,仿若留下了陆长稽的烙印。
  她轻咳一声,不自在的垂下眸子。
  这时,陆长稽缓缓蹲到她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她的脚踝,把绣花鞋套到她的脚上。
  他神色认真,仿若是在做最最重要的事情。
  姜姝知道她该向陆长稽道谢,可不知为何,道谢的话卡在喉咙里,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