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作者:
贰两肉 更新:2025-09-26 08:43 字数:3305
姜驰:“家里不可以!”
“隔音好,听不见的。”
星星点点的吻落下来,姜驰头脑发昏,太久没做了, 他招架不住,理智被一点一点击溃,情爱占据上风。他没再拒绝,也不想事后懊恼,把自己这种不拒绝,反而失态迎接的行为解释为正常的生理需求。
“想要又不是什么不可启齿的事,可以说,不要憋着。”陆景朝两手掐着他高抬的腰,垂眸望着欲哭无泪的人。
有时真想把房间里装满镜子,好让姜驰自己看看,这具身体如何让人欲罢不能。无论品尝多少次,都会由衷兴奋,想多一点,再多一点。
姜驰抿紧唇不肯发出声音,陆景朝偏要攻破那道隐形的防线,让姜驰溃不成军,孤舟一般在海面飘荡,为迎接猛烈的狂风暴雨,紧紧掐住他,求风、求雨停一停。
这个时候的姜驰是最美的。
陆景朝出门早,商颖起来,从窗边远远看到他上车,望着身形消瘦了些。陆啸荣说瘦一点没事,商颖却记挂着,煲了养生鸽子汤,又亲自做了几道家常菜,分好放在两个饭盒里,晌午前让姜驰送去公司给陆景朝。
“宝宝,你的份也装在里面了,陪哥哥吃了再回来。”
“…好。”
陆叔叔在旁听着,姜驰不好推脱,换衣出门。
怕一声不吭过去扑了空,路上姜驰给陆景朝打了电话,没通,给季黔打也没通,杨会的倒是通了,说人在开会,有什么要紧事可以先和他说。
姜驰快到公司了,瞥一眼副驾驶的米色保温餐袋,“给他送饭。”
杨会听是送饭,帮忙的话也不说了,主动道:“你去吧,陆总的办公室还记得在哪楼吗?”
“记得。”
“好,你稍微等一会儿,陆总会议结束就过来。”
十几分钟后,姜驰到陆氏集团楼下,偌大一个地方找了很久停车位,地下室分明有空位,保安不让停。
姜驰如果硬要停,得从保安身上碾过去。姜驰气笑了,退出来,导航在附近找了个付费停车位,浪费了十多分钟。
走了三百来米,再一次来到陆氏楼下。来往人多,姜驰并不怕,他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遮住了下巴,冷帽拉得极低,加上一副无度数的银边眼镜,只要低着头,不戴口罩也不会被人认出来。
大厦有门禁。如果这里也不让进,今天这趟就到此结束吧。姜驰正想着,保安过来帮他刷卡,“姜先生,您请进,杨总打电话提前说您来找陆总,我带您上去?”
“谢谢,不用麻烦。”
乘坐的是直达十三楼的专梯,一路没见到什么人,下了电梯,靠近陆景朝办公室的走廊更是静悄悄的,中央空调开着暖气也有点冷。
姜驰抬手敲敲门,没听到回应直接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有人。
站在左手边的落地窗前,被一盆高大的绿植挡着,姜驰没注意到,等把手里的保温餐包放在桌上,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扭头去看,看到了一身素白休闲西装的梁安白。
第42章 刚有人来过吗?
姜驰微微一愣,梁安白已经带着惯常的,若无其事的微笑慢慢走过来。
“真巧,上回见面太匆忙,都没来得及打招呼。”梁安白的目光肆意在姜驰脸上逡巡。
两人上回见面的场景实在不算光彩,可他半点不介意,佯装热络地寒暄:“这么快又见了,最近还好吗?”
梁安白在单人沙发落座,茶几上放着半杯茶,冒着热气,他慢条斯理端起来喝了一口。
姜驰面无表情看着他的动作,这时才注意到单人沙发旁放着一个墨绿色的行李箱。
不是陆景朝的。
所以陆景朝这次出差是要带着梁安白一起?
不可控的,姜驰的心脏被针扎一般刺痛了一下。
梁安白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行李箱,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要去美国谈一个电影合作,”他放下茶杯,随意道:“他那边正好也有事儿,就一起。”
‘他’指的是陆景朝,用在这里说不出的暧昧。姜驰默了两秒,冷淡道:“祝你们谈得顺利。”
“当然会顺利。”梁安白轻笑出声,毫不掩饰地继续上下打量姜驰,视线最后停在姜驰的额头,其实戴着冷帽他什么都看不到,还是要说:“疤都看不到了。”他惋惜地叹气,“看来,是我力道没把握好,角度也不对。”
梁安白抬手在空气中比画了一个角度,隔空对着姜驰砸了一下,“应该再偏左一点,我原计划是要让你毁容的。”
他说得轻飘飘的,仿佛让一个人毁容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是吗?”姜驰眯起眼睛,看不出情绪,“要我和你说对不起?”
“这倒不用,是我的问题,错失了一个大好机会。”
姜驰转身走向陆景朝的办公桌,从背后的柜子上选了个圆肚子花瓶,稳稳拿在手中,掂了掂重量。
“那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姜驰折回来,将花瓶递到梁安白眼前,“这次注意好角度,务必确保能让我毁容。”
花瓶举在二人之间,梁安白瞳孔微微收缩,闪过一丝讶异,转瞬又挂上那副游刃有余的假笑。他没伸手去接,只是微微后仰靠在沙发背,像在欣赏一场有趣的表演。
“这就没意思了,”梁安白微抬下巴,傲慢道:“这么有诚意,怎么不自己砸?”
“我砸?”姜驰笑了笑,“是个好主意。”
梁安白还没从这个怪异的笑中品过味,花瓶已经朝着他的方向砸过来。
‘嘭’一声脆响,花瓶砸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连着茶杯一并撞碎了。梁安白条件反射抬手挡脸,碎片飞溅到他手上,划破了皮肤,一阵火辣辣的疼。
梁安白咬牙:“你疯——”
姜驰一把揪着梁安白的领口,用的力道很大,抓布料的手骨节泛着青白,紧到对方难以呼吸,骂声都卡在了喉咙里。
“想说我是疯子?”姜驰猛提了一下,把这张终于有点惊慌的脸提到眼前,“你算什么东西?一而再到我面前跳?陆景朝吗?陆景朝给你的底气?陆景朝又算什么?”
“松……松开!”
“梁安白,你是小人,我不是,我不在乎你跟陆景朝是什么关系,不要再旁敲侧击地告诉我,你和他如何亲密,那是你们的事!”
“你…”梁安白脸憋红了,被拽得被迫仰着头,梳得一丝不苟的刘海尽数往后倒,露出额角一道小指长的旧疤,蜿蜒钻进发际线。
姜驰盯着这块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疤痕,眼神冰冷,随即扔垃圾似的把梁安白用力甩回沙发。
梁安白从沙发上滑下来,跪在地上捂着领口剧烈咳嗽,睫毛颤抖着,咳出了眼泪。
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着姜驰,扯出一抹扭曲的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四年前,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姜驰看着他不说话,梁安白知道他记得,“吉隆坡的酒店,就是这次,我开始讨厌你,特别讨厌你。”
梁安白从地上爬起来,拍拍沙发上的碎玻璃片,坐下来一边整理被拽乱的衣服,一边道:“归根结底,你到手的资源难道不是陪男人陪出来的?却总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难看死了。”
说着,梁安白扯过放在行李箱上的包,从钱夹中抽出一张照片,扔在茶几上,“你自己看看,有多难看。”
姜驰的视线落在照片上,看清后脸色瞬间惨白,险些站不稳。
又是这张照片,又是他躺在酒店一丝不挂的照片,四年前就在这栋大厦的顶楼,放在陆景朝桌上的也是这张照片……
“你从哪里拿到的?”姜驰极力克制着即将崩溃的情绪,一点一点将心中的不适压下来。没事的。没事的。只是一张照片,没事的。
梁安白把照片捡起来,好奇地拿在眼前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陆景朝给你的?”
这答案倒出乎梁安白预料,不过他也没反驳,顺着姜驰的意思点点头,笑道:“你想亲自问问他吗?他为了哄你,又怎么可能承认?”
“…你想怎么样?”姜驰握紧了拳,“想用这照片威胁我?”
梁安白摇头:“还不是时候,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手里有这东西。”
姜驰觉得有一阵的恍惚,如同正在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恐惧慢慢攀升,直到完全将他的理智吞噬。那段噩梦般的记忆依然汹涌而来,把他牢牢钉在墙上,强迫他再一次深刻这段往事。
当时姜驰念高二,父亲刚去世不久,忽然有个叫陈荣海的中年男人联系到他,声称他父亲不是意外去世,是他杀,自己手里有证据。
姜驰信以为真,放学后来到陈荣海给的地址,陈荣海说证据放在了酒店,让姜驰跟去拿。
为了放松姜驰的警惕,一路上陈荣海都在说姜检察官生前是何等善良的人,年纪轻轻没了命真令人惋惜,并且一一列举了姜文松生前的光荣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