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作者:
端瑜 更新:2025-09-26 09:02 字数:3269
到了时辰,宋业找里正家借了马过来,若不是宋长叙在现代骑过马不然就要出丑了。
他看着面前高大的黑马,翻身而上。
到了许家,有人看见他忙进去告知。宋长叙一身喜服,身姿修长,面容俊美让不少哥儿,女子都红了脸颊。
他站在门口,看见许孙正背着许知昼过来。
许孙正说:“好好对他。”
宋长叙抓住另一侧的喜绸感到另一边的重量,他清楚的知道在另一边的人就是许知昼。
这段喜绸把他们连接在一起,以后可能还会度过很长的日子,也许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成亲就是这样,需要承担另一个人的重量,互相牵着一头。
宋长叙说:“我会对他好的。”
进了喜轿后,许知昼坐在轿子里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他攥紧喜服,心中怦怦直跳。
喜轿太狭窄了,也太热了。
外边敲锣打鼓的声音震的许知昼耳边嗡嗡作响,外边还有许多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他红着脸。
喜轿停下来了,许知昼本来打开盖头在散热,立马盖好盖头,矜持的由人牵出去。
隔着喜帕他看不清脚底的路,只能跟着喜绸的另一方跟着他走。宋长叙似乎察觉到他的怯意,他放缓了脚步。
两个人跨过了火盆到了堂屋,高堂之上坐着宋家父母,宾客的声音传进许知昼的耳边,他心中一阵紧张。
许知昼心跳如擂鼓,宋长叙同样紧张,两个人迷迷糊糊就拜堂成亲。
有人欢喜的喊道:“礼成,送入洞房。”
许知昼就被送进洞房了,他坐在喜房里,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在。村里没那么多规矩,也没有喜婆在,他就掀开盖头站起来给自己倒杯水。
“早上起来就吃了一个馍馍,水都还没怎么喝。”许知昼皱着眉头喝完水,他自在的巡视一圈屋子。
窗户贴着喜字,屋子很亮堂,看上去空荡荡的。看见有梳妆柜,许知昼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坐下来试一试,梳妆柜上的铜镜也是新的,照得人更清楚。
他的肤色白,模样好看只上了一点粉,然后涂了口脂。
他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打开衣柜看了看,看见宋长叙的长袍挂着,他小声的哼了一声没有再细看,他怕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桌子上拾掇的干净,书籍摆的整整齐齐,凑近了还能闻到墨香味。
许知昼逛完了呈一个大字躺在床上,结果皱着眉头起来,一看床上尽是桂圆,花生,红枣,难怪有些硌人。
他剥了一个桂圆吃。
然后把花生这些拨到另一边,这样躺着就不硌人了。
堂屋
宋长叙跟着众人喝酒,梁峰,林蒲等人都为他挡酒,他喝的不多。
宾客们都跟着起哄,调侃。
宋长叙浑身鸡皮疙瘩又起来了,但他知道从许知昼把手交给他时,他们都要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
他吐出一口气,梁峰问他:“你现在精神怎么样?”
宋长叙点点头:“还行。”
许家的亲戚来了许多,包括在水波镇上的姑姑,许知昼的姑姑穿的是绸缎,见了宋长叙一表人才倒是很满意,听说认得几个字也好。
李秀才来吃一杯喜酒已经给宋长叙面子了,席面做得体面大方,村里的人吃了不少油水,都纷纷赞宋家大方。
宋家有了面子,许家同样有了面子。
跟着众人一顿胡喝,宋长叙知道自己的底线,喝了一些便开始躲着人了。
众人抓不到人,一抓人,宋长叙就躲在亲友身后。他找到宋明言,低声说:“大哥,劳你帮我一个忙,给喜房送点吃食,我看要闹好一阵子。”
许知昼应该跟他一样从早上就开始准备着,没自己吃饭。他趁着喝酒的空隙间,还吃了几口热菜。许知昼在喜房待着,怕是还没吃上东西。
宋明言笑着点头,带了几碟小菜送到喜房。
许知昼听见门外的动静立马端坐在床边。
“知昼,他们还要闹一阵,你先吃点垫垫肚子,夜晚还长,到时候很难熬。”
许知昼轻言细语:“谢谢大哥。”
宋明言笑道:“是长叙跟我说的,你吃吧,我先出去了。”
许知昼松了一口气,他坐在椅子上,宋明言带来的菜种类多,但量不多正好适合他吃。
“宋家哥哥真是一个大好人,”许知昼感叹一句,拿着筷子开吃。
“当然了,宋长叙也有点细心。”许知昼夸了一下。
.
等宋长叙把宾客送的七七八八后,他就该回屋了。
他先去盥洗,洗了一把冷水脸让自己清醒一下,而后才走到自己屋前。
明明是自己住了许久的屋子,现在他却在跟前产生了畏惧和犹豫。
宋长叙抬头就看见门上贴着的喜字,屋里的蜡烛亮着,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许知昼早就听见脚步声了,他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但又听见门扉被关上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到了跟前,他看见一双黑色的靴子,红色的长袍下摆。
这个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许知昼兀然一下紧张起来,他的手还落在外边,下意识就攥紧了喜服。
宋长叙觉察到他的小动作,他心里也紧张着,看见许知昼在紧张,他的紧张突然消散了一些。
他站定,然后掀开盖头。
许知昼只觉得眼前变得明亮起来,他抬起头对上宋长叙漆黑的眼神,含羞带恼。
宋长叙看见他的容貌愣了一下。
许知昼化的淡妆,宋长叙知道许知昼长得好看,但这次他感觉许知昼像是一朵芙蕖花一样。
让他有点移不开眼神。
“你还饿么?”宋长叙没话找话。
“我不饿。”许知昼从床沿下来。
两个人喝了合欢酒,臂弯靠得很近,靠近的喜服贴在一起,仿佛肌肤都贴在一起了。
许知昼很少喝酒,他小口小口的喝完,脸上染上了红晕。宋长叙在外边跟人喝了一些酒,他没有醉,这回喝了这杯酒,他有点醉意,耳朵还红了一圈。
两个人喝完合欢酒后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宋长叙轻咳一声移开眼神,“我身上全是酒味,我先去洗一洗再回来。”
许知昼穿着喜服也难受,他也想洗一洗,再说还要做那种事,还是要再洗一遍才好。
“你洗好后,把浴桶搬到屋里来,我洗。”许知昼理所当然的说。
宋长叙:“……”
也是,总不能让新夫郎出门去泥房里洗吧,我不气,我不气。
宋长叙安慰自己。
他洗完后把浴桶搬到屋里,又提了热水倒进去。
许知昼脱了喜服,只有一身里衣,他伸出手试一试温度:“有点热了,还要兑冷水。”
宋长叙任劳任怨。
他发誓,这是看在今天刚成亲的面子上,他才这么做的。
兑完冷水,许知昼终于满意了,他瞅了宋长叙一眼,宋长叙自觉的背过身去。
他坐在床边把喜服脱下来,听见水流的声音,身子燥热起来。他若无其事的打开衣柜,瞧见衣柜里已经挂了一套喜服了,他神色怔了一下,把自己的喜服也挂上去。
他站在衣柜前,看了许久,然后轻轻关上柜门。
许知昼洗完后穿上里衣,他逐渐找回自在,说道:“我洗好了。”
宋长叙去把浴桶搬出去,他回来时还带着初夏的灼热气息。
他关上门扉,喜烛噼里啪啦响了一声,许知昼剪掉了烛芯,让喜烛燃得更亮。
宋长叙感觉浑身刺挠了一下。
许知昼也有点不自在,他说:“我们已经成亲了,所以我有话要对你说。”
宋长叙突然屏住呼吸,他想只要要求不过分,他都可以满足。
“你说。”
许知昼掰开手指:“首先我们成亲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我们是一体的。”
宋长叙点头表示认可。
许知昼:“我是你的夫郎,你是我的相公,你该好好宠爱我,每天喂饱我,我不干活,家里的钱要让我管。要给我端茶倒水,洗衣捶背。你还要努力读书,让我在村里有面子,做一个官夫郎。我会偶尔煮一碗白米饭给你加餐。”
说到做官夫郎的时候,许知昼情不自禁翘嘴,美滋滋的,半点不顾他人死活。
宋长叙:“……”
宋长叙想过很离谱,想过自己可能会气死,但他觉得自己还是低估许知昼了。
地主都没你这么黑,你干脆让我叫你主人得了。
这是做相公的,还是做工的。
不过也确实是做攻。
宋长叙一言不发,无声的表示自己的抵抗。
许知昼躺在床上,这里的床软乎乎的,他还挺喜欢的。
“你干嘛还傻站着,该睡觉了。”许知昼打量了一下宋长叙,落在他的腰身上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