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作者:端瑜      更新:2025-09-26 09:03      字数:3259
  这些年攒了一些钱,儿女又在县里,他就想卖了铺面去儿女那买个宅子养老,不再辛苦了。
  宋长叙跟许知昼讲价,中年男人也只松了一下口,说了三十两下来。
  “你的桌椅可以留给我们,八百七十两我们就可以去衙门过契。”
  中年男人一听这里要求,虽有些不舍,他还想把桌椅单独卖出去,现在看宋长叙跟许知昼是真心想要的,他也不扭捏。
  “成,桌椅就送给你们。不送给你们我也是拿去卖了,都是老物件,我要回去也不会带着它们走。”
  两厢说好,他们就去县衙把地契过了,另外存了一份契书在官府需三两银子。
  这三两银子宋长叙爽快的掏了,中年男人心中对他们的评价是两个爽快人。
  许知昼拿着契书,心里有一块石头落地。
  “还容宋公子给我两日腾铺子。”中年男人说道。
  宋长叙笑道 :“我明日要翰林院上值,这铺子是我夫郎的,两日后你跟他交接吧。”
  商铺的地契写的都是许知昼的名字。
  中年男人一听心中凛然,没想到是个做官的小官人,“好,我会与您的夫郎商谈。”
  说定后,许知昼把地契卷入袖子里,“真写我的名字了?”
  “你说的想要商铺,在金河县整日起早贪黑的,铺子写你的名字合适。”
  许知昼差点蹦起来,“我以后就有自己的铺子了。”
  “许老板还要去找人做事,你以后可以当个甩手掌柜。”
  许知昼:“两个人就够了,钵钵鸡是小商铺,我还不能歇,要制糖。”
  许知昼有了当老板的心,“人我自己解决。”
  宋长叙应一声。
  这回虽花了许多钱,好歹把他们想的第一件事办成了。
  许知昼回到屋子把地契藏好,抱着放着金条的盒子恋恋不舍。
  “相公,你若是还能让陛下赏识就好了。”许知昼意有所指。
  宋长叙:“……”
  宋长叙去屋里制糖,许知昼去换了一身衣裳,戴上自己的银簪和银手镯。
  宋长叙见了笑,“改日也要给你置办好行头,买一块玉佩来戴一戴。”
  许知昼白他一眼,“你现在都还只戴玉坠子,还想买玉佩,做梦呢。成大事者,要先忍着。我想没准会有人直接送我一块玉佩。”
  宋长叙调侃:“还说我做梦,我看你梦的不清。”
  许知昼哼哼唧唧,瞪宋长叙。
  他不去理宋长叙拿着银子出去寻人。他转身就去找人牙子,问问他那有什么人。
  人牙子看许知昼年轻貌美,心中有猜测,“不知少爷需要什么样的人?”
  许知昼:“相公去宫里上值,我就倒腾一个小商铺,想要一个记账的先生,还有一个会做饭的人。”
  人牙子对“宫里上值”这类字眼很敏感,顿时换了模样,对许知昼有几分敬重。
  他找了六男三个哥儿,三个女子过来。
  “夫郎,账房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年轻的,年轻的人也不会到这里。只有三四个中旬老先生。会厨艺的哥儿跟女子有六个,您挑一挑。”
  许知昼最后选了一个中年男人,他叫向树,大约四十多岁,不知为何沦到人牙子手里。
  向树跪求许知昼,“劳烦夫郎选我家哥儿,他从小就勤勉,做饭砍柴不在话下。”
  许知昼动了恻隐之心,他点头:“那就这位向小哥儿吧。”
  向树的价格高要十两银子,向兰的价也高,毕竟年轻刚二十岁,还未嫁过人,模样虽不好但很清秀。
  要了八两银子。
  “你们跟我一并回去吧。我们家不大,除了我跟相公住一起,只有一间杂房,还要委屈你们父子住一起。”
  向树眼中感激:“已经是很好了,夫郎。我这副身子能让夫郎看上真幸运,我儿勤快的。”
  许知昼:“你们是哪里的人士,你会记账应当是读过书的人,怎么沦落至此?”
  以后要放在家里的人是该好好打听,不过不知道这些人说的真假,人牙子已私下跟他说话他们的身份,端看他们老不老实。
  向树说了自己的出身。他们是灾民实在没办法才卖身到人牙子那混口饭吃,这年头做账房先生都是找信任的人,哪会去外边找人。
  他会断文认字,京城满大街的人,还有相熟的人会断文认字,与其去信一个外人,还是自己认识的人好。
  像是高门大户那更不必说了,他们都是家族培养的侍从。
  回到家里,宋长叙一看多了两个人。
  “老爷。”向树喊道。
  宋长叙身子一抖,有些不适应,主要他刚二十三岁就被叫老爷。
  “你叫我大人好了,不要让我老爷。我在翰林院当值,从六品修撰。夫郎买你们是为了开铺子,你们以后听他的就好。”
  向树没想到这回找的主家还是做官的,心里怪高兴。
  许知昼让他们先去杂屋里把屋子收拾干净,他们院里还是太小了。
  商铺里还有一个小隔间,可以让向树睡,到时候向兰跟他们一块,向树就在铺子里睡。
  这般就打算好了,等挣钱后他们去买一个四合院,屋子就大了。
  晚上向兰做了饭菜,许知昼有意试他的厨艺,吃起来味道不错。
  他的心情大好,“你跟我身形相仿,我有几件衣裳不穿了,你可以穿。另外买一些被褥和惯用的物品。”
  许知昼给了一两银子,这一两银子够把两个人拾掇干净。
  向兰含着热泪应下:“谢主夫。”
  待向知走后,许知昼挠了挠脸怪难为情,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叫他主夫。
  他转头就对上宋长叙含着笑意的脸,他那模样好整以暇的。
  许知昼:“看我做甚?”
  宋长叙:“我是想你这般有气势了,瞧着是当家主夫的模样,以后我都要畏惧一二。”
  “你最好畏惧,我可是了不得的人。”许知昼仰着下巴洋洋得意。
  夸他一下,他就能翘尾巴翘上天。
  用了晚膳,把糖袋收拢到灶房,看来制糖坊的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有钵钵鸡跟制糖坊在,细水流长,他们就能靠这两样东西过上富足的日子。
  许知昼今晚兴奋到睡不着。
  另一边杂屋已经拾掇妥帖,向树打地铺让儿子睡在床上,这回不用跟人挤在一屋里,拿着破布披在身上还不能避寒。
  在人牙子那也有不怀好意的人,他这么大把年纪倒是没什么好想,但是向兰还小,一直在人牙子那不好。这回幸好遇上了许知昼,不然哪有这么好的东家。
  瞧着大人跟主夫是知书达理的人,终于让他们父子俩的运气好一些。
  向兰说道:“爹,主夫说明日要教我做钵钵鸡,这里的被褥软乎,我从那里出来才觉这遭有点活味。”
  早上宋长叙去上值,桌子上已经摆上了早食,做的馒头跟包子,还有一碗绿豆汤。
  向兰说:“大人,我想您要去上值,灶房有面粉跟猪肉,还有绿豆便做了一桌。”
  宋长叙:“好。”
  他在家中吃罢早食出门。宋长叙到翰林院跟沈良一块去国史馆,沈良今日心不在焉。
  “沈兄可是遇上什么难事?”
  沈良说道:“不算难事,这事估计今天也要传开了。陛下抓了一个宗室子弟说起矿山的事,把陛下气急了怕是要收税。”
  这消息自然是从他的老丈人那得到的。各家都有矿山,这处要收税,他们当然不愿意。
  陛下动作真快。
  宋长叙:“陛下气煞也能理解,国库亏空,其他人却是富贵加身,陛下自然是心里有些发狠。”
  沈良:“可自宁兴建朝以来都是这样的。”
  宋长叙说道:“沈兄,惯例不一定是对的,可能只是未被改正。”
  沈良神色一怔,他沉思不语。
  到了萧将军六十大寿,朝中的局势缓和下来。他们纷纷去向萧将军祝寿,其乐融融。
  许知昼已经把铺子收过来了,向树也到铺子里休息。等过了萧将军的寿辰,他们就能把铺子开起来。
  今天来的人太多,许知昼挽着宋长叙的臂弯递上请柬进去。
  许知昼险些要看花眼,武将的院子倒不是粗犷,反而显得温婉典雅,廊桥无数,假山跟池子众多,曲水流觞,花草檐角。
  风雅之态,垂柳依依。
  有人是第一次来萧府瞧见这院子显然被惊艳了,许知昼松开宋长叙的臂弯找了许知辞说话。
  谢淮川跟宋长叙颔首。
  “没想到萧府的景色这么好,我还以为是金银镶嵌,没想到如此风雅。”
  有文官点评起院子。
  萧太后执政时,萧家风头正盛,不知给家族捞了多少好处。
  男客跟女客分坐两边,萧夫人来接待女子跟哥儿,萧定跟萧邦就来接待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