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司机大叔说，“以前来这里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时情况还是内敛，大家并没有现在这样张扬，都很小心谨慎，但是现在我也跟不上布力诺的变化了。”
  说话间，车辆还在减速的过程中就混进了周围的车队里面。卡车带着的风声和引擎巨大的轰鸣声音就在卡西亚的耳边，空气中有浓郁的润滑油和还未使用过的枪械的特殊气味。
  进入到车辆的大部队里面，所有的车辆都减慢了自己的速度，很多大卡车上的人都打开自己焊接的天窗爬了出来透透气。憋在货箱里面，闻着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没有感觉的润滑油和机油味道，时间久了也会让人闷在里面感觉全身都不舒服。
  看过去这些出来透风的人，通过他们身上服装的不同风格和厚薄程度可以判断出他们是来自帝国里不同地域的。身上缠绕着子弹链条，路灯和周围车灯光线下金闪闪的很长一串。腰间也撇着各不相同的手枪，但是即便型号样式都不相同，它们还是有着几乎一样的共同点，那便是口径都是出奇得大。
  子弹超过了点一零的口径，枪口上全部没有消焰的工艺手段，外貌上也都是以粗狂和狰狞格调为主。
  “布力诺里生活的人，除了那里几十年发展下来的原住民外，没有一个人不是走在黑暗世界里面的。”司机大叔解释道，“黑暗世界里除了钱可以解决几乎所有的事情外，另外一样能让事情精简化的事物就是他们带着的枪了。所以在枪的外形上给予敌人以震撼，也是那个世界中常用的手法。当然，这种意义是对他们这样的人而言，你们这样出身的人，可能就和他们完全不一样，会是另外一种不同的行事风格。两者的观念和所处的环境不一样而已。那里的居民也人人带着枪，或许一家酒店的柜台下面，就同时放着炸弹和酒瓶也是可能的。如同你们小时候读书写字一样，枪械的使用对那里的小孩来说，是他们成长的过程中必须学习的一项技能。”
  卡西亚若有所思般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继续观察四周的情况。
  这里距离布力诺已经很近了，还处在大路上慢慢行驶的卡西亚他们，在黑暗的天幕下，这时已经可以看见前方一片缓坡上的点点灯光来。那便是布力诺的一角，一个还在快速成长起来的灰色地带。
  车辆前进的速度越往后越慢，到了清晨第一束天光突破卷云层的时候，几乎到了凝泄不前的地步。周围的大卡车上已经坐满了出来透气的人，他们开始向着前方的车辆抱怨起来，拔出手枪朝着天空射击来炒热气氛的人也有不少。或许是看见了前方布力诺短时间里修建起来的一幢幢楼房建筑，很多人的肾上腺素都开始旺盛的分泌起来，他们变得很兴奋了。
  周围有人搬出了一挺机枪对着天空倾斜着子弹，闪亮的弹道激射在尚且暗淡的天色下。几颗弹壳弹到了卡西亚他们的车子里面。
  捡起那几颗还有余温的弹壳，卡西亚和司机大叔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各自眼睛里无奈的笑意。
  “轻机枪的子弹壳，普通火药装填，工艺还算是不错，在黑暗交易里面也算是普通标准线以上的成品了。”大叔瞟过那几颗弹壳一眼说，“这就是灰色地带的常态，法律什么的根本就是一张废纸，用来给他们擦屁股都嫌弃上面的字多了。帝国对他们最大的约束，可能就是不让他们之间发生大规模交火和随意伤害这里的原住居民吧。三原色集团和帝国矿源公司的最大作用也是这个。毕竟撑起这座城市运转的还是那些不愿意去使用枪械的普通人。”
  说话间车辆几乎没有前进一步，一大片车辆里面缓慢升起的白色蒸汽悄悄间就已经把这条宽阔的道路全部笼罩在了里面。吸一口气，全是弥漫的温热水雾，冰凉的水汽也有，刚好让大脑有些疲倦的卡西亚和司机大叔打起了精神。
  直到天色彻底亮完了，他们才得以在大路边上看见一些建筑。车辆在这道路盘踞的地方开始分流出去，拥挤凝泄下来的交通终于得到了舒缓。前方渐渐变得明朗起来，周围因为大卡车数量的减少，光线也更加充足。
  越往前走，行人也越发多起来。路边有早早开门的店面，老板都很热情，脸上带着早晨精神的笑容，售卖着新鲜的早餐食物。食物的香气飘得很远，搅动着闻到香气的人的胃袋蠕动起来。卡西亚多看过去了几眼，只见热腾腾的水蒸气就顺着店面前的招牌往上窜着，还算漂亮的女服务生在一旁甜甜的笑着，淡色的水雾让她的面容有种距离上的模糊美感，一副平平淡淡，安静温和的模样。
  如不是卡西亚敏锐的眼睛看见了女服务生白色围裙下的那把手枪，还有放早餐的柜子下面放着的那一挺速射机枪，以及就直接堆在了地上子弹链子。否则卡西亚还真会被这样平常在小城里看习惯了的景象吸引过去。
  收回视线，卡西亚望向白灰色的天空，心里笑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这里的生活看上去很平静，但是想要破坏这样宁静的生活也过于简单了。每一个地方都是火药桶，一点火星子就能将他们全部点燃的。
  在一条街道上走了好久，两边的建筑上面还遗留着新鲜的匆忙修建的痕迹。地域绿化不是很好，树干、墙壁、地面上，子弹坑更是随处可见，嵌进去的弹头多得数不过来。街边、商店里等等，弹壳可以和新鲜的菜叶子堆在一起，也可以被当做普通的垃圾来放置处理。路边商店中的桌椅上也全是门道，它们都是用防弹材料做成的，复合成型，看上去比一般的桌板厚了很多，可以在交火的时刻直接用来做防弹板用。整个城市的人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环境，并找到了自己在其中生活的方法。
  一面在心里感叹这些方法和生活状态，卡西亚他们一面往布力诺的中心过去。但没有真正到达中心，还在一个过渡区间里面，他们就找一家满意的酒店住下了。
  第255章 出去
  入住的酒店不算很大，整体风格非常朴实，大门前种了非常多的树木，还有在雨后开得繁盛的花草。没有意想之中的花香味道，可能是被雨水全部打在了地面上的缘故，走进酒店大门里面，也只能闻到淡淡的食物香味。
  等在柜台那里的人不多，很快就办理完了入住的手续。
  司机大叔将卡西亚送到这里便已经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他告诉卡西亚中午或者下午醒来的时候，可以不用来敲他的门来找他了。到天色再次暗下来之前，他就会离开这里。
  气氛和空气里面弥漫的奇异味道并不讨得司机大叔的喜欢。以前来这里就有着不算是好的印象，他也并不想多呆在这里很长时间。
  卡西亚尊敬司机大叔的决定，作为一个送他过来执行任务的人，两者间本来就是没有任何直接性关系的。联系他们两个人的只是内容各不相同的任务。
  在升降机里面和司机大叔提前道了别，卡西亚询问他需不需要武器来防防身。在这样一座城市里面落单一个人出入，总让卡西亚感觉到一股安全没有落到地面上的实感。
  司机大叔很干脆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用担心。他说即便改装越野车上的重机枪被拆除掉了，但是他来这里之前还是准备了有其他的防身工具。
  和司机大叔分开后，卡西亚进到自己的房间里，明明还很兴奋的精神在看到那一张软床后，一下子就出现了睡意。
  几天的旅途时间里面，都是司机大叔在开着车，坐在一旁的卡西亚按照道理并不应该如此疲倦才是。但眼皮子变得沉重起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走在这个房间里面还没有几步远，卡西亚本想要现将这个房间里面检查完一遍后再休息，但精神上已经熬不住积蓄起来的疲劳。他走过去拉上了窗帘，栽倒在床上后勉强用手拉了被子盖了一点在身上，就这样睡下去了。
  醒来的时候，天花板上的灯光还是亮堂堂的。卡西亚眯着眼睛将脑袋偏向了一边，待到眼睛适应过来，他才揉着阵阵发痛的太阳穴站起来，全身在站起来的过程中不自然的“噼啪噼啪”的响着。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身体里面会这么累的卡西亚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已经是一片黑色的天幕了。
  长长呼出一口气，卡西亚一面揉着太阳穴，一面观望着外面平素的景象。路灯，街道和出乎意料多的行人，并且气氛也是让人惊讶的一片祥和，如此安宁的夜晚生活。
  不知道司机大叔看了会怎么样想？卡西亚下楼的时候心里面升起这样一个想法。虽然司机大叔叫他不要去敲他的门，但是卡西亚肯定不会听从他的话。房间里面没有人，到了柜台那里，卡西亚才知道司机大叔已经在下午四时左右，就和他说的话一样，离开了这里。
  被询问道是否也要办理退房手续的时候，卡西亚摇了摇头。自己的任务现在才要开始，他准备就将这里当做自己的临时基地，先摸清这里的大致情况再考虑以后的事情吧。
  无意间从酒店门口看外面的景物，卡西亚发现那里的灯光格外明亮，和他自己在楼上看到的景象完全是两回事情。
  休息已经很充分了，卡西亚闲着没事，心里正打算出去逛逛的时候，脚步已经先于一步跨向了大门那里。
  “尊敬的客人，请问你是想要出去走走吗？”
  卡西亚刚转身，就听到了身后柜台那里传来了紧张的声音。
  “是有这个打算，请问有什么问题？”卡西亚停下脚步偏过头，看去一脸笑容的柜台服务员问道。
  “没事没事！”她连忙摇摇头回答道，“只是想提醒一下客人您，当您走出这个酒店的时候，就不再受到我们酒店的保护了。所以若不是真的非要出去不可，我们建议客人您还是就在酒店里面转转就好了。当然，酒店的二三楼里面都是娱乐设施，可以免费使用。若是客人您真想出去，我们这里也可以提供专业的保护向导，不仅仅可以给你带路，还能充当你的保护人、、、”
  卡西亚听完那名柜台人员的话，并询问完相关的事情花了十来分钟的时间。最后终于出了酒店，但是身边也多了一名比他稍微年轻一点的小伙，花了卡西亚一万多圣币雇佣过来的所谓保护向导。
  保护卡西亚还说不上，但是作为他的向导却是完全足够了。
  “客人你好，叫我托尔就行了，请问我应该怎么称呼你？”这名叫托尔的小伙说话很流利，对这整个流程已经完全熟悉下来，并且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卡西亚就行了。”
  “那卡西亚先生，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中意的地方想去。若是没有，我可以带你去逛逛这里的一些出名的地方。”托尔脸上永远保持着笑容，当然是事务性的，比不上卡西亚他们那般自然且没有刻意的痕迹，“我想你绝对会感兴趣的。”
  随后跟着他谜题一般的笑容，金色的眼睛可以让女孩子都去羡慕。
  卡西亚表示出去透透气就行了，让托尔在前面随意带路即可，不用过多考虑其他问题。
  出去才几分钟的时间，卡西亚回过头看过去身后一片灯火闪耀的地方，已经找不到自己住的那家酒店了。
  “卡西亚先生，不用担心，我会把你安全送回去的，尽管放心在这里玩就行了。”托尔看见卡西亚的动作说，“卡西亚先生你应该是第一次到布力诺这样的地方来吧？对这里可有大致的了解？”
  卡西亚点点头表示是这样，“只知道是不法灰色地带，有钱就可以搞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算是粗略，但又是最为精辟的了解。”托尔干熟了这个行业，和人交谈倒是很有一套。
  特别是外表看上去诚恳老实的卡西亚，很像是不知道从哪个人的口中听说了有布力诺这么一个地方，于是就专程跑过来寻求刺激。托尔以前和这类人打过不少交道，他们都是最好对付的客人，只要在一旁带好路和谈好接下里会购买的商品的价格就行了，往下几乎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去做。真是一笔容易完成的交易，托尔笑着想。
  第256章 商品
  “布力诺可以说是一个被金钱支配起来的地域，只要自己的资金足够雄厚，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托尔补充道，“但是这里也非常危险，金钱可以帮助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当然也能因为它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卡西亚先生，你会用枪吗？”
  托尔开口问的时候，已经拔出了腰间的一把小手枪，很精致，就和女性的高跟鞋一般，具有一副闪亮的美感。
  “这是给卡西亚先生你用来防身用的，只是把普通的手枪，请不要嫌弃。”托尔将那把小手枪递给了卡西亚，并且耐心十足地讲解了手枪的使用方法。
  接过手枪的卡西亚连连表示感谢，脸上也是一副异常兴奋的模样。托尔在一旁看着他的样子也露出满意的笑意。
  “因为接下来去的地方会非常热闹，若是我们走散了，遇到突发情况，卡西亚先生你也能靠着这把手枪自己保护一下自己。来这里的人都知道规矩，所以也请放心就是了。”托尔边走边对卡西亚说，“但是不到必要的时刻，就不要随意打出里面的子弹。可能你也知道，有些事情在枪声没有响起来前，是完全可以靠着另外的方法去解决的。所以、、、”
  “我知道了。”卡西亚听了托尔的话点了点头。
  走了接近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卡西亚他们才到达托尔所说的第一个目的地，一条宽阔的大街，那里满是拥挤的人流。
  卡西亚在这里看到了很多和自己一样情况的人，身边都带着一个保护向导，正在人群里面根据向导的介绍逛周围的商店和购买一些感兴趣的商品。
  这里就是一条巨大的商业街，只不过和普通大城市中的繁华街道不一样，它们那里售卖各种各样与生活相关的用品，而这里却是将枪械、火炮和战车摆进了玻璃架子里面。这里的枪械种类几乎囊括了帝国里面所有的枪械，无论是以前的那些可以放进博物馆里展览供人欣赏的老家伙，还是现在市面上和战斗中被人们所喜爱的优良枪种，这里全部都有。
  价格方面也是绝对便宜，子弹上也有为数很多的白金子弹种类。质量当然比不过军部学校里的那些特制枪械，但是作为商品来售卖，它们的性能已经对得起它们的价格了。
  随意在托尔的带领下逛了几家这样的店铺，生意都很好。即便表示只会购买一把普通的转轮手枪，店主也热情的接待了卡西亚他们。
  表现得颇为笨拙，最后在托尔和店主两人的建议下，卡西亚才敲定了主意，买了一把点零七的中小口径的手枪作为此行的纪念物品。价格比他估算的还要便宜很多，并且店主看托尔是熟人了，还给卡西亚配送了很多的免费子弹。虽然全部都是普通子弹，可是只要一发灌进了人的脑袋里面，依旧能带走他们的性命。
  整条街的商店里面都是这样的东西，除了全种类的手枪和火铳，形如狙击枪、重机枪、高射机枪这样的重型火力武器，卡西亚也在几家店面宽广的店铺里面发现了。那里还有为数不少的火炮，炮弹比成人的胳膊还要粗一点，一发炮弹的威力可以在混凝土地面上炸出不小的坑。
  往后的商店里面就是各种各样的战车和装甲车了。但他们的价格都非常昂贵，并不是现在的卡西亚可以支付得起的费用。在那里看了看，卡西亚无意中还发现了韦伯利公司的标志，那里进出的人流量可能是这条长长的街道上最多的一家商店了。军火公司的名头摆在那里，不得不被人们所追捧。
  “这里就行了，去其他地方看看吧。”卡西亚站在韦伯利公司的店面门前说，铮铮看着上面的彩色灯具出奇。脑袋里，这一片地域的地图情况已经全部被他记下来了。他出来的目的也是如此。
  “不进去里面看看？卡西亚先生你应该听说过韦伯利公司的名头吧。”托尔很惊讶。
  “不用了。”卡西亚没有说明理由，只是很干脆的拒绝了托尔的提议。
  托尔不再说什么，带着卡西亚乘上一辆蒸汽礼车离开了这里，去了布力诺的另外一个热闹地方。
  在车上，卡西亚问了托尔关于布力诺各势力的分布情况。当然问法都跟委婉，他毕竟扮演的是个老实诚恳的顾客，只是算过来寻找感官上刺激的年轻男子而已。
  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托尔想了一下，说了很多，但是条理并不清晰。或者对于年轻的他来说，对这一片占地广阔的布力诺也并不是非常了解。除了几个有名的地点和酒店周围那一片的情况外，布力诺的具体情况他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
  卡西亚脸上露出合适的表示知晓了的神色，然后垂下头陷入到了自己的思考里面直到礼车停了下来，这才抬起头看向了前方那一片被光芒包裹起来的建筑物。
  没有说话，卡西亚看了身旁的托尔一眼，等待着他给自己介绍。
  下了车后，托尔的嘴巴也迟迟没有张开，好像在心里考量着什么东西的力度，将要说出来的话也需要在脑袋里面一字一句斟酌一下才行。
  “这是布力诺的另外一个交易地点，除了枪械以外的任何东西，都可以在这里进行金钱间的交换。”托尔思忖了一下，“当然，就和我们走出酒店时所交谈的那样，这里可以靠着金钱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包括人的生命在内，也是同样作为商品来出售。”
  “生命？”
  “这里可以雇佣实力强劲的杀手和特工，也可以发布金钱任务让那些靠赏金存活的赏金猎人们为你办事。”托尔解释道，“这只是生命的一层解释，它还有另外一层解释。”
  托尔转过头来看了卡西亚一眼说：“这里还提供人类间生命的买卖，也就是出售从帝国，从其他国家里面抓来的各种奴隶。”
  第257章 感应（上）
  卡西亚的脸上没有露出托尔想要看到的表情，他只是惊讶了一下，便又恢复了那一张平静的脸面。以前就在利的口中听说了与此相关的事情，那些供二十三大公家族里面用于制造人口的女性成员大都就是如此而来的。
  “因为这里不再是商业街的那种模式，是几幢相连起来的大楼，所以卡西亚先生你有没有想要先去看的区域，我可以带着你提前过去逛逛。”在走向那几幢建筑的时候，托尔看向卡西亚问，“时间不是很充足，可能还逛不完这几幢大楼，所以、、、”
  “就从第一幢大楼顺序过去就行了，今天晚上我也只是出来透透气而已。”卡西亚不在意地回答道，托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建筑的大门前并没有什么进去的人，卡西亚他们属于明显来晚了的那一批。
  里面的空间非常宽敞，空气火热，飘荡着不知道为何种味道的气息。形形色色的人汇集在了里面，他们一面走在宽阔的走廊上，一面通过透明的高强度防弹玻璃看着里面的商品。
  脸上再度露出惊讶的神色，第一层就是关于奴隶交易的地方确实让卡西亚感到有些吃惊。低楼层数可以被认为是商品的价值不怎么高，属于很廉价的那种货色，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讲，也能体现出这种商品的畅销程度和购买力度。商人都是愿意将顾客们最感兴趣的东西摆在最前面，也是最显眼的地方供顾客们去对比出价购买的。
  “这里的买卖还做得很小，比起那一片真正的灰色地带，除了在矿物和枪械方面因为有几家巨头公司的影响力在，其他方面，布力诺都还处在刚刚起步的阶段。”托尔在一旁给卡西亚解释。他在人群里面找了找，随即朝着一名穿着黑色工作服的人招了招手，一个体型发胖的男子一步一脚地走了过来，满脸是滑腻的肉感，眼睛是与脸极不相称的小小姿态，但身上却有一种精明的气息，年龄和托尔相仿，或许他们就是同龄。
  “托尔，这几天都没有见到你了，你小子最近干什么去了？”那个发胖的男子还没有走过来就对托尔问道，然后看向了卡西亚，“尊敬的先生你好，我叫索达，是这里的一名销售人员，不知道接下来的时间是否可以带着你在这里逛逛？”
  “我的一个朋友，很早就在这里做工了，这一片区域里面的商品，他都比我熟悉多了。”托尔笑着对卡西亚说，等待着卡西亚表露自己的意思。
  卡西亚摇摇头说完全没有问题，自己正好也想在这里看看，希望索达可以给他介绍介绍商品和讲解相关问题什么的。最后他不忘表示了自己不一定会购买商品，此次来这里更多的只是单纯看看的意思。索达和托尔都笑着说没有任何问题。
  整个奴隶交易区很大，这幢建筑的一层到七层都属于它的范畴里面。根据奴隶性质的不同，每一层着重的重点和在那里欣赏展览出来的商品的顾客群体也全部都不一样。
  充分表现出了自己只是过来看看的意思，用很快的速度看完了比较普通的一层到三层里面的东西。卡西亚他们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了大楼第四层里，脚步也终于在这里放得缓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