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做的事情我管不了，但原本应该休息的我，今天特意抽时间过来你这里，一是想看看你。很久没看到你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大半年前的家族会议上，样子也快模糊了。以后见面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或者说没有了也有可能。按照家族长老那里商讨的决定，我这样的老人不久后就会被送往无尽海的冰原那里。”曼雪莱夫人温和的语气里出现了无奈和厌恶。
  叶捷琳这时想说什么，但看着母亲的那张脸，话又被咽下了肚子。作为现任族长的女儿，叶捷琳是其中最小的一个。在自己的哥哥姐姐里面，叶捷琳和自己母亲的关系最为密切。
  手术带来的长寿命，非但没有让这种亲情加深，反而靠着时间的力量，冲淡了太多。
  叶捷琳是知道去往冰原意味着什么的。家族中实力强劲的老人们，在衰老期来临的短暂时间里，这是谁都避免不了的事情。
  第579章 夜晚的热闹（一）
  “时间就在不久后，过后可能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休息的时候正好听见关于的你的事情，闲着没有事情，于是就过来了。”曼雪莱夫人继续说着，“你是我最小的一个女儿，比起你的哥哥姐姐们，他们大都提前完成了大部分的积累，在看待家族问题和如何处理上，都要比你成熟很多。所以他们我不怎么去担心。”
  “其实作为帝国中的大势力，每个势力之间都有相同的地方。毕竟刚开始扎根于帝国里，大家都过得很艰辛，算是相互扶持着走过来的。大家之间相互借鉴着有用的做法，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便这些做法很令人讨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各大势力间的关系日渐淡薄，直到变成现在这种局面，想要在帝国中生存下去，都是不可避免的。你也知道，我们这些老人，去往冰原后便会被冰冻起来。要么有一天可以被解冻，然后注入激素，燃烧自己的生命，被家族利用完最后的价值。要么便是在冰冻中慢慢死亡，最后身体成为圈养的龙类的食物。就只有这两个选项了，出身在这样的家族里面，很少有人可以反抗。你也不要对此心存芥蒂，也希望在以后的时间里，你可以对家族有更多的归属感。”
  曼雪莱夫人看着叶捷琳严肃的脸，心里知道短时间里，叶捷琳也不可能认识到这一点。年轻的时候谁都会叛逆，她这个年龄段，或许做得还没有这个女儿好。
  “我知道。”叶捷琳有些慢吞吞的回话。
  “知道就行了，这些东西都需要时间去认识的。”曼雪莱夫人笑笑，脸上已经有了一条条横生的皱纹，“还有就是关于你自己的事情。家族的长老会议是不可抵抗的，这点你肯定清楚。即便你心中有再大的情绪，长老会议的决定还是需要遵守。当然其中也有一个最低限度。这是作为你的母亲，我活了这么长时间的过来话。毕竟我们即便渐渐脱离了人类的范畴，但情感和思想上也并未完全转变成龙类那样。”
  “而且龙类都是很聪明的，他们也拥有比拟人类的智力。所以在处理这些事情上，你需要记住重要的一点，长老会议大半时候的决定都是为了家族考虑。你让他们失去了什么，你就得弥补什么。现在你们都还弱小，所以很多东西的弥补都很简单。若是你足够优秀，现在你的父亲还有能力坐在族长的位置上几年，未尝不会在一些时候照顾你一把。”
  “在你真的考虑好后，或许可以放手去做。你的父亲是族长，还是拥有一些小特权的。”曼雪莱夫人将话说得很直白，“可后面，你就得承担应有的风险。战争时期不仅仅是帝国动荡，各大势力里面一样有潜在的危险。我经历过一次战争，那时就是一个大清洗。你的父亲当上族长，也是在上一次战争寻找到的机会。”
  “要小心，战争不远了。”说完长长的感叹，曼雪莱夫人心里也窝着莫名的情绪。
  她这时站了起来，在叶捷琳的目光里走到了窗边，看向外面一片明亮的灯光。没有黑夜的总部，与白天唯一的区别，只是夜晚的声音小了些。
  “你这一次提前让自己的队伍撤离，只留下一个人去偷袭，我认为是很好的做法。长老会议那里找不到明显的借口，有你父亲在上面顶着，他们很难做出实质性的举动。”曼雪莱夫人转移了话题，叶捷琳听着，心里却感觉到了不安。
  曼雪莱夫人下一刻语气转变，有些严厉：“你自己或许不清楚，但最后还是提醒你，你的盟友里有如同炸药般的人，随时可能炸开。”
  “好了，应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曼雪莱夫人走到叶捷琳身边，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叶捷琳，“今晚外面还算安静，正好你没有事情，陪我下去走走。”
  说完自己先于一步离开了房间，叶捷琳连忙加快脚步跟在了后面。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伍尔夫低着头站着，他的上司同样站在一旁，边上还有一众人，每个人都低着脑袋，静静等着这个会议厅前的那个人发话。
  一个头发白了一半的老头，脸上和曼雪莱夫人一样，起了很多皱纹。但身上没有那种衰老的气息，反倒是旺盛的活力。这是韦伯利家族中的一名长老，刚翻阅完上午事情的资料。
  他的脸看上去很和蔼，但其他什么东西也未表露出来。
  资料停在几张彩色照片上，两具软绵绵的尸体，一只深陷地面的脚印。
  刚想说话，一旁的门被敲响，一名男子打开门，垂下脑袋向这名长老行礼，然后快步走到了长老身边，轻轻说话。
  “索莫斯长老，过去监视的人全部进了驻地的医疗部了。”男子说，索莫斯看过去一眼，男子稍微避开那锐利的目光，“是曼雪莱夫人动的手，她和族长的嘉比里秘书长一起去了叶捷琳的房间，顺道把那些人都送进了医院。但没有大问题，只是需要多躺几天。”
  “这样啊。”索莫斯露出笑意。
  “还有就是，现在曼雪莱夫人正在家族驻地里面散步，叶捷琳陪在她的身边。”男子继续说，等待着指示。
  索莫斯沉默了一会儿，眼睛扫过面前一群低着脑袋站着的人，再看了看那些照片，收起了笑意。
  “会议开完了，现在也是休息时间了，大家回去吧。”索莫斯摸着自己手指上代表长老权力的戒指，缓缓开口说，声音圆润好像成熟的壮年男性，“这件事情就此了结，你们也不用再管，以后工作应该怎么进行，就怎么进行便可。”
  “是，索莫斯长老。”明显松了一口气，一群人故作镇定地挤出这间会议室。
  待一群人都离开，索莫斯这才合上资料：“族长现在还没有休息吧。”
  “正在家族的超级分析机那里，和一圈研究人员聊。”男子回答。
  “那好，我们也过去。”
  、、、、、、
  治疗费用一共花了几十万圣币。当卡西亚从黛尔亚嘴里得到详细的账目数额，并且还是看在卡西亚是“熟人”的情况下，打了优惠后的金额。他不禁在脑袋里重新审视起多尔医生这个人来了。在花店那里看见他的时候，卡西亚认为多尔医生肯定是一个正直的生意人。
  “值得这个价钱，黑暗世界里面的消费，都是会加上一笔风险费用的。”黛尔亚笑着说，卡西亚有些不好意思，他心里知道价格肯定是公正的，只是有些想感叹感叹。
  离开花店时，卡西亚询问了镇定剂的价格，比他预想中的低了很多。当即买了三十只的数量，带着一起回了别墅基地那里。
  “你缺这东西？”黛尔亚途中询问，卡西亚摇摇头，“只是作为保证。”
  没有说出实话，治疗时听了多尔医生的建议，卡西亚准备用镇定剂作为稀释剂。原本的打算是委托多尔医生这里帮忙调试出合适的稀释药剂，但考虑到信息的保密和安全，卡西亚准备回去自己捣鼓一阵子，最后实在不行时，再启动这项计划。
  中午时分，他们回到了别墅基地。
  第580章 夜晚的热闹（二）
  黛尔亚和沃特斯稍微休息一会儿，便开着车赶往工厂那里了。有事情需要他们去处理，三人中，卡西亚是最为清闲的。并且马上也要开学了，卡西亚考虑着应对新学期，应该准备点什么。
  从叶捷琳那里得到的信息，极限地域回来马诺马的人有大半会被安排到军部学校里面，一面是作为临时安置，另外一面也是继续训练。从极限地域回来，并不意味着他们的锻炼就此结束，军部学校里面，好像也会安排新的教练和课程。
  学校里面那么多学生宿舍，现在也有很多都空着。以前听孛锒说过，那些修建在山脉缓坡上的宿舍，除了学校的第一届学生外，就从来没有住满过。当然住满的要求可能过高，利用率超过百分之六十的时间也几乎没有。
  建立学校之初，谁也没有想到军部学校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床上躺了一会儿，卡西亚起身活动身体。恢复得非常快，可能速度还要超过多尔医生的预测。卡西亚双脚试着发力，已经感觉不到如同早上那样的疼痛感了。细心感受下，双腿里面的肌肉缺失感也消失不见，再生胶质体好像已经被这具身体完全吸收掉了。
  卡西亚觉得应该听多尔医生的话，他在这方面毕竟不是不专业的。
  活动过后，身体上渐渐恢复到了正常。卡西亚这时拿起那三十只镇定剂，来到别墅基地的地下室里。
  扩建地下室的时候，这里原本的冷藏库被保留了，并且冷冻效果得到了极大的加强。平常时期的食物都被储备在这里。
  冷藏库被分成了三个单独的房间，一个储存食物，一个用来存放了卡西亚特意搬过来的几个钢铁合金罐子，另外一个则是空缺状态。
  脚底下弥漫着浓郁的白色冷气，周围的空气也在寒冷的温度下出现了冻结般的效果。卡西亚这时推来一辆小车，上面摆放着特殊条件下配置药剂使用的成套器具，几步来到了存放钢铁罐子的房间里。
  一共搬了五个钢铁罐子过来，其中一个已经被打开。里面经过特殊工艺浓缩后的龙类血液根本无惧冷藏室的寒冷，特性和一些液态金属很像，没有大多数液体的冻结现象。
  很浓稠的红色，也根本没有一点刺鼻的味道。或者说没有任何味道，至少卡西亚接触这些龙类血液的时间里，灵敏的鼻子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看到这些血液，腿上下意识出现了疼痛感觉，它们是元凶，虽然也有卡西亚自己的疏忽在里面。卡西亚吐出一口白色热气，考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将这些钢铁罐子从重列上搬到自己的工厂后，卡西亚便在一天晚上用自己的手做了实验。他明确用眼睛看到那些黑色鳞片隐匿在了自己的皮肤之下，但用意识唤出他们是不可能的。
  脑袋里面考虑了很多，最后都和这些龙类血液挂钩了。起初，卡西亚只是单纯认为不能重新回到那种状态，是因为身体里的能量物质不够。但这个假设被其后的实践推翻，他一口气给自己打了几只镇定剂下去，即便是身体的很小一部分，也未能出现任何的黑色鳞片。
  试验了很多次，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想要身体上再度覆盖上那种黑色鳞片，必须得有这些浓缩的龙类血液作为引导剂才可以，像引信的活计般。制作那些扁平状的注射器，也是为了能更好地向身体里注射这些血液。
  注射器的效果很好，但浓缩后的龙类血液却让卡西亚遇到了麻烦。昨天双腿的情况，便是最好的证明。
  心里还有些侥幸，卡西亚庆幸当时只是双腿注射了这些东西。若是自己的身体，不知道那短暂的效果过后，里面会发生什么变化。想到腿上的状况，卡西亚不抱乐观的想法。
  原本认为这是一个完美的方案，知道这是龙类血液后，卡西亚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苏卡琉斯的吞噬方法。可情况和重列上相差很大。在重列上，卡西亚喝下了很多钢铁罐子里面的血液，但身体并没有出现如此情况。这让他心想是不是某个环节出现了差错。
  用大号试管取出了半管子血液，卡西亚也不知道具体的比例是多少，只能靠着眼睛去观察。
  “稀释到普通液体的状态，或许会好一些。”卡西亚想，注射器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是少量的混合液体，身体内部应该不会出现巨大的反应。另一方面，他也感觉会出现昨天的那种状态，多少和他自己的身体强度有关系。手术阶段初期，他们还保留着大半人类的特征。
  试验持续了两天时间，卡西亚一刻没有停歇，旺盛的精神让他短时间里很难感觉到困意。期间黛尔亚他们也没有回来，卡西亚就在冷藏库里呆了两天。手臂上已经被扎满了孔洞，虽然很快愈合了。三十只镇定剂见底的时候，卡西亚也没能找到合适的比例。但两天的试验还是有些成果，有一个趋近最优解的配比，稀释后的血液进入身体后，留下的副作用已经很小。配合苏卡琉斯的吞噬方法，身体受到的伤害完全在卡西亚可以接受的范围里。
  试验没有继续下去，卡西亚也想过这种副作用是否真的可以消除。或者说，即便怎么试验完美的稀释比例，身体素质达不到一个最低的限度，都不可能平安无事。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醒来，卡西亚试着给叶捷琳那边发出通讯，但没有人接听。留下了“我回去军部学校”的字条后，卡西亚坐礼车到了叶捷琳的那个秘密基地。
  里面同样没有一个人，但能通过里面的活动痕迹看出，一天前，还有人呆在里面。并不慌乱，反倒离开得很镇定。卡西亚心里判断叶捷琳和塞尔默那边没有出现意外，便即可赶回了军部学校。
  因为他这时才想起，他和叶捷琳他们间的联系都是单方面的。在联系不上自己的情况下，他自己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便是军部学校了。
  回去途中，一路上礼车很多，甚至到了山体内部的那几条金属隧道里，各类装甲车和改装礼车已经堵在了那里。礼车上各种各样的标志让人侧目，四方势力全都出现了。卡西亚目前接触过的也好，只听过名字的也罢，还有更多的标志是属于各个伯爵和侯爵家族的，或是一些大势力的。在这个时间段，它们一起挤在了去军部学校的路上。
  “卡西亚！”通过隧道的走廊回到学校里，卡西亚加快脚步径直朝着自己的宿舍走。半路上，有沉重的声音叫住了他。
  卡西亚转过身，就看见穿着一件藏青色衣服的孛锒教练向他走过来。
  第581章 夜晚的热闹（三）
  “没想到你已经回来了。”孛锒手里拿着名册本，上面堆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后面跟着相应的信息资料，“不久前才询问过火山基地那里，他们说你已经在任务中死了，尸体也没有找到。”
  “这个、、、在一次任务中出了问题，我没有回去，就直接回来马诺马了。”卡西亚想起自己去往火山基地也是孛锒安排的，回来军部学校没有首先通知他一声，确实有不对的地方，“抱歉了，因为有要紧的事情处理。”卡西亚找了一个借口。
  “没事就好。”孛锒不在意，但心里松了口气。若结果真的和火山基地说一样，后面牵扯出来的一大堆麻烦，他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并且那些都是他个人完全处理不掉的事情。
  这时他打量了一下卡西亚，发现卡西亚给他的感觉和离开军部学校时，又不一样了，差距很大，好像换了一个人：“有时间到生物实验大楼去一趟。那几个老教授记得吗？他们已经在工作了，你过去检查一下身体。从火山基地回来，还是做一次全面检查为好，以免在身体里留下暗伤。手术带来的提升也不是万能的。”
  卡西亚点点头，他本来也有这个打算。至少在他看来，面前的孛锒教练，以及那几个经常抽他血的老教授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马上就要开学了，今年会以各种任务为主，学校和军部那边希望你们可以尽早投入到实际的地方，发挥作用。”孛锒不知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他拍拍手上的名册，：“这些人也会加进来，根据他们接下来的检测结果，也会被分配到各个星级学院里面去。任务上，你们不久后就是队友关系了。”
  卡西亚看着孛锒脸上的笑容，总觉得有些不自然。里面隐藏着东西，那是发现有趣事情时的意味。
  “宿舍已经分配完毕，冷清的学校难得会热闹一会儿。”孛锒说，“你们过后的训练，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也会加入其中的。”
  看见卡西亚脸上略微疑惑的神色，孛锒觉得自己说的不够明确，想了想，继续道：“总之就是提醒你一下。不谈论现在这个战争即将来临的特殊时期，历年以来，这些去往极限地域外围的人，最少都得在那里呆上七八年才会有回来的机会。因为留在帝国普通生活中，和去往极限地域里面本就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培养方式。用地域和时间隔开，也是为了让接受两种不同培养方式的人之间，不会相互干涉。”
  “并且即便七八年后有人回归了，但时间过了几年，就和军部学校里一样，应该被淘汰的人都已经死了。他们回来也不会出现大问题。两种方式下可以留下来依旧存活的人，不说全部都是精英，但优秀这个标签绝对可以承受。大家会变得更加理智，因为几年时间足够两边都学会很多东西。”
  卡西亚若有所思，孛锒教练的话又给了他关于各大势力新的信息。明确到这种地步，他也从话中听出了其他意思。
  “但现在这种情况嘛、、、”孛锒脸上有看戏的笑容出来，“两边人员进行学习的时间都不长，本应该被淘汰的人还有很多都活下来了。他们自己也庆幸着能够从极限地域早点回到这里。再呆在被自然所遗弃的地方，等待他们的结果就是变成尸体袋子里死尸。年龄算是成年了，但心性真正的成熟了多少，我不抱乐观的数据。”
  看了看时间，孛锒将目光转向了面前的卡西亚：“正好你在这里，看你没有事情，帮我送一份东西怎么样？”
  说完把那份名册表扔到了卡西亚手里：“交给后勤部。军部学校现在还有很多人没来，人手不够。我马上还有个会议，关于你们这学期的安排，时间错不开。麻烦你跑一趟了。后勤部那里若还有事情，你也可以帮一下忙，或许可以从中得到点什么。”
  “对了，还有一点，从极限地域回来的人，手术阶段大部分都渡过了第一阶段，很多都在第二阶段初期和中期徘徊。虽然相信你们的实力，但若是有冲突发生，还要记住你们现在是不怎么具备优势的。刚才也说了，这一次回来的人，有太多本应该是成为尸体，然后才被被运送回来。可他们现在都还活着。”
  卡西亚看着孛锒大步走回办公大楼那里。有一个多月没有见面，看见他的背影，卡西亚才突然觉得，孛锒教练瘦了很多。并且在孛锒的身上，他模模糊糊感觉到了其他什么东西。很不真切，卡西亚将之归结到了一个月不见的生疏感上了。
  到后勤部交完东西，卡西亚很自然地被那里的负责人叫上一起过去帮忙了。人手不足，这些的档案信息才录进超级分析机里面，准备不怎么充分。
  卡西亚答应下来。目前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并且在那本厚厚的名册上面，他认为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韦伯利家族和亚当家族那些回归的人员，他们的信息也在上面。
  早上回到学校，帮着后勤部的人做完事后，已经到了晚上。
  卡西亚从食堂出来，走向自己的宿舍。几层宿舍的走廊上站满了出来吹风的人。现在的军部学校里，已经没有惧怕寒冷的人了。
  冷清的宿舍有了活力，但对卡西亚来说只是单纯的吵闹。他本是一个喜欢幽静的人。
  宿舍七层，很远就看见那里站着很多人。第二次任务后，那一层的学生死得只剩下他自己和叶捷琳两个。现在再度住满，走廊上的人多起来，但此刻看上去显得有些拥挤。
  卡西亚没有多想，走到宿舍七层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