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找错了地方了，这里不是丽苏曼的家。”丽苏曼坐在床边，拿起的酒又放下。
  “找错了吗？那真是对不起了。”门外的佩金兹在话语上非常配合，但门锁却已经被蒸发掉了，门在话语末尾被推开。他走进来，希拉瑞莉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两名丽苏曼的已经昏迷过去的副官。
  “只是昏迷，不会有任何后遗症。他们想要立即发送信号，这样做的话会让我们有麻烦，所以暂时性帮助他们进入真正的睡眠状态里。”见希拉瑞莉将两位副官放到墙边，佩金兹自然解释说，“本想用通讯器联系你的，丽苏曼小姐。不过你好像又换了复合无线电频率。找红芒小姐帮忙，她说最近也联系不上你，所以最后只能亲自过来看看你了。”
  “当然，原本只是想看看我们的运气是否足够好。”佩金兹接上话，“我和希拉瑞莉小姐一同认为你绝对不会在这里，不过意料之外，我稍微探查了一下、、、”
  “可以说，这就是一场意外，丽苏曼小姐。”
  丽苏曼看着佩金兹：“我好像只能暂且相信这是意外了。”
  “并不重要，来到这里，除了作为朋友性质地来看看你外，还有其他事情。”佩金兹笑着，“我想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情，毕竟我来到帝国的目的并不多，至少现在来说。而且你也清楚我与希拉瑞莉小姐能够再度行动所代表的意义。丽苏曼小姐你也是计划当中的一员。两个超级国家已有动作，就连在森林内的我们也通过新生世界树意志知道了。不得不加快进度，于是提前了计划中的这一步动作。”
  “我只能帮你联系上麦格里，至于你想要找的人、、、你知道我并不是很想见到你。”
  “想要看见我的人从来不会多，特别是教国的那批人。我已经不时思考那个时候，他们的表情了。但都是骑士王阶层力量的人了，对肌肉的控制上，除非故意，否则是不会有任何惊讶表情的。”
  “另外，大家都是朋友，丽苏曼小姐，过后会经常见面，大概你需要开始去习惯了。联系上，麦格里与希尔达两人中的一个就已经足够，我只是需要告诉他们地点和时间。若现在的我直接去到奇拉安第家族的驻地外，无论是否有敌意，贸然靠近就不会是好的选择。”
  丽苏曼在床上那一堆散开的杂志下翻了翻，找出通讯器，向麦格里联系。佩金兹在一旁安静等待，他看见希拉瑞莉这时已拿起一本放在屋内桌子上的时装杂志看起来，无奈摇摇头。
  “买与看也是一种爱好，至于是否穿上、、、既然已经有了，为什么要去做这么麻烦的事情？”希拉瑞莉敏锐察觉到，开口说。
  佩金兹抿住嘴巴，不再有任何动作了，只是静静等待通讯的接通。不到半分钟，通讯器便让麦格里的声音清晰地传荡到三人的耳朵里。
  “原本再有几天，我正有事情需要你的帮助，没想到却是你提前联系我了。”麦格里并不清楚这一方的情况，“不过，我是否可以认为每一次你主动联系过来，都代表着有反常的情况？我的记忆里，似乎就没有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发生过？”
  “这一次不是了，只有我不会高兴而已。”丽苏曼很简单地叙说自己当前的状况。她看向佩金兹，将通讯器扔了过去，“你自己说吧，会更好办一些。”
  接住通讯器的佩金兹点点头，极快地思考后，想到了好的开口方式：“你好，麦格里先生，我是丽苏曼小姐的朋友，有些事情想要告诉你，因为受其他人的委托。具体是这样的、、、”
  “嗯，丽苏曼的朋友先生你好。”麦格里带上一点疑惑，但还是礼貌地打过招呼。
  “我是南方森林里的一名护林员，就在不久前，大概半个月时间，无意间在森林里碰到了一个自称‘卡西亚’的男子，他让我到帝国马诺马这里找、、、”
  、、、、、、
  作为必要的临时基地转移，每过一定时间后就会进行的为保证安全的行动，零号总会在临时基地变更后，空出一点点时间来准备、整理接下来时间中将要去看的书籍，或各类需了解的历史资料。
  几个箱子内的书都被搬到定做的书架上，零号收拾着屋内，敲门声准时在他的预测中响起了。
  “奥维利亚小姐，请进。”他开口，继续手上将空纸箱子拆解折叠起来的打扫活计。
  不到两分钟，副官带着一叠纸板与装好的垃圾离开房间并带上门后，奥维利亚才开口说到：“零先生，此次过来是想要询问一些事情。”
  “我知道的话，肯定会告诉你。”零号给奥维利亚倒了一杯温水，自己坐到对面，“最近，好像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或许你会失望。”
  “零先生，你应该知道发生在接壤巨型国家边疆地域的小国中的清理行动吧？一项联合行动，队伍也是各个势力与国家合作组合而成，分别负责不同对应的区域。一两个星期前，火焰联盟边疆上的小国里，联合队伍的第三行动组遇到麻烦。我收到的消息，是他们遇到一位强大的敌人，队长和数支小队被歼灭。”
  “而就在几天前，联合行动队伍中，自然协会两位总队长之一的可布罗先生，就是明天下午将要过来这里和零先生你见面的那位总队长，他的副官通知我，告知会在与零先生你的见面结束后，就第三行动组这名敌人的事情上，说明一些东西。”
  “不仅仅是我这边，火焰联盟内的、、、祭祀仪式后的精英成员，远海共同国的几位顶尖人物，教国前来后相大陆的希波小姐，以及可布罗先生的人，都会参与进这位带来麻烦的敌人的调查中去。因为我提前到了这里，所以想询问零先生、、、”
  零号明白了奥维利亚想要知道的东西了，点头时带上思考状，想着可能与之有关系的信息。
  奥维利亚连忙补充上未完的话：“说是与一支护送队伍，以及护送的人有关系。护送队伍上，我只知道它来自小国内部的安保公司，听说是很常见的、背后老板是手术者的那一类公司，专为一些普通世界内的官员、富人商人与名人等做保护上的工作。”
  “安保公司？”零号看过去，以随意的语气问，并带上疑惑，“是在火焰联盟的疆域边、、、”他立即有了几乎可以确定的猜测了。
  “或许是可布罗先生弄错了什么，又或者是事情发生时，护送队伍正好就在旁边吧？然后被误以为与之有关系？”奥维利亚完全没有从零号的询问中听出东西，顺着零号想要的方向前进了，“零先生，你大概能感觉到小国中的氛围吧。最近在各个小国中，尤其是七大统筹国内，这类安保公司多出了很多，几乎都是由手术者开设。”
  “虽然现在来到我这里的信息并不多，但归于一种直觉，我总感觉这件事当中有让人感觉到不舒服的地方。”奥维利亚继续补充，“因为零先生你在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小国内，所以在与可布罗先生正式见面前、、、”
  奥维利亚露出笑容，看着面前笔直坐着的零号。此刻的她已经不能从零号身上感觉到任何东西了，只有眼睛实际能看到图像而已。
  “对了，奥维利亚小姐，现在是夏季吧，我记得是七月，还是八月、、、”
  “已经快十月了，零先生。”奥维利亚回答。
  “快十月了啊。”零号说着，脸上是对时间过得很快的感慨，“距离夏季初，已经过去几个月时间了。夏季也快要结束了，再有不长的时间。”
  奥维利亚不明白零号这句话的意思，点头表示在时间上，夏季的确快要过去了。她很努力的去思考“几个月”、“夏季”等等词语中可能隐藏的含义，可最后什么也没有延伸出来。
  “只是突然间的感慨。”零号发现奥维利亚的变化，带着抱歉说，“奥维利亚小姐，你大概是想要询问近段时间，在小国中是否有什么队伍、或强大的手术者去到火焰联盟的边疆地域了？”零号让脸上带着些思考神色，随后给出答案，“没有。已经安静了有数个月时间，奥维利亚小姐。”
  “谢谢零先生。”奥维利亚道谢，短暂的迟疑后，她看向零号，已算是委婉的确定了，“零先生，会不会与几个月前死去的那两位火焰联盟的祭祀仪式精英有关系。”
  “应该、、、不会吧。”零号没有戳破奥维利亚的话，“奥维利亚小姐，可布罗先生说和我见面后再与你商谈这件事，极大概率是想要从联合行动队伍当中抽选成员，组建一支调查这件事的特别行动队吧？而能让这么人参与进来，就说明清理行动组的确遇到了棘手的问题，不是我们交谈里的这样轻松。”
  “敌人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轻松应对。”他补充到，“奥维利亚小姐，你是想要在这次联合行动中，加深与可布罗先生、希波小姐他们的合作关系？”
  奥维利亚很自然的点头承认：“家族的很多决定上，我现在完全没有能力去改变。所以只能在其中找到对自己来说是合理、合适的位置了。”
  “若是这样子，我个人认为、、、”零号一下子思考了很多，“这或许是一件值得去做的事情。能与可布罗先生、希波小姐，还有火焰联盟、远海共同国的人合作，能扩大你的关系网络。至少在过后，联合队伍的任务范畴也不会局限在清理行动上。”
  “只是现在，我这里的确没有过多的情报去帮助你分析这件事。有机会，和可布罗先生见面的时候，我会尝试去询问更多的消息。若你与他见面商谈后，能告诉我更多的信息，我能从中想到什么也是说不一定的。现在，的确情报显得不足。”
  “在小国中呆着有很长一段时间，在没有新的重要任务前，你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其实可以到这里来。你作为三十六名骑士侍从之一的同时，还是国王家族亚斯图斯里负责实验体队伍的人，不是吗。”
  “非常感谢，零先生。”
  零号摇摇头：“只是几个月时间过去了，或许安静会再次被慢慢打破。众小国内的混乱程度远比帝国内深，执行任务时，还请注意自身安全，奥维利亚小姐。”
  等到感知中离开的奥维利亚已远离房间，零号卸下脸上的严肃。
  “卡西亚先生，很快就能再见到你了。西西亚小姐，应该是在回去火焰联盟的路上了吧？这一次、、、你大概用不着让我帮助了。”
  想了想，或许的确是安静的几个月使得他感觉无聊。他拿出藏在一本书内的通讯器，按下了联系按钮。另一边很快响起黛尔亚的声音。
  “零先生？是不久前那份名单有问题？”
  “不是。因为个人的事情，我想从你这里取得一些信息，黛尔亚小姐，关于最近钢铁安保公司的几支护送队伍、、、”
  、、、、、、
  “笛福尼老师，动能钢铁制作所总部传来消息，你所要求的所有文件、器具和装备都在不久前彻底搬离出去。但抵达老师说的那几处位置，需要一段时间才行。”
  “不算晚。”笛福尼·菲尼克斯法心情很好，“准备的东西都弄好了吗？还有那些机械师与工程师们，他们的安置非常重要，那可是未来决定后勤好坏与强度的重要因素之一，没有人不喜欢质量好的武器装备。大暴雨下，考验可不仅仅是对人啊。”
  “都在稳步进行中，但因为教国教廷的来人，以及三大骑士团补充的封号骑士，想要加快进程变得非常困难。”
  “有困难就需要去解决，你们想想办法。三四天后，一个更大的麻烦我已经帮你们解决了，这问题只是小麻烦。”
  笛福尼知道自己的学生会看向自己：“明天或是后天，就会有教国成员去参观考察几处地方的通知下来，动能钢铁制作所排在第一位。但说是考察，其实就是想要收集线索，找到一个解释数个月前小国死去几位五阶段手术者的原因而已。小心总没有问题。”
  “对了，教廷那位年轻的圣女也将参加。我和你就不用说了，肯定会是接待成员之一。你记得找几个优秀的年轻人来跟着就行了。但不用麻烦，只是做做样子，是个会主动去交谈的年轻人就可以。也不要想着与那位圣女对齐。”说道这里，笛福尼脸上的笑容满溢出来，“在一些事情上，那可是真正的怪物，当然，这句话听了后，你走出这个房间就会完全忘记。至于能否理解，其实对你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我知道了、、、”见笛福尼没有解释的想法，这位学生也不再询问了。
  第2078章 靠拢、汇集与核心（上）
  “老师，另外是关于究极之龙计划、、、”这位学生已经转身，准备离开。或许是想到什么，最后忍不住询问。
  笛福尼长长吐出一口气，既有遗憾，也有不能自己决定的无奈：“究极之龙虽然只是机械之龙计划延伸出来的一个重要分支，但它的重要性远远在机械之龙计划本身之上。这一点你肯定有所体会，从资源的倾注和研究制造的比重上，都能明显看出来。”
  “的确是这样，老师。但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对于它计划的停止，不仅是我，其他人也、、、”
  见到笛福尼摇着头，但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未曾移开过，说话的学生立即抿住嘴巴。
  “正是因为它重要，又倾注很多资源，特别是究极合金与究极金属，以及配套的数套能量结构等，已经去到让机械之龙计划的进度被迫向后推移的程度了。所以‘究极之龙’才能在你们认为的最不能停止的时间点上停止。因为它绝对具有这个资格和权利。”
  笛福尼将话语说得很重，害怕这位学生听不懂。或者，这位学生其实能听懂，但只是想要在这项计划上坚持什么东西而已。
  “就算究极之龙计划已经停下快两个月，可诸如究极金属与合金，待移植的龙类神经束，还有冷藏起来的血肉、浓缩血液，甚至是为机械之龙准备的特制大型抑制管等等东西，也得先做好究极之龙的需要储备后，才放给其他地方。”
  “在你们看来，这些珍贵的资源若是直接下放到‘机械之龙’计划上，等到究极之龙需要的时候，再统一做调配，绝对会是很好的选择。但你们始终忘记了一件事，我们现在所做的工作，只是制造。你若是能想到机械之龙计划被提出这么久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能展开的话，或许就不会询问这种问题了。”
  “资源与压力？”
  “我们这里不说资源，就只说面临的压力。”笛福尼挑了一个更好说明的方向，“不要说以你的脑袋，还不明白几个月前小国发生的那件只在高层上传开的大事件。就是几位五阶段手术者死亡那件事。”
  “死去的那几人，我有给你们资料。你对比大概三年前，那一次我带你们拦截帝国圣皇厅某位远疆祭司的情况。现在，假设你已经接替我的位置，全面负责机械之龙计划。但接手后，你需要在一个不长、、、嗯，三个月内吧，去清理掉、、、就两位，就是教国那两个三大骑士团的封号骑士。”
  “就是这个问题，仅是两个封号骑士而已，就两个人，很少不是吗？不算是麻烦吧，你要怎么做？”
  这位学生笑笑，认真想了想后，才开口回答：“我想知道老师是怎么处理的，可以的话。”
  笛福尼听后，感慨与无奈一时间全部变成开心，仿佛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我吗？”他指了指自己，随后轻松又得意地摆摆手，像是再说这件事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困难一样。
  “我其实没有做什么。”他说，“就是感觉到推进机械之龙计划所面临的压力太大了，特别是盯着这计划的教国封号骑士。于是我就拿起通讯器，给一些人说‘哎呀，机械之龙计划做不下去了，再推进下去就有危险，我可能要被教国联合远海共同国内的一部人清算掉。你们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然后他们想了想，就给我回复说‘不可能清算你的，你可是远海共同国内的名人，可是钢之王啊，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压力肯定会有的，大家都有压力。机械之龙计划本身也触及到教国与自然协会那边的利益，有一点痕迹出现，他们会调查也是正常的事情。’
  当然，这只是安慰话，能看做是真正答复的，还是几天后。这些事情肯定要经过仔细思考才行。最后，他们才告诉我，‘已经在行动了，你安心推进计划，等消息就可以了，会为你减轻压力的。’
  过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那两位教国的骑士，连同他们周围的一些五阶段手术者，都死了。至于经过是什么样子的，我一点也不清楚。并且，这是我即便想要去清楚，也不可能得到答案的事情。不过整个过程会是什么发展，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你想想我刚才说的，就是拦截帝国圣皇厅远疆祭司时的情况，就应该可以得到一个大概的结果了。”
  “很简单吧，一个通讯，外加一点时间的等待而已。”笛福尼最后开玩笑般，笑容变得更加开心。
  见到学生脸上的思考，笛福尼想了想，把话说得更加明白。
  “你是认为究极之龙被制造出来后，操控它的人会是来自火焰联盟内的五阶段龙骑士的某一位？”
  学生摇头：“根据机械之龙的原理，我从来没有想过它的操控者会是人类手术者。几乎所有五阶段手术者都不能承受它所带来的负荷。设计之初，它的出发点就未曾考虑驾驶员的情况，都是怎么强大就怎么去做的。”
  “顺着这个思路去前进，你就能明白机械之龙计划还能重启，并又延伸出究极之龙的原因了。我说它具有资格与权力，也是基于此。人类终究是有极限的，即便五阶段手术者也一样。不过，极为少数的，或已经不是人类，成为另外的第二类生命的那一种，我目前还没有看见他们的极限。”
  “另外，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便是你弄错了一个概念。从几年前，就是我们一一拜访很多人之后，机械之龙计划就不再属于我们了。从那时开始，我们的身份就由提出者变成了一个单纯的制造者。很多事情，特别是如同机械之龙这样的计划，想要它顺利运转起来，需要的力量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巨大。”
  “或许你知道这计划涉及到了多少人和势力，但绝对是看不到为了维持它，又有多少人在为之出力。”
  “哦，对了，既然你询问了，这次谈话的最后，告诉你一个消息。究极之龙之所以被停下，就是因为驾驶员出了些问题。至于为什么不解决它、、、”笛福尼看向自己的学生，笑了笑，不再回答了。
  、、、、、、
  “叔叔，我们回来有很长时间了。”
  “几个月而已，不长。”
  “很长了。”
  “我已经感觉到他了，肯定没有死去。就和他在骑士侍从考核内用的方法一样，为了一个更加安全与顺畅的环境。”
  “几天后的参观考察之后，你说就能得到新消息。”
  “嗯，应该会有的，这几次的联系你都听见了，会有的。”
  “为什么我感觉你又在骗我？”
  “、、、感应的确很弱，这次联系后，肯定就能找到解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