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竟是来自于自己这方。”苏卡琉斯发出夸张的感叹，但卡西亚只是笑着，他知道这是苏卡琉斯故意做出来的样子。他和苏卡琉斯之间能看做是陌生的两者，不过却有着非常强大的亲近感在，很多情绪自然而然就能相互间感受到，根本不能够被遮掩掉。
  见卡西亚只是笑着，苏卡琉斯立即便恢复正常模样：“算了，说这些也肯定改变不了结果。”
  “这一次面对的敌人都是历代复苏的教皇级人物，当前没有更好的办法。第一次伪造灯光在火焰联盟的确成功了，可仍旧欠缺不少东西。想要威胁到教皇级别的人，也就是第六阶段的生命体，让他们感觉到害怕，就需要增加伪造灯光的威力。”
  卡西亚解释着，“目前，除了增加铀金的数量，另一种方式便是更为精细化激发的过程。增加数量相对简单，但精细化过程，则需要更为精准的控制力。”
  “所以你想到了我？”苏卡琉斯立即开口，“其实我还是较为欣慰，至少你没有在第一次伪造灯光的计划期间想到我来。这样去看、、、”它本想继续，可看见卡西亚那诚恳的面容，话语立即便接不上了。
  “、、、”苏卡琉斯等了等，才继续说下去，“好，我知道了、、、算了，就当做你没有第一时间想要用我去做实验吧。”
  “如果这样想，你会舒服一些，也不是不能这样去想。”
  “你偶尔时间不用这样诚恳，说几句谎言，说不定对你、对我、对其他很多人都会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很多书籍上都会说，类似的事情，更多的情况是个人的想法更加重要。重点是自己骗自己，别人的谎言连同安慰都算不上。”
  “、、、”
  “总之，你和我之间相互配合，更为精准的控制肯定没有问题。”卡西亚立即接上话，将话题转移到别处，“并且，也为你准备了新的身体。”说着，卡西亚身旁的半空上，究极之龙的模型立即出现，满溢图纸上的味道。
  “和格罗特先生简短联系过，他说肯定适合你，并且你还会具有巨大的、、、嗯、先天优势。”
  苏卡琉斯再度叹息，如同自嘲，“当然是先天优势了。我才破开蛋壳，一口都没有来得及吃上，就被马诺王国的军队一路追击。他们追了好远，也追了好久。从出生开始吧，就是破开蛋壳的那一刻，我就在一直跑、一直跑。等到我有具体且完整的记忆时，就已经全身插满输入抑制剂的管子了。还好马诺王国的技术不怎么好，给了我形成第二大脑的时间在。否则、、、”
  “千年时间，我换了几处地方，最终固定在这里。能连接的东西也从分析机、变成分析机阵列、最后便是数代超级分析机了。精神当中一直都有分析机的影子在，对于你们制造的这类机械体，当然具有巨大的优势。”
  “我不想拥有的熟悉与精通。”
  话语当中充满了感叹，苏卡琉斯只能接受，“但也好，我的身体并不匹配我此刻的精神体强度。”
  “已经运输过来了？这具看上去不错的机械龙类身体。”
  “虽然没有运输过来，但我们过去，其实也非常迅速，用不了太长的时间。就在远海共同国，格罗特先生此刻应该在这具机械龙类身体一旁了，安静等待着你过去。”
  “、、、”
  “我也会去，不用担心，只要小心一些，危险强度也能接受。”
  “果然，龙类的直觉是强大的。”
  第2421章 配合与学习（中）
  “抱歉，本来你是有一段时间休息，享受真正的自由的。”卡西亚说话时，自己都未曾察觉到脸上的笑容并未消失，是道歉和一种别样的情绪并存着。这或许就是一种乐趣，看见倒霉蛋的乐趣。
  后知后觉，当他察觉到那数秒钟的自己，神情当即变得不一样。
  “很危险的思想。”他立即判断出来，于是立即压制，并告诫自己还是一个很年轻的人，不能有这样的思想在，能让自己心情愉悦的事情有很多很多，绝对不能选择当前的这种乐趣。
  一旁的苏卡琉斯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话去回应，只能以沉默表示自己的无奈。根本就没有其他选项，它从一开始见到阿奎纳斯就清楚，即便自己不想出去，他们也会强制性地把自己丢出去。
  从超级分析机当中得到的情报、自身从地底深处所感受到的诡异、且危险的气息等等，无不说明着外面世界的危险。通过超级分析机和自身思考，非常明显的一个结果，便是合适的时间下，无论是格罗特、还会是卡西亚，两者都不会放任这样一个强大实力的自己悠闲地渡过更多的时间。
  没有察觉到的——是才出去不久，属于外界的更加新鲜的空气都尚未熟悉，就需要前往会真正使得自己死亡的地方了。
  最后哀叹一声，苏卡琉斯不想再去抱怨什么，选择了妥协。帝国没有了，第一号圈养圈没有了，自己也会就此没有了。如果敌人真地来到这处极限地域，没有进行恢复的自己，也没有可以继续活下去的机会。
  “动作迅速，或许还能节约出来几天时间。”苏卡琉斯最终给出答案。卡西亚当即表示感谢，“其实这一次过来是给你带着礼物的，一个手提箱子的固态红水银，你肯定会喜欢。”
  “那是很好的东西，我的确喜欢，谢谢。”
  “只是、、、”
  “、、、”见到卡西亚再度换上抱歉的神色，苏卡琉斯无言，他很想说几句，但忍住了，最后心情平和地开口，还带着安慰，“恢复上已经全权由阿奎纳斯负责，礼物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带来，也不会造成不好的结果。不用为此感到抱歉。”
  “谢谢理解。”卡西亚不好意思的感谢说，“来到这里的路途上，因为一直在思考自己进化上的事情，不时进行一些实验，固态红水银正好就在身边，所以、、、”
  “不过因为这批固态红水银，得到很不错的收获，用在伪造灯光上，会取得非常不错的收益，完全可以减少一些准备的时间。”
  此刻的苏卡琉斯只能再度喷出一口灼热气流与火焰的混合体，“尽可能吧，我呆在这里的时间太长，即便能通过超级分析机去模拟各种情景，帮助我获得一些在战斗上的经验。但精神世界和实际的世界之间存在差距，节约的时间越多，过后成功的几率也就会越高。”
  “正好阿奎纳斯就和你在一起，他可以帮助我进行恢复训练。此外，你刚才所说的精度更高的控制、、、”无意抱怨和感慨，苏卡琉斯立即将话题转移到当前重要的事项上，“利用超级分析机作为辅助，无论是控制、还是推演上，大概能起到巨大的帮助吧？”
  “我和阿瓦隆机构接触，还是千年前的属于他们的前身。但那会儿的医生和科研人员们早已经死去，看做我和他们完全没有接触也未尝不可。阿奎纳斯告诉了我不少信息，有圈养圈的超级分析机在，接下来的准备应该会轻松不少。”
  “剩下的事情，便是你展现出来的这具机械龙类身体。需要完整的信息，趁着现在还能连接超级分析机，我可以进行非常详细的剖析，提前了解，并为过后的操控制定大量的模块。大概去到你口中的位置之后，不会留给我很长的时间去熟悉吧。”
  “几乎没有时间。”卡西亚点头，“过去那里后，面对的就是一片战场了。”
  “唉，不想出去啊。”苏卡琉斯不自觉开口，“千年以前，我是耗尽了全身的力量，最终进来了这里。没有预料到，出去后，又将是一次耗尽所有力量的行动。千年前，那时的我才出生。这一次，该不会就是死亡了吧？没有任何缘由的对称性？”
  “不会，尽力逃走，我们有不错的机会在。”
  “、、、”苏卡琉斯感叹，“不久前就说过了，你偶尔时间不用这样诚恳，说几句谎话，说不定对你、对我、对其他很多人都会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我更喜欢听你说——行动或许会失败，但我们不会因此死亡。”
  “自己骗自己，我认为不好。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苏卡琉斯看过去，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转而扭动脑袋看了看自己的躯体、及这片精神世界周围的样貌，“记得留在这里的精神保护，应该可以凝聚出一具庞大的身体。当初可是花费了不少精力才完成。那座战舰残骸也不见了，只有破损的分析机还在。”
  卡西亚想了想，“的确巨大，不过在印象当中，它尚未凝聚成型，就被十数个六阶段生命的强大精神体压成碎片了。”
  “、、、”
  伴随两人的沉默，一声“叮”的声响传来，升降机已经去到最底部。随着防护门打开，卡西亚的视线当即和苏卡琉斯那双巨大的十字瞳孔相对。
  “正式的见面，苏卡琉斯。”卡西亚走出升降机，看着脑袋放在地面上的苏卡琉斯，笑着说，“下一步是关于污染。阿奎纳斯先生说，你已经察觉到一些情况了。”
  、、、、、、
  奇拉安第家族，宽敞的办公室里，麦格里将手中的文件检查完，推给了一旁的希尔达。
  “可以让帝国议会发行了，你也看看。飓风极限地域内，卡西亚、阿奎纳斯先生与苏卡琉斯做好了准备。”他开口，简短的放松之后，身体重回紧绷的状态，“两天前，你没有回到家族总驻地的时候，钢之王笛福尼先生有传来情报。”
  顿声后，是麦格里低沉的话语，“诺威萨斯他们，已经开始着手清理天空上的云层，以及在大片地域上铺展污染了。”
  第2422章 配合与学习（下）
  希尔达仅是点点头，将递过来的一叠文件看完，轻轻放下，靠在了椅子上。
  “文件没有问题，团长的命令一直都是你执行，也是你告知给其他家族，他们不可能找出破绽。都知道团长去了无尽海域深处，暂时没有回到后相大陆，但我们之间一直保持着既定的联系，这也是同样清楚的消息。无尽海域的具体情况，目前只有联盟内部的少数人知晓，倒是不用担心。
  帝国议会总长会配合你，而他们绝对不会、也没有胆量去怀疑这份文件。纵使怀疑，他们对此的最大阻碍仅会是弃权。过后的投票环节，不会存在一张反对票，圣皇厅和国王家族亚斯图斯也不可能投出反对票。
  所以，关于这份文件的所有担忧，你现在就可以放下。空出来的精力，尽快用到其他事情上，这很重要。”
  没有给麦格里说话的机会，希尔达随即接上话，“至于远海共同国的情况、、、”
  “从一开始就不抱有乐观心态，这才是最为正常的现象吧。现在能去以抱怨般的心情看待敌人的进一步行动，都是卡西亚制造的伪造灯光给了份量不错的自信，才让我们在心情上有所转变。不会是一个好现象，就如团长不在的时候，所有的行动都会束手束脚一样，这应该是我们的失职。”
  “会存在心理上的落差，但若是将之看做正常现象，将会是一个完全错误的想法。”
  麦格里摇头，很认真地回应到，“不是心理落差，是越发认识到自身的极限在哪里了。这种认识会让人无奈和无力，理性的思考总是造成自我的伤害。以往，还相信加入进历史进程当中的自己，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撬动历史轨迹。当然，我并不认为自己可以改变轨迹，但形成阻碍是可以做到的。但现在，越发明白仅仅是可以参与进来，就是我、以及大量手术者的极限了。”
  “仅凭借我们自身、、、”
  话语被希尔达打断了，“古历史时期的六颗红星来临，古历史世界树都整个倒下了。大量存在记录的种族直接在过后迅速消失掉，成为历史。稍微对比，其实我们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没有想要反驳，麦格里无心继续这个话题，重提诺威萨斯在远海共同国的行动，表露自己的种种担忧。
  希尔达立即转换心情，开口接上话，“只能说明诺威萨斯绝对和利蒂希娅联系过了，从她那里得到了详细的资料，对此进行了非常完整的准备。对我们而言，是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即使暂且放下地面上铺展开的污染，不去考虑此选项，只从云层的清理上出发，也会成为令人头疼的问题，且暂时还不能得到有效的解决。”
  暂停下来进行短暂的思考，希尔达想了想，继续说着可能出现的情况，“那一片地域的云层被清理后，诺威萨斯就绝对不会在短时间里让它们继续覆盖。巨鲸群族愿意全力帮助，我想在短时间内，也不能再度让冻气能量覆盖吧？位置上是靠近灰色地域，就在后相大陆的中心点边缘。”
  “所造成的后果、、、”看向麦格里，希尔达自己笑起来，“不能借助冻气能量的帮助，这一点就将是巨大影响。隐蔽上，一段时间里，目标地域的天空上，绝对会是几支飞空艇舰队交替巡逻，交织成网的巡逻圈里，不会存在藏起来的可能性。”
  “不过，我认为这是一个好消息。”话语中满是无奈，“至少伪造灯光的确给了诺威萨斯巨大的压力，以至于让他将准备做到这一步。即便是在陆地上和巨鲸群族对抗，为此付出的代价应该不会小。”
  麦格里这时叹息一声，为希尔达做着补充，“其实云层被清理还算是我能想到的情况，能归为可以接受的范畴。但在地面上铺展开污染、、、钢之王笛福尼先生还在调查这一情况，可从他的语气判断，结果绝对不会好。
  我想，铺展在地面上的污染，或多或少会带有探知的效果。更为简单明了的解释，踏进那片污染，或许过一段时间，或许不在规定的时间下做出约定好的行动等等，就会被注意到。亦或是将要去到那片地域的敌人，其实自身就已经接受了某种改造等等，不会被污染标记与判定。”
  “天空和地面，这两者绝对会被敌人掌控，且我们很难有反制的方法。”
  希尔达沉默，两者一时都未说话，各自思考着。
  “深蓝领域如何？只是会消耗掉价值昂贵的大型特种飞空艇。将苏卡琉斯塞进去，走深蓝领域去既定位置，再以急速下落、、、”希尔达自己率先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从深蓝领域至地面，急速状态也需要一段明确的时间。而这段时间，对敌人无异于是非常充分的。”
  “那相互对应，地面之下呢？我记得卡西亚在南方森林有一头野生种龙类，好像叫做卡西黑吧，特别擅长挖洞。说明类似的活计，苏卡琉斯不擅长，但也能立即学会，并取得非常好的效果。准备时间会比较长，但不失为一种可行的方法。污染就在地面上，借由相同的污染气息隐藏，这对卡西亚也不会困难。”
  立即想到另一方面，希尔达感觉可行，看向麦格里的她等待着对方的判断。
  麦格里只是笑笑，这才叹息着说，“早已经想过，从此刻开始计算，完全不计算能量的消耗，而去利用生物电感应力场硬生生融化蒸发掉岩石和泥土，时间上也才堪堪足够。况且，诺威萨斯肯定能想到这一方法，他绝对会做出应对。”
  希尔达当即摊摊手，“那我们还讨论什么？根本没有办法了。”
  “只是我们两个没有办法了而已。”麦格里很诚恳地进行纠正。
  “、、、”
  “卡西亚、佩金兹和格罗特先生已经在想了，只能选择相信他们。此外，比起安全靠近的方法，我更为担心没有巨鲸冻气能量的帮助，我们这方成员所能发挥的实力程度、、、”
  第2423章 整备（上）
  “那还是交给卡西亚和佩金兹先生他们吧。”听着麦格里不断说出自己考虑到的问题，希尔达选择彻底放弃，不再思考。得不到答案，简单对比便非常清楚的现实，她不想思考，也愿意思考。
  见到麦格里随即无奈的神情，她最后叹息一声，“从我的角度分析，发挥的实力程度上，理应是我们最不应该去担心的。失去巨鲸冻气能量的帮助，的确会造成影响，毕竟天空上的云层当中，那是对于个人而言，可以看做一种庞大、且不会枯竭的外部能量资源。
  但作为高阶手术者，实力强弱的判定标准依旧在自身。外部辅助消失，尚且不能影响到根本性上的实力等级。此外，会参与这一次的、、、救援行动吧。参与其中的人，过后大部分都会去接触污染，这一点你最为清楚，因为血液的采集已经开始。卡西亚从飓风极限地域走出来，下一步便是制备对应的污染。
  失去巨鲸的冻气能量，但污染的负面影响消失，转变为助力。两者之间虽不能完全抵消，但让影响去到最小，完全可以做到。”
  一口气接连将自己的看法说完，希尔达深呼吸，随后带上一种说小秘密般的语气，声音压低了不少，“另外，关于丽苏曼，这一次也是作为救援行动极限领域手术者当中的主力成员，也是最不用担心的那一位。我和斯特丹洛斯校长他们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她是不存在这样类似的情况。”
  麦格里看过去，“斯特丹洛斯校长的消息？”
  希尔达点头表示答案正确：“也只有校长在最近一段时间和她的接触非常频繁，更为清楚她的情况。总之，校长的原话就是让我们多想想自身处境，不用考虑丽苏曼。他说丽苏曼经常使用巨鲸群族的力量，只是因为方便，并且消耗更少而已。此外，就没有其他原因了。他强调过，丽苏曼是一个很纯粹的依靠帝国手术成为手术者的人，就和我们绝大部分人一样，没有区别。”
  “你作为她的老朋友了，应该很清楚才对啊。”希尔达打量着麦格里来，话题正在偏移当前的范畴，“听说学生时代，你们的关系好像不错？那时的丽苏曼还是一个正常的、、、嗯、也是很漂亮的女生，性格也好，完全不是当前的模样。综合起来，当时的她在同期人员里，是不是也是稍具人气的那一个？”
  “当时、、、”麦格里当即开口，可立即感觉到了不对劲，话语一下子掐在喉咙当中。他看着希尔达带上笑容的那张脸，迟疑了，“希尔达小姐，是你告诫我要把精力用在重要的地方的。”
  “这很重要啊，有助于我们了解丽苏曼，了解这样一个实力强劲的联盟成员，方便过后在行动当中可以与之更好的配合。”希尔达稍稍提高了音量，掩盖被戳破的其他目的，脸上的笑容更加多了，“怎样，是不是关系很不错的、、、额，关系很好很好的、、、好朋友？”
  麦格里只是摇着头，哀叹一声后回答说：“只是朋友而已，说过几句话的那一种。几十年后，到现在突然之间有了联系，也是因为同期成员，或者说当时的那个班级中，只有我们两人尚且活着，其他人都已经死去而已。除此之外，不再有其他理由了。最开始较为关注她，还是因为战争时期，她在后方杀了很多贵族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