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奎纳斯一点也不意外，“我想想、、、应该是两件事情。一件是关于扎根众小国的灯光组织。是叫做金斯利因吧，那一个和红芒艾米莉亚在一起的男子。他在帝国、军部有一位好朋友。找过你了吗？”
  短暂的沉默后，阿奎纳斯接上话：“我个人没有什么意见。不反对，也不支持就是了。圣父和长老会成员都死去的现在，四方势力只是留下了一具残骸。没有立即腐朽，仅是时间尚且短暂，以及所处的时代异常特殊而已。麦格里的全员手术计划肯定会改变整个后相大陆，乃至三相大陆的局势。不过，前提是迈过了第三将军。”
  “灯光组织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切入点，我相信你的眼光，也相信红芒艾米莉亚小姐的能力。况且，艾米莉亚小姐与丽苏曼之间也有着联系在。这是绝对不能忽视的因素了。至于他们和卡西亚的关系、、、我认为并不牢固。卡西亚的确制造出了‘伪造灯光’，但是否会真地交给灯光组织，这会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索耶知道会这样，给出肯定的回话：“因为有麦格里在，‘伪造灯光’就绝对不会去到灯光组织手中。这和他的全员手术计划相违背。”
  “关于‘伪造灯光’，我站在麦格里那边。和铀金弹有关系的事物，全部封存起来就好了。”阿奎纳斯的立场很明确。
  索耶一脸理所当然的接上话：“我和你想法一样，卡西亚的伪造灯光肯定不能去到组织手上。不用怀疑我的话。只是，和铀金有关系的事物，并不单纯地只有铀金弹。我所想的，是众小国的组织能成长起来。所以、、、”
  “其他东西吗、、、”阿奎纳斯深深看了索耶一眼，“铀金熔炉、固态红水银和机械之龙？”
  索耶笑了笑，“我的确不敢对究极之龙有想法。好像也需要卡西亚的帮助，才能最终达成究极之龙的强度。”
  迎接他的是阿奎纳斯的沉重叹息声，“看来大家都在为未来考虑了啊。”
  “当然，最坏的结果，就是成为第三将军祭祀的祭品而已，不会有更坏的情况了。但是，最好的情况，却是无限的、可以去尽情模拟构想的。有野心和欲望，过后对付第三将军时，才会有无尽的动力。简单的因果关系而已。”
  阿奎纳斯的目光回到了布兰科山脉上：“第二件事情，肯定是关于卡西亚了吧。”
  索耶舒展身体，“作为中心，过后抱紧他，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我们的位置了，他身边围了数圈的人在。”
  “嗯、、、你是想让我给你找出一个位置来？”
  索耶连忙摆摆手，“只是单纯地想问问你而已。因为你和卡西亚他们的联系更近一点，肯定知道更多的情况。比如说卡西亚的妹妹莉莉娅、他的学生西西亚等。以及那一个帝国历史学校的莎可。”
  “不过，想从她们这里入手，我感觉机会并不大。虽然我已经安排了一些事情下去。”
  阿奎纳斯偏头，“不知道你安排了什么，但作为多年的朋友，提醒你一句。有些时候，不安排反而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你说出来的这三个人，当前可不仅仅和卡西亚有着关系。西西亚是卡西亚的学生，同时也在跟着佩金兹学习。而历史学校的莎可小姐，同样和佩金兹有着很多联系、、、”
  “帝国联盟此刻的状况，在艾琳诺小姐从无尽海深处返回后，就彻底改变了。帝国议会只是个议会了，联盟的中心，已经默认是在奇拉安第家族。”
  索耶让阿奎纳斯不要着急：“安排的事物和其他人一样，没有特殊的地方。只是最近，好像有新的情况发生。所以想听听你的看法。”
  “嗯，你认为丽苏曼、、、”
  阿奎纳斯站了起来，一脸复杂地看向索耶，“最好不要。”
  “我知道了。”
  两人交谈的不长时间里，马诺马的天空变得更为清澈了。属于红星的鲜艳光芒，将要投射下来，撒在地面上的建筑群落上，祛除常日暴雨暴雪下的腐朽味道般。
  “丽苏曼最近应该会成为六阶段生命体。”阿奎纳斯最后还是开口提醒，“我没有其他想法，既然提到了她，就顺带着问问。你和她之间，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没有！”
  “那就好、、、”阿奎纳斯松了一口气，“丽苏曼成为六阶段生命体，或许本身就是一场灾难，各种意义上的。”
  第2742章 世界核心与世界树之网（上）
  索耶对此表示深深的赞同，他有所犹豫，但还是说了：“比起卡西亚和他身边的人，丽苏曼的难度要小很多。付出的代价，只是忍受她的恶趣味性格。”
  “你能忍受？那祝你好运！”
  索耶无奈，“我还没说完！”
  “我绝对不参与。”阿奎纳斯展现作为帝国议会总长的气质，如同在一番长足的争吵讨论中敲定下最终的结果来一样。
  “我还没说完！”索耶不由得复述这句话，他歇了口气来，“丽苏曼的恶趣味和性格，帝国联盟的部分高阶手术者都清楚。我肯定对此有所调查，也深刻知道，当她成为六阶段生命体后，这种情况只会更加糟糕，而不会走向大部人希望的方向。”
  “但是！加深和她的联系，是有前提条件在的。那就是她依旧受到其他人的监管，能把自己的性格和恶趣味压制下去。当前，她受到疯女孩和佩金兹等人的约束，不能把一些事情做得过分了。性格上不能随心所欲的展现。”
  “而在过后，假设迈过了第三将军，那么这种约束必然会依旧存在。疯女孩和佩金兹先生他们，仍旧会起到约束的作用，说不定效果还会更加强大。况且，到那时，成长起来的卡西亚才是最终的中心。他也会压制住丽苏曼的。”
  阿奎纳斯叹息一声，“你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关于丽苏曼和卡西亚之间的？”
  索耶装作没听到一样，还四下张望，这才正视阿奎纳斯的目光，“不能说。”
  “你知道就好。”阿奎纳斯知道答案是什么，“总之，因为个人原因，我绝对不想和丽苏曼沾上关系。对于你的决定，我不支持也不反对，只有提醒——如果真地迈过第三将军，过后迎来的必将会是一段非常舒适的和平时期。不必去担心四方势力会在过后回归。卡西亚也好，有艾琳诺小姐作为团长的麦格里也罢，他们两人一定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你即便不相信麦格里，但也请相信卡西亚，或是艾琳诺小姐！”
  “谢谢了，老朋友！”索耶笑，他想要听到的话，只要不是反对，就是想要的。
  他抬头看天空，一时惊讶：“阿奎纳斯，天空变样子了！”
  以布兰科山脉为中心点，稀薄的云层正在逐步瓦解消散。一束束大小不一的淡红光束层层叠叠落了下来，撕裂开的不规则帷幕般，徐徐拉开，圆环一样向外扩展，让布兰科山脉的阴影消失，山脉黑红色相间的色彩越发闪耀。同时，也在远处的山脉周围布开形状各不相同的光斑，潮湿的大地似乎正在恢复生命。
  “圣皇厅神学历史上的圣山，也不过是眼前这样子了吧。”索耶感叹，“我们似乎错过太多东西了。小世界树如果能在更早的时间生长于帝国各处，会是何种景象呢？”
  “不如遥想古历史世界树没有倒塌，我们是不是已经在星空当中畅游着了。”阿奎纳斯的话语里带着舒畅的心情，“但我更喜欢见证这个时代下的、正在被创造的历史。因为会留下我的名字，即便过后只是被一笔带过而已。”
  “我也喜欢。”索耶赞同。
  “过去看看？”
  “嗯、、、正有这个想法。”阿奎纳斯才开口，索耶已经纵身跳下。
  “升降机是摆设吗！”阿奎纳斯回头看了看升降机的防护门，又看看自由落体的索耶，麻烦地感叹一声，也跟着纵身跳下高楼，“等我一下！”
  、、、、、、
  格罗特没有和周围的人一样，第一颗小世界树的栽种，压力全都在他的身上。
  小世界树的根茎在预料之中，顺利地和古历史世界树的根茎网连接。其后短短的数秒钟，连接起的小世界树主根茎便积聚扩大，一时间超过了地面上的主干。他能“看见”浓郁的污染顷刻间顺着根茎涌向小世界树，而连接的根茎则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败枯朽，近乎成为烂泥。
  只是火焰般的纹路顿时在根茎上闪耀，紧接着，受到刺激的青绿色纹路一同亮起。在两者如同设定好的配合下，小世界树的主根茎在急速新生与腐败枯朽间循环，一同让涌入而来的污染得到净化，成为纯净的能量物质，供给它的生长。
  但这只是第一步，有那么数分钟，格罗特的精神都固定在根茎相互连接的那一段不长距离上，持续观察新生和腐朽的循环是否正常地建立了起来。
  捕捉到的数据正在格罗特的脑袋中，经由早已准备好的模型进行计算。
  似乎是一个好结果，但格罗特并不满意。于是他从腰间的口袋里摸出通讯器，等待了接近一分多钟后，联系才被接通。
  “结果不怎么好啊。”他以低沉的声音感叹到。
  另一端是佩金兹，似乎正在看书，有翻书页的声音传过来：“你只是嫉妒和后悔而已。不用找这些无聊的借口！谁让你当初不自己提着桶去接血液。现在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我那几桶血液放在那里，你就看不过去了。对不对！”
  “我现在是和你谈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格罗特完全不理会佩金兹的话，“循环的建立并不完善，急需血液去补救！”
  “没时间！”佩金兹回话，“卡西亚就在那里，他又不重了，你找个人把他扛到布兰科山脉去，直接丢到小世界树边不就行了，想要多少放多少！”
  “你扛过来。你跑得更快，没人追得上你！”
  佩金兹很想切断联系：“我一千多岁了，年龄老到身体做肥料都能经历几个自然循环了。扛不动卡西亚，换一个人。”
  “循环真地不完美！”格罗特强调，“赶快提一桶血液过来。”
  “一桶！”
  “你拿一个究极合金的碗，分出去一碗，剩下的提过来也行。”
  “半桶。”佩金兹并不松口。
  “两碗。”格罗特说，“我记得艾琳诺小姐就要回来了。总之我就只放了几试管，我又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他吹了吹口哨，“啊，无忧无虑，就是真正的轻松自由啊。”
  “、、、”佩金兹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了。过了十数秒，通讯器才想起他的声音来，“三碗。”
  “成交！”格罗特笑，“速度快点。”
  才回家，请假一天
  见谅啊啊啊啊啊，处理些事情、、、、、
  第2743章 世界核心与世界树之网（中）
  十数分钟后，佩金兹来到布兰科山脉脚下，提着一个大桶的他很想转身离开。很谨慎的散开精神感知，虽然绝对会和格罗特产生接触，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但他的目标并不是格罗特等人，而是正在布兰科山脉中延展开的小世界树根茎。
  精神感知近乎本能地寻找到小世界树与古历史世界树根茎网络的连接处，新生和腐朽的循环立即被实时捕捉到。连接处的情况成为数据，去到大脑中的模型内进行计算，大半分钟后，佩金兹得出基本判断，看了看提着的大桶，抬头对着身前巨大的布兰科山脉叹息一声。
  他拿起已经震动半分钟的通讯器，格罗特的声音满是理所当然：“我可是正直诚恳的帝国第一代骑士王，绝对不欺骗任何人，纵使有诱惑与利益摆在我的面前。赶快上来，小世界树的生长会是不错的观测物体，预感过后会对我们产生帮助。”
  佩金兹的模拟计算模型明显要比格罗特的精细，那是在卡西亚的精神世界里，有机会近距离观察世界树纹路的成果。
  他一面在崎岖的山脉上前行，一面保持和格罗特的通讯联系：“大概是卡西亚本身作为污染的天敌，所以对污染浓度的预估数据不敏感，才会出现些许偏差吧。”
  “相比较十来天前的监测数据，污染的浓度等级的确增加了一点，造成此刻的循环没有去到预测的稳定状态中。”谈论起严肃的话题，格罗特非常理智且冷静，“根据最近的数据去重新建立曲线，很多事项的准备都将因此做出改变。目前我还较为乐观，小世界树能成为改变情况的切入点，相信着这一点。”
  佩金兹稍显犹豫，“小世界树肯定会是切入点，不过栽种的数量绝对不会泛滥。”
  “因为第三将军？”
  “否则还能有谁呢？第三将军知道世界树纹路，已经在受污染侵蚀的手术者身上植入了，这是被卡西亚反复确定的结果，不用怀疑。所以在过后，非常多的担心都会聚焦在卡西亚和第三将军之间。两者都能使用世界树纹路的情况下，过多栽种下小世界树，是否会在某个时间段当中，反向成为第三将军的助力？”
  “除了马诺马的这一颗外，其他的小世界树都将加装爆炸毁灭装置。”格罗特罗列出事实，安慰着佩金兹的担心，“不是单纯的将小世界树截断，而是从根茎到主干下端的一部分，彻底炸毁成为碎块的那一规格爆炸装置。韦伯利军火、帝国、军部的仓库，库存量都足够使用了。”
  “阿瓦隆机构怎么看待爆炸装置？是你在和他们进行沟通。”佩金兹询问到，“一直不想和这件事产生联系，否则又将多出一堆事情。就如同现在，又得询问你了，卡西亚是否会给予一些帮助，让爆炸装置的作用得以发挥效果，而不是等到爆炸结束后，第三将军又利用它的力量，让成为碎块的根茎与主干重新结合一起，再度生长起来一颗属于它的世界树来。”
  “还在实验当中。”格罗特没有隐瞒，直接开口，“就这件事情和卡西亚讨论过，他不是很看重的样子。总之，他自己也计算模拟过，给出的答案是可以栽种，不用去考虑过多的问题。”
  “难道是因为血液？”佩金兹自言自语着，他去到布兰科山脉的山脊线上，一片淡绿色的光芒在前方的远处闪耀着。一束接着一束的红星光芒在周围落下，密密麻麻，快要连接成完整的一片，就此让山脉沐浴在红星的光线下。
  生长中的小世界树略显纤细，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努力朝向高空延伸。主干上隐隐可见的淡绿色荧光带来奇怪的感受，虽然已经能从中感受到生命气息了，可打在身上的铀金辐射依旧彰显着它的危险。
  格罗特的视线从远处穿透重重阻碍，来到佩金兹的身上。
  “谁知道呢？”格罗特说，“正生长的这一颗小世界树，从一开始便完全和南方森林边缘的那一颗不一样了。有更多的新变化。或许就是血液的问题，已经等同一堆液态的生命体了，所以连接根茎网后，催生出更多的新事物。
  他的原生血液类似无数细小的树木种子。那一片漫天开满白色花的景象，也在精神世界当中为你演示过了吧？”
  “九号地下世界生物、也是从那一块古历史世界树碎块当中学习到的能力。和世界树纹路相互绑在一起了，我们此刻如此害怕第三将军的祭祀仪式，也就是因为卡西亚展现过的这种能力。”
  佩金兹加速前行，格罗特等人的身影在远处逐渐变得清晰，“普通人根本无从抵抗。以普通人的巨大基数，若是全部成为祭祀品、、、”
  两人一同陷入沉默。
  “佩金兹先生。”小世界树周围的成员恭敬地打过招呼，格罗特几步去到佩金兹身边，热心地帮他提那一个大桶，“真重啊、、、”他感叹。
  “一桶下去，倒是害怕几个月后，整个布兰科山脉就不再是灰黑色的了，而是会在夜晚发出荧光绿色的模样。”斯特丹洛斯校长羡慕地看着，虽然他手中有一管子血液在，但数量不能和“一桶”做比较。
  格罗特让斯特丹洛斯校长安心，“那可都是能量，校长。你应该担心的，只会是布兰科山脉下的地热资源。军部学校的蒸汽熔炉，大概是需要换一种能量供应方式了。”
  提着桶的格罗特去到小世界树边，“佩金兹，你的观察要比我细致很多。”
  “一直都关注着。”佩金兹点头说，“直接倒吧，一滴都不能留下。”
  “、、、”格罗特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