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甜蜜再婚生活[七零] 第82节
作者:春池星      更新:2025-09-26 10:07      字数:3458
  赵小杏觉得有点靠谱,问青梅:“那要怎么做?”
  青梅冲小燕抬抬下巴说:“让小师傅给你在衣服后面缝对大眼珠子,看谁敢再叨你。”
  赵小杏:“...靠谱吗?”
  青梅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赵小杏说:“失败了被叨的是我啊!”
  小燕小声说:“你头顶还被拉粑粑了呢。”
  青梅微笑着说:“我只出主意,试不试是你自己决定的。反正...秃的不是我。”
  赵小杏后脑勺的秃斑是她心灵上的阴影。平时只扎一个独辫子挡着,不是亲近的人都不知道。
  “那我还是试试吧。”赵小杏叹口气,抓起面团开始揉。她打算做几只灰尾蓝背的喜鹊,统统蒸完吃掉。
  郭大爷家中许久没有袅袅烟气升起,以至于左右邻居们都以为他家失火了。
  大家端着盆和桶冲到门口,看到郭大爷和青梅她们正围成一圈呼哧呼哧吹着花馍馍吃呢。
  英奶奶端着饭碗过来,瞅着漂亮极了的花馍馍感叹说:“驴老头,你也有今天啊。我可不白借你蒸屉,你给我表示表示吧。”
  郭大爷看着排队要蒸的花馍馍,正愁着天热吃不完怎么办,瞅着青梅问:“赏老太太一个?”
  青梅捧着花馍馍,来回换着手说:“您自个儿去拿吧。”
  英奶奶也不白拿,她挑了个最小的,但也精致的红尾巴小金鱼,拿走以后没一会儿功夫,从家里端出一小碟花生米说:“记住了,老刁头子,我可有来有往了啊。”
  郭大爷说:“欸,老刁婆子,我记得了。”
  英奶奶笑骂道:“多大的岁数,还占嘴巴便宜。花生米给你下酒喝。”
  对门一户住着一家三口,小孩七八岁,从腿缝里挤着想身伸手够花馍馍。
  郭大爷见了,起来给他拿了只大喜鹊。小孩高兴极了,欢天喜地捧着喜鹊,谁都舍不得给。
  他爹赶紧回家把家里酿的桑葚酒给郭大爷倒了一碗送过来,还不大好意思地说:“对不住郭大爷,不知道您今天过寿,给您喝着。”
  “见面郭大爷,背后郭老驴,得了,谢谢您欸。”郭大爷接过桑葚酒,抿了一口。
  孩子爹后悔给郭老驴一大碗,还被他挤兑。转念想着人家还给儿子一个白面花馍馍,也就忍下来。
  郭大爷抿完一口,深深吸一口气又吐出来,对他说:“好酒啊好酒,要不您再骂我两句,再来一碗?”
  “美得你,做梦吧。”
  青梅从前不知道郭大爷为什么在村子里人缘一般。今儿算是长见识了。来一个得罪一个,来两个得罪一双啊。
  赵小杏也忍不住吐槽说:“您吃王八卡脖子啦,见谁都没好气。”
  郭大爷又抿了口桑葚酒,呼出一口气说:“我这是为他们好,指不定哪天又要清扫老家伙身边的人咯。”
  青梅和赵小杏她们相互看了看,感觉郭大爷是酒后吐真言了。
  青梅试探着问:“那您从前是干什么的?”
  郭大爷把烟杆在鞋底上敲了敲,重新点起来抽了一口说:“大爷我是下放来的,在东河村二十年。成分太高了,被人戴帽子睡牛棚。多亏后来的金队长人好,知道老家伙再折腾骨头真要散架子了,就让我管集体牲口。”
  后来青梅知道,他管了好些年的集体牲口,直到头两年退休,和老毛驴俩相依为命。但他还是没说从前做什么的。像是有忌讳。
  赵小杏问:“那你结婚没有,有没有孩子?”
  郭大爷说:“我抛妻弃子,我不是东西。”
  赵小杏不信:“你不是诓我们的吧,我怎么觉得你倒是被抛弃的那个呢。”
  郭大爷怒道:“大笨丫头,你是真想明年的今天给我上坟啊!”
  青梅瞅瞅赵小杏,又瞅瞅郭大爷说:“要不然您帮我教她英文?回头每天吃饭我们带你一口?”
  郭大爷吐出一口烟圈,眼睛里满是“休想套路我”的意思,冷笑着说:“我教她?明上坟,懂吗?”
  见郭大爷话都懒得说了,青梅只好作罢。
  赵小杏不乐意了说:“我哪里不配你教?”
  郭大爷说:“是老头子不配教您呀。”
  赵小杏说:“你配。”
  郭大爷说:“你才呸。”
  赵小杏说:“诶哟,你骂我?”
  郭大爷说:“你欺负老东西,你不是好人。”
  赵小杏摇着脑袋瓜说:“我就欺负老东西,我就不是好人。”
  赵小杏挽着袖子就要开干,郭大爷握着烟杆瞅着她。
  他们身后的老毛驴“饿啊饿啊——”地喊着。
  青梅赶紧站起来放下碗拦着他俩,她想叫小燕帮忙,别让他俩把桌子给掀了,再一看小燕偷偷乐呢。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吃饱喝足,还剩下几个花馍馍留着郭大爷明天吃。
  走在路上青梅还没放弃让郭大爷帮忙教导赵小杏的事。不过这俩冤家得从长计议才行。
  青梅和小燕走在小路的左侧,赵小杏走在小路的右侧。一有鸟飞过来,赵小杏就躲躲闪闪。
  索性这条路上没树,路过的喜鹊也少,赵小杏得以安然无恙、干干净净地回到家。
  到家赵小杏拽着小燕到缝纫机前面缝大眼珠子去了。
  青梅在家里等赵五荷,她还给赵五荷和奶奶各带了个花馍馍回来。好歹也是做寿用的,沾沾福气。
  等到两点多钟,赵五荷总算过来。
  她挎着布包,急冲冲地跟青梅说:“待会部队的车来接我去看顾重山,你陪我去吧?我担心待会控制不好脾气,见到你心情能好点。”
  突然要见传闻中的大伯哥,青梅赶紧起来换衣服。
  想到是第一次见面,青梅为了图好印象,就把顾轻舟给她买的奶白色印着小玉兰花的布拉吉穿上了。
  赵五荷帮她拿了皮鞋,扶着青梅穿上:“你要是看我收不住火气一定要拦着我。其实他是个好孩子,就是娶了媳妇不要娘。你大嫂最会拈酸吃醋,要是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你放心,我就不是那样人。”
  青梅飞快地编着头发,用小蜻蜓样式的发卡别在耳侧,整理完头发跟屋子里奶奶打声招呼,又跟小燕她们说了声,这才火急火燎地出门。
  部队的车缓缓开到丁字路口,看到青梅和赵五荷来了,包觅停下车,下来打开车门。
  赵五荷坐在车后座,上了车松口气说:“今天换成小轿车了,还是这个舒服。”
  包觅说:“这当然舒服,全星海就这么一台红旗轿子。”
  青梅从前没坐过红旗轿车,在印象里是领导干部们坐的。今天坐着后排,感觉好新鲜。
  包觅坐在前边开车,从后视镜里看到未来的小嫂子打扮的好洋气漂亮,他不好意思多看,掰了掰后视镜,往别处照着。
  赵五荷说:“咱们是去老大部队?”
  上回听顾轻舟说大儿子调回来,他驻扎在隔壁市,过去得两小时呢。
  包觅却支支吾吾地说:“不是去部队。”
  赵五荷说:“那去哪里?他跟阮思桥住在哪里呢?”
  青梅也纳闷地说:“我得提前买点礼品吧?”
  包觅想起首长的指示,心一横说:“去省解放军医院。”
  解放军医院?
  青梅心想完了,这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她不是没在心里试想过,顾老大为什么总不出现。
  上回顾轻舟说大哥执行任务有难处,她们都以为是任务方面的,没想到会是这方面的。
  她转头,赵五荷的脸色不大好。强撑着说:“我家老大别的不行,命大。你跟大娘说说,他怎么了?”
  包觅对顾营长的事情了解不多,都是基于顾轻舟与他联系的时候知道点片面的情况。
  他不说又怕老太太担心,说了又怕她更担心。于是斟酌着说:“伤得很重,不过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赵五荷靠回到椅背上,眼眶当即红了。
  她闭了闭眼,听青梅问包觅:“人醒过来了没有?”
  包觅说:“在特护病房昏迷四个半月,上个月二号才清醒过来。不过涉及到任务机密,封闭保护了十天。之后才通知首长说可以见面。”
  昏迷了四个半月。
  这得多重的伤啊。
  赵五荷声线颤抖地说:“那你们首长和阮思桥都知道了?”
  青梅伸手握住赵五荷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
  包觅说:“也是后来知道的。”
  赵五荷重新靠在座椅上,半晌喃喃地说:“曾经我还以为就我自己在生死线上挣扎。”
  青梅蹙眉望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她联想到了顾轻舟的事。
  那上辈子顾重山任务失败在先,九死一生。后面是顾轻舟任务失败,成为烈士。最后赵五荷病重身亡。
  这一连串的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针对?
  那在京市养老的顾父顾千军,他还安然无恙吗?
  青梅心中的问号越来越大,等着下次和顾轻舟见面,一定要好好跟他说说。
  不过,听顾轻舟说他已经着手安排调查自己上辈子导致任务失败的线索,结合她们告诉他的内容,他应该也会注意到这些事情的可疑。
  省解放军医院在阳沈市。
  省会城市,有省会城市的排面。双向六车道的大马路,每过八百米有一座人行天桥。
  省解放军医院要在人行天桥下掉头,进入医院大门。
  青梅跟赵五荷下车后,包觅从后备箱拿出两盒包装好的奶粉还有一个果篮。
  这是顾轻舟帮着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