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作者:怡米      更新:2025-09-26 10:14      字数:3741
  
  男人身穿一件黑色高领毛衫,附身看向电脑屏幕时,露出了完美的下颌线和性感的喉结。
  而他的声音更是带着冷调的蛊惑:“这么喜欢磕cp,不如磕真的。”
  没几天,林嘉辰和一女子在喷泉前相拥的照片冲上热搜头条。
  事业粉和女友粉集体沸腾了。
  事业粉:【卧槽,我们有嫂子了】
  女友粉:【我好酸,但嫂子好美】
  新建的cp超话更是一夜涨粉百万:【真情侣就是香】
  可还是会有不同的声音出现:【没官宣,不认】
  当晚,林嘉辰在个人社交账号上发布了一张十指紧扣的照片,并配文:我的月光。
  #无原型,双向奔赴
  第32章
  ◎是男女之间的放不下。◎
  “大都督何意?”季昶冷笑着问。
  “该我问季厂公何意?”在阮茵茵的事情上, 贺斐之从不与人解释,他也没去等季昶的回答,拉着阮茵茵走远。
  季昶哪里会容得他当着自己的面, 将阮茵茵带走,可脚步刚迈出去,就见季达广晃晃悠悠地走出茅舍。
  眼眸一凛,他掉转脚步, 走了过去......
  阮茵茵被拉得快要踉跄, 可往回抽手又怎么也抽不回, “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儿?”
  贺斐之将阮茵茵拉进一片银杏林, 面冷的快要结霜,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 就是看不得阮茵茵和旁的男子有往来, 宦官也不行。
  阮茵茵甩不开他的手, 一气之下,踩向他的锦靴,还用力地碾了两下。
  贺斐之置之不理,一直抓着她的手臂, 力道之大快要将其捏断,手背已暴起青筋,意识到自己过火了,他松了些力道,还是紧紧抓着,“季昶即便是宦官, 也是男子, 你......”
  话未讲完, 就被阮茵茵打断,“你是在管我吗?贺斐之,你哪里来的立场管我?”
  那会儿被抱住时,头脑是木的,拒绝的动作是迟缓了些,可关他何事?
  贺斐之郁气徒增,分不清是因何而起,又如何去灭,只知道,眼前这个女子习惯气他,嘴里说不出一句熨帖的话。
  “你放开我,放开。”阮茵茵僵着脸,使劲儿推他抓在自己小臂上的手。
  看她那般排斥自己,贺斐之眼底似卷起飓风狂狼,曾经满心满眼全是他的女子,如今避他如蛇蝎,偏偏,他还释然不了,割舍不断,原来,一直停在原地的人是他。
  手中那截细臂脱离了桎梏,有风吹过掌心,拂过掌纹,他心中愈发异样,双手先于思绪,在她转身之际,蓦地上前,自她身后,将人揽在双臂之间。
  阮茵茵心口一跳,本能地挣扎,先是在那铁臂间转了半圈,面朝那挺阔的胸膛,掌根撑于其上,使劲儿向外推,“你做什么?!”
  一推即开,贺斐之后退半步,也很疑惑自己的举动,怎会......轻薄于她。
  可适才那一瞬,似乎所有的感官都凝于手臂和心上,在感受到温软的同时,心口被什么莫名的情愫所充盈,不再空落落的发慌。
  阮茵茵觉得他不太正常,努努鼻子,转身就跑,生怕他追上似的。
  贺斐之垂眸看向自己不由自主的手臂,陷入深深的矛盾中。
  明明把她当作妹妹......
  另一边,季昶在看见季达广没事人似的在外闲晃,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人举了起来,用力掷向一旁。
  季达广摔个四仰八叉,后背疼得直咧嘴,“混小子!”
  季昶走上前,抬脚踩在他胸口,“除了会跑,你还会什么?”
  “老子留下来等你折磨?”
  毫不遮掩眼中的鄙夷,季昶将他提溜起来,拎到河边,揪住他的头,按进了溪流里。
  不规律的气泡咕噜噜冒出,季达广使劲儿扑腾,一句句骂着季昶是小兔崽子。
  打老远,阮茵茵瞧见父子相残的一幕,急匆匆跑过来,狠狠拽了一把季昶的后襟,“别啊。”
  季昶下意识想要推开打扰他的人,可瞧见对方是阮茵茵时,挥出去的手臂生生僵住,任由阮茵茵将季达广拽了起来。
  在季达广交出证据前,阮茵茵可不想他有事。
  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阮茵茵,又看了一眼咳嗽不止的季达广,季昶掐住季达广的脖子,“乖乖回京给殊兴二十六年的沈骋案做人证,否则,信不信我现在就......”
  “啊啾!”季达广打个喷嚏,无意中打断了季昶的话,但他听得清楚,要他回去送死,“我的话,谁会信?你会?”
  听此,阮茵茵劝导:“你不作证,季昶和贺斐之都饶不了你。你去作证,戴罪立功,说不定......”
  “贺什么?”季达广眯着一只眼睛,斜睨阮茵茵,流露出些许凶狠相。
  季昶将阮茵茵拽至跟前,冷冷道:“贺斐之,贺敬之子。”
  季达广一下就急了,“贺敬之子?哪儿呢?!”
  “激动个屁,他在你方寸间,你也动不了他一根汗毛。”
  季达广拿手点点季昶的胸口,“当年若不是贺敬为帅,老子就不会逃!他就是个佞臣、龟孙,没有他,首战就不会全军覆没、沈大将军也不会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溪流对岸,徐徐走来的贺斐之淡声道:“讲清楚。”
  季达广知道对面的年轻人应是五军营的某个将领,但还不清楚他的具体职位,一提贺敬,季达广嘴都没个把门的了。
  在他的骂骂咧咧中,三人听出了一个重要的线索,贺敬有意铲除沈骋。
  “凡事讲证据。”
  事已至此,季达广知道自己无处可逃,加之亲生儿子也在,他索性为沈骋和那些亡魂讨个公道,“朝廷有两个主要制造兵器的衙署,一是工部的虞衡清吏司军器局,另一个是内府的兵仗局。那场大战,兵器本该由工部打造,但发到我们手里的却是内府兵仗局偷工减料的残次品!原本沈将军是可以提早发现问题的,是贺敬掩人耳目,发放了一半正常的给骑兵,一半残次品给末等士卒,而那部分残次品是在大战当日发放的,迫在眉睫,根本没有更换的时间!”
  贺斐之沉默良久,像是在判断是非,又像是在权衡利弊,但究竟是如何想的,没有第二个人会知道。
  半晌后,他问说,声音明显冷了很多:“你怎知那部分是内府兵仗局打造的?”
  “不管我是不是贪生怕死,但我不是草包,工艺摆在那,你们亲眼看到,也会识别出的!”
  “你手里还存有那时的兵器吗?”
  季达广顿了顿,摆出无赖状,“先说好,我要是交出来,你们必须帮我灭了贺敬,让他永不能翻身。”
  季昶再次失了耐心,直接把刀横在他脖子上,“别那么多废话,回不回去由不得你,你若不配合,我现在就唔.......”
  一只冰凉的小手捂住他的嘴,阮茵茵摇摇头,有些话,他说不合适。
  季昶敛气,收起佩刀。
  季达广瞄向阮茵茵,心里琢磨着,季昶怎会事事依顺她。
  眼珠子一转,他指向阮茵茵,“你们两个戾气太重,老子要跟她谈。”
  贺斐之:“不行。”
  季昶:“不行。”
  阮茵茵:“好。”
  三人同时应声,阮茵茵推了季昶一把,示意他离开,“放心吧,我来谈。”
  季昶犹豫了下,警告季达广道:“我就在附近,少动歪心思!”
  说罢,大步离开。
  阮茵茵复又看向贺斐之,没有劝说,等着他自觉离开。
  贺斐之沉眸,再次走进银杏林。
  溪边只剩下一老一少,午阳高照,金色弥漫,萧萧秋风送来灶台的饭香,季达广盘腿而坐,捻着石头子射向溪流,“女娃娃,先跟我说说,你是季昶什么人啊?对食?”
  阮茵茵嘴角一搐,却考虑到他是一位父亲,没有太过否认,“萍水相逢,算是朋友吧。”
  “朋友。”季达广从衣襟里取出一枚做工极其精良的琥珀酒葫芦吊坠,掂在手里,莫名说了句:“是我害的他不能人事。”
  同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说不能人事,实在冒失,但这话出自季达广之口,又并不突兀,他就是个口无遮拦的痞子,我行我素。
  “我有一个秘密,可能没人会相信。”他拎起拴着红绳的琥珀酒葫芦,“沈将军给我的信物,别人不见得认识,但与沈将军熟识的人,一定认识。”
  阮茵茵有些许诧异,忽然意识到,也许逃跑一说另有隐情。
  “当时战败,尸横遍野,唯有沈将军和我活下来了,我当时是想拼命一了百了的,可沈将军跟我说,我们被贺敬算计了,该留下人证和物证,以示清白。可沈将军又说,贺敬是主帅,不会容我活着回去的。沈将军让我跑,能跑多远跑多远,待到可以站出来时,再为死去的冤魂们讨回公道。可我说了,朝廷中谁又会信啊,我一直躲啊躲,终于等到我儿子出人头地了,可我稍一打听,那所谓的出人头地,是用命根子换的啊,他会原谅我吗?会听信我的话吗?我不敢见他,不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