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作者:
怡米 更新:2025-09-26 10:15 字数:3695
影卫们都是在附近的河里洗漱的,阮茵茵没当他特别,指向房子后面的大河,“那边。”
贺斐之也不打赖,借了她的盆盆罐罐去往河边,洗了一个凉水澡。
等回来时,发现阮茵茵正在清洗采摘的杨梅。
“我来。”贺斐之卷起袖口,主动挑起杂活。
在水中加上一把盐,将杨梅颗颗洗净,放进砂锅中,加水和冰糖熬制,之后加入干花、干桔,小火慢炖。
看他娴熟的手法,像是偷偷增进了厨艺,阮茵茵有些疑惑,他是特意学的?
煮完果饮,贺斐之坐在灶台前的杌子上,“茵茵,帮我取一下包裹里的折扇。”
阮茵茵坐着没动,根本不想搭茬。
贺斐之也不尴尬,自顾自打开包裹,取出一把湘妃竹折扇,扇起凉快。
六月盛夏,贺府栽于七九时节的木香和紫藤已经盛开,还跃然在扇面之上,紫白相间的秾丽色彩浮翠流丹,阮茵茵自然注意到了其中玄机。
心口猛地一跳,不知他是真的栽种了那两种蔓藤,还是仅仅画在了扇面上。
她没有主动问,但贺斐之主动给了答案。
温热干燥的大手突然握住她搭在膝头的小手,用力攥在掌心,“茵茵,木香和紫藤开花了,要不要回去瞧瞧?”
阮茵茵向回抽手,怎么也抽不回,她扭头娇瞪,上挑的眼梢带着天生的媚,媚而不自知,“不要。”
短促的两个字,拒绝的极为干脆。
贺斐之摇头苦笑,靠在灶台上继续扇凉快。
入夜,韩绮那边需要与商贾应酬,迟迟未归,阮茵茵习惯了姐姐的早出晚归,一个人铺好床,拿起寝裙准备沐浴。
可院子里还有一个怎么也轰不走的家伙。
“夜深了,你回那边吧。”
她指的是影卫们租来的茅舍。
贺斐之转身,看向站在敞门灯火中的女子,“我给你守着,你去沐浴吧。”
阮茵茵心道,防的就是你,用你守什么,“回去吧,夜里蚊子多。”
说完走进屋子,给门扉上了栓。
贺斐之继续坐在院中的摇椅上,一摇一晃间眺望墨蓝夜空中的璨璨繁星,耳尖不自觉地动了下。
耳力极佳的他,听见了屋里传来的撩水声。
拿起桌边的瓷杯,抿了一口自己熬煮的杨梅汁,贺斐之闭眼静心。
三个月不见,对她的惦念一再积累,快要抑制不住。
稍许,阮茵茵出来倒水,贺斐之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小捅,一桶桶清空了浴桶里的浴汤,又趁着她去绞干头发的间隙,提她刷了浴桶。
阮茵茵出来时,俏脸一臊,夺过木刷和皂角,没好气道:“不用你。”
贺斐之侧眸,刚好瞧见她愈发红润的脸颊和脖颈。刚沐浴过的女子如鲜嫩的笋,引人想要撷取。
双手比意识更快一步,贺斐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抵在桶沿上,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茵茵。”
阮茵茵双手半举,一边拿着木刷一边拿着皂角,没有腾出手去推他,进而被钻了空子。
贺斐之吻上她的唇角时,动作很慢,像是在给她拒绝的机会,旋即不再犹豫,重重印住了她的唇..瓣。
“唔......”
阮茵茵不是不想拒绝,而是从他今日出现在眼前,脑子就一直木木的,待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
不似前几次或是愤怒或是怜惜或是小心翼翼的吻,今晚的贺斐之毫不掩饰对她的喜爱,将“欲”贯穿入灵魂,掐着她的腰肢将人向上举起,竖抱在怀里,仰头与她接吻。
阮茵茵蹬了蹬腿,想要下来,可贺斐之不给她逃离的机会,抱着她走向木床,将她放在上面,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接受他炙热的吻。
舌尖被嘬麻,阮茵茵拧眉发出娇..吟,羞赧的无以复加,她丢开木刷和皂角,捶打他的双肩,偏头躲开,“别这样,贺斐之,别这样......”
她该严厉冰冷地拒绝,该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该骂他是登徒子,可这些想法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就烟消云散了,整个人如被支配,卷入了万丈情/潮中。
贺斐之抚上她的双手,与她十指相扣,极其用力,似要揉碎她的根根柔骨。
唇在不知不觉间,游弋到她如玉的脖颈上,轻舔慢嘬。
阮茵茵仰着头,下颔拂过男子的墨发,痒痒的,真实地提醒着她,她在接受他的进击,接受他这个人。
可不该这样的。
她用力咬住唇,直至尝到血腥味才松开,而松开的同时,一声轻吟溢出细嗓,娇中带甜,酥麻人心。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追啊追(一更)◎
贺斐之睁开琉璃般的墨眸, 有狂澜欲海在眼窝中翻滚,他抬手,在女子的背上反复游弋, 揉乱单薄的寝衣,也触到了小衣的金丝系带。
百日的相思还不足以解渴,他清楚意识到,她的不拒绝, 助涨了他的无厌情/潮。
想要她的心在疯狂躁动, 带茧的指腹陷进女子的皮肉中, 捏搓慢揉,快要脱离控制。
眼前浮现十里盛世红妆, 他乘马而来, 背她下轿的场景。
然而下一息, 胸膛一痛,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 连退数步。
阮茵茵摒弃掉心软,一晌清醒,重重将他推开,跳下方桌朝里屋跑去。
见状, 贺斐之上前拉住她的衣袖,将人按在房门的墙边,明明那会儿,她已经接受了他,怎地忽然翻脸?
“茵茵!”
阮茵茵使劲儿推搡起来,憋红了面颊, “你出去!”
眉间皱起川字, 贺斐之捏住她两只手腕高举过头顶, 稳住她乱动的身子,“茵茵,你正视自己行吗?”
明明心在向他靠近,又为何别扭地不愿承认已经心软?是心伤未愈的后怕?
贺斐之单手压着她的两只手,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在她眼尾轻轻刮触,“还要犟到何时,嗯?”
他声线喑哑,温柔化水,无奈中带着宠溺,再苦的境遇,他都能迎刃而解,眼下却拿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无可奈何。
阮茵茵瞪他,“你已经有沈余音了,别再来招惹我!”
沈余音......
贺斐之默叹一声,桎梏着她,强行解释了自己对沈余音那时的责任。
恩师之托,使他陷入一味执着,却让身边的姑娘受了委屈。
“是我混账,但我对沈余音无半分儿女之情。”
阮茵茵扭头不理,“我不要听你解释。”
“晚了?”
“反正不要听。”
贺斐之甚是无奈,温声道:“夜深了,你去睡,我守着你。”
“不用。”
“等你睡着,我会离开。”他附身,靠在她肩头,“我保证。”
**
凉月投影,斑斑驳驳映在枕席上,阮茵茵枕着一条手臂,想起刚刚被他揉..搓的场景,心里咽不下气,可劲儿蹬了蹬被子,致使竹床发出咯吱声。
贺斐之浅眠,听见动静翻了个身,看向床上的女子,月光为她镀了一层柔光,宛如粼粼晶粹跳动在暖玉之上,有种空灵的美感。
蓦地,夜里雷惊电急,划破夜的静谧。
如镞大雨倾盆而下,拍打在纸糊的轩榥上,顷刻湿透。
阮茵茵坐起身,发现被褥沾了雨水,潮湿难耐,扭头看向地铺上背对而躺的男子。
他像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会被铿然雷雨扰了情绪。
正沉思着,地铺上的男子开了腔,嗓音带着夜的沙哑:“害怕雷声?”
原来他也醒了,阮茵茵重新躺回被窝,忍着潮湿道:“早就不怕了。”
与长姐被迫分开那会儿听见雷声怕得瑟瑟发抖,如今早已麻木。
被褥湿了,无法再睡,贺斐之起身将她搂入怀中,抱到了地铺上,并再三保证不打扰她。
“睡吧。”为她盖上薄毯,他坐在毯子外,手执折扇,一边为她驱赶蚊子一边扇凉快。
韩绮回来时,发觉屋里不是妹妹一个人,心下喟叹,没有进去打扰,而是去了隔壁郑婶家借宿一晚。
次日,阮茵茵去往胭脂铺帮忙,韩绮依旧外出应酬,明明在镇上扎根不久,却已经在商会混得风生水起,这一带的大商贾,多多少少都会给她们姐妹一些薄面。
阮茵茵佩服二姐在打点人情世故上的手腕,渐渐也能明白,在失散的那些年里,二姐是如何一步步积攒的财富和人脉。
打烊时,阮茵茵交代完事宜,跟住在店里的侍者们道别,走在街市上时,想要沿途买些花种。
随着生意红火起来,镇上越来越多的商家认识了她们姐妹,再过些时日,就能将长姐接过来了,可......
一丝纠结划过心头,她拍拍脸,不愿再去多想。
倏然,天空划过一道惊雷,大晴的天也会转瞬阴云密布。
她站在花店前,犹豫着要不要回店里拿把伞的工夫,视野中..出现一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