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作者:
怡米 更新:2025-09-26 10:15 字数:3710
阮茵茵惊呼一声,捂住自己的嘴,颤着长睫别过脸,不敢去正视他的目光。
雪白的肌肤上,伤口尤为突兀,但好在所用的敷药都是千金难求,效果极佳。
待冬日来临,伤口就会彻底愈合。
疤是会留一些,但不会像此刻这样明显。
愧疚和自责划过心头,也在深深提醒着他,那日差点失去了挚爱。
他附身吻在疤痕上,在阮茵茵的抗拒中哑声道:“乖,别动。”
阮茵茵被压..在废置的木架上,双手按在上方,身体倾斜向架子的空格,以腰支撑着身体的平衡。
贺斐之细细吻着那道伤疤,眼眶发酸,不是因为伤疤破坏了这具雪白身子的美感……
在他而言,这具身子足够美了,瑕不掩瑜,甚至不能称为瑕,这是勇气和义气的“奖章”,让她多了故事感。
之所以难受,是后怕,是心有余悸。
箭支再向下一点,他就会失去她。
“抱歉,没能保护好你。”
怎么还内疚啊?阮茵茵想要拍拍他的背,奈何双手被桎梏,“你能......先松开我吗?”
“不能。”贺斐之附身盯着那道被他嘬出水泽的疤,至诚而缱绻。
可兜衣没了系带的固定,直接向下滑落,露出了令阮茵茵羞赧难当的峭岫边缘,再有一点儿就会彻底暴露在他眼前。
“可以了。”她扭扭身子想要脱离束缚,可事与愿违,兜衣彻底落在了腰腹上。
杏眼蓦地瞠大,她看向黑暗中的男人,抖着樱唇叫他转过去。
贺斐之无意窥见春..色,怔然地移开视线,可余光不受控制地深陷。
阮茵茵抬腿踢他,在快要闹情绪时,双手的束缚撤去,她扯着兜衣站直,背过身掩羞。
可兜衣的系带在后颈,抬手时,漂亮的背脊再次失守。
女子的背纤柔透粉,几乎看不清肌理,细腻如羊脂。
抬起手臂时,筋骨的拉抻极富妖娆。
贺斐之顿觉喉咙发干,道了句“我帮你”,便快速为她系好结扣,拉上了后襟的衣衫。
拉上后襟后,他没有推开,而是环到她前面,为她一一系好衽带。
阮茵茵趴在木架上,脸红的能滴血,火烧火烧的。
天色愈暗,未品尝过风月的一对男女都有些狼狈。贺斐之紧紧抱着她,几乎要揉碎她的骨头,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侧脸、耳垂、脖颈,不放过一处能够“品尝”的肌肤。
阮茵茵呼吸不畅,想说开膳可以过去了,可架不住男人的攻势。
贺斐之将她转过来,细细品尝她嘴里的清甜,扫过她的每一颗牙齿。
此情此景,阮茵茵再清楚不过,贺斐之也有纵/欲的一面。
吻变得交..缠难分,男子的喉咙发出隐隐低吼,振动耳膜,阮茵茵轻颤着扬起头,任他伏在身上。
檀木发簪兜不住浓密的长发,应声落地,如瀑长发垂直腰间,身体如处浪潮,跃上巅..峰,席卷了一切。
她被湮在他的焰火中,清澈的眼底染了春。
秀气的眉微蹙,她尝到了鱼/水/之/欢的滋味。
贺斐之埋在她的颈窝,气息不稳,心却异常坚定,“茵茵,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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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膳堂前,阮茵茵还在细致检查自己的衣着有无不妥。之后,极为不满地扭头瞪了身后的男子一眼,可浸过潮色的眸子怎么瞪这么含春,娇中带媚。
贺斐之抱拳咳了声,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婉翠已将饭菜端上桌,见他们过来,福福身子,很想叫一声“姑爷”,却怕姑娘责怪,捂嘴偷笑着离开。
榕榕和韩绮等在桌前,见妹妹换了衣裙,还脸色异常红润,对视一眼,略带深意。
阮茵茵不想让姐姐瞧出端倪,拉过贺斐之,一同闷头用膳。
膳后,小丫头躲进闺房,将送客的差事交给了韩绮。
月色下,韩绮将贺斐之送出巷子口,拱了拱手。
贺斐之颔首,转身离开时,碰了一下发疼的嘴角,那会儿在杂物间内,吻急了小丫头,被小丫头反咬了一口,生疼生疼的,好在没破皮。
目送贺斐之离开后,韩绮转身准备回府,却见巷子的另一端,慵懒斯文的男子站在那里,目光幽幽,深不可测。
韩绮猛地一震,竟不知该怎么面对。
秦砚望着站在门前的明艳女子,也有些适应不过来。
风..流多情、旷荡不羁的韩绮,竟是个女子!
何其荒谬!
“秦少卿有礼......”韩绮反应过来,没有行万福礼,而是抬手作揖。
秦砚还是没有适应过来她身份的转变,见她作揖,下意识还了一礼,随后拢袖,意味深长地招招手:“过来。”
骗得他够呛。
韩绮走过去,讪讪一笑,“不知秦少卿找小女子何事?”
小女子?秦砚好笑地将她上下打量,有违君子,但也不显无礼突兀,毕竟,是她诓骗在先。
“宁二姑娘别来无恙。”
这声别来无恙,恍若隔世,韩绮既心虚又感慨,转而恢复淡然,秦砚再气,也不能拿她怎样的。
“纠正秦少卿一点,不是别来无恙,是初次见面,有幸相识。”
星月悬空,投下细碎流彩,阒静幽深的巷陌,狭路重逢的两人,咫尺相望。
仲夏夜未央,没有宵禁的皇城热闹欢腾,阮茵茵被贺斐之扶上马车,驶去一家犄角旮旯的布庄挑选夏衣布料。
往日这种小事都是交给赵管家去办的,贺斐之根本不会上心,哪会像如今,从面料到款式,都要经过阮茵茵选定。
挑选完布料,贺斐之带着阮茵茵回了一趟贺府。
赵管家等人早早迎在府门前,感慨万千,一来一去一回,已过去了数百个日夜。
但值得欣慰的是,当年拎着小包袱独自走进贺府大门的小姑娘,如今依旧明媚如春桃,过往的种种没有在她眉眼间留下浑浊的痕迹。
再回贺府,阮茵茵最惦记的还是花匠老伯的苗圃,可贺斐之似绕了个玄虚,拉着她先去了膳堂。
“先开膳。”
麻辣牛肉、炝拌菜、水煮鱼片、红油豆腐,样样爆辣。
阮茵茵无辣不欢,看向身侧的男子,“你行?”
行?
贺斐之夹起辣油里的鮰鱼片送入口中,示意她也尝尝。
吃辣是会上瘾的,尤其是辣椒和麻椒在舌尖炸开又融合的一瞬,会使人食欲大开。
不过,她那句带着疑问的“你行”多少触及男子不可挑衅的暗欲面。即便吃不了辣,贺斐之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阮茵茵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托着香腮看他一口口食辣,有些好笑,还有些感动,为一个人改变原来的习性,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怎么不吃?”贺斐之执起公筷,为她夹了几样,放在瓷碟中。
阮茵茵尝了几口,给予肯定,“换厨役了?”
“加了一个从宫中致仕的川菜御厨。”
御厨做的,难怪又清淡又香辣。
可贺斐之在饮食上从没有太多要求,不辣就成,而今聘请御厨来府中,是为了她吧......
人心都是肉长的,阮茵茵怎会感受不到他悄然为她做的一切改变。
膳后,贺斐之取来一条绸带,蒙住了阮茵茵的眼睛,拉着她去往花..园。
花匠老伯正在角落里点烟锅,见主子带着茵茵姑娘走进来,笑弯了一双眼。
火星消于烟锅,他抽上一口,惬意地哼起了民谣,却被悄然靠近的赵管家拽了一下袖口。
“老伙计,这么没眼力见,赶紧跟我走。”
花匠老伯不明所以,再看主子带茵茵姑娘停下的位置,恍然地拍下大..腿,立即拎起杌子,悄俏遁走。
月下幽静,花香四溢,阮茵茵有些猜不透贺斐之的用意,却闻到了特殊的香气。
属于木香和紫藤的香气。
绸布下的杏眸微眨,她伸手去摸记忆里的廊柱和鹅颈椅,摸到的却是一抹温热面颊。
贺斐之站在她面前,望着嵌入木廊花海中的姑娘,心里的空缺真真切切被填补上了。
他终于挽回了已经转身的姑娘。
带着薄茧的大手覆上她的手,带她触碰搭在木架上的花枝,在听她说出花卉的种类时,贺斐之眼眶发热,绕了半圈,从女子背后拥住了她,为她撤去蒙眼的绸带。
视线一晌清晰,阮茵茵望着已过花期却依旧蓊郁绽放的花海,心中无限感慨。
淡雅的木香配以紫藤的妍丽,冲击着视觉。
花影为幕,圭璋、紫晶为饰,美不胜收。
阮茵茵恍惚不敢确信,“怎么办到的?”
贺斐之贴着她的耳畔,只说是花匠老伯的功劳。但实则,是他在翻看了大量关于花卉种植的书籍后,最终敲定的方案。又在一次次失败中突破了花期的极限,留住了绚烂。
心意寄花语,相思知何许,贺斐之在阮茵茵腮边的酒坑处落下深吻,直抵潭肌,深深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