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作者:
池来 更新:2025-09-27 09:01 字数:3272
瞿邵寒收钥匙的动作一顿,“考虑好了?答应好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知道!就算不答应,你也不可能把我留这儿,要么自愿走,要么被绑走,就你的心思,我都看透了。”
“嗯!真厉害。”瞿邵寒在他面前鼓掌以示鼓励。
小猫的尸体早就被他带回来,埋在自家院子里,原本那个角落里是种的花,长时间没管理死的差不多了,不知道来年会不会长出来。
能长出来的话,权当有东西跟它作伴了。
在出租屋里的时候都住在一个屋里,回来瞿邵寒说什么也不肯‘分房’睡。
“这不一样,你那时是睡地上!现在是赤裸裸的同床!”
瞿邵寒面不改色,烧热水给他灌暖水袋。
“现在我也可以睡地上,你的房间没收拾,都落灰了。”
阮北心道:这都是他早就算计好的!哪有收拾房间只收拾一间的,就是算计他,不要脸!
还说什么睡地上,出租房里有暖气,在这儿睡地上早上都冻成冰棍了。
阮北站在床边上噘着嘴不肯上去。
“这张床大,两个人能隔开很大一段距离。”
“你最好是这么想的,不许动手动脚,我可还受法律保护呢!”
瞿邵寒催他上去,把他鞋都脱了。
“知道知道,我等年后。”
阮北:“这还差不多。”
“年后也不行!我还没答应呢,再想把我带偏,你就去单独住里屋。”
瞿邵寒一直记得阮北说过回来后要去给他妈妈上坟,时间他已经空出来,就在这两天。
“那我明天去小卖部买点纸钱准备准备。”
自从出事之后阮北心里是逃避的,一直没去看也有这个原因,他没办法真正面对他母亲的墓碑,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才好不容易接受。
都不知道他妈妈会不会怪他这么久没去,而且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他跟瞿邵寒的事情。
他嘴上硬着说没答应,实际上知道自己栽进去跑不了了,拼命保护的儿子喜欢上一个男人,会给她丢脸吗?
瞿邵寒刚躺下就挨了一脚。
阮北露出半截腿点他:“诶!你自己想好要说的话,好好介绍介绍自己。”
瞿邵寒语气里带着难得有的兴奋说了声:“好!”
他想起瞿邵寒还有个相依为命的爷爷,提议要不一起看了吧。
“......他很久就没了。”
阮北闭着眼,没听出他语气里淡淡的忧伤:“就是因为很久了才要去看,我让你见我妈,你让我见你爷,很公平。”
“小老头很开明,会喜欢你的。”
“是吗?那为什么把你养的这么古板?”
“怎么古板了?”
阮北哼了一声,开始阴阳怪气:“男女都不行~”
真正到他妈妈墓前的时候阮北还是哭了,不过哭的不久,也就十几分钟吧,瞿邵寒一直到身边安慰他,日子过的舒坦心里也没多少委屈。
纸钱烧完的时候阮北往里填了一张瞿邵寒的身份证复印件,“让我妈认识认识你,这样简单多了。”
瞿邵寒:“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些?”
“你证件就在我锁钱的柜子里,什么时候印不了,放心!我不拿去做坏事。”
阮北说他妈妈会看八字,“你如果命不好我就不跟你了。”
第25章
瞿邵寒还真被他这句话整紧张了, 毕竟外人看来他就是命不好,从小没了爹妈的总会被按上克父母的名声。
后面改口成对他好就行。
最后瞿邵寒也没说上两句话,张嘴就结巴, 还真不如他来带说。
阮北他爸的坟在村子另一边,隔了老远,就算顺路都不会去看,更别说还不顺路,就算坟头草长出来也不会有人清理。
烧纸的时候他差点烫着手, 后面被瞿邵寒接过去一起处理了。
他这人完事儿该轮到去看瞿邵寒爷爷了。
想过他家里会是什么情况, 却还是被映入眼帘的破败感震惊到。
那房子都快成危房了, 房梁断了半截, 幸好是冬天, 院子里的草都枯了倒在地上, 要不然还真没地方落脚。
去的路上不好走,有的地方雪化了在底下结了一层冰, 上个坡滑倒好几次,瞿邵寒就一直牵着她,现在进门也没松开,因为院子里也没好到哪儿去。
房间里的墙上还剩下几张黑白照片, 插在镜子的缝隙中,有老爷子的, 也有瞿邵寒爸妈的, 就是没有他。
“你小时候的照片呢?没拍?”
瞿邵寒回答:“烧了。”
“为什么?”好好的照片烧了干嘛。
瞿邵寒跪外面给墓碑上清了清没化的雪,说觉得没用, 那个时候他自暴自弃看见了觉得烦,一共两张一起烧了。
阮北觉得可惜,他还想看看小时候长什么样呢。
瞿邵寒在里面多待, 一跺脚上面都落灰,后头塌了能砸死人。
吓的阮北一溜烟的跑出来。
墓碑上的老爷子笑的还挺灿烂,戴着一顶电视上西部牛仔一样的帽子,看着还挺有范儿,就是跟瞿邵寒没多像,养出来的孩子总板着脸。
阮北学着瞿邵寒的动作跪在他后面一点的位置,双手合十拜了拜,要学着磕头的时候被瞿邵寒拦住。
“你不用磕。”
“小辈给长辈磕头这不是规矩吗?”
瞿邵寒磕完就拉着他起来,拍了拍他膝盖上的灰道:“你从哪儿听来的规矩,见过面就可以了,他不计较那么多。”
“这可是你说的。”他指着坟包,“还是当面说的,你爷要是不乐意可别来找我。”
年前瞿邵寒就在处理离职的事情。
有部分账目是在他手里管着,年底财务积压本身就多,老板好像还不愿意放人故意拖着。
晚上阮北坐在床边上泡脚,皱着一张脸问:“不是上面的领导让你过去吗?他敢扣你?”
“不会真的扣着,拖延时间而已,去晏城的日子早就定下来了。”
阮北踢了一脚水盆,溅到瞿邵寒裤子上他也不生气,伸手试了试水温觉得凉了,让他抬脚添点热水。
“脚再往外一点,溅上热水又该吵着疼。”
阮北把脚抬高。一下子搭到瞿邵寒腿上,离得远远地。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忙完,我还等着过年呢。”他们俩虽然没亲戚要走,但是东西还是要买的。
阮北仅剩的二婶自从被他要挟还钱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要争房子的念头肯定消不了,但是又害怕还钱。
明里暗里散布过他的谣言,说他白眼狼,还跟长辈叫板辱骂。
阮北直接报了警到他们家要账,警车那么显眼,半个村的人都看到了,都说他是白眼狼了,不去要钱不白白浪费这次机会。
家底都快搜干净了,最后只还回来一半,说另一半要缓一缓,阮北不肯答应,还款日期早就过了,还不起就抓紧去呗,哪有人欠钱不还还能在外逍遥的道理。
后来村长出面说协商,阮北想拒绝,瞿邵寒劝他别撕破脸,毕竟以后还要回来看看。
“最多半年,半年还不上我还报警!你儿子少穿几件好衣服这钱不就省出来。”
二婶儿脸上挂着泪,不知道从哪儿买的劣质化妆品,都流白汤了,真跟唱戏的一样。
指着他说:“你现在穿金戴银,非要把自家亲戚逼到这个份上吗?”
阮北看了看自己,怀疑她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哪来的金哪儿来的银?唯一的一点金属材料就是衣服扣子,真会睁眼说瞎话。
阮北踩着一块石头垫脚,气势上一点没输。
“我穿什么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我吃不上饭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亲戚,见着我好了开始聊亲情,那么不要脸呢!你儿子穿棉袄的时候我还挨冻呢,也没看见你有多大的善心,在这有力气说话,赶紧出去打工还钱去。”
年底哪家不忙着收账要账,就属他要的最苦难。
阮北前脚刚把钱拿到手,后脚就去买了新衣服,大过年的不得穿点红的喜庆点。
自从瞿邵寒赚钱水平上去,他消费水平也在悄然增长,以前的面料有点看不上了。
看瞿邵寒的表情,应该是不太喜欢他买回来的款式。
“别这幅表情啊,没给你买条红裤衩你就偷着乐吧。难得过年嘛,而且就咱俩在家,没人会看。”
他家又不会来亲戚,顶多邻居能看到,再说年后就走了,谁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