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阴湿表兄后/染指皎月 第61节
作者:
一念嘻嘻 更新:2025-09-27 09:03 字数:2977
“婵儿,好生活着,总会、总会有希望……”
“淮郎,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姜云婵的眼泪断了线似的不停地流,她用帕子捂住他额头的伤口。
血瞬间染透丝帕。
她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他。
“要不,拿这个给他擦?”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两人。
谢砚缓缓从衣袖里抽出一块杏色布料。
那是姜云婵的心衣,上面染满了他的东西。
“求你,不要!”姜云婵扑到了谢砚脚下,握住他的手不停摇头,摇得珠钗坠落,鬓发散乱。
这种东西拿给顾淮舟看,她还有一丝一毫的体面吗?
“谢砚,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姜云婵扬起绝望的脸,泪痕交错。
谢砚居高临下,屈指抹去她脸颊的泪,“应该我问妹妹,为何要这样对我?”
她只看得到顾淮舟受了伤,只记得她自己没了体面。
那他呢?
她给他下蒙汗药时,偷麟符时,有没有想过他会死啊?
他只想保护她,她为何要接二连三往他身上捅刀子呢?
“别哭了。”谢砚声音平稳,却不容置喙。
他不喜欢她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流泪。
他徐徐俯身,滚烫的气息熨烫过她瓷白的肌肤,“该怎么救他,你知道的。”
姜云婵被灼得一阵痉挛,惶恐之下,泪珠儿更忍不住,落了一滴在谢砚的鞋面上。
谢砚凝着那伤心欲绝的泪,眸色晦暗下来,“扶苍,把顾淮舟拖下去,再给二奶奶制一方朱墨。”
“喏!”守在五十步之遥的扶苍,背着身应道。
姜云婵瞳孔欲裂,倏地想起慈心庵里抄佛经用的朱墨,原来那都是顾淮舟的血!
她在慈心庵住了几天,顾淮舟就流了几天的血!
她的每一次忤逆,换来的都是谢砚十倍百倍的回报,无一例外。
“谢砚!”姜云婵咬着牙,哽咽不已,可她不敢再哭了。
她的泪是顾淮舟的催命符。
她只能掐自己的手心,掐得几欲出血,才将泪生生咽了回去。
“乖!”谢砚蹲下身,摊开她的手掌,轻吹了吹掌心的指甲印,“该玩够了吧?要不要跟哥哥回去。”
姜云婵微闭双眸,点了点头。
他吻她的手心,如虔诚的信徒,而后将她抱起回了寝房。
寝房的门重新合上,最后落入眼帘的是扶苍和扶风拖着顾淮舟血淋淋的身体,进了竹林深处……
姜云婵再度被遮住了视线,看不到外面的世界,眼里只有逼仄的寝房,每一口呼吸都夹杂着谢砚的气息。
看到、听到、嗅到的都只和他有关。
谢砚将她抱坐在床榻上,蹲在她身前,为她擦拭脸上的血与泪。
姜云婵如木偶般呆坐在原地,双目无神,“谢砚,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满意?”
谢砚丢了毛巾,捧住她冰冷的手,“我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我心悦妹妹,我只要妹妹!”
姜云婵深觉可笑,“你幼时养了一只雀儿,后来那雀儿飞走了,你在侯府里找了一天一夜。你把它带回来,用剪刀生生绞断了翅膀,一根根拔了它的羽毛,把它重新塞进鸟笼里终其一生,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这算什么喜欢,无非是私欲作祟!
“原来,妹妹是这样想我的?”
“难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吗?!”
“……”
谢砚默了须臾,苦笑着点了点头,“妹妹既这么觉得,那我就是吧!
所以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得不到的东西我宁愿把他毁了,杀了!便是尸体也得留在我身边。”
姜云婵脊背发寒。
谢砚继续道:“所以,我也再给你最后一次的机会,过了今晚顾淮舟就会流尽最后一滴血,不治而亡。而你,也再无任何掌控主动的机会了。”
他的力量,随时可以把她和顾淮舟撕碎。
姜云婵望着房屋里触目惊心的血迹,心中戚戚,深深吐纳,“换个地方吧。”
“这里就很好。”
血腥有时候不是坏事。
它会让人印象深刻,不敢再犯错。
谢砚起身,拂袖放下帐幔。
湖蓝色帐幔摇曳如水,将两人围在了床榻之间。
谢砚身上的檀香顷刻侵占了整个空间,无孔不入。
他睥睨着她,神色悠然,“自己脱。”
姜云婵摇了摇头。
“我想看。”谢砚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姜云婵指尖颤巍巍抚向短衫。
那件衣服本就被他扯得松垮,只一根系带松松绑着,指腹一勾,衣衫霎时松散开。
万千旖旎,皆在眼前。
姜云婵闭上眼,不愿与他目光相触,更羞于她如今这副献媚的模样,酸楚的泪水盈满眼眶。
“不准哭。”谢砚指尖触碰上她盈软之处,惩罚似地打着圈。
那抹羞耻感很快变成了极奇妙的感受,一阵阵冲击着她的大脑。
眼里蓄满更多的泪花,分明在压抑着某种本能的感觉。
谢砚知道这一刻的泪才是为他而流的,他眸色温柔了许多,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平放在了床榻上。
他欺身而来,鼻尖轻蹭她的耳垂,“若是难受,别忍着。”
姜云婵仍旧紧咬着唇。
谢砚不再劝他,柔软的唇沿着颈线徐徐而来,手亦探进了她的裙摆。
“我怕!”姜云婵紧张地双膝并拢,泠泠水眸望着他。
可是她今晚的求助显然并无用处了。
“慢慢适应,夜还很长。”他一边指尖轻揉慢捻,一边贴着她唇角循循善诱:“你这样僵硬躺着可不行,试试主动吻我,会放松些。”
姜云婵抿唇不语。
他的力道又大了许多。
无数奇异的电流钻进姜云婵的血液里,让她神思混沌,再也承受不住,抬头吻住了谢砚的唇。
她第一次吻他的唇,甜软的味道钻进口腔,虽然青涩,又如蛊似毒,让人着迷。
谢砚闷哼了一声,与她唇舌交缠,同时推起她的裙摆……
姜云婵被他吓到了,不停往床榻上方挪,他亦紧追不舍,拉着她的手环住自己的腰肢,“不怕,听话。”
低哑的声线蛊惑着。
姜云婵眼前一片黑暗,如坠入无底洞中,前方一道天光若隐若现,渐渐扩大,即将冲破混沌的视线。
此时,谢砚却突然顿住了,蹙眉摆了摆头。
“谢砚!”姜云婵推了推他的肩膀。
他的面色灰白,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世子?你怎么了?”姜云婵又惶恐又惊喜地试探。
谢砚太阳穴青筋隐现,轰然倒下,压得姜云婵重重咳嗽。
姜云婵眼前如拨云见日,泪珠儿顺着眼角流在枕头上。
她做了李妍月让她做的第二件事——给谢砚下同心蛊。
李妍月为了得偿所愿,寻遍了天下能人异士。
迷药不行、媚药不行,那就用南疆蛊术。
听闻同心蛊子蛊种入人体内,此人便会痴迷于携母蛊之人,此生不弃。
如此,李妍月就可轻易控制谢砚。
谢砚逼姜云婵入绝境,姜云婵亦不可能再对谢砚有任何怜悯之情了。
据她观察,谢砚就算睡着也保持着高度警觉,唯独在情动的那一刻,他才会短暂地松懈。
故而,姜云婵才答应与他同榻,在刚刚他就要得到她时,她偷偷放出了蛊虫。
此时他晕厥过去,应该是蛊虫作用。
姜云婵推开他,慌忙穿好衣服往外走。
夏竹双手握着一把劈柴刀,一边警觉环望着四周,一边匆匆来寻姜云婵,“姑娘你没事吧?顾郎君在竹轩!”
方才夏竹一直在暗处看着一切,她不敢轻易现身,只悄悄跟着顾淮舟等人。
夏竹用之前的蒙汗药将看守的人迷晕了,才来找姜云婵,“扶风不是长公主的人吗?”
“大约早被谢砚策反了!”
谢砚这么机警的人怎会留一个炸弹在身边,只怕扶风早就成了谢砚的人,所以方才没有给姜云婵把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