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作者:
天野梁人 更新:2025-10-13 10:11 字数:3321
项兢暗吸了口气,问:“你现在的诉求是什么?”
“我们要退婚了,我想把小楼要回来。”
“你是怕你未婚夫不答应?”
时稚“嗯”了声,“我未婚夫可能没什么问题,但他妈妈那边比较麻烦。我想先咨询下,像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项兢没有马上回答,问了另一个问题:“现金呢,具体的数额,有没有写借条,或者证明这笔钱是你借出去的?”
“一千万。”时稚平静地说:“没有借条,什么都没有,钱是从我账户直接划走的。”
“现金部分,你怎么打算?”
时稚想了想说:“如果公司实在困难,还一半就行,也不用一下子都还,分几次也可以。”
项兢吸了一口气,腹诽不已。500万说不要就不要,如果不是对方太有钱,就是脑子有病,或者太恋爱脑。
根据过往经验,恋爱脑的可能性最大。不过现在能想着追回,还算有救。
项兢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对面垂着头的男人,皮肤很白,睫毛很长,就跟所里妹子小伙说的一样,很帅的帅哥。
这样的人也恋爱脑?恋爱脑果然不分颜值高低。
想到这里,他问时稚:“你所说的小楼,你为什么会转到你未婚夫名下?你们资产交换?”
为什么会转给徐以宁?前不久付雨萌也问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呢?时稚想。
可能是徐以宁求婚那天说“宝贝,我想跟你组成一个家,只有我们的家”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太过真挚,以至于在他后来又说“可我总感觉你会离开我,为了让我有安全感,宝贝,你要把你最珍贵的东西放我这里”时,时稚答应了。
小楼在谁的名下没有关系,反正他们都要结婚。
那时候时稚是真的做好了跟徐以宁在一起一辈子的准备。
“没有,不是资产交换。”时稚摇了摇头:“就只是把小楼转到了他的名下,也没有签什么协议和说明。”
项兢叹了口气,这种情况如果对方耍赖,要回来的可能性很低。
“方便问一下,你们现在退婚的原因是?”项兢试探道:“感情不和?还是……如果对方有过错,且你这边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他的过错,会给你增加几分胜算。”
时稚手指在桌子底下搓弄,咬咬唇说:“他出.轨了,他的…情人给我发了照片,我们前几天见过面。”说着停顿几秒,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他们在一起应该很多年了,跟我在一起前他们就认识。”
得,财产纠纷成了感情纠纷。
这种情况还得傅聿初来,他最喜欢。
项兢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说:“行,你的情况我了解了。这样吧,我让我们所傅律师跟你聊,他最擅长此类案子。”
不知怎么的,听到傅律师几个字,时稚竟然莫名的松了口气。可能是付雨萌将对方太神话,而他又太信任付雨萌吧。
“那麻烦您了。”时稚真诚道谢。
项兢摆了摆手,发消息让傅聿初过来。
【正·觉】律所办公室不大,没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
“进——”
接待室门被推开。
时稚看着缓缓走进来的男人——
僵在了椅子上。
作者有话说:
时稚:这下是真的完啦!
宝宝们,段评已开,大家多互动呀,别让我一个人单机呀,求求了[害羞]
第5章
几天前在酒店,傅聿初洗完澡出来,发现被人花钱嫖了。
他看着手机旁自己亲手一张张捡起又卷好的800块钱,只觉得荒唐可笑,他傅聿初一晚上竟值800。
忍着想要立刻将人抓回来干.死的冲动,傅聿初收拾完准备离开时,发现自己挂门口的衣服没了踪影。
他环视了一圈房间,在椅子下方看到被丢弃的枣红色卫衣。
哦,原来800不是嫖.资,是买衣服的钱。
傅聿初心里好受了点,但依旧恼恨某人的不告而别,想着等忙完手上的案子,再找人算账。
结果不等他去抓人,某个逃兵竟然自己送上门了。
傅聿初看着呆坐在椅子上的时稚,眼底不由染上笑意。他刚要说话,突然想起项兢喊他过来的目的。
有关什么的案子来着?
感情纠纷?退婚官司?
当事人。
谁?
时稚么。
在场的除了项兢和时稚,好像没有其他人。
傅聿初只觉荒唐,睡完就跑就算了,结果口口声声说没对象的人竟然有个未婚夫,还要找他打退婚官司。
他竟然做了自己最痛恨的小三?
现在这算什么?他傅聿初算什么?
傅聿初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地看着座位上眼睛四处乱瞟无比心虚就是不敢与自己对视的某人。
可笑地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能怎么办。
对方虽然骗了他,虽然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小三。但对方为了他,不惜跟未婚夫打官司都要退婚,他难道还能怪他么?
可要傅聿初现在就这样原谅时稚,傅聿初也做不到。
至少……
至少得给他个合理的解释,那天早晨为什么不辞而别。
傅聿初冷着脸拉开椅子坐下,此时三人的座位刚好呈三角状态。不用面对面直视傅聿初的目光,这让时稚稍微自在了一点。
但也只是一点点。
这位傅律师,从进门就冷着脸一言不发,好像谁欠了他钱一样。甚至看向他的时候还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时稚简直头皮发麻。
时稚往椅子上缩了缩,试图降低存在感。
项兢见傅聿初没有要说话的打算,便开口介绍:“时先生,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擅长此类案件的傅律师,傅聿初。你别看他看起来年纪轻,实际上在民商事这一块儿有非常丰富的经验,我都没有他专业,尤其是家庭财产情感等类似的案子,凡是他接手的,基本没有败诉过。”
说完又对傅聿初介绍:“聿初,这位时先生主要咨询退婚财产归属问题,具体的你跟他聊。”
傅聿初暼了眼时稚,“哦”了一声,然后……
然后就没下文了。
时稚垂着头,也没有说话。
场面有点尴尬。毕竟是开门做生意,项兢不得不给傅聿初造势:“傅律人是冷了点,但正是因为他冷清冷欲的性格,让他在办案时少受外界影响,能更加理性客观地分析情况,帮您争取更多利益。让他接手您的案子,最适合不过了。而且……”
项兢还在说,可时稚已经不太能听得进去。
专业、理性、冷情冷欲,最适合打类似官司……
每个字都认识,但听在时稚耳朵里却不能准确理解。他看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想的却是那个凌乱的夜晚……
被领带缠起的双手,被迫抬到最高的腿,现在都发红的膝盖,以及……那种在窒息中攀到的从未有过的高峰。
身上的痕迹到现在都没有消,腿又有点软,时稚下意识往下拉了拉衣袖挡住手腕的勒痕,鼓起勇气,小声开口:“我…我可不可以换……”个律师……
时稚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在旁边冷死人的视线里彻底没了声音。他盯着眼前变冷的咖啡,将手指搓的通红。
恍惚中他听见一声冷哼,下意识抬头,发现傅聿初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时稚心虚地移开视线。
傅聿初脸更黑了。
凭什么?
不辞而别,骗他,让他做小三就算了,他都没有追究,他凭什么还想换人?
“项律说的不准确。”傅聿初神色冷淡,懒懒开口:“实际上,我并非没有输过官司。三年前就输过一起。”傅聿初看了眼时稚,似笑非笑道:“情况跟时先生类似,也是婚内出.轨。”
项兢敏锐地感觉到有哪里不太对,傅聿初平时嘴巴毒了点,性子冷了点,话少了点,但绝不会在客户面前自揭老底,况且还是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
一时半会儿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项兢连忙打圆场:“情况跟时先生还是不一样,当时聿初的当事人出.轨,是过错方,跟时先生您正好反过来。”
那是傅聿初回国后接的第一个案子。
项兢不了解傅聿初的情况,就记得他说只要是婚内出.轨感情纠葛的案子可以都给他。那个案子的当事人一开始并没有交代自己婚内出.轨,只说夫妻感情不和,另一半偷偷转移财产,然后才起诉离婚。直到快要开庭前,当事人都不承认自己出。轨,最后是傅聿初将他跟人开房记录甩到脸上,对方才不得不承认。
意料之中,案子自然败诉。
傅聿初倒没有故意做什么对案子不利的事,只是项兢知道,在证据搜集和辩护上,傅聿初并没有那么尽力就是了。
自那以后,项兢就知道,傅聿初是喜欢离婚相关案件,但他只接被出轨方,他能让对方净身出户,让小三人财两空,从无败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