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作者:
天野梁人 更新:2025-10-13 10:12 字数:3288
“你他妈!”项兢又怒了,故意怼他:“要我说这是人时稚和徐以宁两个人的事,你才特么不要插手。”
“……”
“你把徐以宁揍成狗熊,没准人时稚正心疼呢,你……”
“师兄你走吧,谢谢你今天过来。”傅聿初急声打断他,开始送客。
项兢哼了一声,并不打算离开,反倒拽了把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幸灾乐祸地说:“被我说中了吧,因为你打了徐以宁,时稚跟你生气了吧。”
傅聿初没说话,嘴角绷的很紧。
室内明明没有开空调,温度却有点低。
项兢哆嗦了下继续劝:“你想要时稚一辈子留在你身边,可你不能拿前途做赌注。”
“为了时稚,你可以不要事业,不在乎名声。可时稚呢,这是时稚想要的吗?”
“感动不是爱,内疚也不是爱,单方面无节制的付出更不是。”
傅聿初打断他:“师兄你别说了,我不爱听。”
“忠言逆耳你没听过啊。”项兢简直气笑了,他才不管傅聿初爱不爱听,话题既然已经打开,项兢索性一吐为快。
“你之前说时稚不会因为感动和徐以宁在一起,难道他就会因为内疚永远不离开你?”
“徐以宁为时稚受过伤,他爷爷对时稚有恩,他们有好几年的感情。可就算是这样,时稚都能说放下就放下,说不爱就不爱,没有一点犹豫。”
“你处心积虑换来的内疚,又能绑他多久?”
傅聿初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听。
项兢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点:“虽然我感情经历并不十分丰富,但我知道好的爱情是两个人彼此信任,互相依赖,越来越好,而不是你这样……你不觉得你现在有点病态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时稚的事情上这么偏执,只要与他有关,就像完全失了理智。”
“可是聿初,不管曾经有多少遗憾,做了什么错误的选择,那都已经过去了。”
“你……你别走偏路啊。”
傅聿初沉默着,就在项兢以为他不会反驳时,傅聿初开口了。
他说:“可是师兄,时稚是爱我的,我们彼此很相爱,我们也会越来越好。”
“……”
“而且……我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什么都没付出过。”
项兢:“放弃热爱的事业,不算吗?”
傅聿初摇了摇头,回答的十分肯定:“师兄,你错了。就算我真的做不了律师,也跟时稚没关系。”
“我是为了我自己。”
项兢张了张嘴,哑然。
好半天才问出一句:“你这样……值得吗?”
值得吗?
书房门外,时稚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出神地想:原来如此。
值得吗。
里面半天没有动静,时稚不敢再继续听下去。他慌忙退开,逃到西厨岛台旁,将杯子里的水倒进水池。
捏着杯子愣愣出神。
傅聿初果然骗了自己。
早该想到的,打人怎么可能会没事。
怪不得傅聿初曾问他要不要换个律师负责,怪不得项兢总是对他有敌意,怪不得徐以宁说这是傅聿初接的最后一个案子。
傅聿初也真是的,怎么不告诉他呢。
是啊,怎么不告诉时稚呢。
时稚将水杯放好,轻手轻脚地回了卧室。他木着脸坐到床边发呆,等了会儿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手机打开没怎么用过的某款搜索引擎开始敲字——
律师打人会怎样。
能让男朋友做代理律师吗。
……
先上.床再确定恋爱关系再委托官司算不正当交易吗。
当事人跟代理人发生不当关系有什么后果。
……
律师转行能做什么。
傅聿初。
……???
时稚看着最后搜索出来的页面,陷入长长的沉默。
因为某些原因,时稚平时不太用手机,上网搜东西就更少了。一来是他习惯将就,很多事情能过得去就行,很少寻根问底。再者,不管是徐以宁还是傅聿初,时稚都曾无条件信任。他们说的话,时稚不会去质疑。
傅聿初说案子交给他,时稚就不再担心。
傅聿初说没关系,时稚就真的以为没关系。
可怎么会没关系。
时稚想着项兢刚刚的话——感动不是爱,内疚不是爱,单方面无节制的付出更不是。
是内疚吗,傅聿初绑着时稚了吗。
不是,没有。
可时稚为傅聿初做了什么,时稚真的能眼睁睁看着傅聿初因为自己而前途事业尽毁吗,时稚真的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傅聿初对自己的付出吗。
值得吗。
“时稚,单方面的付出总会累,再喜欢你的人都会有想要排解放松的时候。累的时候我会开小差,他也会开小差,我们都一样。”
“时稚,你那么怪,你的世界别人走不进去的。你已经跟外界脱轨,除了同样脑子不正常的付雨萌,你看你还有其他朋友吗?你连基础的家务都不会做,你总是需要人担心需要人照顾,可别人也会累啊。”
“你太闷了,跟你一起,出轨是必然。”
……
徐以宁的指责在此时像是一种诅咒萦绕在时稚周身,他顷刻间陷入不安织就的梦魇,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追问——
傅聿初会累吗。
值得吗。
项兢离开后,傅聿初在书房矗立良久,整理好情绪后才回到卧室。房间里只留了一盏床头灯,昏黄的光线给床上的人罩了一层朦胧薄纱。
时稚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将头埋在臂弯里,以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傅聿初知道这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每天晚上都会在熟睡后下意识向他靠近,然后舒展。
这是一种身体先于意识的信任——独属于对傅聿初的信任。
傅聿初荒芜二十几年的人生,终于能抓住的馈赠。
焦躁的情绪消散,傅聿初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他舒了一口气,掀起被子一角,贴着时稚躺下,然后从背后搂抱着时稚,将头紧贴在他后颈,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的。
良夜苦短。
不管外面有多少喧嚣纷扰,傅聿初总能在时稚身边寻得安宁。
时稚是被热醒的。
他迷蒙着睡眼抬头,傅聿初在上方露出一个好看的笑:“醒了?”
时稚皱着眉推了推他,“热。”
傅聿初“嗯”了一声,抬起时稚一只煺,挤了进去。
“嘶——”
时稚蹙眉,这才发现热是因为傅聿初在作乱。他踢了几下,深上的人依然无动于衷地自顾动作,时稚也就放弃了反抗。
傅聿初抱着时稚动了会儿,然后躺下将时稚翻了上去,手在他辟谷上拍了两下,“自己动。”
“……”
“快点。”傅聿初催他。
时稚趴着不动,“困,我没睡醒。”又说:“你一大早干嘛啊。”
傅聿初掐住他的崾慢慢磨,笑说:“谁让你昨晚睡那么早。”
“……”
时稚其实没有睡很早,傅聿初进来的时候他并没有睡着,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所以才装睡。没想到傅聿初果然没发现……
“溜号?”傅聿初用力din了下。
时稚哼了一声,低头瞥见傅聿初受伤的脸——一晚上过去,青紫更多,时稚心里狠狠揪了下。他俯下身亲吻傅聿初,含糊着说了句什么。
傅聿初听到了,他脸色骤然变冷。
“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这章的错别字也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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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9点见哟,晚安
第62章
时稚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吊灯,呆呆出神。
被子里的温度降了下去,可身体里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体温。时稚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傅聿初生气了,而他好像暂时没什么好办法。
时稚有些苦恼,他该怎么办呢。
大概半小时前,在时稚重复说了遍不想起诉后,傅聿初明显愣了下,待反应过来后就冷着脸退出来,僵直身子躺在时稚身边,问:“为什么?”
这是他们第一次没有做尽兴,甚至半途而废。
时稚还在因为傅聿初突然中断而发呆时,傅聿初撑起胳膊捏住他的下巴,声音紧绷着又问了一遍:“为什么……突然不想起诉了?”他盯着时稚的眼睛,求证:“因为徐以宁?因为我打了他?”
傅聿初脸上的淤青蔓延到了眼眶附近,被戒指擦伤的地方结了红痂,像一条扭曲的毛毛虫,啃食了这张深情的脸。
不该是这样。
时稚想,傅聿初不该因为自己,变成这样。
他不想让傅聿初知道自己偷听项兢和他的谈话,就顺着说:“对,我和徐以宁的事,我想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