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作者:
稚子小 更新:2025-10-13 10:13 字数:3262
余晚:
余晚:
温宿:
余晚:
看不到没心没肺的笑了。
怎么都在,努力地成长。
余晚忍不住发了句:
有些人有些事情。
温宿可以不去想,但是早就扎根在心里,只是简单的一班两个字。
无数回忆涌上心头,有开心的,难过的,还有危险时候,可以依靠对方,远高于爱情的友情。
他们不止是相识一场。
是一起轰轰烈烈经历过生死。
温宿勉强安慰好了余晚。
放下手机后,吃掉碗里剩下的饺子,站起身说:“我去洗碗。”
唐缇约不知道正在和谁聊天,表情也不是很好看,暂时并未注意到温宿情绪不对。
“好,不要碰凉水,我把水龙头换成自加热的,往上推。”
温宿闷声嗯一声,转身出门去厨房。
耽误好一会儿,温宿回来时抱起小床里的衍衍。
小家伙喜欢被温宿抱着。
“衍衍。”温宿万般珍惜抱着小奶团子,“喝过奶后哄你睡觉好不好?”
他看起来确实饿了,小嘴巴张着,像小兔子一样粉粉的舌头不断咂吧。
温宿一只手托着小家伙,另一只手化为菌丝,分成几缕爬上桌子,给温乐衍冲奶粉。
菌丝灵活的仿佛可以变长的手,很好用,不过温宿手腕有些疼。
刚才在厨房洗碗时,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瓷碗,等到回过神。
温宿手腕已经多出两道伤痕,浅浅两道,没出多少血,并不深。
“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做,爸爸会好好把你养大的。”
温宿脸颊轻轻蹭蹭小崽脸颊。
温乐衍喝奶时躺在温宿臂弯,穿了毛袜的小脚会轻轻蹬着温宿胳膊。
“好小……”温宿一只手捧着衍衍不过掌心大的脚丫,发起了呆。
唐缇约忙完事情进来后,发现小宝已经喝饱了,正缩在温宿怀里睡觉。
“早点休息,抱着多累。”唐缇约小心地接过小宝,放进小床。
满是疼爱温和的眼神注视温乐衍好久。
看见他这么小,奶乎乎的一团,心都要化了。
唐缇约回过身,发现温宿还在发呆。
“心情不好吗?”唐缇约蹲下,握住温宿的一只手,旋即轻轻把袖子往上推。
果不其然,方才他就察觉温宿有些僵硬的手臂,确实受了伤。
温宿眼神茫然,好似被困在大雪之中迷失方向:“不知道怎么了,我很难过,我回过神,已经这样做了……”
“对不起,我不是个……负责的爸爸,我好疼……对不起。”
“好了,不要道歉。”唐缇约站起身,抱住温宿,把这蘑菇脑袋摁自己怀里。
“你只是生病了,不怕啊,我会帮你,不会有事,想哭就哭出来。”
眼泪无声浸湿唐缇约的上衣,温宿的肩膀颤抖不停。
“爱这件事本就无解,放下需要时间,我知道你很辛苦了,没关系,不要强撑着。”
唐缇约面对比自己小六岁的温宿,只有心疼。
“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就像北部平原连绵千里的大雪,终究会迎来满城繁花,春色满园。
第64章 回归
转眼间裴忱已经和温宿分开一年。
裴忱从未像现在这样意识到,四部很大,大到如果刻意避开一个人,那么真的不会再遇见。
裴霜转头看他:“想好了吗?”
裴忱眺望裴家陵园中错落的墓碑,恐惧犹如潮水将他淹没,他只能露出脑袋费力呼吸。
他可以面无表情看任何人被砸成一堆碎肉,但是他爱的祖母不可以。
“不行了就回去吧。”裴砚如今也不再执着这件事。
裴忱挣脱他的手,发现又是一年秋,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温宿离开了。
如今仔细想想,祖母去世的时候,也是秋日。
“我可以,我没事。”
裴忱深深克制骨子里的恐惧,一步一步走进陵园,幼时电闪雷鸣的那个夜晚,不断在脑子里闪过。
狗笼子很结实,他出不去。
小叔笑吟吟喊妈妈,扳手一下一下砸碎祖母的脑袋。
他笑着问:
翻箱倒柜时伴随的谩骂声不断回荡在裴忱耳边。
后来裴家祖传的那套价值不菲的翡翠饰品,也是祖母留给裴忱母亲的东西。
就这样被抢走。
祖母死的时候,痛苦地喊:小忱……忱……忱……
最后嘴唇动了动,到底是想说什么。
路很短,裴忱跟在裴霜身后,终于站到了祖母的墓碑前。
看到他能来,慕娴不可思议,眼睛刹那间涌出眼泪:“小忱……”
裴忱眼底爬满痛苦,胃部抽搐,弓起身体想要呕吐,巨大的情绪给身体造成一定负担。
他脸色苍白发着抖,视线始终不敢和墓碑上照片中笑容慈祥的祖母对视。
裴霜轻声说:“祖母怎么可能舍得怪你呢,她老人家每年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看见你。”
裴忱再也抑制不住,眼泪滚滚而落,猛地直挺挺跪了下去!
喉咙里挤压调不成调的哭声,痛彻心扉。
慕娴轻抚裴忱发顶:“她想你了,这么多年,你没来过,前段时间给我托梦,说小忱怎么还不来。”
“她想见见你,看一看,忱忱是不是长大了,再不来啊,你的祖母都认不出你了。”
裴忱哽咽到说不出话。
裴砚缓声道:“祖母出事的前不久,小叔惦记那点财产,祖母只想留给你,不论是家里庄园还是祖母名下的财产,全部留给了你。”
“她老人家心里想着你,念着你,哪怕离开前,也只有心疼。”
祖母的痛苦是,疼爱的小孙子被关进狗笼子里。
并且自己识人不清,养出一个恶魔而痛心。
这其中,没有半点对裴忱的埋怨。
裴忱终于在这一刻释然了,不再折磨自己,鼓起勇气望向墓碑。
还是美好记忆中的祖母。
裴忱哽咽轻喊:“祖母……”
这时,起风了。
山间温而不燥的风带的树叶沙沙作响,好似祖母在回应,轻唤他的名字。
那么温柔。
-
温宿离开的第一年秋天。
裴忱彻底从往日阴影下走出来,只是对于小孩还是无法亲近,只能再交给时间。
不过,这年秋天江北行也失恋了。
大晚上拉着裴忱买醉,大倒苦水。
“我只是去和王小姐聊聊,劝她不要答应,她真是我再生兄弟!她说自打上次跳楼机下来后,看见我直哆嗦。”
江北行拎着酒瓶,揽过裴忱肩膀。
酒气熏得裴忱得咬紧牙关,强忍揍他的念头。
“我说那好,咱俩各自反抗,她说行,但是没想到我爸不行,说好了和我断绝关系,他合着骗我的!”
江北行气的又咕咚咕咚灌几口,一抹嘴继续吐槽:
“老头子转头给媒体放话,说我江北行要和王小姐订婚了,日期直接定在下个月,王家那边也出来承认了。”
“我真没想到那妹子也没反抗成功,那几天急着怎么把新闻撤下来,但是来不及了,南新知道了!”
裴忱:“然后你们分手了?”
“分手了。”江北行攥着口袋里的手串,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他说我现在还年轻,没有能力轻易承诺以后,还说我上他那么多次,该腻歪了。”
“不是,我就这么像花花公子吗?”江北行委屈的要命。
裴忱:“像。”
江北行装作听不见。
“南新都不给我努力的机会,直接说,算了吧。”
“什么是算了吧?”
“我算是看明白,南新只想和我谈恋爱,上床,他从来没有想过我和他的以后!”
江北行说着,反手把酒瓶摔了出去!
酒瓶砸在包厢墙上,玻璃碎片掉落一地。
想到清洁费和今晚包厢酒费还要自己出,裴忱真想抡拳头揍他一顿。
不过这一年脾气收敛太多,裴忱两手插兜,冷漠无情:“他怎么没给你机会,但是你不中用,你努力了却还是一样的结果。”
裴忱:“南新是个男人,他有自己骨气,怎么会和一个即将联姻的人纠缠不清?”
江北行安静了,过了一会儿,红着眼说:“他为什么说我不爱他,我怎么可能不爱他,一开始是我犯贱,想要逗他玩,但是明明是我先……”
动心的。
裴忱抬手轻拍江北行肩膀,心里的苦涩蔓延到喉咙:“江北行,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不是嘴上说爱就可以。”
“别再幼稚了,是时候扛起责任,为了他,也为了你。”
江北行听进去了,背靠沙发,仰头深呼一口气,红透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