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作者:
钓月迢迢 更新:2025-10-13 10:28 字数:3276
庄纵眼疾手快去抓他脚腕。
不许收——他抓紧,放回自己腿间,也不管踩不踩了,“我怎么不听话了?”
他看着青年垂下的眼瞳,理不直气也不壮道:“我承认,白天打断你跟裴述是我居心不良,可退一万步来讲,裴述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大庭广众的,裴述就亲你,也就是我看到了,如果是别人看到了,拍照怎么办?”
玉流光说:“你没在大庭广众下亲过我吗?”
庄纵:“有吗?”
还真有,他强行道,“场景不一样,生日宴很多人的,我上次过生日你就送了个礼物就走了,我没在这种场合亲过你。”
说着说着,两人都觉得这话不对。
比起诋毁裴述,庄纵发现自己这话更像是也想在生日宴这种场合亲他。
沉默。
几秒后,玉流光说:“我没有这种羞耻心,接吻而已。”
说完,又淡淡补充,“不听话就别找借口了。”
不找就不找。
庄纵转动僵硬的脖子,摸了下自己脸上的字。
再过几十分钟,管家大概要来叫吃饭了,生日宴下午结束,晚饭是一家人一块吃。
一直以来都是这个传统。
去年庄纵过生日,晚饭也是一家人一起,不包含任何亲戚和宾客,这一次,家里多了两人,一个是他爸私生子……算私生子吗?他无法分辨,裴述比他还大几岁,大概是他爸年轻时和初恋生的,他也没心情去细致了解。
还有一个就是流光。
裴述命真好。
年年生日都有流光陪着。
庄纵跪在坚硬的地上,膝盖有些发酸,没了话题加持,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还没下去的某处。
“流光……”
庄纵很喜欢他的名字,每次喊的时候,流光两个字都从舌尖辗转而过,像在珍藏什么人尽皆知的秘密,然后再吐出,他喊着他,喊着流光,低声让他踩一踩,求他踩一踩,别玩了。
玉流光这回如他所愿。
鞋尖微动,隔着裤子上好的布料往下,他没有去看这一幕,而是挺直背脊,正经地随手拿过庄纵书桌上的一本数学书,掀开目录页去看。
耳畔有喘息,有窗帘被吹动的风声,风声有些不对,似乎□□了一个大白天的艳阳天终于撤去,要下雨了。
“哐当。”
沉闷的鞋子落地声响起。
玉流光翻书动作一顿,他蹙眉偏头,本来要看,但还是忍住了。褪去鞋后,掌控在脚背上的燥热掌心炙热鲜明,再就是足尖下明朗而硬挺的庞然大物。
庄纵已经彻底不再收敛。
他不满他翻书的手,于是托下去吻他手腕内侧,低着头,腰背俯着,折叠在黑暗中的腿和腰腹很热,喘息声吵得玉流光看不下书。
他合上书本,烦闷地抬腿挣脱开他抚摸在自己踝骨处的手,往下用力一踩。
庄纵脑中似有白光闪过。
兴奋,除了兴奋还是兴奋。
他喘息,抬头,恍惚间听见管家在门口喊吃饭了,他没回应,眼里始终只有这个掌控自己喜乐的的青年。
玉流光说:“来了。”
说着准备穿鞋,庄纵在这时反应过来,托住他的脚腕帮他穿上了,玉流光蹙眉,起身时浑身也有些发软,晃了两下,用手撑在数学书上面。
庄纵站了起来。
他嘶了声,跪太久了膝盖也有些酸涩,庄纵慢吞吞说:“流光……我先去洗个澡。”
“……”
玉流光理都没理他。
———
庄纵慢了将近二十分钟才下楼。
终于洗完,他匆匆下楼时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庄建业讶异地看他,皱眉:“你这……”
玉流光侧头一扫。
庄纵戴了口罩,遮住了脸上的流浪狗三个字。
他的羞耻心倒也没强到什么地步,否则做不出缠着流光玩什么小狗的游戏这种事,就是怕吓着他爸,毕竟上年纪的人了,哪懂他们年轻人的小情趣。
庄纵若无其事地坐下。
接收到众人的目光,他还反问:“怎么了?”
庄建业看他口罩,像是要在上面叮出个洞,“这话该我问才是,吃饭了你戴口罩干什么?”
庄纵:“过敏了。”
他还找了个正经的理由,“红了一大片,怕吓到你们。”
“过敏而已,你用得着这样?”庄建业不懂,今天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他想着,又猜测是不是因为小玉在这?因为不想在心上人面前露出丑态,所以才戴口罩?
还挺有道理,庄建业说服了自己。只是,“那你这样怎么吃饭?”
“我自有办法。”庄纵拿起筷子殷勤给流光夹菜。
很快庄建业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办法了。
片刻后,庄建业表情凝固,欲言又止——他儿子庄纵将口罩往上拎,卡在一个合适的位置,能露出眼睛和嘴,就是看不见鼻子,然后就这样吃饭。
“……”
像个傻子。
庄建业觉得好丢人。
幸好不是在生日宴这样,如果被别人看到了,他这老脸还往哪里搁?
而且庄纵难道不觉得这样比过敏更露丑态吗?
他不忍直视,收回视线,都不敢去看小玉的表情。
小玉本人:“……”
玉流光沉默几秒。
他挡住碗,阻止庄纵再夹菜。
然后转头,让自己离裴述近一些,庄纵夹菜的手顿住,发现了,觉得自己这下是真流浪狗了。
最好再戴个小丑红鼻子,小丑流浪狗。
他将口罩放下来。
“不吃了。”口罩下的声音有些沉闷,“吃饱了。”
庄建业也没劝。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吃这顿饭。
要不就偷偷吃,要不就不吃。
搞这种……
庄建业去扫小玉的面无表情的脸,在心底叹气。
———
虽然两人搬出去了,但属于他们房间仍然在,庄建业吩咐过管家,这俩房间的东西都不能动,还得让人隔几天来打扫一次。
所以房间连灰都没有。
玉流光洗完澡,并没有在自己房间住下,反而去找了裴述。
裴述听不见敲门声,他自己去输密码,开门,推门而入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浴室的灯亮着,他心里有数。
庄纵:【流光你人呢。】
庄纵:【我来找你了,腹部还没写字呢。】
庄纵:【你是不是在裴述那里啊。。。】
玉流光:【是。】
对方正在输入中。
十分钟后,庄纵简短地发来一句话,【我知道了。】
玉流光没看到这条消息。
几分钟前裴述就从浴室出来了,两人手语交流一会儿,就关了灯。
手机被他放在书桌上,静音。
裴述在流光手上写字,【开个小夜灯好不好?想跟你交流,太黑了看不清手语。】
写字很慢。
他写完这串字,还得玉流光从这微妙的一笔一划中去翻译意思,折腾下来几分钟都过去了,小夜灯才顺理成章打开。
裴述打手语,对他说现在和他们初吻那天很像。
那也是个冬夜。
房间开着空调,温度二十二度左右,换了个环境,换了个年纪,是同样的冬夜,可这一次他们不用再挨着睡,也不会冷,裴述一时不知道该惋惜还是怎么,打手语的手悬在被子外面,安静了几秒。
在他准备继续诉说时,身侧的人朝着他挨近了。
隔着睡衣,贴着,裴述把手收回被窝,去牵他的手,小夜灯并不明亮,光有些昏暗,这夜灯是很多年前的那个,他从那个老旧的出租房带回来了。
裴述有些守旧。
这房间里很多新兴的东西是他用不上的,无论是百万级别的装饰品钢琴,还是靠着墙放着古今名著的书架,到头来还是从出租房带回来的笔和小夜灯用的最多。
裴述不打手语了。
他在流光手心写字:【流光,晚饭的时候,庄纵为什么要戴着口罩,还那样吃饭?】
那时对话的人太多。
他没来得及分辨口型。
玉流光懒得写字。
分辨完裴述写的什么,他才慢吞吞说,“他说是过敏。”
裴述盯着他的嘴,写字:【原来是这样。】
写完,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伸手去搂眼前人,纤细的腰线被他手腕贴着,玉流光半闭着眼,气息柔软,被裴述贴着唇偷了一些,最后气息不够,还是裴述继续吻他,给他氧气,抵着鼻尖嘬吻他的唇心。
———
愤怒值降到差不多的地步,玉流光就没太刻意去管了。
一月十号左右,薇尔放了一个月寒假,这一个月每天都有人来找他,不是季昭弋就是时而消失时而现身的季昭荀,除了气运之子们还有些同学,有个给了他薇尔论坛的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