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作者:
钓月迢迢 更新:2025-10-13 10:29 字数:3286
玉流光收回目光,慢吞吞“嗯”了声,待几人离开,谢长钰往荆元仲那位置一站,好巧不巧挡住他的目光,刻意问:“殿下可是觉得荆元仲哪里不对?”
私底下,谢长钰可不怎么叫玉流光殿下。
不是无礼,而是当年伴读期间两人建立的“深厚友谊”,谢长钰也不怎么叫流光,私底下时就玉儿玉儿地叫,腻死人。
是以他一叫殿下,就代表心里头有想法了,还有些故意的意味。
玉流光说:“没有不对,只是在想他刚升官,愿不愿意到我这儿来?”
谢长钰立刻道:“到你那儿去?殿下要他作甚?”
“我手里缺人,若你有其他人举荐也可以。”玉流光说。
听到后面那句,谢长钰一下缓了口气,还以为他是看上荆元仲了,那可不行。
只是缺人的话,谢长钰手里头最不缺人,他手下的兵中有不少武功高强的,挑出来正合适。
既然提起,谢长钰也放在了心上,两人聊了会儿,谢长钰就回去挑人了。
第二日,他私底下将这几人带到玉流光面前,还叫他们都比试了一番,给看看武功。
“可以吗?”谢长钰说,“若是不行,我再去给你找几个。”
玉流光说可以,这几个人便留下了,等谢长钰离开,玉流光才让人去把裴庭有找来。
裴庭有到的时候,看见这几个陌生面孔脚步还停了一下,不明所以。
他往前去看青年,只见青年着青衫,简单地束了低尾,颈部雪白而修长,坐在那格外显眼。
裴庭有走过去,低声:“怎么了?”
玉流光喉咙痒,苍白着脸咳嗽了两声。
等缓过来,他叫这几人退下,然后去抓裴庭有的手。裴庭有反握住他,在他身侧坐下,将青年冰凉的手指放在怀中,牵着。
“权利很重要。”
青年和他坐得近,声音在安静的室中很轻,忽然提及此事:“那日后我想了想,只是叫你陪着我,确实浪费了你的才能,所以我给你找了几个人,就是方才你看到的那些。”
“这些人便算你副手了,现在有件事需要你为我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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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庭有听见这番话,怔住。
那日后他不再去想夏侯嵘的嘲讽,也不再想这事,却不想青年却记着,还推翻了那日说过的话,在他心甘情愿接受一切时,送了过来,裴庭有侧头盯着他细腻雪白的侧脸,半晌说:“殿下,不用。”
他是真心的,“不用,你说得对,权利滋生欲望,我不想殿下往后猜忌我。”
“人都找来了。”玉流光说,“我信任你。”
他重复一遍,“当年我骗你几句你就放下了匕首,没有你这么心软的杀手了。”
“我很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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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月悬天际,映着更夫在京中来回击鼓高喊此刻时辰的身影。
刚从大理寺出来,夏侯嵘身披月色,眉眼之间还萦绕着淡淡的阴翳,跟在他后头的卫鸿打算在此分道扬镳,却不想被夏侯嵘一言叫住。
“卫鸿。”
“你认为殿下待裴庭有如何?”
“……”
卫鸿深呼吸,“自然一般。”他是真不想同夏侯嵘谈这些。
一会儿哪句没说好,又该牵扯到他头上了,可偏偏官大一级压死人,夏侯嵘是暗卫营统领,要同他谈话,他岂有兀自离开的道理?
卫鸿哪里不知道夏侯嵘想听什么,便抛去正理,专挑着他爱听的说,说完这句,还补充一句:“殿下平时处理政务,要见的人那么多,繁忙得很,哪想得起裴公子?”
“我道也是。”夏侯嵘嗤笑一声,眸色阴翳,“可此次裴庭有犯了罪,他杀了聂珩和岭远县令,殿下不仅没处置他,还给了他支人手。”
他突然去看卫鸿,“你说殿下会安排裴庭有去做什么?有什么是暗卫营做不到的,是我夏侯嵘做不到的?殿下为何不叫我去办这桩事?”
“……”
“许是看您忙。”卫鸿揣测着,又换了话锋,“大理寺卿前些日子不是派人下去探查聂珩等人的死因了?若确定是裴庭有,您去检举了他便是。”
夏侯嵘转身拾级而下,懒得再搭。
检举?
他轻嗤。
裴庭有此人少时江湖出身,最是警惕,杀了人怎会还下留下线索?这样低端的错处若犯下了,殿下不可能会再留他在身边。
只是他心有预感,知道此人乃裴庭有所杀罢了,他找不到线索,自然也没法检举。
不过……即便真有线索,夏侯嵘扪心自问,他会检举吗?
不会,他不会做对殿下不利一事。
也正是因此,夏侯嵘心头的妒意愈发深厚。
殿下不仅没处罚裴庭有,还给了他一支人手,要暗中调查什么?夏侯嵘脚下步伐愈来愈快,不多时便到了东宫。
戌时,东宫灯火通明。
侧放烧着一炉香,是青涩苦淡的药香气息,国师华霁亲手所调,寻常人闻到这阵药香皆会有心静神怡之效。
也就夏侯嵘是携火而来,这药香在他这不仅不存在,反而激化了不稳因子。
夏侯嵘在此等候多时。
不消片刻,青年捋着湿润的发丝,从屏风中走出。
显然他刚沐浴完,浑身透着清淡的湿润气息,雪白肌肤被热气氤氲得泛上粉红,难得不再是一副孱弱的病容。
夏侯嵘看见他,眼神便直勾勾地一动不动。直到青年在他眼前坐下,问他:“这时候来做什么?”
“想见殿下。”夏侯嵘上前几步,嗅到带着湿气的白玉兰香,是从殿下骨髓中渗透的香气,他跪了下去,“殿下,裴庭有可有向你认错?”
玉流光抬眸使了个眼色。
在侧殿的两位宫人便躬身退了下去,带上了门,如此屋中唯剩他和夏侯嵘。
夏侯嵘掀起眼眸,一双漆黑的眼瞳仍然直勾勾地凝着玉流光,像是一道密不透风的网,将他交织其中。
“问这个做什么?”玉流光伸手,尚还温热的指尖触在夏侯嵘侧脸上,语调漫不经心,“认错了,本宫原谅了,总归不是什么大事,聂珩和岭远县令之死也是理所应当。”
他的手突然被夏侯嵘抓住。
夏侯嵘体温热,手掌心更是滚烫,就像那日玉岐筠送来的袖炉,热得雪白手腕都激起一阵微颤。
夏侯嵘抓着他的手说:“臣听得出,殿下在为他开脱。”
他也不在意这个了,就想知道:“殿下,您要裴庭有去做什么?”
玉流光去抽自己手。
没抽出来。
他蹙眉,用另一只手拍拍夏侯嵘的脸,夏侯嵘滚动喉结,低头用脸贴住他的手心。
玉流光说:“不做什么,你问那么多作甚?再欺君,小心鞭刑伺候。”
夏侯嵘不语。
他闭了闭眼,顺着这只手去吻他的手腕,嘴唇抵着青年腕间那微弱的脉搏,探出舌尖,轻轻舔舐。
痒意阵阵,没多久夏侯嵘便放过他的手,又往前跪了一些,凝着青年。
坐于榻上的青年敛着湿润的眼眸,呼吸轻轻换了两下,同他交换眼神,终是默许,尾音之间有不明显的叹息,像是不知道要拿善妒的夏侯嵘怎么办才好。
这一室炉香,伴随着时间流逝,香气渐渐幽深。
屋外寒风吹拂,树影绰绰,室内的暗卫营统领跪在储君膝边,炙热的唇息隔着薄薄衣物,从青年的膝上一路过至深处。
青年忽然轻喘一声,呼吸明显有了变化。
他眉目间蹙着,手探向夏侯嵘肩上,修长的指尖还泛着粉,将他向后推。
夏侯嵘反而往前,鼻尖抵着他柔软透香的肌肤,眼前被阴影遮挡,世界只剩下耳畔那声声喘息。
夏侯嵘这种时候,总会格外卖力。
到底是天阉之人,性格却丝毫未受那点东西影响,不仅总要惹得殿下浑身湿淋淋几欲崩溃,还要弄得更**
好像要为此证明什么,证明他哪怕是天阉之人,只是手,只是这张嘴,也能叫殿下欢愉上的感受不输那玩意儿。
最后青年按在夏侯嵘肩上的指尖重得泛起苍白。
他浑身有些轻颤,眼睫毛湿淋淋,瞧着还有些可怜,夏侯嵘喉结滚动,粗喘声很重,不知几许,他怕殿下着凉,叫人弄来热水,抱起殿下又去了屏风后。
“殿下,裴庭有到底为您去办什么事了?”
一声短促的喘息。
“——玉玺。”
【提示:气运之子[夏侯嵘]愤怒值-20,现数值 50。】
***
翌日午时,皇帝一时兴起,叫来尚在宫中的几个皇子来同他用膳。
这其中自然包括储君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