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alpha急促命令。
  “我来？”瑞瑞迷茫流着泪，停顿一秒，眼神忽然有了明知故问的味道，“…想要我做什么？”
  “说出来。”
  驯顺如食草小兽般omega翘起嘴角，宝石般的眸子娇滴滴眯起，摸着他滚烫的侧脸，引诱道：
  “说到我满意为止。”
  厉寒川是联邦最年轻的高级指挥官，如他所说，从来都是他压制和惩罚别人，人人都怕他、敬畏他。
  可是。
  alpha没有犹豫，一把握紧自己脸上那只小手，薄唇张开——
  “我想……”
  -
  “姆！”
  主卧穿衣镜前，趴在地毯上的小海豹单手托腮，圆圆黑眼珠笑得眯起，还在回味自己勇敢骂人制服老公的壮举。
  刚出锅驴打滚般的松软身体扭来扭去，两条后鳍绷紧，宛如小天鹅谢幕。
  瑞瑞，你这家伙。
  真是不得了呀。
  “那么……”小海豹酝酿了下。
  大糯米团猝然睁开眼，贴近镜子，小胡须凶狠竖起：“你这个坏孩子！”
  吼！
  被自己吓住的小海豹赶忙抬起爪爪挡眼睛，柔弱不已。
  这太凶了。
  一般情况下还是不要随意使用这招为好！
  毕竟他对外的人设是优雅知性的少将夫人，言行举止都要注意影响，能多温柔就多……
  得意忘形的糯米团轻轻一甩肉尾巴。
  哗啦！
  穿衣镜直接碎成渣。
  “竟然用了这么久吗？看来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瑞瑞才从管家那得知这个噩耗。
  管家嘴上的小胡子一动一动：“少将是个很长情的alpha，但他绝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和您不愉快的，少夫人放宽心。”
  瑞瑞也不清楚自己肉嘟嘟的尾巴究竟有多大的杀伤力。
  但总归是弄坏了人家心爱的东西。
  他决定用自己努力赚来的五百元赔付。
  谁知等了半天，一向最能起早的厉寒川难得晚下来半小时，alpha神情低沉，看也没看小妻子，像是在故意回避他的目光：“吃饭吧。”
  瑞瑞提心吊胆交代了这件事。
  奇怪的是，厉寒川毫无波动，仍然回避目光：“换一个就是了。”
  omega摸不着头脑。
  这就是管家口中的“长情”吗？
  似乎不该是这个反应。
  难不成他太伤心了，大悲无言，再加上姆昨晚对他那么凶的斥责，让少将不敢说话了吗？
  瑞瑞自己给自己悄无声息树立了威信。
  omega不知道的是……
  厉寒川性格铁直，刚需太少。
  他不换穿衣镜，纯粹是用不上，哪怕路边找个把人照得七扭八歪的水坑，他也能用。
  是很好养活的一款指挥官。
  厉寒川冷不防抬眼，就让那张白嫩的漂亮小脸冲击了下，alpha近乎不自然地用力后撤，椅子摩擦地板发出刺耳声音！
  “你凑这么近做什么？”
  热心肠小海豹于心不忍，专门靠近看一看他是不是在口是心非。
  眼睛是没法骗人的。
  那慌张躲闪的神情，从未在这张自信高冷的俊脸上出现过。
  瑞瑞轻叹了声，随后真诚的微笑说：
  “那面镜子确实很漂亮，听说你用了十年，对你很重要吧？别伤心，我会弥补你。”
  “你想要什么？”
  梦境与现实逐渐重叠，厉寒川攥紧桌角，灼热视线死死锁住近在咫尺的唇瓣。
  “说出来。”
  在梦里对他又扇又踩了一宿的小妻子，声音又甜又蛊惑：“我会弥补到你满意为止。”
  第16章 小海豹荔枝挞
  额角青筋乱跳的厉寒川突然闭上眼。
  他在起反应的刹那就掏出一管抑制剂，对准后颈直接注射，强效药物迅速平复了求偶信息素。
  但灼烧般的胀痛没有消失。
  他实在太需要纾解。
  “……”睁眼，对上了小妻子天真探寻的目光，对方语气关切，“你在做什么？身体不舒服吗？”
  还是不行。
  他太香了。
  一遇上这条人鱼，他仿佛解锁电影中的第七感，嗅觉变得格外敏锐。
  厉寒川从前怎么不知道一个人身上能散发出这么清晰惑人的香气？
  alpha咽了下口水，霍然起身的动作吓了瑞瑞一跳。
  容易受惊的小海豹还从没见过少将的耳廓这么红，好像用爪爪戳一下，豹爪就要变成铁板烧。
  瑞瑞愣了下，由衷赞美道：“你好厉害，整个人都红红的。”
  也许祖上有变色龙基因也说不准。
  难怪对半兽人这么友好。
  “……”
  “谁许你夸我。”
  厉寒川背过身去，无心再吃早饭，语气不太友善。
  “我不是流氓么？”
  也不知道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乱找借口：“你好好扮演臭流氓少将的妻子就可以，一点多余的都不要做。”
  僵硬说罢，踩着军靴步履生风走远。
  一旁端着鲜榨果汁的管家给瑞瑞的杯子续满，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是可怜的孩子。
  遇上少将脾气这么臭的alpha。
  人鱼不愧是传说中的生物。
  即便一言不发，也能从那张拥有绝世美貌的脸上，感受到他内心的隐痛和低落。
  看看。
  都难过到一个人把两人份早餐呼噜呼噜的全吃了，还让他再上两份！
  -
  既然流氓少将发话了，热情好客的小海豹决定今天前往烘焙班，努力学习做出最美味的点心来当作弥补。
  他给三位军官夫人发了消息，学习小组一秒组建完毕。
  风景优美的王宫旧址并不是人人都能进入。
  预约程序也相当繁琐。
  就连这里的盈利培训班，也并非有钱就能报名，会员们互相介绍才能获得参与资格。
  因此，这是一个omega主导的名流修罗场。
  香衣鬓影，珠光宝气，人人礼仪得当，说话咬文嚼字，每一秒都像在参加高端晚宴。
  连呼吸这里的空气都给人一种按秒收费的感觉。
  瑞瑞抵达后花园时，雾气逐渐弥漫，模糊了古典建筑和绿植的轮廓。
  经年累月留下的房屋，在这种天气下就有些诡异瘆人了。
  “大雾天？”omega轻轻说，“很像阴天时的海底呢。”
  这种环境莫名勾起了他的乡愁。
  咕咚。
  小海豹丝滑滚进了雾气萦绕的池塘，张开嘴，随机捞了点幸运观众来吃。
  反正朋友们还没到，边吃边等好了！
  池塘并不深，小家伙软乎乎的后鳍试探站了起来，圆滚滚的小脑瓜刚好探出水面，只露出一双漆黑明亮的小兽眼睛。
  嚼嚼嚼。
  怎么还不来？
  -
  “瑞瑞就算平时跟我们开玩笑，但毕竟是少将夫人，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我们的上级，第一次一起上烘焙课，还是要认真点！”
  “是呀，我专门请了明星造型师，给我设计了一个端庄又不会艳压对方的发型。”
  三只鸟夫人打扮得无比隆重，仿佛立刻就要集体南迁。
  渐渐深入园区，周遭的色彩饱和度肉眼可见的降低，叽喳鸟叫也安静了下来。
  鸵鸟omega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冷！怎、怎么就起雾了？”
  啄木鸟本就严肃的表情更加紧绷，呼吸也急促几分：“你们难道没听过那个传说吗？”
  “什么？”两位夫人语气慌了。
  啄木鸟：“相传在二百年前，一名兽人头领血性未褪，仗着自己拥有史前巨兽的基因，率领食肉动物夜袭王宫，试图夺下王权，将人类百姓列入食物的范畴里。”
  “没想到他反被人类抓获，将他的耳朵和兽角砍掉，囚禁在后花园池塘里。”
  “人类故意留了他一条命，听他日日夜夜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火烈鸟和鸵鸟脸都白了，两坨过重的腮红看上去很是滑稽。
  “那、那他也早就死了吧？”
  啄木鸟声音冷酷：“不。据说他和当时的叛军全都含恨而死，灵魂永生永世留存在这里，每当夜晚或是阴雨大雾天，就会出来捉拿善良的人类和半兽人。”
  “好了别说了！”火烈鸟细瘦伶仃的双腿疯狂哆嗦。
  “咱…咱咱们还是快点去找瑞瑞吧，他可是人鱼，一定不怕这些妖魔鬼怪！”
  几人距离池塘越来越近。
  低温伴随着潮湿粘腻的空气，让夫人们华美的礼服都贴在身上，刚还觉得哪哪都完美，此时只觉得绊脚。
  “瑞瑞，瑞瑞你在哪！”火烈鸟忍不住喊出来。
  一分钟前。
  圆头圆脑圆肚皮的小家伙站在池塘里狂吃自助餐，险些把工作人员投进去的鱼苗都吃光，终于被阴森森的天气吸引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