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逐渐向上，在衣摆下搂住了那截柔韧的腰肢。
  又向下探。
  在尾骨下用指尖轻轻划过。
  凌衔星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刺激，整个人猛地一弹，腰肢都微微反弓。
  烟花在大脑里一朵朵炸开，把理智炸成了碎屑。
  彻底没有了坐直身体的力气，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连坐在对面的小郁都忘记了，软倒在桌上，眼眶通红，眼睫挂上一颗泪珠。
  他呜咽了一声，不敢再见人，颤巍巍捂住自己的脸。
  沙盘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溃败。
  小郁晦暗的视线落在桌上，似乎要透过实木看见下面荒唐的场景。
  他欣赏着凌衔星失神的模样，许久，抬手用指尖替人揩去眼睫毛上面的泪水，淡淡道：“很喜欢这样？”
  他愣是没想到凌衔星愿意配合大郁做这种事情。
  两个郁江倾各有奇怪的爱好，凌衔星好像也有，如果真的不愿意，郁江倾是不可能强迫成功的。
  见小郁要起身，凌衔星慌了，“你、你先别起来——”
  已经说晚了。
  小郁绕过办公桌，走到了里侧，把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大郁却像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害臊，从容起身，还慢条斯理整理了一下衣服。
  黑色的正装上面有几点痕迹，他眉目矜贵，薄唇透着不正常的红，神情餍足，像是刚饱餐了一顿。
  两人的目光都似有似无落在凌衔星身上。
  这种流氓行为的下场就是，他们被炸毛的凌衔星一起赶了出去。
  ......
  在办公室里面缓了半天，凌衔星才从那种过于羞耻的场面中缓过来。
  为什么每次干坏事，总是三个人啊......
  本来跟一个郁江倾面对面就已经够羞耻了，偏偏还要多一个看到的......
  最离谱的是，他现在居然后知后觉品味出点刺激来。
  不要啊，我不要变成变态啊QAQ
  羞耻观摇摇欲坠，奇怪的大门打得更开了。
  就算说他跟郁江倾很契合，也不用在这种方面都契合成这样吧，显得跟三个变态一样。
  回到家，两个人去做饭，凌衔星把自己窝在客厅沙发，抱着抱枕看动画片。
  突然门铃声响起，他跳下沙发，“我去开。”
  是许辰。
  对方已经瘦了很多，虽然还是胖乎乎的，但已经能看出点十年后许辰的轮廓了。
  “小辰子你怎么来了？”凌衔星把人带到客厅，给人倒了杯水。
  许辰抿唇，“星哥，你的身体怎么样？”
  凌衔星频繁的昏迷根本瞒不住，尤其是他们这些朋友。
  “没事，不是什么大事，会好的。”
  “你别瞒我！不是什么大事怎么会一直昏迷！难道医院都查不出来吗？”许辰紧紧皱着眉，“星哥，你来我家的医院检查一下，我家在这方面——”
  两根手指捏上面侧，止住了许辰的话。
  凌衔星笑眯眯，“真的没事，你看我不是很好嘛，如果硬要说的话，其实是心理问题。”
  许辰疑惑，“心理问题？”
  “对，我去看过心理医生了，说我这是一种心理方面的昏迷，身体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要我能解开心结，就不会再昏迷。”
  某种程度上来说，凌衔星也没骗人，没法爱上人怎么不算是心理问题呢。
  一盘洗好的水果突然放到桌上，凌衔星抬眼，发现是小郁。
  大郁的存在目前只有老宋知道，为了不多生事端，一般对方都不会在认识郁江倾的人面前出现。
  看见郁江倾，许辰的面色不是很好看。
  等到看见郁江倾剥好荔枝喂到凌衔星嘴边，凌衔星十分自然吃下的时候，面色就更难看了。
  星哥跟郁江倾怎么变得这么亲密了？
  “星哥，我有话想对你说。”许辰突然道。
  凌衔星一愣，他发现这会儿许辰的语气合神情跟之前十年后许辰要对他告白的时候特别像。
  “正好，我也有话想对你说。”凌衔星对郁江倾笑了一下，“郁哥哥，你先去厨房吧。”
  小郁：“......”
  客厅里又只剩下两人。
  许辰脸有点红，他鼓起了勇气，“星哥，我——”
  “我先说吧。”凌衔星拍拍许辰肩膀。
  “你要说什么啊？”
  “我......”凌衔星深吸一口气，笑了起来，“我有喜欢的人了。”
  许辰猛然怔住。
  半晌，他轻声重复：“喜欢的人？”
  “嗯，我也是才发现，原来我早就喜欢他了，我打算，等我的心理问题治好，就向他告白。”
  ......
  送走许辰，凌衔星关上门，回头，却发现两个郁江倾都在。
  两人的眼眸幽深而漆黑，静静看着他。
  怎么跟背后灵一样啊。
  凌衔星摸摸鼻尖，“那个......你们听见了啊。”
  大郁轻笑，“喜欢的人，我能知道是谁吗？”
  “以后再说吧。”凌衔星移开目光。
  他也没想好该怎么说，关系太乱了。
  先不说郁江倾有两个，而且他的未来说不定就是降维消散。
  “吃饭吃饭，我都快饿死啦。”凌衔星先一步朝着餐厅跑去。
  两个郁江倾跟在后面，彼此看了一眼，神情冷漠。
  一开始的确彼此容不下。
  如果凌衔星真的没法做出抉择......
  吃完饭，凌衔星来了兴致，拽着两人去唱歌房。
  “想唱点什么啊？”凌衔星选着歌，一边问道。
  小郁眉心微跳，只要不是郎的诱惑，都行......
  大郁走近，手覆在凌衔星手背上，选择了一首歌。
  凌衔星看清歌名，嘴巴缓缓张成了O形。
  先是凌衔星的歌，他唱了几句，突然被小郁拉到了腿上。
  他一愣，很快放松下身体，舒舒服服把小郁当成座椅，窝在对方怀里，脑袋蹭蹭对方颈窝。
  唱了几首歌，到了大郁点的。
  音乐声响起，看清投影上的歌词，小郁面色有点异样。
  大郁单独坐在一旁，目光看似无意扫过抱着的两人，神色不变。
  “我是配角怎敢吃醋。”
  “我是过客早有觉悟。”
  小郁：“......”
  凌衔星：O.O
  大郁的嗓音很好听，冷淡又优雅，唱着这种歌的时候都不显得违和，反倒显出几分深情来。
  “我是你不值一提的可有可无。”
  大郁每唱一句，凌衔星嘴角就抽搐一下。
  救命，好想笑，快要憋不住了。
  唱完一曲，大郁侧眸，凌衔星已经在小郁怀里笑抽抽了。
  手掌拍在大腿上的啪啪声清脆响亮，小郁面无表情，只看微微抿起的嘴角，应该是被拍得挺疼的。
  有时候抱着凌衔星真的跟抱着一条哈士奇没什么区别。
  闹腾了一番，时间也晚了，三人各自回房间去休息。
  凌衔星却不是很睡得着。
  他刚才又昏迷了一会儿。
  还是不可以吗？
  这样还不算是爱吗？
  那到底什么才能叫做爱？
  烦躁地翻了个身，却意外摸到了什么热乎乎的东西。
  上下摸索了一下，被扣住了手腕。
  凌衔星一愣，“郁哥哥？”
  身旁的人应了一声。
  凌衔星反应过来，又穿越了。
  “你睡吧，我去散会儿步。”凌衔星坐起身，见郁江倾也要起来，又重新把人按了回去，“我想自己走一会儿。”
  昏暗中，郁江倾深深看了眼凌衔星，替人拿了防寒外套，没再多说什么。
  凌衔星裹着外套下楼。
  不自觉又走去了那间杂物间。
  打开灯，里面依旧是他铺天盖地的照片。
  现在回想起来，他还真的怪迟钝的，都这么明显了，那时候居然还意识不到郁江倾的想法。
  看向最里面的那面墙，凌衔星一愣。
  那里居然还多了上次去照相馆拍的全家福。
  怔怔看着那些照片，凌衔星眼眶突然就有些酸涩。
  时间真的挺迫切的了。
  不求在降维前挣脱那莫名其妙的人设枷锁，他只想在自己消散前让这个小世界走完剧情彻底独立。
  这样郁江倾才能活下去，这才是他一开始做这么多的初衷。
  要活到走完剧情。
  ......
  熬了一夜，等到天亮的时候凌衔星终于困了。
  迷迷糊糊被两个郁江倾投喂了一点食物，他把自己窝进房间补觉去了。
  等他再一觉醒来，抓过床头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傍晚了。
  作息颠倒总是会让人昏昏沉沉的，他坐在床头发了会儿呆。
  目光习惯性落到那面对着他的镜子。
  说起来，郁江倾真的很喜欢这面镜子。
  被郁江倾喜欢，似乎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