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潜艇又特别的低矮，现在轻巡似乎没有很好的射界来攻击射水鱼号。
  至于其他的鬼子舰船，它们说不定担心在黑夜中误击靠得很近的轻巡。
  艇长：“好机会，让我们靠上去。秦上将指挥奥班农号在绝境中跳帮了一艘鬼子潜艇，争取了一线生机，那我们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前进！”
  ————
  阿贺野号轻巡洋舰。
  “敌潜水舰，还在继续靠近我们！这样继续接近的话，水流会把他们吸过来！”航海长的音调提得太高，变得有些尖锐，“是神风特攻！”
  舰长松原大佐呵斥道：“神风特攻是天照大御神祝福的武士的专利，联众国才不会进行这种高尚的牺牲！”
  航海长欲言又止。
  松原大佐：“最大战速，靠着航速躲开敌人。”
  “不行，在我们完全超越敌人之前，他们就会撞过来！会撞击到我们尾部的！”
  松原大佐：“一艘潜艇而已，只能刮花我们的油漆，明天白天让水兵再涂一层就好了。最大战速！”
  “是，最大战速！”航海长复述命令。
  为了保持编队完整，其实阿贺野号在内的巡洋舰和驱逐舰都在配合战列舰的速度。
  像是长门陆奥这种上个时代的战列舰，纸面上的最大航速是26.5节，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它就算达到这个速度，也不能持久——毕竟要借助风力和洋流等因素。
  实际上长门级的最大战速也就是25节左右。
  当然，这个还是比联众国的铁王八快得多，也算是贯彻了扶桑海军强调机动，要主动占据有利位置的战术思想。
  但是，联众国最新锐的战列舰，靠着单纯的马力大，已经跑出了28节的高速，大和级绞尽脑汁优化航行性能，也就只能勉强追平这个速度。
  包括清池大将在内的一众了解联众国技术力的将领，隐约知道28节还不是联众国的极限，将来肯定会有更快的战列舰出现。
  而且那些战舰并非放弃了防御能力的战巡，而是单纯马力大，把铁王八变成了高速铁王八。
  总而言之，阿贺野号为了维持阵型，一直没有采用最大战速，现在随着松原大佐一声令下，这艘新锐轻巡终于能好好的活动自己的筋骨——
  突然，阿贺野号的甲板剧烈颤抖。
  “撞击发生！右舷进水！”损管官的报告非常迅速，仿佛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
  “扔绳索！”射水鱼的艇长大喊着，“爬上去！让这些该死的东瀛武夫知道，我们也是很尚武的！大炮发言的时间结束了，现在轮到汤姆森了！”
  他有种感觉，提到“汤姆”这个名字的时候，舰上的人员都迸发出一股斗志和力量。
  “杀啊！”
  ————
  同一时间，凉月号的舰长古要中佐在舰上医务室醒转过来，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医生立刻拍着他的后背：“怎么了？”
  “我做噩梦了。”古要中佐伸手从医生手里抢过水，一饮而尽，然后因为喝得太快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医生一边拍他的后背一边问：“什么样的噩梦？”
  “我梦见，我梦见赛里斯成了我们无法挑战的庞然大物，建造出了联众国都难以望其项背的超级巨舰，然后我指挥着凉月号，在某些人的授意下闯进了赛里斯的领海。”
  医生：“然后？”
  “然后赛里斯堵截我的军舰升起了z字旗，并且对我开炮了。凉月号在三分钟内就被击沉了，我和所有的官兵沉入水中。
  “接着水一瞬间沸腾起来，在6000摄氏度的高温中，水直接升华了，我们也全部被烫伤，皮肤开始闪燃——梦里的扶桑，走到了穷途末路，马上要被赛里斯彻底毁灭了。”
  医生安抚道：“放心吧，在被赛里斯毁灭之前，我们会先被联众国毁灭，也许是联众国、安特、联合王国以及赛里斯一起毁灭。
  “你的噩梦，就是对这种前途的担忧造成的。放心吧，毁灭也意味着新生，老的东西必须被摧毁，新的东西才能诞生。这是世间万物都无法逃脱的命运。”
  古窑中佐盯着医生：“信仰世俗派就能获得新生吗？”
  “我们并不知道新生的扶桑是什么样子的，但我们知道现在的扶桑是必须要毁灭的。所谓变革，就是要把旧的、不合时宜的东西全部推翻，但扶桑因为德川的胜利，变革并不彻底。
  “而联众国对扶桑的占领，以及对战争罪犯的审判，刚好可以完成变革最后的部分，这是扶桑新生的开始。”
  医生拿出了安特东圣教世俗派的圣典，手按着圣典的封面，高昂着头颅：“这在圣安德鲁留下的圣典中，亦有提到。”
  圣安德鲁是安特东圣教世俗派的开创者，东圣教圣者。
  医生把圣典举起：“当然，我们不能完全倚仗外力，变革的完成，要经由我们自己的手。毕竟，圣典有云：【从来都没有救世主，全靠我们自己】！”
  古窑中佐：“我以为你只是对东圣教感兴趣，从来不知道你还是个东圣教牧师。”
  “东圣教世俗派牧师，我们在扶桑的力量远比你想想的强大，日后，我们将会和那位汤姆秦一起，重塑全新的扶桑。”
  第85章 共襄盛举
  3月1日2330时，联众国海军潜艇部队ss306刺尾鱼号，水面航行状态。
  艇长范迪塞尔中校在望远镜里看一艘潜艇浮出水面，便直接打开无线电：“这里是ss306刺尾鱼号，我是范迪塞尔中校，呼叫正在接近的潜艇。”
  说完他扭头对身旁的军官说：“打开航行灯。”
  “也可能是鬼子的潜艇。”
  “那就用甲板炮打死它，和驱逐舰对炮对不过，难道还对不过潜艇吗？”
  自从捧出了秦上将这样的猛男战争英雄，联众国海军部队战斗风格整个都莽撞起来。
  航行灯亮起来没过几秒钟，范迪塞尔中校就看到刚上浮的潜艇也亮起航行灯。
  无线电里也传来了回应：“这是ss238刺鲅鱼号，罗德格里兹少校向你们问好，所以你们这是吃完了在小憩？”
  “不，我们还没来得及赶到战场呢，你们怎么从水下出来了？”
  “因为雷达看到了一个目标，我们怀疑是单独前出警戒的驱逐舰，这才下潜，然后发现是你们。等一下，雷达报告又发现一个目标，很近。”
  范迪塞尔这边，内线也传来指挥舱的消息：“雷达发现新目标，在095方位，从方位看像是接到射水鱼号的电报过来拦截敌人舰队的友军。
  “接近到一万码才被雷达照到，也符合潜艇的特征。”
  潜艇矮，装在潜艇上的雷达对同样低矮的潜艇探测距离非常有限。这和两支矮人军队经常要非常接近才能互相发现是一个道理。
  范迪塞尔刚要呼叫，无线电中就传来对方的呼叫：“这里是ss257鲻鱼号，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了，好久不见，‘唐老大’。”
  “唐老大”是范迪塞尔在海军学校时的绰号，他当时是橄榄球队四分卫兼队长。
  范迪塞尔拿起话筒：“你也来了啊，泰瑞斯。”
  “当然，射水鱼的报告没提到敌人有多少船，但侦察机可是提了，那么多战列舰呢，只要我击沉两艘，你的击沉第一奖牌就要让给我啦。”
  刺尾鱼号现在是联众国潜艇部队击沉吨位第一，不过在它得到第一之前，每一个第一的下场都不太好，所以迷信的海军部队认为拿第一不吉利。
  好在刺尾鱼号拿了第一之后，已经平安的闯过了三次战斗巡航，击沉数量也来到了其他潜艇不逮着“大鱼”很难超越的地步。
  范迪塞尔笑了笑，答：“说不定其他潜艇发起攻击，导致敌人调头进入回避航线了，那样我们今晚大概率要扑空。”
  潜艇的机动能力，要追上全速机动的战斗舰艇非常困难，哪怕是联众国那些铁王八战列舰，也能甩潜艇几条街。
  三条潜艇的指挥官正无视无线电通讯纪律聊天的当儿，范迪塞尔的副艇长报告：“电报员接到电报，是射水鱼号！他们受损严重，在敌群正中间上浮，发电报之后准备进行跳邦作战。”
  范迪塞尔瞪大眼睛：“什么？潜艇就算齐装满员也就几十个人，跳邦驱逐舰都要面临巨大数量劣势啊！他在想什么！”
  副艇长：“等一下，电报还有后半段，‘我舰对一艘战列舰进行鱼雷齐射，四发全中’。”
  范迪塞尔一拳砸在栏杆上：“葛丹梅！已经取得这样战果，可以光荣的投降了啊！”
  “不，”无线电里鲻鱼号艇长泰瑞斯说，“陆军登陆之后，不是和车布岛的游击队接上头了吗？陆军问战俘们的去向，游击队说，大部分战俘都在巴丹死亡行军中死亡了，剩下的人也有相当一部分被虐杀。鬼子不是人，说不定战死比投降要好。”
  范迪塞尔：“也许你说得对。副艇长，能测出来电报从什么方向发出吗？”
  “我们接收到的已经是经过电离层反射的电报，只能测一个非常概略的方向。向西南航行就能遇到敌人。”
  “那我们就转向西南！”范迪塞尔咬牙切齿的说，“夜晚还很长呢，我们一定能赶上舞会！”
  ————
  联众国第五舰队旗舰，新泽西号。
  “射水鱼号电报。”传令兵把电报交给夏普，敬礼离开。
  夏普看了眼电报，叹了口气，递给王义：“我觉得你会希望自己读这份电报。”
  王义疑惑的接过电报，一边低头阅读一边嘀咕：“射水鱼号这时候不应该正在伏击敌人吗，没遇上？”
  然后他的表情严肃起来。
  空凑过来，站在王义身后看完电报，叹了口气，开始吟诵：“怒涛碎，风暴尽歇阵沧溟，残魂化龙——千羽空。”
  兰花也在王义身后探头看电文，听到空的话，皱起眉头：“你做俳句是要侮辱英雄们吗？”
  “哎呀，这怎么能算侮辱呢？我可是第一批新生的扶桑人，而且还持联众国护照。”空伸手想拍兰花的肩膀，结果被抓住然后反拧，“痛痛痛，姑娘饶命啊！”
  王义放下电报，对兰花说：“人家也是有感而发，好啦。”
  夏普：“你不有感而发一下吗？”
  王义想了想说：“这种莽撞的作战风格，八成是受我影响。放心，荷里活的电影工业，会把这拍成可歌可泣的电影的。我就不献丑了。”
  空：“不献丑了啊，我以为你这么喜欢赛里斯文化，会做一首赛里斯的七言绝句呢，兰花肯定会高兴的呀。”
  王义嘴角抽搐了一下，主要空这番发言的语气，让人忍不住给她一拳。
  不过，一艘潜艇英勇牺牲，不应该用自己三脚猫的作诗水平侮辱他们的事迹。
  王义站起来，看着舷窗外：“射水鱼号的仇，我们会报的。可能就在明天，或者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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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贺野号轻巡洋舰，舰长松原大佐看着被押进舰桥的联众国潜水舰军官：“就一个人？”
  “其他都死了，这个人被打掉武器之后想要跳海，被藤本一等兵抱住。”
  水手长正介绍情况呢，那潜水舰军官一口唾沫吐在松原大佐脸上，用昂撒语大骂起来。
  松原大佐擦掉脸上的唾沫，恶狠狠的说：“拿精神注入棒来！看起来联众国海军将兵，不知道什么叫海军的精神！让我好好教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