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作者:有情燕      更新:2025-10-13 11:00      字数:3340
  元无瑾低头看着自己,声音极轻:“对不起,将军……奴……太扫兴了……”
  我替他抚过几次,没有作用,便另想了个办法,抬手勾玩他的头发,拭过他额前薄汗:“来,叫我阿珉。”
  元无瑾果是一激:“这……不行,奴怎么能如此称呼将……”
  我亲昵说:“床头之语而已,并非不敬。殷王宫的王榻上,殷王便这样唤我,你得学像一些,才能做个好替身。”
  他闭上眼,迟疑地挤出两个字:“阿珉……”
  珉字的末尾,化作一声惊呼。我使了一次颇重的力气,向前亲吻他的鼻尖:“好听,真是一模一样……再唤一声,多喊一喊,说不定药力就解了。”
  一声声阿珉,是比“奴”、“将军”奏效不少,我又引导着他,要自称寡人,要说,寡人一辈子都是阿珉的奴婢,寡人想被阿珉亵玩到死,如是等等。就这样,两刻钟后,他后弓起浸汗的脖颈发出一声长吟,红意消散,白皙的肤色重现,药力才终于放出来了。
  他人看着虽累得不成样,不过显然也清醒了不少。有这么几句,我要讨的已讨足够,便准备拥他躺下,开始说事。
  元无瑾却伸手止住我离开,累得气续不上,也要讲话:“等……等等,阿珉,哦不是,将军,您都还……没有尽兴呢。”
  我道:“习惯了,稍歇片刻就好。要让我尽兴,你一时恐受不住。”
  元无瑾又竭力开始使他的劲:“将军这样不行的,您放心,奴怎样都受得住……”然他全然只剩点猫挠的力气,怎么扭都毫无作用。
  他不肯跟我分开,我顺势揽住他:“那行,你先坐起来,跟我挨着,挨紧一点……对,小心一点。”
  元无瑾坐起后,也只能坐在我的怀里,浑身的重量靠在我身上,下巴搭在我肩头。如此,一侧过脸,他的耳朵就在我唇边了。
  元无瑾疑惑:“这样,会更方便吗……好像没有。”
  我托住他肩膀,附耳接近,直言道:“王上,您莫要再与臣装了。卫国很危险,以您身份,不是应待的地方,早日回去吧。”
  元无瑾身形僵了一僵,大约是没料到我会突然说这话。
  我搂抱着他,继续说:“错了,我不该自称为臣。王上赐剑以后,你我君臣之谊,便已断绝,我不可能再同您回殷国,您蹉跎在我这,不会起任何作用。若非说能有用,可能唯一有一点点用的地方,就是您可以把您的王剑带回去了。”
  他还是身上僵硬,分毫不动,像成了一块石雕。
  我最后道:“我不想再与您相见,今后,您不要扰我的前路,我会考虑尽量少与大殷为敌的。”
  我言尽于此,每一个字都明明白白。然后,我等待他的回答。
  或许他还会纠缠,说阿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我实在想要你回去,求你不要离开大殷;或许他也会想通,知道我早已选择与他分道扬镳,必不可能再有转圜。
  后者是最好。
  可元无瑾却勉强撑直了身,向我浅浅地笑:“将军在说什么?琨玉……听不明白。奴猜将军恐怕太入戏晃了神,都分不出奴是琨玉,还是殷王了。”
  我一怔。
  他低下头,偏了一些,将左侧有细长黑印的脖颈露出,说:“您再仔细看看,奴不是殷王,只是琨玉而已。您当真认错了。”
  又过了一段时日,上次所见剑伤的少许痕迹,已极不明显。这一处,已几乎完全变成胎记那般的印记。
  他在赌自己伪装得好,我其实认不出他。
  他打算在卫国纠缠到底,继续做这哄回我的、一本万利的买卖。
  元无瑾双手搭在我肩头,仰望着我,笑意中是无尽卑微与讨巧:“殷王负了将军,琨玉不会。琨玉此生此生,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将军的奴婢,琨玉愿意用最低贱的身份,永远服侍在将军左右,将军在哪,琨玉就跟到哪……真的。”
  我这么看着他讨巧的笑容,很久,直到他嘴角发僵,开始有点笑不出来。
  他还是要缠着我,服侍我,算计我到底。我赶不走他。
  不如如他所愿。
  我也笑了笑:“的确,是我刚刚恍惚。你是琨玉,我晃神了。”
  元无瑾悄悄松了口气,但我没让他这口气松多久,抓过他的手,往我那与他半连不连的地方碰去:“不过我确实没有尽兴,且还很差一段距离。琨玉觉得,这种情况,该如何是好?”
  第59章 痛赏
  元无瑾手指触之即缩,有些发抖:“……奴继续伺候将军。”
  我把住他道:“那你先试试。”
  停顿这样许久,东拉西扯了很多旁的话题,重新回到主题上,继续,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他本就累成几乎一滩,勉力扒着我才能坐住,再试,根本就一点都动不了了。
  我抚了一把,轻声嫌弃:“似乎滞涩。”
  元无瑾忙道:“那将军稍待,奴先替将军弄得方便一些……”说着,难受得呲牙咧嘴,手也赶紧去摸旁边的一盒软脂。
  我捏住他去摸东西的手腕:“不用,琨玉是世间尤物,不需要那样东西。”
  元无瑾望着我呢喃,似不解:“将军……?”
  我将软脂抛到地上,再指了指床头,道:“你起来,到那边握住床边木栏,跪下,趴好。”
  元无瑾看着地上那小盒,像是明白过来了,面色顿时惨然了两分:“将军要……可,可是……”
  我负手:“没有可是。琨玉,主子的话都不听了?”
  元无瑾住了嘴,低头思量片刻,认命一般闭上眼。他先是艰难而缓慢地从我腿上跪起,就这都累得他仿佛散了半条命。之后,他完全遵照了我的指示,爬至床头,攀握住床栏,伏了下来。他腰压得很低,这个我指示的邀请动作,他做得甚至比我想象的都完美。
  我看得笑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你就这么喜欢留在我身边?”
  元无瑾侧着头搁在枕上,他空出一只手,自己撩开遮面的乱发,尽量将他脸上苦涩的笑露给我看:“奴……恭请主子使用。”
  我上前靠近,先捞稳了他,这样才能免得他挣扎起来,位置乱跑。
  我与元无瑾行云赴雨这么多年,从来是我依着他、只顾他的舒服,即便他也曾允我肆意一些,我依然没有过分,不曾让他受过重伤。大约他一直也以为,那就是我能做的极限,这才敢“恭请”。
  但今日,是在卫国。他不是需要怜惜疼爱的王,他亲口说自己是我的奴婢。他非要赖在我这,无论如何都赶不走。
  所以有些事,只能算他自找了。
  这真是他喊叫得最凄惨嘶哑的一次,先前一个下午他都撑得过来,现在才一刻钟,他彻底散了:“将军!……主子……好痛,不行……不行,饶了我,求求你……”
  他一只爪子想往后推开,我一把捏住:“我让你抓的是床栏,没准你的手到处乱碰。你到底还想不想留在我身边?”
  元无瑾闻言,手缓慢收回,重新去握床栏。渐渐的,到深夜三更,他也握不住了。甚至连疼都哼不出了。我却没再有起初那样受阻,微微粘稠的鲜血,倒比脂膏好用许多。
  元无瑾浑身散架,犹如一块破布。我再次抚开他脸上乱发,他面色隐约发青,眼神浑浊失神得像个死人。不过试探鼻息,呼吸尚可,那应该只是累得惨了而已,短时间是不会死的。
  我缓下来,捏起他下颚:“琨玉,为什么没声了?不舒服吗?”
  他勉强找回神识,竭力想牵动唇角,却扯不起。眨了眨眼,滚大的泪珠连串涌落,眼底全然糊成一团润泽和模糊。
  我不知怎的,还是有点心软了,捧在他脸侧:“很疼,疼得受不了?可我这边还早。若……”
  “没有,将军……奴不疼,”他费了不知多大的劲,终于把那一丝笑牵起,“奴很舒服……很享受,求主子……继续……凶猛地……弄死奴吧。”
  再如何心软,我也是在活生生地与他欢好,受不住这样的话。
  这一场一直持续到天蒙蒙亮,我才很难得得纾解出来。
  满榻纷乱,色泽斑驳。
  过去我伺候元无瑾,他若实在太困,还能够渐沉入眠。这次一整个下午外加一整夜,他始终清醒,再困再累都没有办法入睡。即便一切已经结束,他还以一个略显扭曲的姿态歪躺着,眼神毫无焦点,腿脚不住地微微痉挛。这么长时间,他的身边,被面上连血迹都已干结了。
  我去隔壁洗了帕来,将他细细擦拭一番,期间他毫无反应。待我将他腿脚慢慢合起,他才有反应了,疼得直颤,不住呵气。最后,我找来一件我的尺寸大些的中衣给他套上,又系了披风,大概将他恢复成一个人样,方才叫人进来。
  我一样样吩咐。去准备一顶软小轿,把琨玉好生抬回去,叫个郎中给他看伤。另外,他的用度吃穿,一应照我的标准来,务必把他喂胖,免得下次再抱得如此硌手。最后,多给他添置衣裳首饰,我身边的人,每一天都得瞧着不重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