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前你不是这么说的! 第1节
作者:松庭      更新:2025-10-13 11:03      字数:2485
  成婚前你不是这么说的!
  作者:松庭
  文案:
  生逢乱世,骊珠贵为公主,仍然活得艰难坎坷。
  回顾这一生,最自在的时光,竟然只有与夫君裴胤之成婚的短短三年。
  从寒门士子到位极人臣,裴胤之花了十年时间走到她面前,免她受前夫折辱无枝可依,免她远嫁边塞颠沛流离,在风雨漂泊的乱局中,替她撑起一片天。
  他自己却因旧疾复发,积重难返,三十岁便早早逝世。
  还好骊珠重生了。
  小公主下定决心,这一世,她要让裴胤之逢凶化吉,长命百岁。
  -
  出师未捷身先死,骊珠没想到自己刚到裴胤之的家乡,就被山匪所劫。
  好在这伙山匪盗亦有道,图财不图色,灰头土脸的小公主大着胆子,向那个蒙面的山匪头头打听裴胤之的下落。
  岂料对方听了她的话,顿了顿,扔了手里的金银,问:
  “……哪个裴胤之?”
  “伊陵裴氏的裴,永锡祚胤的胤,他丰神秀慧,才华横溢,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小郎君,你若将我安全送到他身边,我保证,他会赐你金银满堂,荣华富贵!”
  “哦?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未婚妻,他命中注定的良缘!”
  “那个撮鸟算个狗屁良缘。”
  年轻的山匪摘了面罩,露出一张让骊珠无比熟悉的、笑吟吟的俊脸:
  “我长得比他好看多了,小娘子,嫁他……不如嫁我啊。”
  骊珠以为,她的驸马身弱志坚,是个有君子风骨的柔弱文臣。
  后来才知道,他长于乡野,大字不识,是个冒名顶替上位,弑父弑兄,心狠手辣的杀胚匪贼。
  前世他为尚公主,装了一辈子。
  这一世他不装了,却还敢肖想她。
  *架空背景,朝代杂糅,参考汉魏晋宋,部分有原型,不考据
  *男主不登基,其他不剧透
  *纯爱小甜饼/非大女主/非权谋文
  *幼儿园级别权谋线,主线小情侣谈恋爱
  *文名感谢@梨花疏影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平步青云 重生 甜文 白月光
  搜索关键词:主角:骊珠,裴照野(裴胤之)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的杀胚夫君
  立意:爱一个人的全部
  第1章
  骊珠窝囊了一辈子,临死前却做了一件震动雒阳的大事。
  这件事本不该无人察觉。
  从运送材料入雒阳,到方士进宫,最后在嘉德殿实施,途中有无数容易泄密的环节,但直到事发,竟顺利得毫无阻碍。
  覃太后和少帝沈负,到死都不敢相信她能做出这种事。
  但骊珠并非临时起意。
  回顾这一生,和前头那些权倾一时,呼风唤雨的雍朝公主相比,骊珠这个清河公主做得实在有些憋屈。
  生母以浣衣女的身份被封为皇后,独霸后宫。
  ——可惜在骊珠五岁时就病故了。
  父皇爱屋及乌,赐她食邑两郡,荣宠更甚她同父异母的弟弟。
  ——可惜乱世动荡,天子尚且要依靠世家豪族才能在雒阳站稳脚跟,她又岂能随心所欲。
  父皇的恩宠反而给她带来了无数麻烦。
  继后视她为眼中钉。
  弟弟沈负更是将她视如寇仇。
  所以刚一继位,沈负就迫不及待地送她和亲,要将她嫁给五十岁的乌桓单于,以换取南雍边关和平。
  骊珠听闻此事,气得蒙在被子里大哭一场。
  凭什么!
  尸位素餐的勋贵,蛀空了南雍朝廷的血肉,凭什么要她去补这个窟窿?
  凭她是南雍的公主?
  那为何群臣无能却可安享荣华,天子庸碌还在高坐明堂?
  她不甘心!
  若非那时裴胤之亲征边关,将北越军逼退于神女阙外,解了南雍之困,骊珠或许当时就将这个玉石俱焚的念头付诸行动。
  但如今也不晚。
  她死这日,乙酉年冬月初三。
  是她的驸马裴胤之亡故的第三年,也是他的祭日。
  曾经连神女阙都不敢踏足的北越军,以势不可挡的速度打到了雒阳城门下。
  风雪皑皑,沈负手捧玉玺,降于南宫端门外,用南雍江山替自己换了一个诸侯王的封号。
  北越帝大喜,接过玉玺后,又问起清河长公主今在何处。
  百官公卿跪在雪地中,一片寂静不敢语。
  所有人都知道,骊珠落在他手中不会有好下场。
  因为她的第二任驸马是裴胤之。
  伊陵裴氏,祖上曾为伊陵太守,累世为官,数代更迭后,原本早已没落成寒门,却突然祖坟冒青烟似的出了一个裴胤之。
  他虽为文臣,一生却三赴边关。
  第一次,断了北越军南渡之梦,尚清河公主。
  第二次,夺北地三城,消灭与北越同盟的三万乌桓军。
  第三次,他以四万兵力大败北越十万大军,又亲率五十精骑追入北地,将自以为逃出生天的北越大将吓得仓皇坠马,当场摔死。
  如果不是裴胤之那时的旧疾复发,不治而亡,对他而言,北地十一洲几乎已经唾手可得。
  北越帝焉能不惧不恨?
  即便裴胤之死了,他妻仍在,岂会轻易放过?
  骊珠也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她没有逃。
  只是她没想到,在见到北越帝之前,她会先见到她的前夫,覃太后的侄子,覃珣。
  -
  “叛军马上就要入城了,骊珠,跟我走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不让你受辱。”
  嘉德殿外飘荡着百官公卿的呜咽哭声。
  殿内空荡,坐在案前研墨的女子闻声一顿,抬起头来。
  站在骊珠眼前的是个高大文雅的贵公子。
  他显然匆匆而来,鬓发略有不整,但立在殿中,仍肃肃如松下风,有高出风尘之表,正是闻名六朝的覃氏子弟应有的风姿。
  但骊珠此刻看到他,听到他说的话,并不感动,只觉得荒谬。
  “你现在来同我说这些?”
  骊珠放下笔,黑白分明的眼瞳望着他,好一会儿道:
  “覃玉晖,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我为什么要和离?”
  她十七岁嫁给他。
  这桩婚事非她所愿,但她与覃珣自幼相识,两人成婚,一是出于朝局需要,二是覃珣在当时看来的确算得上良配。
  婚后,他们算不上浓情蜜意,但也称得上相敬如宾。
  骊珠从没对他摆过公主架子,作为妻子,亦没有任何失职之处。
  后来,覃太后限制公主府门禁,她的婆婆仗着覃太后的威势对她多有不敬时,骊珠也从未将对覃氏一族的怨恨迁怒于他。
  而覃珣做了什么?
  他在他们成婚的第二年另有所爱,甚至提出纳妾!
  他辱她至此,今日怎敢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