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作者:
转山见水 更新:2025-10-13 11:18 字数:3900
望着眼前人的眼睛,奚未央可以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膛内剧烈的跳动,只要是顾鉴想要的不,并不仅仅是顾鉴想要,他自己,根本也同样渴望着,能够与对方缔结只属于他们彼此的契约。
好。
两人紧握的手指相扣,灵力流转着引动古老的符文光影,顾鉴与奚未央舌尖的血珠相融,心血交汇,灼烫的契约自左胸口一路蔓延至全身的每一条经络,最后化作了一圈红绳般的痕迹,缠绕在了彼此的左手腕处,待到婚契结成,他们犹觉那圈朱砂般艳丽的符文,如同心跳脉搏一般在腕间鲜活的跃动着,不止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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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管理员大大,我真的很清水,我不写脖子以下的,拜托拜托QAQ~!
恭喜镜子,终于领证啦~
镜子【眼泪吧嗒吧嗒的掉】:皎皎,我想结婚
皎皎:结!马上就结!
平安夜吃苹果了吗大家?
第181章
顾鉴自认为自己是个内向的人, 毕竟他一定程度上脸盲,且对人际社交毫无兴趣,但婚姻毕竟是件大喜事, 如果奚未央不是他的师尊的话, 顾鉴想,自己大约会破天荒的恨不得广而告之,最好是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有老婆了!
他有老婆了诶!
光是看着奚未央,什么都不干,顾鉴都能自己莫名的嘿嘿笑出声, 然后他的脑门就被奚未央隔空弹了一道指风:你再这样,我明天就不许你过来了。
顾鉴如今最重要的, 就是稳定境界, 这本不是什么难事,打坐静修调理即可,甚至不需要昼夜不息。如果顾鉴不着急的话,哪怕每天只调息上几个时辰, 再慢再慢, 一年半载也能稳固, 可偏偏顾鉴连这点耐性也没有, 虽是在场域幻境中过了十年, 但出来一见到奚未央, 就仍像个调皮的少年人一般,每天就乐呵呵的,从内而外透露出一股感染力很强的傻气。
顾鉴对奚未央黏人的很,这点在结完婚契之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好像越发严重。奚未央去北辰阁, 顾鉴也要一步不离的跟着,理由找的冠冕堂皇,说什么哪里不能修炼,他不想总是在家里,像个望夫石一样的等待。奚未央被他哄得心软,果真答应让他跟来了,顾鉴却又成天不务正业,居然对着奚未央傻笑都能笑一天。奚未央见了,心里诚然是欢喜的,可顾鉴天天这样,他又难免着急生气,奚未央故意伤心的道:你不是总说要保护我,替我分忧吗?顾鉴,你都是说谎话哄我的吗?
他这样的话一出口,顾鉴果真被刺激到了,只是顾鉴也发愁:我不看见你不安心,看着你又集中不了注意力要不,我还是不呆在木厅了,我继续拿个蒲团去梅树下面打坐吧?
奚未央:!
奚未央不情不愿的道:一定要那个地方吗?
你在那里坐了十年,我也看了你十年,奚未央有些委屈的说,顾鉴,我实在是怕得很。
两人久别重逢,又算新婚,婚契本就会增强道侣之间的依恋,以至于奚未央竟然下意识的频频撒起娇来,顾鉴每回见了,都觉得心里面隐隐酸楚,只想去哄他开心。顾鉴说:好好好,我不坐那里,再也不坐那里了。我去外面石台上修炼,那里开阔,若是打坐调息的腻了,我还可以练练剑。
奚未央对这个回答勉强满意,他说:你要是累了,就进来好了,我只是叫你别一整天浪费光阴,你自己也该知道劳逸结合啊!
嗯。顾鉴说,我进来看一眼你,就不觉得累了。
奚未央抿唇道:你就知道贫嘴。
顾鉴笑了笑,说:你自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话。
奚未央也不知为何,竟叫顾鉴这一句说的莫名羞涩了起来,他不好意思叫顾鉴发现他脸红,就气汹汹的催着顾鉴快出去,顾鉴也不戳破,真就拎了只蒲团走去了露台,他斜倚在栏杆边上,眺望着北辰阁下的玄冥山。天一境后期修士的眼中,所见更多的是云气的流转变换,人与山峦风云相较,仅仅只是渺小的一点,可就是这样渺小的世人,却能书写着各自独一无二的故事。顾鉴不禁心生感慨,长叹出声,却忽听身后一道声音说道:是你。
顾鉴:?
顾鉴回过身去,他本没有记人相貌的习惯,尤其是对着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可是对方与十年前相似的装束,以及格外熟悉的地点,让顾鉴恍惚有一种时光重叠之感。顾鉴也道:原来是你。
说起来,我其实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刚巧和眼前这人一道在梅园中打坐,或多或少被对方的修为刺激了一下,顾鉴恐怕也得不到那样阴差阳错的机缘入定。顾鉴并不认得眼前这人到底是谁,但对方总是穿着玄冥山的服制,又能出入北辰阁,顾鉴便礼貌的唤了对方一声师兄。顾鉴询问道:不知这位师兄,应当如何称呼?
玄衣青年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眼神中毫不掩饰厌恶的道:你究竟算是奚未央的徒弟,还是情/人?
他这话问得冲,倒叫顾鉴有些莫名奇妙。顾鉴奇怪的道:你又是什么人,这和你有关系吗?
覃雨枫:
覃雨枫被奚未央恩威并施的训了十年,要说他真的心里面一点怨气也没有,那必然不切实际,可是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覃雨枫给奚未央办了十年的事,他竟然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虽然总有看不惯奚未央,恨不得掐死他的时候,但覃雨枫不得不承认,奚未央的确是一个实力超群,能力出众,且极富魅力的人。覃雨枫有时仍然会控制不住的对奚未央阴阳怪气,甚至故意嘲讽贬低,然而这却似乎早已经不是出自于憎恨与厌恶,他好像就是纯粹见不得奚未央开心。
覃雨枫自己也说不清楚缘由,只是奚未央笑的时候,他一面会觉得很美,一面又觉得对方不配。奚未央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摧毁别人的全部生活,然而他却始终无辜,从不认为自己需要为此付出代价,或是承担责任,淡漠到近乎于冷酷。
覃雨枫有些艰涩的问顾鉴:你真的了解,奚未央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顾鉴:啊?
顾鉴听后更迷惑了,他说;那不然呢?
他是奚未央的枕边人啊!要是连他都不了解奚未央,那还有谁资格说了解啊?
覃雨枫嗤笑了声,说道:那奚未央当年干的那些好事,你也全都知道吗?
顾鉴诚恳的请教:你指的是哪一桩哪一件?
覃雨枫:
顾鉴如此坦然的态度,倒是叫覃雨枫有些摸不准了。不过他转念一想,顾鉴既然可以做得出来和自己师尊乱/伦的事情,可见也不是个多有道德的人,说到底就是一对没人伦的畜生凑到了一块儿,覃雨枫越想越恼火,他不愿再和顾鉴废话,冷冷盯了顾鉴一眼后,便转身往木厅去了。覃雨枫将载录信息的玉简往奚未央的桌案上一摔,没好气的道:事情办完了!
奚未央却并不去拿那块玉简,他仍旧核对着自己原本正在计算的账目,只淡淡道:你在外面说话,我都可以听得见。
覃雨枫:那又怎么样?你自己做的事情,还有怕被人说的一天?
奚未央说:如果是别人,我当然不会介意,但在自己丈夫面前,总还是希望可以有更好些的形象的。
这是人之常情,希望你可以理解。奚未央忽然抬眸,他语调温和,却偏能令人不寒而栗。奚未央提醒覃雨枫:我最近心情很不错。
言下之意,便是希望覃雨枫可以知情识趣一些,不要去破坏他难得的好心情。
覃雨枫冷汗不知不觉沁了一后背,他本能的点头,而后方才迟钝的意识到了重点:丈夫?!
是啊。奚未央毫不避忌的挽上了一截衣袖,露出来手腕上那圈朱红色的符文,我和顾鉴结了婚契。如果你想说的话不是祝福,那我还是建议你闭嘴。最近我不大想要见血。
奚未央折磨人的法子实在太多,覃雨枫这些年也领教了不少,但真正血呼啦呼的,却是一次也没有,可见奚未央对此事的重视。覃雨枫头脑混乱的想道,也不怪奚未央重视,毕竟婚契这种东西,一个修士要么一辈子都不会结,但凡结了,便是终生之事,确实是再要紧不过只是婚契这种爱到足以交托彼此性命的东西,居然会出现在奚未央这样的人身上,实在叫覃雨枫觉得好生荒诞。
是以覃雨枫一点儿也不觉得高兴,他只有无端的满腔郁结,并且真诚的祝愿奚未央情感不幸,最好是也能让他尝一尝,满腔心意错送,所有的恋慕付出,都被挚爱之人不屑一顾,究竟是种什么样的痛苦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