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画像破案成了警界瑰宝[刑侦] 第42节
作者:豆子禹      更新:2025-10-13 11:23      字数:4167
  “疏梅,”曲青川打断她的话,“有什么话回头再说吧。”
  他缓缓舔了下唇说:“闫支,我们本来的意思也是打算今天去高丰县大坪村摸排,我马上联系高丰县公安局,让他们一起展开摸排。”
  闫岷卿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表情,点了点头,“好,那就抓紧行动吧。”
  他转身欲走,却再一次看了眼李疏梅,在疏梅那张冰冷的脸庞上,目光定住了,几秒钟后才收回复杂而又冷漠的目光,朝门口走去。
  李疏梅不知道他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但是也不想管了。
  闫岷卿一走,马光平就抱怨道:“现在破案怎么这么难。”
  曲青川劝道:“别抱怨了,老闫也有他的工作职责。”
  “工作职责就是为难我们?”
  “啧!我说你……”曲青川说着忽地笑了。
  祁紫山也跟着抿唇一笑,被老马这么一逗,李疏梅仿佛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马光平嘱咐:“疏梅,下次就别掺和这种事了。”
  李疏梅好像明白了,她勉强笑了笑,祁紫山道:“我觉得,今天疏梅挺好的。”
  “好什么好,你最好!”马光平睃了他一眼,在祁紫山意味不明的目光里转身走开了。
  “都准备起来吧!”曲青川回到办公桌时吆喝道,“时间不早了,快点吃饭,午餐后出发。”
  “曲队,老费那边呢?”祁紫山问。
  “我们四个去大坪村,老费让他查他的去。”
  第38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吃完午餐后,不做停留,四个人就出发了,祁紫山开车,警车一路驶向城外。李疏梅提前有了解,市区到高丰县也要两个小时,到大坪村不知道多久。
  她坐在后排,先是想了会问题,然后愈发困顿,靠在车窗边睡着了。
  “哎老马,”曲青川朝车后轻声提醒了句,“你后面有毯子,给疏梅盖一下。”
  望着车窗外默默思绪的马光平,一回头就看见李疏梅正睡着,小姑娘睡得很恬静,眼皮上有几分憔悴。
  还记得当初疏梅刚来二队时,是他借着为二队好的名义,用尽手段不要疏梅。那次吵架,他憋着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他在局里算得上老资格,被一个小年轻对付了,那不就是要他老命。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渐渐发现疏梅不一样,那不仅是她画像的能力,而有一种感觉,他觉得疏梅越发有些亲切,他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她。
  但回想起来,疏梅和老夏的小女儿又实在有许多差异,不过七八年过去了,也许女大十八变呢。
  但有件事让他打消了她们是同一个人的念头,老夏的小女儿既然警校毕业,要想来市局工作,何必隐瞒身份。
  而且他也从警校了解到,的确有一个姓夏的女孩子成绩优秀,今年警校毕业,已经调往省城了,这才是老夏闺女的职业规划吧。
  但她又有几分神似……马光平觉得还是慢慢了解吧,无论她是不是老夏的女儿,他都该对她好才是。
  他放慢动作将座椅沙发台架上的毛毯取下,毛毯正好凑到鼻子前,他不忍皱鼻道:“曲队,这毛毯多久没洗了?”
  “是吧?”曲青川说,“我也不记得了。”
  “小姑娘干干净净的……”马光平不忍心,打趣起来。
  曲青川没说话,祁紫山放缓了车速,轻声道:“我外套行吗?”
  “年轻人身体是好!”马光平又笑着打趣。已入初冬,天气寒冷,祁紫山上车就脱了冲锋衣外套,只穿着一件短袖,马光平伸手,“给我吧。”
  曲青川帮忙将祁紫山叠在副仪表台上的外套递给了马光平。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疏梅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很久远,在梦里,她再次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刀子,那刀子的光闪在她的眼睛里。
  她亲眼看见,那把刀沿着妈妈的喉咙抹了一下,鲜血瞬间流淌了出来。
  她的整个世界都鲜红一遍!
  “妈妈……”
  “妈妈……”
  李疏梅吓得惊醒了,眼眶内的痛楚让她死劲睁开了眼。
  她顿感身后一片冷汗,湿了一片衣襟,但眼前的景象却出乎她的意料,这是在车厢里,曲青川和马光平正担心地望着她。
  她忽觉自己是做了一个噩梦,而且是在车里做了这个梦,她想起她正是去高丰县的路上。
  “对不起,我……”
  “疏梅,是不是想妈妈了,你母亲是做什么工作?”马光平问。
  “她……”李疏梅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她紧紧捏着遮盖自己的衣服,慢慢将衣服抱了起来,她发现这件衣服不是自己的,是一件黑色冲锋衣,像是祁紫山的,“是……”
  “是什么?”马光平紧紧看着她。
  “疏梅,马上要到高丰县了,”曲青川说,“休息下,准备下车。”
  “好。”李疏梅应答。
  马光平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她妈妈的工作不会是教师,她的妈妈也不会是李新凤。
  车子到高丰县公安局门口停下,门口有一位中年民警迎接,几人下车后,那人面带笑容上前和曲青川握手,“欢迎市局领导到我县考察。您就是曲队吧?”
  “对,是我。你是?”曲青川问。
  “我是刑侦大队副队长何道勤。”何道勤浓眉大眼,面带和善,一一和大家寒暄,将四人带到了公安局会客厅。
  李疏梅坐下后,有人送茶,何道勤开了空调,还问:“女同志冷吧,我们这里的气候不像城里。”
  刚才一路李疏梅也没有细看这里的风景,只觉得下车后有些微凉,也许是身上冷汗未干的原因,这已经是十一月末的天气,秦东市地广物丰,各地天气都有差异,李疏梅能感觉这里的气候是偏低的。
  何道勤很热情,忙活了一阵,笑着说:“各位领导,在这里休息休息,今晚我带各位去饭店吃个便饭。”
  “等等,何队,”曲青川说,“不是说好了今天下午就出发吗?”
  何道勤不急不慢地说:“大坪村是山区,这一趟过去起码也要一个多小时,到那里就是三四点了,晚上也不适合开展工作,明天早上我们一起走。”
  曲青川说:“何队,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案子现在比较急,今天还是去大坪村找地方住吧。”
  何道勤慢慢舔了下唇,像是仔细思虑了下,尔后笑了笑:“那行,我收拾下,马上和你们出发。”
  “好,麻烦你了。”曲青川点头感谢。
  何道勤关上门出去后,马光平就抱怨道:“怎么感觉县局的同志不知道我们是来办案的?”
  “山高路远,他们有他们的考虑。”曲青川和气道。
  李疏梅刚才也有这样的顾虑,她隐隐约约感觉县局同志并不重视这件案子,但曲青川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没必要多想。
  会客厅慢慢暖了起来,李疏梅觉得背脊的冷汗完全干透了,祁紫山慢慢转过头问她:“是不是觉得这里比市里冷?”
  祁紫山也是刑警,观察力不会弱,一定是她刚才下车后打了个哆嗦让他注意到了。
  在车上递还衣服时,李疏梅的心情很低落,也没来得及说句谢谢,这时她主动道:“谢谢你的衣服。”
  “没事。”
  十几分钟后,何道勤开门回来了,笑道:“曲队,我们出发吧。”
  曲青川站起身道:“好,出发。”
  李疏梅跟着大部队走到县局门口,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曲青川他们也发现不对劲,他站在县局庭院里说:“何队,就你一个人跟我们去大坪村?”
  “是啊,曲队有什么不妥吗?”
  曲青川明显有些嗔怒,但他性格压得住,语气依旧平静:“这次去大坪村是进行一场摸排,我希望你们县局做最大程度的配合,我们这几个人能查出什么?你们汪局呢?秦大队?怎么都不在?”
  “哎呀曲队,”何道勤苦笑道,“这件事我们很重视,但您有所不知,今天县里也发生了不少事,领导们都去现场了,捉襟见肘啊,要不这样,我再打电话和汪局请示下,看看能不能多抽人出来。”
  “麻烦了,问问能不能抽调十几个人给我们。”曲青川提出要求。
  “曲队,”何道勤为难道,“你说的这人数,恐怕有些难,今天汪局叮嘱我,一定好好配合你们,加上我三个人是可以的。”
  “……”曲青川默住了,没说话。
  李疏梅明显感觉到县局同志的不配合,她心里有些着急,毕竟都是为了案子,她觉得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
  马光平和祁紫山两人的脸上也暗淡了许多,见曲青川不说话,马光平道:“何队,这大老远我们来一趟也不容易,你说实话吧?到底是今天抽不出人,还是每天抽不出人?”
  马光平剑走偏锋,这句话让何道勤微微尴尬了下,他勉强笑道:“马哥,你为难我了。”
  “何队,我们是同年人,也都是为了案子,有什么困难你告诉我们,咱们也不能公说一套母说一套。”
  “……”何道勤像是思虑了会儿,慢声说,“几位,你们再休息下,我们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曲青川明显有些怒了。
  李疏梅真想爆两句狠话,但还是忍住了。马光平说:“何队,你们到底有什么困难?藏着掖着是什么意思?”
  何道勤像是很为难,摇晃了下脑袋,半晌才说:“不好意思,我说句实话吧,我斗胆问你们一句,你们说农药厂技术员的死和大坪村有关,这个现在有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
  李疏梅心下一怔,这句话无疑将了他们的军,曲青川和马光平都沉默了,的确,现在案子没有任何实质性线索,更别说大坪村有相关的线索了。
  半晌,曲青川语气和气了许多:“何队,难道没线索就不能查?”
  何道勤道:“那是要查,但这个大坪村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现在没有目的就去查,他们的态度恐怕有些难……”
  何道勤像是点到为止,李疏梅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任何证据,只凭借大海捞针式摸排,一定很艰难。
  还有一种原因,她早就耳闻,大坪村村民不好惹,以农药中毒事件来说,方雅雯说她见过他们一次,她的描述是他们很凶,不但把一个厂活活拖垮了,而且还说要罗向松“一命抵一命”。
  此外从厂工的走访来看,他们也是相同的评价,大坪村村民称得上是“民风彪悍”。
  马光平改变了此前针锋相对的语态,和气道:“何队,一年前大坪村农药中毒事件,也是你们办理的吧。”
  “是。”
  “是不是那件案子不好办理?”
  何道勤叹了口气,缓缓点头道:“很难。其实到现在,这件案子都不能称得上结案。”
  “好吧,”马光平说,“困难归困难,我们也不能不上,你们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我还是那句话,从长计议。各位,我们晚上吃个便饭,我再和汪局申请下。”
  曲青川直接拒绝:“何队,这饭就不用了,我们找个地方住下,今晚你务必给我们一个答复,明天一早七点,我们就去村里。”
  “行,我尽力吧。”何道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