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作者:
式问 更新:2025-10-13 11:25 字数:3295
见顾霖出声反驳自己,陈小吏心里恨得要命,却不得不回答:“将人送回家中是因为我同岳家认为赵大根伤势较重需送回家静养,我们也不知好生生地是谁在外败坏赵大根的名声,至于赔偿一事,本来今日我便要送上,却没想到直接被告上了公堂。”
顾霖的眼里划过一道冷光,好一张能言善的嘴,不过几句话就将自己塑造成失手伤人,诚心悔过的无辜者,只字不提有意伤害赵大根性命的事。
所幸来之前,他们便做好了准备。
顾霖道:“大人,草民有人证可以作证陈小吏意图杀害赵大根。”
陈小吏的面色阴沉下来,叶知县神色微凛道:“传人证。”
叶知县话落,一位年过半百的大爷佝偻着身子走进来,身体颤巍巍地垂头就拜:“草民王二牛见过知县大人。”
叶知县问道:“人证王二牛是否亲眼看到陈小吏意图杀害赵大根?公堂之上,若有半句谎话板子伺候。”
王二牛颤抖着声回道:“草民不敢欺瞒大人,昨日陈小吏和赵大根打架时,草民恰好经过王家,本想上前劝架,不想二人越打越凶,直至后面草民看到陈小吏故意把赵大根往锯子上推,赵大根重伤昏迷不醒,草民害怕惹上事不敢留下,赶紧跑回了家。”
“事后草民总感觉良心不安,见赵家人找上门来求草民出堂作证,草民便来了。”
见到人证进来后,陈小吏还有什么不明白,很显然他被人针对了,他转头看向李小吏,对方也不逃避看着他,唇角微挑说不出的嘲讽。
果然是对方做的,陈小吏面色扭曲,呼吸急促,若非对方从中作梗,知县怎会知晓此事,而这些贱民又怎么敢和自己当堂对上。
李小吏收回目光,神色肃穆道:“请大人明察秋毫,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叶知县拍了一下惊堂木,视线扫向下方的陈小吏道:“陈木,你可还有话要说?”
陈木眼神阴森森地看着顾霖一席人,恨自己没有斩草除根直接杀了赵大根,否则自己根本不会被李小吏抓到把柄。
如今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他,陈木无法辩驳。
叶知县见此,下令道:“自今日起革除陈木小吏之位,收入县牢关押三年,赔偿赵家十两白银。”
见自己的职位被革除,陈小吏眼里充满血丝,但面对叶知县,他还仅存着一丝理智:“草民认罪,谢大人开恩。”
“退堂!”叶知县重重拍下惊堂木。
见恶人受到惩罚被衙役拉下去,赵嫂子激动地哭哭笑笑,接过李小吏拿过来的银两时,赵嫂子仍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得到了赔偿,而且还让原本撼动不了的大山得到了惩罚。
赵家全家上下高兴的不得了,顾霖却没有忘记此事这般顺利还有一人起了大作用,他示意赵嫂子,赵嫂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而后走了过去。
赵嫂子:“多谢王大哥今日出堂作证。”
王二牛抽了一口手上的水烟,咳嗽了几声道:“不用谢我,我不过是为我家妮儿报仇罢了,当日如果不是陈木和王木匠一家,我家妮儿也不至于毁了名声远嫁他地。”
顾霖没有想到还有这一遭,可见陈木和王木匠一家这些年在乡里如何为非作歹,如今也算是除去一恶了。
“你们若想谢便谢李小吏罢,如果没有他保证,我也不敢出堂作证。”王二牛离开前道。
处理完陈木后,赵嫂子还要留在县城照顾赵大根,顾霖看天色不早了,便同他们道别去接郑颢。
郑颢一出书塾便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年轻哥儿,对方站在书塾外抬头等待的模样,好似和其他接孩子下学的父母一般。
郑颢走过去,看到他神情轻松问道:“问题解决了?”
顾霖早就憋着一席话,但不好和当事人赵嫂子他们说,如今郑颢一问,顾霖便忍不住,一五一十地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迎着橘黄夕阳,两人走在街道上,一大一小的影子无限拉长慢慢走向余晖。
第17章 手撕鸡和凉拌猪耳朵
赵大根的事情解决后,顾霖紧绷着的神经松了许多。之前买来做手撕鸡还没来得及杀的活鸡也专门请人杀了,然后和买来的猪耳朵一起烫好装进竹筒里。
顾霖看了看地上摆放成一排的竹筐,因为新增了吃食,竹筐又多了两个,张二叔的牛车本就拥挤,如今多了几个竹筐,车上肯定放不下了。
于是,顾霖想了想解决的办法,而后亲自去张二叔家同他租下牛车送他和郑颢来回县城。
当然顾忌着村里其他人也要用车,所以在他们不用牛车的时候,张二叔可以自由地来回下河村接送村民。
郑颢跟着顾霖进城来到摊子,先把竹筐里的东西拿出摆放好。
看着对方逐渐把小摊收拾好,顾霖走去隔壁小摊买了两个馒头回来给郑颢道:“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你去书塾读书罢,如果饿了的话吃些馒头垫垫肚子。”
接过馒头,郑颢没有多说什么,背起书箱转身离开了小摊。
顾霖已经习惯对方的沉默寡言,也不觉得有什么,转身继续忙自己手上的活儿。
昨日才和顾霖打听过赵嫂子的大娘,看着方才父慈子孝的一幕对顾霖慨叹道:“霖哥儿,你以后有福了。”
这样的话顾霖自摆摊后听过不少,他刚接触郑颢时,因为受到原剧情的影响害怕畏惧对方,但和郑颢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对方除开成熟一些不爱说话外,和其他孩童没有区别。
所以,他没有一开始那般小心翼翼,面对此类话题也能够应付自如道:“谁能比得过您的福气?您家的孙子我可看过,小小年纪就会孝顺您了,您以后等着享清福罢。”
听到顾霖对自家小孙子的夸赞后,孙大娘的心里好似吃了颗仙丹般舒爽的不行:“可不是吗?我家小孙孙孝顺的不行,我前些天提水不小心扭了一下腰,我家小孙孙就整日围在我床边问‘奶奶,你痛不痛?’我的心都快要化了。”
顾霖边倒出拌好的手撕鸡和猪耳朵,边道:“原来是是祖孙和睦其乐融融啊,难怪大娘这么疼爱您家孙子。”
孙大娘被说的愈发的神清气爽,对于身前的哥儿越看越觉得顺眼,她看着对方倒出自己没有看过的吃食,语气难得和顺问道:“霖哥儿,这是什么?”
顾霖解释道:“这是手撕鸡和凉拌猪耳朵,前者麻辣开胃,后者劲道爽口,不仅美味还对小孩子和成人有诸多好处,大娘可以买些来尝尝。”
看了看那猪耳朵,孙大娘的神情浮现出纠结和厌恶,而后转眼看那被撕成一条一条的鸡肉,只见鸡肉雪白的表面上浇上茱萸和蒜末,变得淡红诱人,上面还点缀了些许花生,一看便让人生出食欲,孙大娘指着它们道:“这两样吃食多少钱?”
顾霖面不改色道:“手撕鸡一筒七文钱,猪耳朵一筒十文钱。”
顾霖可没有漫天要价,猪耳朵之所以卖的比手撕鸡贵,实在是因为古代不比现代猪的数量多,县城肉铺的猪耳朵是有限的,顾霖提前和人订好也不过买了三四副而已,加上还要费人工去清洗猪耳朵,所以顾霖便将猪耳朵卖的贵了些,至于手撕鸡不过是正常价格。
但孙大娘听了价钱后,惊了一下道:“这么贵?!”
要知道县城的一只鸡不过四十文,不知道能做多少份手撕鸡了。而那猪耳朵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平日压根没人要,几文钱就能买一副,哪能卖出这般高价。
面对孙大娘的质疑,顾霖没有生出不悦,他耐心地和对方解释道:“大娘,我们这一只鸡最多做成十份手撕鸡,除去买鸡的四十文和香料费用,我们不过赚十几文而已。还有这猪耳朵虽然买着不贵,但我们要花费很多时间去清洗,用的香料更是比手撕鸡多上不少,这两样吃食我们不过是赚个辛苦钱罢了。”
其实只要仔细算算便知道顾霖没有胡说,手撕鸡和凉拌猪耳看似卖的比素菜贵,但需要的人力成本也不少,所以顾霖卖这两样吃食还真的没卖素菜挣得多。
不过,顾霖也没有想过要靠这两样吃食赚钱,只是想要进行新尝试看看顾客的接受程度如何罢了。如果这些吃食大家都能接受,那么之后的新吃食就不怕对方难以接受了。
顾霖用竹签叉起一块猪耳朵递给孙大娘道:“您可以先尝一尝,如果觉得味道不错的话再买还可以。”
孙大娘有些犹豫,但还是接过吃了起来,她不是第一次吃猪耳朵,小时候家里穷困直到年末都吃不上肉,爹娘便会买一副猪耳朵下锅煮当作肉吃,那腥臊苦涩的味道孙大娘至今都还记得。
忽然,她嘴里咀嚼的动作一顿。
顾霖见到后问:"怎么样?"
将嘴里的猪耳朵吞了进去,孙大娘目光略带奇异地地看向顾霖问道:“你确定这是猪耳朵?”
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