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更新:2025-10-13 11:32      字数:4244
  上中学当班干部没小学有意思了,班委就是干活的砖头,哪里需要往哪儿搬。
  班里乐意干这个的没几个,其他同学有空宁肯多做一道题,赵时余是齐老师亲自钦点的接班人,她做事积极,心眼儿实,不小家子气。
  高二的课程比高一紧,所有的课程都得在这一年结束,到了高三就不再上新课了,一整年都是巩固复习。
  时间紧迫,晚自习都得上课,一天课,一摞卷子,各科老师布置作业一个比一个多,写字的笔芯换得比穿的鞋都勤。
  大抵是身处在那个大环境中不自知,如此高强度的学习进程,班上也没谁跟不上,不觉得有多恼火。
  张姨心疼孩子,她们自个儿还没喊累,张姨生怕她们压力大,变着法儿做好吃的,赵时余在家玩手机看剧也任由她了,适当的放松有助于学习。
  国庆高二放假两天,放六号七号,赵时余生日没过成,家里趁六号给她补的,七号那日,张姨带她们去乡下吃席,外出透气吹吹风。
  宴席是婚宴,张姨的亲戚,也是赵家的一位远亲结婚。
  那场婚礼有些特殊,新人是一对姐弟,重组家庭,没有血缘关系。
  赵时余两三岁大时,这家人曾在赵家打工,她不记得了,张姨教她们喊人,新人笑着说那会儿还抱过她呢,经常带她玩,赵时余没印象,等着吃席期间听旁边桌的低声议论,她才想起这俩貌似是一家人。
  姐弟还能结婚?她骇然,这不跟咱俩一样吗,不违法啊?
  温允平静:不在一个户口本上就能。
  那要是在一个户口本上呢?
  上一辈先离婚,户口分开,也可以结。
  赵时余自小接受的教育里没有这一条知识,触碰到了盲区,竟能这么干,她瞠目结舌,这属实是有些超纲了。
  不对,不一样,我妈和你爸户口不在一个本上。这人思索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
  温允一愣,当她皱眉抿唇是在憋什么深奥的道理,结果就这。
  而且你爸和我妈没领证,也没办席。赵时余还说,你知道的不,家婆他们有跟你讲吗?
  温允点头:知道。
  他们是事实婚姻,好像是叫这名字。
  现在法律不认这个。
  那不清楚,反正他们是在一起搭伙过日子的,在我家婆眼里算是一家的了。赵时余说,并特地强调,你也是我们家的,跟我一样。
  温允心里明白:嗯。
  许是怕温允多想,赵时余多添一句:就算没有你爸,以后你也是我们家的。
  从小一起长大的一家人结婚,这有悖于伦理道德,非常人所能接受,一场婚礼下来,既有祝福,也有诸多闲言碎语。
  赵时余被迫听八卦,吃完席回县城,车里,她小声对温允吐槽:那些人可真嘴碎,又不是跟他们儿子女儿结婚,这么能编排。
  温允一言不发,扭头望向车窗外。
  婚礼搭起的高台还没撤掉,宾客们大部分都离开了,那对新人显然不被众多亲朋好友所祝福,就算合法,可那种关系的结合于世俗上不入流。
  回城一段时间,赵时余老琢磨这事,多半是回来后吴云芬他们也在家里谈论了这些,吴云芬不支持那对姐弟结婚,倒不是出于伦理,是觉着不合适。
  张姨认同:老江家的那姑娘多本事,博士毕业出来的,她弟可差远了,要学历没学历,要本事没本事,配不上。
  赵时余穿着小吊带短裤,天转凉了不怕冷,她趴温允背上,从后面环住人,不多穿衣服保暖,非得抱人取暖。
  所以说,我们任中有一个是男的,也可以结婚对不?她怪能发散,嘴上没门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过脑子。
  把衣服穿上。温允说,侧头瞥她一下,不怕阿婆他们打死你?
  不穿。赵时余回道,是男的应该不打,嗯但我们是女的,应该大概也许可能会打死我。
  还有法律不允许。
  也是。
  说到被打,赵时余还挺乐,剥一颗糖塞温允口中,她信誓旦旦讲胡话:不过没关系,我家婆他们绝对不打你,肯定只打我,你别怕。
  温允清醒说:我们不会结婚。
  知道,当然不会啊,我就假设一下。
  哦。
  赵时余转到前边,嬉皮笑脸的,她手里只有一颗糖,给温允吃了就没了。她嘴馋,吃不到了,俯身挨温允唇边。
  温允被她这一出莫名的举动搞得立马定住,差一点就能碰到了。
  这人神经质,挨上来了不退开,一会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哎,是草莓味,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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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想发六千字来着,但是删改了一部分情节,少的字数明天补,以及本章发66个红包补偿。
  第22章 chapter 022 乍一看像是亲
  温允不吭声, 凳子没有靠背,她整个人呈僵直的姿态,咫尺的间隔过分危险, 往前再靠近半厘米都能与对方来个正儿八经的近距离接触了。
  片刻, 温允拐过弯儿, 不能向前便向后, 身子微仰, 不动声色拉开距离。
  她的反应令赵时余纳闷,紧绷到如临大敌。赵时余不自知, 当是糖的味道有问题:干嘛, 不好吃吗,又来了,又是这副紧张拧巴的样,别是待会儿背着我偷偷给吐了。这是小邹姐去泰国旅游带回来的,刚我下楼就抢到了这一个, 不吃给我吃,不要浪费了。
  
  吃进嘴了都, 还怎么给她吃。
  温允含着糖,甜腻在口中蔓延,齁得慌。
  狗鼻子她低不可闻地说。
  赵时余还是听见了,争辩:我那是嗅觉灵敏。
  泰国的糖也不好吃, 吃完嗓子里发黏,喝半杯水都顺不下去。温允自己吃了,不还给赵时余, 还不了,在对方的注视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嚼碎咽下去。
  吐不了,吐了, 赵时余真能把她吃过的捡起来继续吃,干得出这种事,温允丝毫不怀疑。
  过了一阵,赵时余不再关注一家人能不能结婚,她有了新的顾虑,由结婚衍生出来的另一个问题,即她和温允的将来。
  十年后,她们又是哪样的?
  会不会各自成家,不在一个家里生活了,是天各一方,还是同在一个地方,离得很近,再或是依旧住在这个房子中?
  依照赵时余看剧的丰富经验,多数人结婚了都将搬出老房子,独立到外面组建新的家庭,有的更早,找到对象就会出去同居,她们若是分别成家了,还住在这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势必分开。
  赵家的房子虽大,但住人的只有一层,一层屋子容不下两大家子居住。
  越想越不是滋味,赵时余计上心头,想出一套折中的方式。
  以后她们可以当邻居,或者买上下叠,那样不就能长期一块儿生活了,近一点,白天晚上她都能随时找温允。
  赵时余挺会做梦,脑子里装豆腐渣。温允不同意,不愿这样。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不要我了?
  反正你结了婚,我不跟你住。
  赵时余立即舍弃一边:那我不结婚了,总能跟你了吧。
  温允轻飘飘睨她:你以后要结婚?
  不晓得,长大了不都要结的么。赵时余一向随大流,被问到了,也不是,有不结的。对哈,我可以不结,你也不结,我们还能一起。
  温允再问:你的意思是,如果结了婚,还要跟我过?
  啊,不行吗?
  你对象咋办?
  赵时余更加答不上来,啥对象不对象的,她聊的是结婚,至于对象,她压根没考虑过那个。
  温允说:那你结什么婚,嚯嚯人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