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更新:2025-10-13 11:32      字数:4103
  她们还小,没经验,自个儿选的不一定好,不一定合适,长辈们更有经验,远比她们抓瞎强。
  与赵时余找的什么计算机、金融等等各式各样的专业不同,温允内心更倾向于和她一致,也学医,吴云芬的建议也是选省外的学校,比如京都那边的,海市的,学医的话,省内与温允成绩配适的选择太少了,另外就是,学医不是读完本科就能了事的,往后走,温允注定要去更高一层的城市和学校,强行留在这边没有意义。
  至于赵时余,吴云芬更改了她的志愿目标,重新指导,优先选的还是京都和海市。
  自赵时余记事以来,上中医大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了,吴云芬他们从来说的都是希望她去中医大读大学,现在给改了,赵时余看看吴云芬写下的学校名字,瞪大眼盯了半晌,没出息地说:家婆你定这么高的目标,我考不上咋整。
  吴云芬说:先冲一冲,不行再看。你的分报中医大多了,你也往上走走,到外面转一圈。
  以前家里让她读中医大,那是赵时余成绩中等,今时不同往日,她考进小班了,成绩也行,那家里对她的期望自然得向上提一提。
  赵时余自我认知不够清晰,望了又望,有点子为难,要能考上这俩学校,甭管哪一个,都算是她赵家烧高香,祖坟冒青烟了。
  吴云芬做主定了,她们都不反对,本身就没啥想法,正好把她们又凑一堆了,再怎么也比赵时余弄的好。
  迟些时候上楼,赵时余往床上一瘫就要摸手机,但随后被温允扯起来,收走手机。
  看半个小时书再睡,不准玩手机。温允对她严格起来,比老师管得还宽。
  赵时余起不来:学了一天了,歇歇气吧,马上十一点了,太晚了明儿再看。
  温允不答应,以往都不管她,现在极其严苛,非把她叫起来学习了半小时才作罢。
  学习完倒头就睡,哪还有精力再玩了,赵时余入眠极快,睡眠质量一等一的好。
  征集表上她们的志愿都改了,两人的首选城市是京都,第二是海市,省内作为保底。
  上不了同一个学校,可至少在一个城市。
  自打改了志愿,赵时余的闲暇时光跟着没了,原先还能偷偷懒,现下行不通了。
  温允仿佛旧社会里万恶的奴隶主,见不得她悠闲半点,一旦她疲了倦了,有要停下罢工的架势,温允手上那根无形的皮鞭子便狠狠地抽下来,跟吆喝生产队的驴似的,勒令赵时余赶紧磨磨,不然就抽死她。
  赵时余还不能反抗,否则别想踏进隔壁房间半步,更狠的是,抱都不给抱了。赵时余没志气,这种威胁比刀架她脖子上还有用,她举双手投降,全听温允指挥。
  奋起努力还是有回报,半学期下来,赵时余回到了年级前三十的行列,成绩竟拔高了一截,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拿到成绩单的那一刻,揉了两次眼睛,确认没眼花,痴痴地转向温允:这是我对不,貌似是我,应该没有和我同名的。
  高中的最后一个春节,吴云芬带她们去张姨乡下的老家过的,赵良平外出接诊了,她们这年没在县城过,换了新地方,体验感全然不同。
  乡下的新年比县城热闹,能放烟花,半夜家家户户还点鞭炮,炸得噼里啪啦震天响。
  张姨老家是平房,她的儿女也都回去了,房间不够多,赵时余和温允分到一间,老房子没装空调,夜里冷,温允怕冻,赵时余把暖水袋塞她怀中,为她捂脚,温允不习惯,不让捂。
  赵时余抓她小腿,挠她痒,她受不住闷哼了声,赵时余把她的脚放自己肚子上,煞风景地说:别哼,娇里娇气的。
  温允缩被窝里,被子盖过脸严实遮着,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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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周末好!
  第24章 chapter 024 喜欢?
  高三寒假放一周, 她们在乡下待了五天,一直住张姨家。
  久不住人的老房子中弥漫着一股子凉飕飕的霉味,她们睡的那个房间一直开窗通风, 在里边晚上冷, 白天也冷, 老棉花被硬, 床垫子不够软, 五天住下来,两人多数时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窝床上都能窝半天。
  多来两次, 温允习惯了赵时余帮她暖和身子,捂完脚还有手,还有脖子和耳朵赵时余体温高,不怕冷,她一件羊绒长外套搭配高领毛衣, 都比其他人裹两层羽绒服穿成球更暖和。
  你就是缺乏运动,没有锻炼到位, 所以才这么畏寒。赵时余心得满满,朝手心哈两口热气,搓两把,蒙到温允耳朵上, 还没咱们去京都冬令营那次冷呢,今天两度,离零下还差点, 又没下雨又不下雪,你看人北方老早就结冰了,比我们冷多了。
  三番五次被暖, 温允不扭捏了,屋里只她们两个,没外人,她主动靠赵时余胸前,往这人手臂里挨。
  别太用力,弄到我助听器了。
  等回去了,我带你跑步,你不能整天都坐着看书,不然下次冬天还冷。
  有空再去。
  你回回都没空,总忙。
  温允挤着她,暖意落下来,人就变得懒洋洋的,动都不想动,干脆靠着赵时余,扯对方的大衣围住自个儿。
  张姨老家临河,房子建在河岸后的半山坡上,从窗户里远眺,外面的景色秀丽优美,蜿蜒的河道,重叠的群山,以及河对岸错落有致的一幢幢房屋。
  温允指着河畔的生锈腐败的船问:那是什么,搁浅了吗?
  不是,那是采沙船,现在停工了,采沙公司的人走了,船就留这儿了。赵时余说,看到河中间的那块地没,那叫沙坝,有的说是沙洲,采沙船就是采那块地的。
  现在不采了吗?
  不能采了,政府不允许。
  为什么?
  保护生态环境,以前采太狠了,河岸都挖空了,以前这里还有河滩,很长一段,现在全没了,要不是政府阻止,那些公司能挖到张姨家门口来。赵时余解释,竟然还挺懂这些,对了,别一个人去河边,尽量离远点,不然小心掉下去了起不来。
  温允不去河边,她跟着赵时余,这人去哪儿她去哪儿。
  那采沙船怎么不开走,留下等着以后能开采了又采么?
  不是,船开不走,所以留下了。
  咋会开不走?
  当时没涨潮,水浅了,我们看到的这一片还好,但是下游上游好多河段都干了,没水走不了。后面那些公司好像又出了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很多地方都不能采河沙了,一直就没人管了。
  温允是城里长大的孩子,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到农村,在此之前没接触过这些地方。赵时余不同,几岁大那会儿,有两三年吴云芬他们太忙了,张姨进城下乡都带着她,她曾在乡下陆续住过一长段日子。
  温允对很多事都感到新奇,平时赵时余没说过,头一次听她讲这些,温允难得话多一次,追着问了一大堆。
  下午出太阳了,赵时余带她出去晒太阳,骑电瓶车到镇上晃悠。
  张姨老家村子离镇上很近,开车几分钟就到了,过年期间,以往萧条冷清的镇子变得比四平县城里都热闹,街上人特多,到处都是小摊,卖春节用品的,卖水果的,还有烧烤摊,这三样最多。
  温允看什么都新奇,人多的地儿拥挤,她牵着赵时余,不敢松手,等走到人少的地段,手心濡出了细汗。
  走一段,赵时余介绍一段,对这儿到处都熟悉。赵时余买了一把烤串,焦香的牛肉和五花肉滋滋冒油,赵时余喂她吃,说:尝一下,看喜欢吃不,能吃晚点我们再买点。
  她投喂什么温允都吃,能吃辣了,不像小时候这不能吃那不能吃。
  卖烧烤的摊主才十几岁,看起来比她们都小,温允以为人家是经济困难所以辍学不读才出来卖串的,杵烧烤摊前站了两分钟,她竟掏五百块钱出来买串,要不是赵时余拦着,小烤串一到两块钱一串,五百块能把她俩撑死都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