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更新:2025-10-13 11:32      字数:4191
  温允一睁眼就在算日子,标记出她们考科目二三四大致是在哪一天,这中间二人还得抽空准备上大学需要的各种用品,比如电脑、换季衣物,以及各类杂七杂八的东西。
  赵时余懒散闲人一个,与温允相反,在她那儿这些事只有买电脑需要费点心思,剩下的压根不用做,因为所有的都可以到了那边再买,费劲吧啦从家里带没必要,她反而更关心住宿方面,毕竟她们从小到大都是走读,没住过一天宿舍。
  赵时余提早在网上查过了,她俩报的大学距离不远,直线距离五公里左右,都处于中心区域,这在京算是很近的了,到了那边见面什么的从距离上来看,理论上应该很容易,但学医哪能天天空闲,看似隔得近,实则开学了学业繁重的话,一旦忙起来,一周都不一定能见两次。
  大城市不是小县城,既便利也受限颇多,赵时余心里叹气,发愁,事儿一桩接一桩,愁不完。
  她天真问:你说,我们上了大学,能不住校吗?我不想住宿舍,人多,不如家里。
  不住学校住哪里,住家走读?温允说,上了大学都得住校,和中学不一样。
  能申请不住校么?
  不知道。
  我觉得应该可以。赵时余想得很美,没听说哪个大学不允许去外面住,好像不强制每个学生一定得住校吧。
  你想在外面租房住?温允皱眉,显然不认同。
  嗯啊,你认为呢?
  不太行。
  为什么?
  外面租房贵,而且不方便。
  上大学了,每天的课程不像高中时都是固定的,一年都不会变,有时住校赶上课都可能来不及,更别提走读了,而且大学晚上有时也得上课,比如做实验之类的。
  赵时余了解过这些,她就是说说,不住校吴云芬他们肯定不同意,去外地上大学和在老家小县城可不同。
  要是都住校,你舍得我吗?赵时余没话找话。
  温允边刷购物网站边点头:舍得。
  好狠的心,绝情。
  凡事得从客观条件出发。
  反对,应该是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
  反对无效。
  有效。
  无效。
  赵时余怨念满满:上大学不好,你不要我了。
  对这句话已经免疫,温允不为所动:有空的时候又不是见不到,以后还长,不差那一两天。
  什么一两天,那是八|九年。
  不是八年都在学校上课,第五年基本就开始进医院轮转实习了。
  赵时余垂头丧气趴桌上:到时候更没空在一起。
  温允说:但是实习适合在外面租房子。
  那你跟我租一处不?
  再看。
  赵时余倏地直起身,不可置信:这还要再看啊,难道不是一定,你不和我住,和谁住,还打算找人合租?
  温允划动手机屏幕,找到物品点击加入购物车:医院离得近可以住一起,住得远再考虑。
  理智上温允讲的才是对的,但过于理智了伤人,赵时余玻璃心,不堪一击,实实在在被温允伤到了,继续倒下去。
  你太狠心了,听得我难受,就不能讲点好听的吗,哎。
  温允不讲好听的,下单买东西一式两份,期望赵时余准备这些简直是做梦,某人不会未雨绸缪,什么都等到了学校再买,届时光是买东西都能把她累够呛,还得温允来准备,等开学前卡着时间将所有物品打包寄过去最省事。
  为这,赵时余实打实愁了两三个小时,然而发愁于事无补,愁到极点就不愁了。
  管他的,上了大学走一步看一步,一辈子大几十年,好歹在一个城市,这几年怕什么。
  赵时余挺能安慰自己,不需要温允出马,一顿饭的时间都没到她就把自己哄好了,又行了。
  过后科目二的一把过更是极大地抵消了这种杞人忧天的愁绪,她们都是一把过,赵时余不论做啥心态都稳,一车去考试的挂了一大半,她心无波澜上场,一圈下来毫无压力。
  考完科二立马练科三,接下来就等着科三一过就能出去玩了。
  赵时余早早收拾行李,什么都准备妥了。第一站去云南,然后是贵州,只要是之前想去的地方都去,计划相当紧凑。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通外国来电打乱了所有的行程。
  来电打到中医馆的公用电话上,小邹姐接的,那天正巧温允外出不在家,小邹姐喊她们接电话,说找她们的,赵时余去接了。
  电话那边是一个男人,分别十几年,当初也只见过一次,赵时余早忘了对方的存在,当他死了,因而和对面聊了一两分钟,她都没察觉那位究竟是谁,以为是哪个远房亲戚来电祝贺她们高考毕业,直到对面一阵沉默,随后自报家门。
  赵时余僵住,良久挤出一句:我妈呢,你有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当然有事。
  赵时余啪地挂上电话,问完就挂,挂断前还特意说:你打错了。
  小邹姐站旁边,疑惑:发生什么了,你脸色咋那么难看?
  没。赵时余否认,早上没睡好,有点困。
  温允不知道这通电话的存在,赵时余不透露,谁也不知情。
  那天之后赵时余就很不对劲了,温允看得出来,她老是心神不宁的模样,可她不肯讲,死死瞒着,问多了还装鸵鸟,脑袋往被子中一埋,就是不愿坦白。
  第42章 chapter 042 搬回一屋住
  赵时余不乐意开口, 谁也强迫不了她,以前温允还能将其压制一二,这回失效了, 温允也不行, 不好使了。
  那通电话只打了一次便再无下文, 赵时余为此心有余悸了一阵子, 寻思温世林应该会再回拨过来, 所以接下来的好些天,只要温允在家, 她都守着一楼的公用电话, 白天不待在二楼看电视打发时间了,闲着就下去给小邹姐他们打下手,借着干活的名义晃悠,实则怕露馅,唯恐遗漏而东窗事发。
  温允摸她额头:没发烧, 体温正常,不是生病。
  她颠动簸箕, 为正在晾晒的药材翻面:我好好的,你不要咒我。
  你最近很不正常。温允说,像被烧糊涂了,有些莫名其妙。
  她动动唇, 不承认:哪有,不是。
  到底有什么事,说吧, 小心把你憋坏了。
  没事。
  不像。
  没有就是没有,哪来什么像不像的。
  温允直直看着:你保证?
  她不敢保证,这人不擅长说谎, 且有自知之明,于是三两句含糊带过,扒住温允的双肩推向旁边的簸箕:快点晒东西,库房里还有一堆需要搬出来晾的,再不赶紧就来不及了。
  医馆的公用电话每天都有不少电话打进来,多数是病人打来咨询的,小邹姐见赵时余成天阴魂不散地围着公用电话,对她的奇怪举动百思不得其解。
  干嘛,你都快黏电话上了,是在等谁联系你?你把咱们医馆的电话给哪个人了,是不是哪个熟人?小邹姐想象力特丰富,挤眉弄眼,误会了什么,班上的同学啊,还是哪个?跟我说说看,你天天这么守着挺辛苦的,告诉我了,我还能帮你守着,到时要是对面打过来了,我再叫你,省得你一天到晚这么诚心,都快成望电话石了。
  赵时余摇头:不是,没那回事,小邹姐你不要乱想。
  那是怎么了,你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太对劲。
  真没事,可能是我熬夜看剧了,气色有点差,不是你想的那样。
  赵时余自个儿都觉得老守着电话过于诡异,显得神经质,于是等过两天温世林仍旧没有再打来电话,她又收敛起来,勉强恢复正常,不那么谨小慎微了。
  四平县七月底的天堪比火焰山,走大街上仿若置身于蒸笼里,家里待够了,赵时余带着温允转移阵地,往她们小时候最爱的那家书屋跑,每天过去贡献几十块的消费额,点两杯饮品能坐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