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作者:南溪未央      更新:2025-10-13 11:38      字数:3273
  第117章
  夜幕垂落, 透过玻璃朝下望去,一片灯红柳绿。将瑰丽的夜景完整勾勒了出来。
  车流化作流动的光河, 红色尾灯与白色车灯交织着,在路面上缓缓蜿蜒。沿街商铺的霓虹招牌亮着暖黄或冷蓝的光,与一旁高楼窗户里透出的零星灯火相映,细碎地洒在湿润的路面上。
  “昭昭,喜欢这样的夜景吗?”
  顾棠晚咬着奚昭野的后颈,调笑地问道。
  掌心覆着她的手背上,穿过紧绷的指缝,十指相扣,将其重重压在冰凉的玻璃上。无论她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
  玻璃映出交叠的手影, 连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的痕迹都清晰可见。
  她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后背, 将她整个人按在玻璃与怀抱之间,寂静的房间里,女子抽泣的喘息和电器嗡嗡的响声格外刺耳。
  嗡鸣声细碎又清亮,像刚破茧的蝉翼轻轻振着, 带着点绵密的震颤感。
  声音不大, 却能稳稳地钻进耳朵里,也钻进人的身体里, 随之一起同频共振。
  那条毛茸茸的灰色大尾巴不知为何脱身而出,掉在了敞开的大门口。沉甸甸地垮在水泊里。
  湿透的绒毛一缕缕黏在一起,连尾尖的软毛都耷拉着,整根尾巴都失了往日的蓬松,透着股被人欺负死的奄奄劲。
  从门口开始,一道水痕歪歪扭扭地往房间里蜿蜒,一直到了窗户。时而宽时而窄,有的地方水迹半干, 留下浅白的印子;有的还透着湿润的亮。
  像是有小狼应激炸毛了般,匆匆忙忙一路爬了进来。只是可惜,结局在它没有及时关上门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
  有的时候会被拽着脚踝拖回去,有时候会直接压在原处。它坚持了许久,但最终还是无路可逃,堵在了那扇窗户旁。
  “崽崽为什么不说话,嗯?刚才不是很能骂吗?”顾棠晚稍微松了口,细长的津液藕断丝连,白皙的脖子上立即显现出一圈红红的吻痕,边缘还嵌着两排浅浅的牙印。
  见奚昭野吸了吸鼻子拒绝回答这个问题,顾棠晚吻了吻奚昭野颤栗到炸毛的后颈,又扬牙叼起了一块软肉。
  “我没有骂你……姐姐~棠晚,换个地方好不好。这边……这边是玻璃,没有窗帘。”奚昭野瞧着被掀到两侧的窗帘和底下热闹的街道,带着哭腔哀求着。
  “这玻璃是单向的,没有人能看到,崽崽你不是知道吗?”顾棠晚揉了揉她泛白的指节,随意拿起遥控器调到了最大,往床上一抛。
  “昭昭刚才的脏话可是让姐姐很是伤心呢。坏孩子,怎么能将脏话脱口而出呢。”
  奚昭野身体一抖,肩膀颤得更加厉害了。原本还算挺直的脊背此刻塌得厉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嘴角挂着没擦干净的湿痕,细碎的呜咽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像蒙了层雾,涣涣散散破成了无数片,连眼尾的余光都透着股失神。
  小腿抖如筛子,通红的膝盖撞在了一起,双手沿着玻璃一点点地下滑,掌心残留的湿意蹭过光滑的表面,随着手的移动,一道水痕慢慢拖开。
  顾棠晚伸手拦住她的腰,让她慢慢跪在地上,膝盖不至于磕伤了。
  啪嗒,电器掉了,嗡嗡嗡地在地上响着。
  奚昭野通红的眼眸颤了颤,慢慢移到顾棠晚的脸上,逐渐炫发了神采。
  她将脸埋在了她的手掌里,一下一下蹭着。
  她喃喃着:
  “老师,我……我不记得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要死了一般,迷迷糊糊的。
  哪里知道自己那时嘴巴里吐出的到底是什么话。
  这也不能怪她,都是应激反应。再说了,若不是顾棠晚那般欺负她,她哪里会说脏话。
  没被顾棠晚领回家的奚昭野确实很喜欢说脏话,打架的时候说,吃饭的时候说,连高兴的时候也会说两句。她的生活环境就那样,旁人都说,若是她不说就显得格外不合群。
  与其说她戾气格外重,不如说她将脏话当做语气助词。
  被顾棠晚领回家之后,被顾棠晚训斥了几次,她便很少说了,顾棠晚不说脏话,她也不喜欢奚昭野说脏话。
  所以,她刚才的那些话肯定是个意外。是顾棠晚搞得她有些神志不清了,她才会将那些刻意遗忘的词说出口。
  若她要罚她,她自己也得占一半的责任。要不然就不公平,她不服。
  再说了,她不是已经在罚她了吗?还罚了她这么多遍,早就已经够了。
  更别说她给她喂了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还不准她吐出来,一吐出来就扇她。
  奚昭野将眼泪蹭到顾棠晚的手上,抿住了唇。瞧上去委屈极了,若头顶上那个耳朵是真的,怕是早就耷拉下来了。
  顾棠晚顿了顿,张大了几乎可以覆盖奚昭野半张脸的手一收,她捏了一下她红彤彤的鼻子,扇了她脖子一下。
  “昭昭这个意思是,都怪我咯?你一点都没错?”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许说脏话,至少在家里不可以,在外面我不知道也管不了你。”
  “强调过很多次了吧,从你还是学生的时候老师便强调了。学坏了?谁带的?”
  顾棠晚站了起来,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奚昭野身上,她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个小崽子,弯了弯眼角,她笑了,缓缓吐出了这个词。
  “不听话。”
  奚昭野鼓起嘴巴瞪着顾棠晚,越发的委屈。
  “你好凶。”
  “我不想理你了。我都已经说我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顾棠晚你别想再继续教训我。我已经22岁了,是大人了。可不是你的学生。你的老师身份在我这里不成立。”
  “很好,再说一遍。”顾棠晚扫了一眼抽屉,淡淡道。
  “待会不要哭。”
  哭了就把嘴巴堵上,跑了就把脚踝拴上。
  奚昭野瞧着顾棠晚难得冷淡的面容,嘴唇抿得更紧了。
  顾棠晚生气了。
  顾棠晚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对她很好,她很少对她板着脸,更别说对她生气了。
  哪怕她那次跑了,她也会压制心底的火,不朝她发。
  “我……”奚昭野张了张嘴,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她有些想道歉,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顾棠晚没说话,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圆圆的戒尺。
  通体是橡胶的,一端是握着的把手,下端是一条直棍,被打磨得光滑温润,没有一点棱角,圆润得不会硌人。
  顾棠晚用起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刚好贴合掌心弧度。
  她抽了抽她的腿侧,淡淡道:“跪好。”
  奚昭野抬起水润的眼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着唇瞪了她一眼。
  还没说话便被掐着腰拎起来按在了窗边,手重新撑在了玻璃上。
  冰冷的戒尺骤然压在她的后腰凹陷处。她下意识绷紧脊背,试图隆起逃脱着,可戒尺却像有重量般,顺着腰线缓缓往下压。
  先是抵住腰窝,迫使那处肌肤微微凹陷,再一寸寸碾过腰侧,将背脊凸起的曲线慢慢压平。木质边缘蹭过温热的皮肤,凉意渗进肌理,每往下移一分,她的呼吸就滞涩一分,直到戒尺停在腰腹衔接处,背脊便彻底跨了。
  啪嗒啪嗒,泪水顺着脸颊而下,砸在地板上。小崽子被吓得一抽一抽哭了起来。
  “怕?”
  顾棠晚轻轻拍了一下。
  原本只是抽噎着掉金豆豆的小孩,这下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嘴巴一瘪,哭声更大了。
  “顾棠晚,这个不是手,打人会痛的,很痛。”
  “还有你别冷着一张脸,好凶。”
  顾棠晚叹了口气,半跪下抱住了她。
  奚昭野太会哭了,她只需要稍微红下眼,她便什么气都没有了。她对她的眼泪根本就没有抗性。
  “怎么我没动手崽崽就哭了。”
  顾棠晚揉着她发抖的狼耳朵,顺带将窗帘拉了起来。
  “好了,吓唬你的。不板着脸,这个不会痛,不是拿来揍人的。”
  “姐姐哪里会忍心揍你啊。”揍你也只会用手。
  “那这个是用来……唔”
  奚昭野还没问完,便高仰着头,顿在了那里,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这样才是这个戒尺真正的用法。”顾棠晚将戒尺朝前推了推,将背脊往下压。
  额前的碎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衣领稀里哗啦,没几块完整的布料。
  露出的手腕上还带着几道浅浅的指印,更别说重灾区了。皆是红痕。
  “是不是跟手不太一样。”
  戒尺又短了一点。顾棠晚瞧着她一次一次又一次。
  空荡荡的涩意下,水分好像被榨干了,再也溢不出来。
  顾棠晚只是咬着她的嘴唇,喃喃着:“既然要算账,那就一起都算了吧。免得时间过久了昭昭赖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