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眠 第75节
作者:翟宝      更新:2025-10-13 11:39      字数:4629
  可刚才我冲进电梯的时候,里面并没有人。
  我的眼睛慢慢往后转,看到那双长满长指甲的手,正一点一点架在我脖子上。
  第26章
  我吓得一动不敢动,暗中死死握住手腕上的辟邪珠。
  电梯哐啷一下子,我就看见电梯显示屏上楼层飞快的升高,一直冲到“11”楼。电梯的突然停止导致我没站稳,一屁股坐在电梯里。电梯发出“叮”的一声,门开了。
  此时我再看向我后边,什么都没有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1101”号房间。整个房门被木板封死,外面墙上还画着各种诡异的图案。其余三间房门同样没人住,整层楼阴气森森的。我没赶出电梯门,而是站起来快速按着5楼。电梯门“叮”的一声关上了,然后电梯下楼的速度恢复正常,在5楼停住了。
  我赶紧下了电梯跑回家,可这件事并没有结束。担惊受怕的我躲在被子里,拿出辟邪珠紧紧攥在手心。
  “吧嗒。”客厅里有东西掉在地上。
  但我根本不敢出去看,我觉得整个屋子就卧室是最安全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在我迷蒙的时候,我隐约感觉卧室的门开了。
  等天一亮,我醒过来。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亮的发白。我看了眼手表,已经上午十点了。我揉了揉头,根本不知道昨晚是怎么睡着的。
  现在整个脑子还处于混沌状态,迷迷糊糊的就穿着拖鞋去洗漱了。我走到洗手间,半眯着眼刷牙,洗脸。我就感觉在右边有什么东西。
  我转过头一看,牙具全掉在地上。我看到无数根长长的头发丝,在浴室天花板上垂下。
  我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大口大口喘着气。
  原来刚才是我做的一个梦。
  不过我也发现了蹊跷,卧室的门怎么开了?
  这绝对不是我开的。
  我还没来得及再想,就听见客厅又有东西掉下来了。我拿起手机,立刻给张松打了个电话。我实在太害怕了,现在根本不敢动。
  张松在电话那头告诉我,在家好好呆着,他马上就到。
  我在卧室呆了不到一个小时。这段时间内,每分每秒对我来说都是煎熬。
  终于我听到楼下有车声,我拉开窗帘一看,正是张松的车。没一会,我手机就响了。
  “开门吧,我到你家门口了。”张松的声音明显喘着粗气,应该是跑上来的。
  我立刻穿上拖鞋就跑到门口,正在我要打开门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让我汗毛直立的想法。我顺着猫眼看去,门外空无一人。然后一个满脸针眼的女人,出现在猫眼视野里。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脸给我吓一跳,我慌忙往后退去。门锁自己动了,开锁的声音是那么清晰。我把辟邪珠举在面前,闭着眼不敢看门口。
  门开了,楼道里特有的凉风吹在我身上。我鬼使神差的睁开眼,她并没有靠近我。
  我惊讶的看着她,现在的她容貌焕然一新,根本不是那副吓死人的样子。她的身上仍披着一层红色的衣纱,姣好的面容下面是凹凸有致的身材,一双脚就那么飘在地上。
  这应该就是她死前的容貌吧,和以前在郑芸芸家看网上消息的时候十分相似。她似乎是真有话想要对我说,但我听不清。现在的我胆子大了起来,开始靠近她。尴尬的是,我手中的辟邪珠忘了收起来,只见辟邪珠金光一闪,它就消失在我面前了。
  我看着她消失的地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这样一直到天亮,我赶紧给张松和毛建明打电话,通过这次接触,我不想再坐以待毙了,一定要主动找出这件事的答案。因为这段时间,我的生活已经完全被它打乱。
  当我打开手机的时候,发现昨晚打给张松的通话记录根本就没有。也就是说,从我被噩梦吓醒,一直到那个女鬼消失,都是幻觉。
  我找到张松和毛建明的电话,分别打过去。我今天首先要做的,就是去十一楼看看。他们两个都说很快就赶过来,我就在家等着。
  等到他们两个到齐,我跟他们说了昨晚的遭遇。在我表达了我的想法之后,他俩都说那就去十一楼看看。于是我们三个就从我家出来,想从电梯直接上去。可接下来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我用力按了好几下“11”,都按不下去。可昨天晚上我明明就是坐电梯上去的,难道那也是幻觉?
  没办法,我只好按到十楼,然后从楼梯走上去。可到十楼之后,我又傻眼了。十楼的步行梯是完全封死的,我们根本走不上去。
  张松和毛建明倒是没有质疑我在说谎,毛建明说:“要不我们上十二楼往下走试试。”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但十二楼往下走的步行梯大概率也是封死的。
  果然,我们到十二楼之后,还是没法下到十一楼。
  正巧在这时,我们遇到一个十二楼的租户。出现一个租户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但她居然是一个老人家。据我所知,这栋楼当时的本地住户都搬走了,但看这老人家的模样,应该就是本地人。
  我们上前询问,问她为什么不能去十一楼。
  她先是问我们是不是外地人,我们说是在四楼的租户。然后她让我们进到她家里,一进门我们就知道为什么她没搬走了。在她家里,客厅里正供着一个观音像,整间屋子檀香缭绕。看样子,她应该是一个神婆,就是平时给别人看看事业顺不顺,姻缘到没到什么的,和那种会算命的先生差不多,当然,我说的是那种有真本事的先生,而非街头那些骗子。
  经过交谈,我们得知她和老伴生了一个女儿,但女儿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前两年老伴又死了,她自己又不怕这种,所以就没搬走。而且从她口中,我们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就是死的那个女人老公在建筑公司做设计,并不是普通人。开始我们还没弄懂,在这个世界上,做建筑设计的也很普遍,怎么就不是普通人了。她后来说,她能看得出来,那个女人的老公应该也是和她差不多的人。
  这就不由我不多想了,若真是如此,那个女人的老公也会一些玄门之术,那也就有了杀妻的嫌疑。因为玄门中人,是完全有可能在不在现场的情况下杀一个人的。
  第27章
  有了线索,我感觉离真相越来越近。和老人家又聊了几句,我们就告辞了。
  我们马上联系物业,让他们把去十一楼的电梯弄好。物业那边也是换了好几批,根本不知道十一楼为什么封着。他们问我们为什么要去十一楼,结果张松亮出一个证件,说查案。物业的人很快就把电梯弄好了,但步行梯实在没法弄,已经被水泥完全封死了。这其实是不合理的,因为十二楼虽然只有刚才那老人家一家住户,但这步行梯一堵死,万一起火什么的,是没法通过电梯下来的。
  我们跟物业反应了这事,但物业说他们也没好的办法,只是敷衍的说会上报。
  十一楼的电梯按钮修好之后,我们三个坐着电梯去了十一楼。随着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帘的和我曾见过的一模一样。
  这层楼四间房早已布满尘土,看着和其他楼层好像不是一个楼的感觉。在1101号房和周围的墙上,可以看到当初开发商是请了先生做过法事的,还有一些符纸的痕迹。
  “就是这间。”我指着1101说。
  “松哥,靠你了。”毛建明说。
  张松二话没说,从兜里掏出一张跟银行卡似的东西,在门缝用力一划,尘封了快十年的门,就这么轻易的被他打开了。在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发霉的味道从房子里传出来。
  我们三个捂着鼻子,等霉味轻了才进去。
  这间房子屋主人是改造过的。
  因为原来的布局,和我与十二楼老人家的房子一样才对。而且整个屋子给人感觉极不协调,进门首先入眼的就是一根粗大的横梁。这根横梁极占空间,按理说不该存在才对。我们一次查看三个卧室,可以看到一个客房,然而男女主的房间是分开的。新婚燕尔的夫妻,难道一直分房睡?
  总之这间房子处处充满不合理。
  “你们看出什么来没?”我问他们两个。
  他们俩也是一头雾水,毛建明说:“我查过这间房子的主人,据说是一个很有名的建筑设计师。难道这间房子的格局有什么用意不成?”
  “可这房子一进来看见这个横梁我就不舒服,要是长时间住在这房子里,肯定浑身别扭吧。”
  “我倒是有点眉目,但不敢确定。”我说。
  “怎么说?”毛建明问。
  “那会十二楼的那个老人家不是说他本身就是玄门中人吗,还是个建筑设计师。”
  我这么一点,毛建明也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
  “玄门,建筑,你该不会是说鲁班术吧?”
  我点点头,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我们先走吧,我想先联系尔玛,等她来了我们再做打算。”
  之后我们关好门,从电梯下去了。
  电梯里的味道都比那间房子要好,下次来我一定戴上口罩。等出了电梯,我第一时间联系了尔玛,她那边接到我的电话十分高兴,又能出来玩了。她说等她跟大师兄李丹阳汇报一下就马上过来找我,让我准备好接待她。
  对于玄门的东西,我在天师府的时候,虽然没刻意接触过,但在耳濡目染下,多少也知道一些,所以刚才才能联想到鲁班术,等尔玛一来我们就能确定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现在我们还有一件事,就是找到那间房子的主人现在在哪。
  我们再次查阅了网上的资料,我发现毛建明对于信息整合的能力真的很强,上次在郑芸芸那里我也有这种感觉。三下五除二,我们就通过信息比对找到了线索。那间房子主人名叫吴连勇,现在正任职于一个非常著名的开发商,而且从履历上看,现在已经到香港总部成首席设计师了。
  看到这,我心中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这货该不会是跑路了吧。
  “这即便我们确定人是他杀的,恐怕也抓不了他吧,再说我们说他利用鲁班术杀人,是不能作为证据的。”毛建明说。
  “看来他这事早就想好了退路,不过这也暴露了他肯定和这件事有关系。”我说。
  “还是等尔玛来了再说吧,你们要是能找到实质性证据,我还是有办法对接香港那边抓人的。”张松说。
  听张松这么说,我们一脸惊奇的看向他。对接香港那边可不比对接大陆,手续麻烦的很。
  “松哥,你不会是网上说的那种国安吧?”我好奇的问。
  “嗯,我看也像。”毛建明附和着。
  “我要是国安还用这么年轻就退伍啊,我都说了以前是在部队的。”张松无奈的看着我们俩。
  就这样,我们一直等到尔玛过来。
  尔玛一见面就抱住了我,然后笑着说:“姐,以后你有这事可得叫我,以前都是偷摸下山,现在隔三差五的我就光明正大的出来,真好。”
  听了她这话,我们都一乐,“死孩子,嫌你姐死的不够快啊,这一件事都让我焦头烂额了。”
  简单叙旧之后,我们再次到十一楼,电梯里,我把我的猜测和她说了,她说要具体看一下才知道到底是不是鲁班术。张松再次露出他那手开门技巧,尔玛被张松轻描淡写的样子惊住了,说道:“松哥,你以前不会是小偷吧。”
  “哈哈。”我和毛建明都笑了出来。
  尔玛也自知失言,闹了个大红脸。
  我们戴好口罩,进了房子。一进门,尔玛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她同样先看向那根醒目的横梁,然后分别看了三间卧室,最后又在客厅转了一圈,说:“这格局的确有鲁班术的影子。”
  听她这么一说,我们的猜测终于确定了。
  她把我们带到女主人的房间,指着一面镜子说道:“你们看,这个镜子正对床头,在风水上来说,叫‘反光煞’,长期处在这种环境下,会导致睡眠不安,伤及元神。”
  接着她又指了指客厅那个怪异的房梁,说:“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个房梁上应该还有一副白虎画像。”
  张松这时立刻找了个凳子,这里属他个子最高,他站在凳子上,高度正好够。
  他在横梁上看了一眼,说:“这上面没东西啊。”
  尔玛说:“你看看在横梁上有没有暗格,这东西是不会放在显眼处的。”
  第28章
  张松又摸索了一阵,果然发现一个暗格,他擦了擦上面的尘土,将暗格打开,拿出一个卷轴。他从凳子上下来,我们都看向卷轴,被一个黑绳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