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作者:
元竹con 更新:2025-10-13 11:59 字数:3342
不过无需知道事实,她也十足相信自己中了某种法术。
运气,真差啊。
她被冷风吹息,瑟缩回以为是温暖的怀里:“你别笑了,要做什么我都陪你就是了。”好了好了,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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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针对宿傩的坏脾气,浮舟其实是个预期管理大师,有一种结婚8年不抱期待的杀鱼案板之冷,而离婚冷静期长达一辈子。
但生活过的人都知道,就算认命了,也总有情绪起伏感到悲哀的时候。
宿傩:得用四只手啊,搞不好两张嘴也都用上了--
浮舟:希望下次秒懂不是在和宿傩玩你问我答的时候。
浮舟如何看待这些人:荻花假的,万假的,里梅也是假的,宿傩……假的真的不好说,先两巴掌。
Q:请问你是怎么看待和宿傩的未来的?
A:没事哒没事哒,就算他知道了我的意图,等他知道,他已经死了,而我……
浮舟《一视同仁》
第44章
房间里的冰块总是不间断添加的,浮舟的寒症到了夏天自然就被热气治好,只用多罩一件衣服就行。不过今天放的冰块似乎还不够多。
今晚,她昏昏沉沉,漆黑的视域里出现了五彩斑斓的颜色,耳中声音倒置,院里风声大作,然而近在身边的宿傩说话,她听得费劲。
浮舟忘了捂嘴,对着空气打了一个嗝。宿傩笑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之所以听得费劲,是因为不想听他说话。
宿傩向来喜欢笑她。
浮舟捂住了嘴,却为时已晚。酒气已经消散了,房间里有一团看不见的火,烧得她浑身热腾腾,唯有脸贴在桌上的时候,才感到舒服些。
如果她此时还神志清明,就该知道伏在桌上的动作不太雅观。不过浮舟只觉得凉了半边脸,所以转了半边,又贴上左脸。
“其实第三杯的时候,你就已经醉了吧?”看见浮舟不假思索的动作,还有被她脑袋碰倒的两三酒杯,盛着烛影的鲜红色跌出酒器,滴落于美人发梢。
晃动的黄光中,宿傩透过乌黑的头发,视线聚焦在浮舟光洁如琥珀的耳垂和后颈处。
他并没有特意灌醉她。
回到房中后,浮舟先要求洗手洗脸,再换身衣服,理由是刚才弄脏了衣袖。
宿傩一眼就看出这是自以为聪明的消极怠工。
然而不知出于何种目的,他由着她拖,夜晚还长着。
见到浮舟脸上遮掩不住的喜悦时,虽然与他本意背道相驰,他也觉得有趣。
宿傩还想解开他的面纱
,被浮舟伸手挡住,火光照红了她的袖口,还有浅红色的裙衫。
宿傩捉住了她横在身前的纤手,并不强迫她,而面对她拧到一边的头,他低声说:“都准备好了,你喝吧。”
就这样,浮舟就着宿傩的手饮下了一杯、两杯。
他的劝酒也就到这样了。
第三杯是浮舟抬臂摸到几边,自己拿着喝的。
她独自饮酒的时候,总是低头啜饮,后颈的弧度美好,而不像他喂她那样昂着头,露出脆弱的咽喉。
不过说到底,浮舟有哪里是不脆弱的?
想到之前浮舟的嘴边流下清清酒液,顺着光润的脸颊淌过,途经细瘦脖颈,沾深了她的衣裳,宿傩几乎不能移开视线。
若能一探内里风光……
也奇怪,寻常的话,浮舟与他一臂之遥,随手揽到怀里就好。
如今看着浮舟暗处雪白的后颈,还有光下红若云霞的面颊,闷着头的态势,不知由何而生的的忧愁,宿傩既觉得莫名,却也不想让她更添烦恼。
一杯又一杯,旁人看了还以为她是怎么受委屈了。
宿傩问:“你还记得自己是在陪我喝吧。”他手背贴上她滚烫的面颊。
新衣随主人袖口牵动,锦缎水波一样泛起金光,把浮舟笼罩在雾里,她不理他,侧耳听外面的风,打了嗝,又打翻了酒杯,趴在桌上。
果然是没喝过的,宿傩觉得浮舟若还清醒,她又好面子,不会让自己失态成这样。虽然没说一句话,维持了一贯的风度,实则脸已经丢光了。
……她醉倒了。
宿傩对伏在桌上的女人伸出了手,摸摸她耳垂,撩开铺盖的发帘,贴身细嗅玉雪冰肌上渗出的香。
双唇触碰到肩上薄薄的肌肤时,他先感觉到凉,摩擦着一路抵至颈后,脆弱的颈椎张口可咬。
宿傩斜眼瞟了身下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可见不是伪装,看来…自己是高估了她的狡黠。
在清凉的皮肤上又吮了几下,宿傩抬头离开浮舟,居高临下看着,最终没选择推醒她。但出于某种不便言说的坏心,他也不把浮舟抱到床上。
浮舟的热一直未能缓解,她想醒来喝杯凉水什么的,但陷于无人问津的身体里,四肢便不说了,眼皮都不太听使唤。
可她又不甘心就这样睡过去。十种八种活跃的想法在身体里乱撞,总是少了些什么。又一声咳嗽之后,她惊醒了。
左脸几乎要黏在捂热的桌上,乍然离开时,还觉得脸皮撕了下来一样,又疼又冷。然后是脖子,以一个别扭姿势弯了很久。
柔软的肉皮囊之下,骨头也会难受,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浮舟还没摸到除了酒杯以外的茶杯,就听见更靠内传来似乎是刚醒的声音:“醒了?你还记得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吗?”
是宿傩的声音,他已经到了床上。
浮舟顺着他的问题,方才回忆起事情的始末。一时间,烦闷上头,觉得片刻之前想醒过来的自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一直睡到天亮该多好。
不过怎么后悔都晚啦!她清咳后慢声说:“大人,日安。”
“日安--”脚步声正以无法质疑的速度迫近,“谁告诉你早上了。”
能打破她的期待,宿傩应该也会高兴吧,至少他听起来有些讥讽的雀跃:“浮舟,天还没亮。”
“……”这下追悔莫及的女人真是恨不得给自己脑袋上来一下,自己敲晕自己了。她结巴着,几次终于开口:“那大人…还要做什么?”
“你说呢?”宿傩已经握住了她的腰,他手炽热,浮舟没能避开。
“我想睡觉。”
“想得挺好。”
“刚才给过你机会了。”宿傩倒酒的声音响起:“你猜我喝了多少杯?”
喝多少杯才能让宿傩醉倒?这是一个问题,但又不能让他酒后发疯。君不见有多少命案都缘起一点点坏心和酒--宿傩是很有坏心眼的。
浮舟晃脑袋,把杂念都清除,谦恭回答:“大概三五杯吧?”
答案是:“一杯也没有,笨女人,都被你喝了。这下你觉得谁比较以自我为中心?”
宿傩竟然还拿之前的话来堵她--浮舟气结于胸,她忍了他那么久!终于有一次受不了了,说了他一句……宿傩到底有什么好讲的?
他接着问:“看来是我在陪你喝酒,你还满意么,浮舟大人?”
原本寻常的讥讽在如今变得格外不可忍受。浮舟差点都要忘记自己应该更顺从。她只想痛骂对方一顿,再去睡觉。
就在她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手肘不慎碰到了桌边,撞得她清醒了,苦楚唤醒理智。
浮舟憋着一口气,郁结于心,鼻尖翕动,最后只说:“对不起,大人。”
她还问道:“我帮您斟酒吧?”一边颤着手在桌上摸索,那里除了一滩快干涸的酒泉,一无所获。
“唉,要你还真是没什么用。”宿傩随口一提,似乎未怎么上心。却勾起了浮舟伤心的往事。
她低下头。又被他拎到身边,坐在他腿上,垂发如帷帐,隔断目光。
宿傩抱着她,浮舟在他怀里又觉得热得难受,不安地扭动身体,直到被拍了腰才停下,抗议:“挺热的。”
他很有意味地建议:“冰块还没化。你可以把外褂和裙子脱一件。”
浮舟立刻不动了,宿傩还放开手:“不脱吗?”
她摇头飞快,头发跟着一起飞舞:“不要了,我还好。”
“这样么,那我就不客气了……”宿傩说完就扭过她下巴,浮舟几乎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了。双唇贴合,这次每一寸弧度都刚好,没有一滴被浪费掉。
完了之后,他还坏心的捏她鼻子,听起来很愉悦:“反正你也不会呼吸。”
然后宿傩顿了一下,说:“你身上有桂花香。”
浑浑噩噩间听到这么句话,浮舟又怨气横生,她嘟囔:“你上次也这么说。”结果呢,结果她死啦。
宿傩的声音却陡然清明:“你说什么?”
浮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覆水难收,她只能低落地说:“之前也是的……”然后佯装不胜酒力,无力靠在他身上。
宿傩不想吃这一套,至少现在不想:“不--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的?”
“我也记不清了,就是…上次。”她声音慢慢的,故意像神志不清一样说:“--你,你有点要把我……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