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作者:喵酱今天肝了吗      更新:2025-10-13 12:05      字数:3508
  将思绪从严肃的人生中抽离,诸伏景光在上课的铃声响起时叫醒降谷零,投入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上课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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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学一年级的第一个学期结束,第二个学期即将开始的时候,降谷零注意到了一则新闻。报纸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正经官媒,而是东京地区某个小报社办的三流报纸,因为在正规信息上总是落后其他报社,他们索性不再追逐第一时间的热点,而是挖掘热点背后的内容。
  可这些故事又大多充斥着猜测、想象和一厢情愿,使得一则看似普通的新闻,背后总会有这么一两段爱恨离别、缠绵悱恻又或是狗血的奇葩故事。
  降谷零起初没有把“某极道组织少主求而不得因爱生恨杀死妻子、爱人与其男友”的信息放在心上,其实由于报道中的汉字过多,他连通读整篇文章都有些费劲,更不说这篇报道的开头说的是“查税过程中”。
  从查税开始的爱恨情仇故事没有引起情窦未开的男孩的注意,却是另一个孩子的目的。
  诸伏景光笑着对降谷零说:“你再去松川女士家中玩的时候,可以问问她对这件事的感受。”
  诸伏景光经常笑,但大都是淡淡的温柔微笑,嘴角勾起个小小的弧度,显示着他对这个世界带有的无限眷恋。可这次的笑,他带着些许欣喜,又有少许悲伤,还带着对受害者的惋惜。
  降谷零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笑容能带着这么多负面情绪,但他答应下来,说今天晚上就顺路去看看松川女士。
  说来,他也有些日子没有去见那位慈祥的房东了。
  学校好不容易复课之后,他们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期末考试,之后就是放假。第一个假期正值夏季,又是最长的假期,诸伏夫妇带着诸伏高明、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去箱根玩了一圈,假期过了大半才回到东京。
  这段经历除了让三个孩子快乐地玩了大半个月之外,也让神奈川片区的非法交易遭到了重大打击之外,还使得诸伏景光不记名账户下的资金有了一段飞速增长期。
  至于神奈川片区的警署这段日子收到一个名为“光”的黑客的轰炸式投喂——平均一两天就能有一封证据链完整的举报信,以至于忙得不可开交这种事,就不在诸伏景光的考虑范围内了。
  手里握着这么多钱,诸伏景光有思考过要不要用于公益事业或者投资给愿意打击非法组织的政客,只是他能力中的长期任务之一,改善经济的那条一直没有动静,也没个进度条之类的提醒一下究竟需要多少才能完成任务,让他一直不敢随意动用这笔资金。
  降谷零则在这段时间中增加了不少体力,这倒不是诸伏景光到外面玩都不忘记带着好友训练,而是他们玩的地方不是深山老林就是人迹罕至,想去什么景点都要走上好一段路。
  这可和降谷零在东京市内乘车出行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光是爬山下山都足够锻炼他了,何况小学生还对树上的各种独角仙颇有兴趣,总是想着爬上树抓一只最帅气的虫子回来。这可能和之前的昆虫观察报告都是诸伏景光一个人写的有关,算是降谷零的补票了。
  这一下,金发的男孩儿除了皮肤被晒黑了些许之外,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手臂和腿上有了明显的肌肉隆起痕迹。其实腹肌也有增强,只是两人会互相袒胸露//乳的时候多数都是洗澡或是睡觉的时候,倒没怎么认真打量,这才让裸露在外的变化更显特殊。
  诸伏景光不知道诸伏高明在这段旅行中有了怎样的收获,只知道对方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温和,似乎已经逐渐接受了过去的诸伏景光不会回来,而他是未来的诸伏景光这样的事实。
  不管在箱根的日子如何,他们终究回到了东京,而降谷零也与松川小千代通了电话,今晚就要前去拜访。
  时间的齿轮并不因为任何人而驻足不前。
  第42章 柯学破案居然恐怖如斯42
  颇有年代感的一户建亮着暖黄色的灯光, 从布置了花卉的窗户透出来,映出一地斑驳。
  降谷零小跑着到了门前,就像以往那样按响了门铃。
  松川小千代打开门, 笑着迎进金发的孩子, 将专属于降谷零的室内鞋整齐摆在玄关。作为家中小有余钱的富裕人家,松川女士一直是优雅而矜持的,只是今天的笑容似乎比平日里更加真切一些,有点儿克制不住的喜意。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降谷零就已经发现了笑容中的区别, 哪怕背着光,哪怕嘴角的弧度似乎与以前并无不同, 发自真心的快乐依然是难以掩饰的。
  男孩没有第一时间问松川小千代遇到了什么好事,而是先和她说起了自己的事情。抱怨考试的时候一门接着一门,欣喜可以与好友一起度假, 与好友和好友的兄长一起领略箱根的山野风情,最后还说到自己玩得忘乎所以,几乎连假期作业都没怎么写,以至于之后几天要忙着补作业的悲惨未来。
  松川小千代静静地听着, 只在需要的时候发出语气词或者简短的感想, 让男孩的话题得以继续。
  降谷零一口气说了许多, 端起松川女士给他准备的红茶, 如牛饮水一般一口气干掉了一杯,毫不客气地又自己动手倒上了一杯。
  说够了自己的事情,降谷零顺理成章地问起:“松川阿姨今天好像特别开心的样子, 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
  松川小千代呵呵呵地捂嘴笑起来,“你其实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小侦探。”
  她起身,从客厅的抽屉中取出一本相册, 放在了茶几上。
  这本相册封面精美,用金箔点缀着周边与重点的花纹,只是年代久远,颜色已经泛黄褪色,在不褪色的金属光泽下显出了岁月的痕迹。
  降谷零将相册打开,看到了一对童男童女,不知是三四岁还是五六岁,在公园里玩耍。春色明媚,美不过孩子的笑颜。
  之后的页面中大都是女孩儿的笑颜,偶尔会有一些小姑娘的童年黑历史,哭得稀里哗啦,男孩儿在旁边束手无措的傻傻样子,是能局外人看着会心一笑的美好。
  “这是您的孩子吗?”降谷零问道。
  他没有见过松川女士的家人,不过也不奇怪,天下家庭这么多,能成员完整的幸福家庭并不如想象中的多——毕竟降谷家就是有家人仿若没有,可他又被诸伏家毫无保留地所接纳。
  松川小千代看着男孩一页页翻过带着记忆的画面,这些照片她看过无数遍,每一张上每个人的表情都能在脑中复刻出来。但又是第一次将相册给其他人欣赏。
  “你不是第一个听过我说的故事的人,”松川小千代将视线挪到面前人的脸上,仿佛想透过这个孩子看到另外一个人的身影,“但你是第一个帮我完成了复仇的人。”
  降谷零带着刻意的笑容收敛,眼神炯炯地看向对他一向很好的女士,想要判断自己是否被她所利用。
  女人整理了下自己的裙摆,开始说起曾经那个故事的后续。
  “我离婚后,女儿由纪和父亲生活在一起,我拥有探视权,又不需要每天上班,所以经常去看望她。那时候,日比野家就在我前夫家附近。那一片孩子不多,我的女儿和日比野家的孩子是少数同龄人,我和那对夫妻因为孩子逐渐认识了起来。”
  “由纪的父亲不管孩子,他很快就结婚了,由纪成了他的累赘。”这么说着的时候,松川女士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来。
  “但就算这样,他也不肯将孩子的抚养权给我,对法院宣称我没有足够的经济来源。”
  “那段时间里,是正宗在保护着由纪,他们两人情投意合,我本以为这样的感情能一直延续到成年、到他们成婚。但日比野家很快就出了事,那孩子自身难保,被送进了福利院。由纪失去了保护,被他父亲送给了商业伙伴做联姻。”
  松川女士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裙角,顺滑的布料因为水渍和褶皱失去了光彩。
  “说什么联姻……根本就是把由纪推进了火坑,由纪那时候才12岁!谁家正经商业伙伴会是极//道组织?又怎么会接收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他根本是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当做保护费送了出去!”
  “我可怜的孩子……”松川小千代泣不成声,几乎说不出话来。
  降谷零艰难地归纳出了一个复杂的故事。由纪在极道组织中艰难生活到16岁,即将被迫与自己毫无感情的人成婚之际,陷入了由男方导致的三角恋中。
  此时日比野正宗偷偷将由纪救了出来,两人虽然没有离开东京,但一直颠沛流离地生活着,只有松川小千代给他们照应着。幸而松川女士在前夫无情无义的行为之后觉悟,拿捏了对方的把柄,利用商业活动将自己应得的财产拿到了手,这才有足够的经济实力给两个孩子相对隐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