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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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酱今天肝了吗 更新:2025-10-13 12:05 字数:3347
这样的村子,有怀揣着梦想而出去打工的年轻人,也有一事无成口袋空空不得不回家的失意人。
降谷零仗着自己有个混血面孔,跑去找了村长,说要找“保罗”。
村长是个年龄不算大的中年人,头发只有一两根银丝夹杂其中,身体看着壮实得很。他皱眉,侧耳凝神,听着孩子的描述,思考良久。
隔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但说的并非回答问题,而是抛回一个问题给两个孩子,“你们找保罗做什么?”
“嗯……有些事,只有他知道的事情,想问问他。”
“你可以告诉我,我找到人了帮你问。”
降谷零赶忙摇头,“不行不行,这是很重要的事情,我要当面问他。”
“我现在想不出这么一个人来,要去附近村子里问问。万一得浪费好几天在这事上,你一直都等着吗?”
降谷零摇摇头,他身后的诸伏景光摇头的频率与他几乎一致。
金发的男孩赶忙指指等在一旁的轿车说:“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村长叔叔您要有空,和我们同行帮忙指一下路可好?”
这请求来得突然,作为一村之长,虽然地处乡下地方,人数不多,也有着那么几十户人家的家长里短需要管理。哪是什么一请就能走的,何况他拿着农具,正在除地里的杂草呢。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中年人手中一扔手中说不出名字的农具,直接上了车,在副驾驶上留下明显的泥鞋印子。
他自己没有察觉,只风风火火地说:“这么着急那就只能我陪着了,哎,司机师傅开快点。那边小路左拐,抄近路。这条道颠簸一些,你们忍着点儿,这条路最近。”
“颠簸”两字话音刚落,车子就开始如同过山车般上上下下,颠得诸伏景光和降谷零都下意识地抓住了安全带。要不是知道这就是路不好走,他们俩都要怀疑是不是这车开了震动,震得他们的屁股都没法贴着座位了,全靠安全带保命。
中年大叔还挺乐呵,“哟嚯,你这车,比我们那农用机稳当多了。厉害,难怪看着就贵,还是有点道理的。”
司机默默看了一眼副驾驶前的操作台,上面覆着一层真皮装饰面,已经染上了明显的两个泥灰色手指印了。
罪魁祸首依然不自知,向前伸长脖子,双手撑着操作台,看向前方的道路。他激动时,手指一伸就戳在了前窗玻璃上,指着他眼中的“路”比画来比画去。
“哎哎,就那里,看到那猪圈了没,里面有五头大白胖子的,就那里再转一个。”
大白胖子猪抬头看了一眼开来的车,低头继续拱食槽里的食物,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司机看着两侧排水沟,连一车道都没有的泥巴路,脸色变得又青又绿,最后从灰败到了苍白。他嗫嚅了下嘴唇,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哀怨地抬头,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义无反顾地踩下了油门。
车子顺利驶了进去,坐在后排的两个孩子能够预想到,车轮上必将被泥土糊满,并且连带着车身上都满是泥泞。
中年汉子还在感叹,“好车,好车!哎,司机师傅,这车什么牌子啊?多少钱买的?我也想给我儿子弄一辆。”
司机开口说了第一句与工作无关的话,毫无感情起伏,仿佛是个死去多时心冷如冰的丧尸:“林肯MKS,基础款两千多万吧,我这有定制,翻个倍。”
“嚯哟,快赶上我们村的收割机了。不过舒服是舒服。”村长没有被吓到,他甚至还真有想买的意思。
降谷零在又被颠了个屁股墩之后,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没忍住提醒了一句:“村长叔叔,你买了这车,在泥巴路上开,可就得天天这么颠簸了。”
“这倒也是。”中年人沉默了片刻,还打开窗探头出去①,看了眼路面。
坐稳之后,他关上窗,一抹脸,后视镜中他的脸上多了几道明显的泥印子。男人又呸呸两声,像是把溅到嘴里的泥巴吐掉。
“哎,看来要买车,还是得先修路。”
车子又开了几分钟,他们停在了一栋还算不错的农家小院前。传统和式木建小楼只有两层楼,不过打理得井井有条,装饰得也用心,只是这么看看都能有种恬静悠闲的舒适。
远方遥遥看去,能从院落中见到富士山的白色山顶,这里满是大自然的恩赐。他们喝天上落下的水,吃地上长出的食物,欣赏绿树白云。同时也随时随地都在这美景的威胁中,无处可逃。
因为在如此美好的院子里,能最清楚地看到富士山的地方,贴着一张火山喷发的预警说明。恐怕这个村子里的村长,每一日都在为这座活火山担忧。
第100章 柯学破案居然恐怖如斯100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hiro你先听哪个?”
诸伏景光一愣,下意识地反问:“好消息是找到‘保罗’了,坏消息是这个保罗不是我们要找的保罗?”
降谷零摇摇头, “说对了一半。”
他先喝了口水, 缓了下还在粗喘的呼吸,揭开了谜底:“好消息是我们找到保罗了,是真的保罗。”
“坏消息是,他死了。”
酒店老板在东京漂泊多年,手中小有积蓄。回到老家自然想着翻新旧屋, 添置家具。别看长野和东京离得不远,实际生活消费水平相差甚远。
酒店老板这么点儿积蓄, 在东京顶多是中产阶级,在长野就能算小富豪了。
降谷零拉着诸伏景光前往酒店老板家的时候,正见到村子里的人都聚集在那里, 围着警戒线探头探脑,互相八卦着这位衣锦还乡的同村人。
“挺年轻的吧,也就五六十。”
“他和我同一年生的我还不知道吗,六十二了。”
“老婆早就没了, 家里孩子搬去国外了, 也就那个酒鬼爸爸还活着。他爸都快九十了吧?”
“是, 这么大年纪了, 每顿饭都要喝酒,一喝酒就脸红脖子粗,也难怪孙子要出国。”
诸伏景光还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 倒是家里几口人的去向都听了个大概。
他想给降谷零使个眼色,让他去其他人那儿打探下情报,回头却见身后已经空无一人。再环顾四周, 降谷零早就融入了人群中,与老的少的都打成了一片。
无论看几次都感到惊叹,他的好友在情报收集上真的很有一套。
诸伏景光也能做这样的工作,效果和效率上来说就差了很多。当年的打击对他造成的不仅仅是失声和失忆,后续更多的是心理负担。他终于能正常交流之后,除了与降谷零,和其他人的交流大都止乎于礼,过于流于表面了。
警校时能认识这么多志同道合的好友,是超乎他意料的事。
在警校和公安经过了培训之后,诸伏景光也能在与人的交流中不动声色地收集到必要的情报了,只是要做到自然、快速、不突兀,就需要花费大量的心力进行“扮演”。
反观降谷零,他的搭话浑然天成。他想要知道受害者的情报,就真的像好奇的小孩子那样,跑去成年人堆里问。被询问的人也真的把他当作好奇的小孩做出反应。无论是不耐烦地拒绝还是带着戏谑意味地夸大事实,又或者耐心说明,都是普通人之间的正常交流,没有刻意的痕迹。
“怎么死的?听说是酒精中毒。”这会儿正在回答问题的男人不以为然地道:“他在东京卖了几年酒就飘了,一下子喝这么多酒,能不中毒吗?”
诸伏景光的视线余光看到有人从屋中出来,看装备像是鉴识课的。其中一人拿着用证物袋密封着的酒瓶,应该就是传出“酒精中毒”说法的源头了。
诸伏景光喝酒不算多,大学那会只在联谊的时候喝过啤酒,日常生活中料酒用得多。直到被安排潜伏进入一个由酒名为代号的组织,这才加急恶补了各种各样的酒。
但这种补习,能买到些市面上常见种类的酒就不错了,顶级豪奢的酒就别想了。且练习喝酒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在潜伏过程中不会因为喝酒而“酒后吐真言”。
因此,尽管狙击手喝酒可能会对狙击稳定度造成影响,他还是喝了些许的。或者说,诸伏景光喝酒最多的就是这个时间段了。
说了这么多,想表达的重点是,诸伏景光不认识鉴识课警察手上拿着的那瓶酒究竟是什么酒。标识看着很精致,但很多上市销售所需要的信息缺失。应该不是市售的,或许是哪个酒庄或私人酿制并进行保存的。
既然不是市售,那自然不可能在市面上买到,许是酿酒方作为礼物赠送给他人或作为招待用的私酿酒。
鉴识课的警员要离开,渐渐向着人群围拢的唯一出入口走来。他面前的村民自觉地散开,倒是没有移动位置的诸伏景光变成了最靠近中心的第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