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兴奋了很久，几乎无法停止。
  到最后，当你把昏厥的她抱到怀里的时刻，你抚摸着她比之前短了一些的金色头发，忍不住用手指把它梳顺，亲亲她汗津津的额头。
  在那时刻，你心中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感情。
  也许可以说是满足，但却和满足不同……那是很难以形容的……
  后来你回忆起来，觉得那可能是幸福。
  但如果是幸福，为什么只出现一次就消失了呢？
  你不知道答案。
  那时候的你只知道，性与对战是不同的，那时候的你觉得之后你还可以多次体会这种感觉。
  3
  但即便可以多次体会，可快乐是逐渐递减的。
  第二次远不如第一次，第三次远不如第二次。
  这种衰减的原因不是来自身体的。
  4
  在那之后莉莉娅继续和你生活着，然而你们之间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有什么东西失去了，莉莉娅的话变得少了，但是态度却变好了。
  只要不是特别无比的过分的要求，她一般不会拒绝，总会说“好吧”“可以”“如果你想的话”。
  一开始很有趣。因为莉莉娅还没有这么听话过。之前她有些时候虽然总是好脾气的同意，但是你看得出来，她其实没有那么乐意的。
  可你就是喜欢这样半强迫地逗她。
  但现在你不需要逗她了。
  5
  一开始你对这一切感到新奇，但渐渐的，热度退却后，你就不那么高兴了。
  你开始感到厌倦。
  你觉得莉莉娅在逐渐变普通，她无法再继续带给你新奇，带给你快乐了。
  她身上的那种特殊消失了。
  它本来应该继续存在着的，但是消失了。
  你百思不得其解，你寻求改变，你希望它能回来，你开始思考是什么造成了这种变化。
  你要求她像之前那样偶尔拒绝你。
  于是她开始拒绝你。
  但那并不是你想要的拒绝。
  “你想要哪种？”
  面对你的要求，她这么询问你要求的细节。
  她的态度太合格了，对你像对顾客。
  也许某种程度上，你就是她的顾客。
  6
  你感到无趣了。
  7
  你不太舍得放弃她，决定想办法找回你对她的兴趣。
  你要求她辞职。
  她思考了一会儿，同意了。
  你要求她参加猎人考试。
  她思考了一会儿，也同意了。但是雇佣了伊尔迷作为保镖。
  是哪里来的钱呢？
  你这么问她。
  “赌来的。”
  她看着你，理所当然地说。
  你却突然没有话可以和她说了。
  这不是你想要的答案。
  你的兴趣几乎要完全消失了。
  8
  在这样的状态下，性无法继续满足你，你抱她，亲吻她也逐渐不再能立刻boki。
  最后你面对她时的感觉已经和面对普通人差不多了。当然，你觉得她比起那些人多了一点点诡异的，苦涩的口感。
  你意识到她彻底对你失去了吸引力。
  虽然这个苹果被你摘下了之后没有死去还能循环使用，但是你一口一口地品尝，一口一口地品尝，苹果总有被吃掉的时候。
  她现在还存在，还活着，但苹果的那一部分已经被你完全享用完了。
  “……那么，你要和我分手吗？如果是的话，我就搬走了？”
  听完你说话的话，她沉思了一会儿，看着你，试探着这么说。
  9
  你拒绝了。
  你不愿意分手。
  你不想让她走。
  但你的确对她没有了兴趣。
  思考过后，你说你要杀死她。
  其实也没有多少杀意。
  如果她能因为这样的威胁再变得有趣就好了。
  可她只是沉默地看着你。
  过分漫长的沉默后，她说好吧。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你问她为什么，她只是吃了一口蛋糕，没有看你，表情很平淡地回答：“你以前说过。”
  只是在陈述，并没有怪你。
  然后她放下餐叉，冲你抬了抬下巴，从此就不再说话了。
  你意识到莉莉娅的身体里多了一片迷雾。
  她的心脏藏在迷雾里。
  你知道，就算你剖开她的胸口，就算你能看见她血淋淋的还真实跳动的心脏，那也不会是你想要的。
  所以，在那一瞬间，在很久之后，在未来你再也不会看到她的某时某刻，你都会想起她曾说过的一句话。
  “我和你身体很近，但心却很远呢。”
  后来你很多次不知缘由地故地重游，但你再也没见到过她。
  【Normal Ending·捷径】
  第76章 红心6
  “我知道了，西索，你这么做，其实是在告诉我，你要选第一种。对吗？”
  对吗？
  金发少女这么问他。
  虽然表情还算克制，但脸色已经冷了下来，灰败了起来，如果再像听她说话时候那样不认真听，随意应下，好像会发生什么比她痛哭还要烦人的，让人彻底萎掉的事情。
  所以没有立刻点头，也没有立刻摇头，环抱住她的手臂松开了，改为用手掌握住她的腰侧，勉强克制了一下冲动，拉开一点距离，稍微正色起来，问：“第一种是哪种★？”
  这样一问，像是完全没有认真听一样，实际上一开始还是听了的，但话太多了，认真说话的莉莉娅太可爱了，所以走神了。
  明明没听还硬说自己听了再冥思苦想可不是他的做法，所以即便知道莉莉娅会恼火还是问了。
  但莉莉娅早就料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忍耐地咬了一下牙，看上去又想要锤他几拳，但随便几拳都不轻不重，就算锤在伤口上也没关系，总之西索还挺享受，但这次她因为急于要一个答案，所以没锤他。
  她生气的样子可比刚刚失望的样子可爱多了。
  总之虽然不太高兴，但因为很想知道答案，所以莉莉娅还是耐下心来说了，但用词比刚刚简练多了：“第一种，就是你对我一点也不认真，也不打算认真，一直把我看作玩具，那，反正这段关系我自己也没法主动分手，那这样的话就由着你来好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是特别过分，我不会太反抗的，我也不会有——”
  “我对和莉莉娅你做炮友没什么兴趣哦★。”
  话还没说完就被西索打断了。
  这个人在今天打断她说话的次数也太多了！
  而且看看这个人在说什么啊！
  “……你在说什么啊？”莉莉娅皱起眉，忍不住问出声了。
  但被质问的男人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错了。
  “嗯？我在很认真地回答哦☆。”
  他歪了歪头，这时候看不出喜怒了，表情很轻松，可散发出来的气质让人觉得他不像表现出来那么轻松，他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脸，力气有点大，莉莉娅忍不住朝旁边偏了偏，又听见他说：“一不就是做炮友么？拒绝。名义上是情侣，实际上是炮友。没意思，拒绝哦。而且选了这个，莉莉娅即便心里不高兴也不会拒绝我了，那不是更没意思了吗？不要★。”
  一句话里说了好多个拒绝不要哦。
  莉莉娅本应该很不高兴的，应该鼓起脸颊，应该板起脸，应该锤他，说怎么能把事情简化成这么直白的东西，但这个人本来就不会说什么好话，他要是真的顺着她的想法说些深刻思考的东西，就要怀疑是不是在撒谎或者是别人假扮的了。
  至少说这种话说明他是真的有思考过的。
  而且……
  “好像有点道理哦——好像是这样哦！”
  莉莉娅越想越觉得他说的好像很对。
  没有心，没有喜欢，没有感情的谈恋爱不就是这样么？虽然身体在一起，但心离的很远，不就是炮友么？这个人居然也能这样一针见血地说话了！
  莉莉娅瞪大眼睛，很惊奇地看他，眼睛亮晶晶的，被这么看着的红发男人有点得意地歪了歪头。
  也不知道是又刺激到了哪里，西索突然凑上来亲她的脸，这次因为在思考，所以没有躲过去，被蹭了亲了咬了好几下，莉莉娅发出了好几声抗拒的哼声，手脚并用才把他推开了。
  “干嘛呀！”
  “亲你☆。”
  被抱在怀里的金发少女喘着气瞪他：“我还没说完呢！”
  西索不明白：“？不是选二了吗★？”
  “你都没有听完，万一听到了二就反悔了，就要选一了呢？”
  因为事情很重要，对很重要的事情，莉莉娅总是会想万一的，但西索可没有想那么多，他其实没那么有耐心，但此刻也只是不满地蹭她两下，手不安分的在她的脊背上划来划去，然后就顺着她的话问了：“哦？第二种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