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忙什么？】司途像是不解。
  秦勉沉默，不知道怎么回他。
  只答应过要陪他，可没说让他随叫随到。
  最开始答应交换，也只说了交换她这个人，并没有谈具体的要求。
  【算了。】
  大概是迟迟得不到她的回复，司途自己又想通了，【我等你。】
  秦勉还在想，要不要调整一下陪他的时间，这会儿看他又没有强求，那她也就从善如流，回了个嗯字。
  周六这天上午，秦勉起来后，又和齐歆约在了商场一起吃午饭。
  吃完午饭，两人照例闲逛消食，秦勉想起一件事来。
  “你平常……穿的内衣裤，在哪家买的？”她知道齐歆穿的用的向来追求高质量。
  齐歆一听，来了兴趣，转过头，玩味地看着她，“想给朱应龙惊喜？”
  “没。”秦勉倒是语气淡淡，“跟他分手了。”
  “啊？”齐歆楞了下，有点意外，但又觉得合理，挽上她胳膊，“其实吧，一直觉得，他不太适合你。”
  秦勉在她眼里是非常优秀能干的，但是朱应龙特别咸鱼，感觉不求上进，压根配不上。
  只不过齐歆情商高，说话委婉，没有直白地说出对方是配不上这种话。
  在这之前，秦勉已经听到过类似的话了。
  先是她的父母，瞧不上朱应龙，后来是司途，特别直白地说。
  所以当齐歆发表意见的时候，即便她说得委婉，秦勉也知道她话里有话。
  当初和朱应龙刚认识的时候，他并不是现在这样的，只能说，现实会磨平很多人的棱角。
  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是美好的，后来，变得满目疮痍也是真的。
  不过终究都要过去了，所以，秦勉不想再提，只扯扯唇角，回到原来的
  话题，“给我推荐一家吧。”
  “好啊好啊。”齐歆乐于帮助她，不过多少有些好奇，“那……那你……”
  既然跟朱应龙无关了，那她突然对内衣挑选这么上心做什么？
  秦勉跟司途只是交换关系，等到朱应龙的判决结果出来，她就会跟他分开，所以，这段关系，她并不打算让人知道。
  “只是想换点好的内衣。”
  她既然已经答应司途会去陪她，那么，她也会把这件事当作正事来认真对待。
  基本的交换道德她还是有的，不至于穿着跟朱应龙在一起的内衣裤去陪他。
  甚至于，在知道朱应龙跟别的女人发生过关系后，她觉得那些跟他在一起时穿过的内衣裤也脏了，想换掉。
  不过，齐歆好像还是嗅到了八卦的气息，“真的假的？”
  秦勉只能硬着头皮撒谎，“嗯，真的。”
  “那行吧。”看出她不想说，齐歆也不再多问，“走，带你去。”
  随后，她领她到一家情趣内衣店。
  秦勉就知道，这事问齐歆准没错。
  进店以后，她就像如数家珍似的，问：“喜欢狂野一点的？还是温柔一点的？或者，少女一点的？”
  秦勉看着各种款式，眼花缭乱，想了下，以司途那种性格，应该是会喜欢狂野一点的？
  可……她自己不喜欢狂野的。
  “有没有……”她还是决定遵循自己的喜好，“仙女一点的？”
  “啊！我懂！”齐歆立即领悟，给她挑了一套看起来像薄纱的，“这个，怎么样，仙气飘飘，又特别欲！”
  看着是薄纱的效果，但是摸上去，手感却像云朵、巧克力一样丝滑。
  秦勉接过手里感受了下，“这个真不错。”
  “是吧？而且是香槟粉，显贵气，你皮肤又白，很衬你肤色的。”齐歆审美向来好，“穿上它，保证你是又仙又欲的感觉。”
  秦勉信她，点头，“嗯，好，那就它了。”
  当晚回去后，秦勉将新买的几套内衣裤洗了，晾晒在阳台上。
  次日下午，她主动联系了下司途。
  【你现在还是住在酒店里吗？】
  司途：【嗯。】
  他一直住酒店，是因为工作方便还是因为别的原因，秦勉其实是有点好奇的。
  但是这毕竟是他的私事，而且现在，她对他的私事也没那么感兴趣了。
  反正，她和他，也只是互相交换的关系而已。
  秦勉又想了下，说：【换一家。】
  她突然这么提要求，司途不解，给她回了个问号。
  秦勉不希望被集团同事撞见，所以，上网找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酒店，然后将地址发给他，【来这吧。】
  随后，秦勉将阳台晾晒的内衣裤收回来，又洗了个澡，换上齐歆给她推荐的那套香槟粉。
  她抬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确实如齐歆所说，这套内衣裤很适合她，穿着又仙又欲的。
  她觉得自己够用心了，希望，司途在答应她的事情上，也能尽心尽力。
  随后穿上外衣，整理了下发型，出门去了。
  她特意选了那么一家不知名的小酒店，主要是为了避免撞到熟人，被认出来。
  过程确实如她设想的安全，她到酒店前台登记后，拿了房卡，走进电梯里。
  全程，没有任何遇到熟人的风险。
  她比司途先到，刷卡进了房间，看着里面的大床，心情却是突地变得有些复杂。
  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可是，跟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男人做这种事，是第一次。
  所以，也还是会紧张、会不安。
  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的老板。
  秦勉深呼吸，走到窗边，将窗帘打开，想转移一下注意力，调节自己的心情。
  过了那么一小会儿，她的手机震动了下。
  她从包里拿出来，看见司途给她发来消息，说是到了。
  于是，她将具体的房号发给他。
  下一秒，酒店的地下停车库里，司途看着她发来的消息有点意外。
  他以为秦勉约他来酒店是要谈工作相关的事情，毕竟是同行业，有相关事宜需要了解并不奇怪，直到收到秦勉发来的房号，他才好像明白过来什么。
  【你跟我约会，就是开房？】他拧着眉问她。
  秦勉收到这个回复，也觉得奇怪，【你不就是想要这个？】
  她不知道他在装什么。
  彼此坦诚点，她还敬他是个君子。
  司途陷入沉默。
  原来，他在她眼里，是这样的。
  他像是有被气到，舔了下唇角，下了车，乘电梯上去。
  听到敲门声，秦勉走到门后将门打开。
  紧闭的门在门前敞开时，两人缓缓抬头，都一致看向了彼此。
  下一秒，互相打量了下，秦勉侧过身，给他让出空位来，“请进。”
  司途看她穿着裙子，面容精致，是打扮过的。
  她倒是用心了。
  没有想到敷衍他。
  司途双手抄兜，沉默地走进来。
  秦勉在身后关上门，问：“洗过澡吗？”
  司途脚步停顿了下，回过头，看着她，“洗过。”
  为了跟她约会，他是很注重形象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身上还喷了香水。
  秦勉也闻到了，还是他惯用的薄荷雪松，侵略性跟他本人一样强烈。
  “那就直接开始吧。”秦勉转过身，往里面走，又径直走到窗边，将适才打开的窗帘给拉上。
  因为想着办完事儿就走，她订的就是简单的大床房，只有一间房，床就在这间房里，两人无需再做任何走动。
  司途没再急着进去，只靠在玄关的墙角上，抱着胳膊，看着她。
  秦勉回过头，霎时撞进他好整以暇的目光。
  她其实希望他可以跟她互动，而不是她单方面主动，但是这段关系，显然，他是居于上位的那一个。
  算了，咬咬牙，赶紧将交易完成了。
  所以，她错开眼，硬着头皮，抵抗住那种强烈的羞耻感，手伸到后面，将裙子拉链拽下来。
  当她把肩头扯下，露出白腻的肩膀时，司途眉头都快要挑飞了。
  他没想到，她会主动到这个程度。
  裙子顺着她凹凸有致的躯体滑下，落在脚边，他眸光沉了又沉，连带着嗓音也沉下了，“你该不会以为，我就只是想要你这样吧？”
  她把他当什么？
  秦勉抬眸，错愕地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途眸光深沉地盯着她，“秦勉，我要你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的跟他在一起，然后心甘情愿的将身体交付给他，而不是，只当是交易一场，不得已而为之。
  秦勉突然意识到，自己好想理解错了，司途跟他交换的本质。
  尴尬，非常尴尬。
  红晕瞬间在她脸上蔓延。
  她的人生当中，从来没有这般尴尬过。
  所以，她慌里慌张地，又将裙子拉上来，“抱歉，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