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作者:小新茶      更新:2025-10-13 12:32      字数:4249
  
  太子以“妖姬惑君”,联合皇后,携武士闯入清露台,逼太祖杀朱氏。
  太祖不允,面斥太子。
  太子于是以“太祖无德”为由,使人砍杀朱氏,后囚禁太祖于清露台上,成为“太上皇”。
  两日后,太上皇慕容昭因急症逝世,太子慕容徽登基为帝。
  ……
  四月初,消息传到了江南朝廷。
  谢崚是在谢渲口中得知这件事的,她心事重重地握着笔,思绪纷乱地在纸上乱画。
  “弑父?”傻子才相信慕容昭是急病崩殂,谢鸢冷笑,“他还真不怕背上千古骂名。”
  谢渲道:“陛下,慕容昭是个花架子,登基后沉迷酒色,起不了太大的风浪,而如今的燕帝是怎么的人,陛下再清楚不过。”
  慕容徽是鲜卑人的战神,他当初在战场上,可是有着不败的神话,匈奴人都被他打怕了,连刘传见了他,也难得惺惺相惜地感慨一句此乃“真丈夫”。
  “如今我军将士和赵兵在争夺长安,若是再加一个燕国进来,只怕难敌。”
  慕容徽打匈奴也就罢了,但如今看这局势,只怕楚国迟早要和燕国对上。
  谢渲预料到了这一点,抬起头来道:“北伐良机已经错失,现如今江北局势不算明朗,燕帝若想扩张领土,必然先和赵国碰上,不如先引二者相斗,待其两败俱伤,再趁虚而入。”
  “撤兵?”
  谢鸢几乎秒懂谢渲的意思,将江北的部队撤出,保留有生力量,反正燕、赵都在江北,他们两个肯定会先碰上,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再北上攻打他们。
  谢鸢笑容变冷,“朕不是虞氏鼠辈,神州陆沉,朕好不容易夺回那么一点土地,却要再一次抛弃中原,向上辱没祖宗,向下对不住冲锋陷阵的将士和归化投诚的江北百姓。”
  千辛万苦打下来的土地,怎么能轻易放弃,别说是谢鸢,在前线拼命的将士绝不会同意,连谢渲的那个侄儿也不会同意。
  本来因为北伐不畅,朝廷已经有所微词了,要是谢鸢此刻撤兵,那就是打自己的脸。
  谢渲道:“是微臣多心了,微臣告退。”
  谢鸢说道:“不过慕容徽其人,阴险狡诈的确不得不防,你的提议不无道理。”
  谢鸢刚说话慕容徽的坏话,忽然想起了谢崚还在屏风后面听着呢,连忙道:“阿崚,你在做什么?”
  谢崚抱着谢鸢让她看的奏折起来,放在谢鸢面前,“娘,我已经看完了。”
  “我可以走了吗?”
  她低着脑袋,自从大病一场之后,她的性子就变了,以前那么活泼的一个人,沉静了不少,有点冷冷了。
  谢鸢有些心疼,摸了摸她的头发,“去吧,记得穿多些,注意身体。”
  “我知道了。”
  谢崚去了校场。
  随着年龄见长,太学里学的东西对于这些世家子弟而言,已经不够用了。
  除了太学,这些学生家中还会根据孩子的具体情况请师傅,教授文治武功。
  学生们不是学文就是学武,文武总要挑一个往精处练,江南清谈之风盛行,世家大族崇文,大部分学生都是偏好于学文而轻武。
  但是谢崚却更想要学好武。
  她努力提起两个水桶,双手放平,坚持一秒、两秒……约莫十秒钟左右,她撑不住翻开手,水桶摔在地上,溅落满地水花。
  对面陪她的苏蘅止连忙放下手中的水桶,“你呀你,坚持不下去了就放下吧,为什么一定要提着?”
  随着年纪增长,苏蘅止和她身高差距拉开,苏蘅止又比她高了一截,眉间的红痣愈发明艳,漂亮眼眸如盈星河,楚楚动人。
  他轻轻替她拍了拍溅到裙子上的水珠,“还好,不算太湿。”
  谢崚搓了搓手,被压得红彤彤一片,心想要是有杠铃就好了,这样子她就不用用水桶练臂力。
  她其实想要让人帮她照着图纸做一个差不多的,然而她发现她不仅仅没有办法说出小说剧情,包括她那个世界的一切发明,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她也一样没有办法带来,所以她只能用“古法”来增加臂力了。
  谢崚揉了揉手腕,无奈地看着摔烂的木桶,“再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拉动重弓。”
  轻弓只可射飞鸟,重弓则可射猛虎,可以百步之外取人性命,谢崚额头上有汗,不大想练了。
  “你大病初愈,身体没力气。”苏蘅止安慰道,“已经很好了。”
  “话说大家都在习文,你为什么偏好习武?”
  谢崚看起来就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太学里的女生大多都不太爱舞枪弄棒,对于骑马射箭更是敬而远之,而谢崚却偏好于习武。
  “你不懂,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谢崚深深叹了口气,这哪是她爱不爱呀?如果可以,她才不要到校场上来提水桶。
  习武可以锻炼身体,她想要自己变得更健康一些,不想要自己如原书注定的那般病故。
  哪怕有那么一丝希望,她也想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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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阿西吧码字到半夜果然有惊喜,刚写完回头一看就是一大只双马尾大螂了,真的是作孽呀,火速写完上战场
  第52章 北伐失利
  谢崚忧愁地望着天。
  她受阻被留在楚国,
  慕容昭身死,慕容徽登基,好像一切都照着原书剧情发展,冥冥中注定的那般,无法更改。
  苏蘅止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她已经愣了好久了,自从病好之后,她总是这个样子,无缘无故就盯着一个地方开始走神。
  谢崚摇头不语,苏蘅止坐在她的身边,“最近见你总是不开心。”
  谢崚深深叹了口气,“你看我爹那个死样,我怎么开心得起来?”
  “燕皇篡逆,殿下担心的是会累及自身吧,”苏蘅止道,“没事的,你还有陛下呢,陛下那么疼爱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只要陛下在,没有人敢对你做什么。”
  “这倒未必。“
  谢崚深深一叹,“你不懂,我曾经相信我爹,我爹把我抛弃,我娘那么疼爱我,她曾经也利用过我,我相信他们都是爱我的,可是他们还有更爱的东西,所以他们没办法全心全意地顾念着我。”
  “这个世界上最可靠只有自己,可是我弱小得像一只蝼蚁,根本就保护不了自己,要是我再长大一些、聪明一些、或者强壮一些就好了。”
  她单手托腮,深深一叹,她要是像她爹那般骁勇善战,像她娘那样聪慧明悟就好了,可是她从小就傻傻的,不聪明。
  她觉得她爹娘不可靠,可是一直以来,都是她爹娘在保护她,她做什么事情都是失败的。
  穿越前是,穿越后也是。
  “阿崚,”她居然感觉有一双手将她脸捧起来,苏蘅止凝视着她的眼眸,“别这么说,你已经很好了。”
  “何况你还有我呀,”苏蘅止俯身看着她,“殿下若有难,我也不会置之不理,我会保护殿下的。”
  苏蘅止眼神难得的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谢崚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爹娘都靠不住,我能指望你什么?”
  她和苏蘅止都是半斤八两,这话说的,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而且,她连慕容徽和谢鸢都不信任,自然不可能信一个小孩能保护她。
  “行吧,”苏蘅止也不狡辩,他的性格一直温吞和顺,哪怕被谢崚嘲笑了,也不生气,而是继续说道:“不久前的春考,你考了第二,仅仅次于谢灵则之后,而且你的骑射比他更胜一筹。”
  “是吗?”谢崚一惊,“我考了第二?”
  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不是还没放榜吗,你怎么知道的?”
  苏蘅止道:“今天早上我花了点大钱贿赂了学监,提前看到了成绩,谢灵则第一,你第二。”
  “大钱是多少?你干嘛浪费这钱。”
  能够用到“大”字,估计数目不小。
  太学课考,迟早都会放榜的,在谢崚看来苏蘅止这是多此一举,有这闲钱给她不好,还去贿赂什么学监。
  苏蘅止转头看向她,“因为我好奇呀,我看殿下最近挺用功的,上课也不睡觉了,每天都要来校场练武,我就是急着想要看看殿下有没有进步。”
  谢崚疑惑:“你不看你的,就看我的?”
  “也看我的,我考得比殿下差,看来以后得要用功才能追得上殿下。”
  谢崚的年纪在学生中本就偏小了,她觉醒穿书记忆之前,根本就跟不上同学的脚步,就好比孟君齐听一次就可以听懂的东西,她要反反复复听好多次才能理解,久而久之,她就失去了学习的兴趣,长居倒数第一的位置。四书都不明白,学武又嫌累。
  如今她已经能够做到百步之内箭无虚发,连策论都写得有模有样。
  病了一个冬天参加春考,不费吹灰之力就爬到了第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