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作者:小新茶      更新:2025-10-13 12:33      字数:4237
  
  谢崚缓缓闭上眼睛,“好,我相信你。”
  “蘅止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会全心全意对我好的人。”
  ……
  杏桃一大早就去了宣室殿。
  慕容徽眼前一黑,将奏折砸在自己脸上。
  其实,早在将避子汤送过去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慕容徽向来是个守礼的人,在长安学习礼仪的时候,他也曾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只娶一位夫人,与她白头偕老。
  哪怕在他和谢鸢决裂的时候,哪怕他再恨她,也想娶她做自己的皇后,唯一的皇后,为此他空置后位多年。
  所以他是绝对不能接受在成婚前乱搞。
  他怎么生了个叛逆的孩子?
  思来想去,觉得一定是谢鸢遗传给了她一些不好的东西。
  他冷冷地移开脸上的奏章,才发现满屋的人都被他的怒火压得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都将嘴巴给朕管好了,要是让事情流传出去,可别怪朕没有手下留情。”
  “还有,让苏蘅止到朕这里来。”
  杏桃应了一声“是”,却站在原地,欲言又止,慕容徽问道:“怎么还不去?”
  杏桃说道:“殿下昨夜派苏郎君外出,说是一个月内都不会回来。”
  慕容徽笑容渐冷,谢崚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所以特地让苏蘅止躲起来,就是为了躲他的?
  慕容徽心想收拾不了苏蘅止还不能收拾你谢崚吗?
  “把公主带过来。”
  谢崚大清早被人从被窝里揪起来,简单梳妆完毕,套上了衣裳被送到了宣室殿,昏昏欲睡中跪在蒲团上听训,一跪跪了两个时辰,跪得谢崚腰酸腿又疼。
  慕容徽到底是她父亲,不好跟她说太多,只能拐弯抹角提醒她不能随便乱搞,做这些败坏风俗的事情,有过一次就好了不能再有第二次云云,当然这些话就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对谢崚起不了什么作用。
  完了以后,慕容徽喝口茶润润嗓子,问道:“你让苏蘅止去哪了?”
  谢崚愣了愣,回过神来,机械地抬起头,讳莫如深:“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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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画了阿崚的新图
  其实昨天就画了,本来想画完蘅止一起放出来
  蘅止的画了很久都没画出来,因为我不太会画男孩子,约稿是不可能约的了,所以凑合着看吧
  第121章 深夜
  五月初四,贺兰絮抵达洛阳。
  还没有进宫,他就先回府去看望了夏夫人。
  夏夫人躲着太医,正悠哉悠哉地吃着燕窝,听到外面传来动静,一个小侍女慌慌张张进来说家主回来了。
  她慌忙地将燕窝倒进花盆里,一溜烟钻进了被窝里,假装咳嗽两声。
  “母亲。”下一刻,贺兰絮风尘仆仆地赶到床前,看着床上的夏夫人,问道:“你如何了?”
  夏夫人记得贺兰初的嘱托,抬了抬手,虚弱地说:“阿絮,你总算是回来了,为娘见不到你最后一面,就算是死也不能安宁。”
  贺兰絮道:“儿子听闻太医说你病了,连夜从徐州赶回来。”
  贺兰絮年幼时不受父亲待见,是夏夫人含辛茹苦地将他拉扯大,哭着求主母让他获得可以和兄长们一起识字习武的机会。
  他当初请缨随慕容徽远嫁楚国,想要掷一场豪赌,为自己、为贺兰家赌一个前程时,所有人都将他当成了弃子,唯有夏夫人哭着拉着他的手,不舍得他离开,将所有的银子都塞进了他包裹里。
  虽然后来夏夫人所作所为让贺兰家丢脸,但是贺兰絮却忘不了她昔日对自己的好。
  他想着明明自己离开的时候夏夫人还好好的,为何突然之间就卧床不起呢?
  正在他疑惑之时,夏夫人抓住了他的手,说道:“儿呀,娘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这辈子也就只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那就是你的婚事,娘的时间不多的,娘希望你能在娘亲闭眼之前,给娘娶个妻子回来,将来娘不在了,也有个可心的人照顾你。”
  贺兰絮反握住了夏夫人的手腕,下意识按住她的脉搏。
  她的脉搏虚弱,的确像是病危的人。
  但是这脉搏,怎么感觉起来怪怪的?
  贺兰絮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是哪里不对劲,夏夫人见贺兰絮不应,“啊呦”一声哭喊起来,“儿呀,娘就这么一个希望,娘只想要你娶妻啊,我的儿,你就满足你娘的愿望吧!不然娘死也不会瞑目的!”
  贺兰絮见她情绪激动,只好先应下来再说,“娘莫哭,儿子答应你。”
  夏夫人心中一喜,以为计策已经成功了一半。
  离开母亲的寝室后,贺兰絮的心忧虑了起来。
  他将侍从叫过来,询问夏夫人的状况。
  侍从已经提前统一了口径,说自从花朝外出踏青回来后,夏夫人身体就不爽利,开始只是风寒咳嗽,后来是头疼,到最后居然一病不起。
  贺兰絮没有休息,找来太医问询,太医也查不清夏夫人的病症。
  这世上说不清道不明的病多了去了,太医也是素手无策。
  贺兰絮固然担心母亲的身体,然而他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这种直觉来源于他对母亲的理解,他总觉得,母亲的病来得奇怪,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
  “八个字?”沈川
  疑惑。
  谢崚点头,“没错,八个字。”
  “怎么够?”
  谢崚说:“够了。”
  她祖父当年用的,也就只是八个字而已。
  她执笔在宣纸上写下八个字,然后揉成一团,投入烛火之中烧毁。
  “对了,”谢崚说道,“听说阿絮已经从徐州回来了。”
  沈川说道,“是呀,你猜,他多久会发现?”
  谢崚抱起菱花镜,查看自己的妆容是否精致:“估计三天以内发现不了,打个赌呗?”
  沈川跟在谢崚身后,手上握着一把犀角梳,替她细细梳理着头发。
  谢崚仰着头,“当惯了奴才,你这伺候人的本领,越来越熟练了。”
  沈川说道:“还是做殿下的奴婢好,还有机会靠近殿下,好不用担心被苏郎君拖进军营里打一顿。”
  谢崚:“……”
  苏蘅止打人的事情怎么连他也知道了。
  听他说道苏蘅止,谢崚有些不悦,道:“你闭嘴。”
  她不喜欢有人和她讨论苏蘅止,无论是好是坏,她只想自己一个人想着他,念着他,不允许别人影响她对苏蘅止的印像。
  沈川于是换了个话题,“殿下赌什么?”
  谢崚道:“要是贺兰絮三日后再来东宫,你就来做我的谋士。”
  沈川说道:“若是他三天内来叩宫门,那殿下收下我的耳坠好不好。”
  他将那双为她准备了很久的耳坠拿了出来,放在她面前。谢崚说道:“我没有耳洞,给我也是无用,换一个。”
  言下之意,她不想要。
  沈川却笑道:“殿下收下就好,之后放着还是扔了,奴婢都不会过问。”
  谢崚目光下移,琥珀流光旋转。
  沈川对这个赌约,似乎势在必得。
  ……
  夜里,慕容徽听闻贺兰絮回来,特地派人来告知他,让他安心侍奉母亲,不必入宫,一切以夏夫人身体为重。
  贺兰絮洗下了一身疲惫,换上干净的衣物,将被褥搬到了夏夫人的偏院,方便他照顾母亲病情。
  他去夏夫人寝室时,正好碰见药侍匆匆端着一碗药进屋。
  贺兰絮喊住他,“母亲早上不是刚用过药吗,这是什么?”
  因为摸不清夏夫人的病情,太医保守用药,不敢给夏夫人喂太多药,只是每天早上给她服一剂温补汤药。
  这碗药又是从哪里来的?
  侍从灵机一动道:“夏夫人见太医治不好她对病,于是派人去乡野寻找医者,这是夫人从乡里的大夫那里听来的药方,她觉得服用有效,让奴婢们熬了给她服用。”
  “胡闹!”贺兰絮觉得简直就是胡来,药怎么能随便乱喝,径直冲进屋中,“母亲,你怎么能随便听信乡野的医者,将所有药混在一起喝,要是和太医开的药方冲突了怎么办?”
  夏夫人颤巍巍地道:“娘的身子娘知道,娘还想强撑一阵子,看你成婚生子。这也算是走投无路,死马当活马医。”
  贺兰絮听她怎么说,语气稍稍温和,“娘,儿子也是担心你。”
  夏夫人见时机差不多了,说道:“儿啊,今天娘跟你说要给你娶妻,娘已经给你相中一人了。”
  贺兰絮下意识问:“谁?”
  “殿下的女幕僚,”夏夫人说道,“那人出身高门,却心悦于你,若嫁于你,必为良妇,娘亲去给你说媒好不好?”
  “殿下的女幕僚?”贺兰絮愣了愣,心里越来越觉得古怪,怎么扯到谢崚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