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 第43节
作者:
Shim97 更新:2025-10-13 12:41 字数:3626
“镖局里的大小事务,你可以提意见,但是拿主意都得由我来,你不能擅自决定。还有,你不能管我的事情,我同谁来往,做什么生意,你都管不着。”
“好,我都听你的。”秦故凑近一些,“那我可以亲你了么?”
“……”阮玉忍不住看他一眼,“你刚刚不是亲过了?”
秦故:“那是早上的。”
晚上还要亲一下。
阮玉只能俯身,秦故便仰起头来,闭眼等着。
不一会儿,额上微微一凉。
他心头一动,还未来得及回味,外头车夫道:“总镖头,咱们到了。”
秦故只得捡起地上的面具重新戴上,又变回那个沉默寡言的古十三,扶着阮玉下马车。
阮玉回到家中,白秋霜虽比他早回来,这会儿却还没睡,担心他喝多了酒回家下人照顾不好,亲自给他煮了醒酒汤,喂他喝了一碗。
“舒服点儿没有?”白秋霜给他轻轻拍着背,“你酒量不好,别跟那些镖师们逞英雄,叫古镖头去跟他们喝,对了,是古镖头送你回来的么?”
阮玉顿了顿,点点头。
白秋霜道:“娘看古镖头这个人还不错,虽然他样貌有损,但是有本事,人也很沉稳。”
阮玉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要是叫娘知道,古十三乃是秦故假扮的,不知道娘还会不会这么评价他。
白秋霜接着说:“反正呀,子荣也好,古镖头也好,就看你中意哪一个,反正他们都比那个秦三公子强得多。”
阮玉:“……”
白秋霜:“你在听娘讲话么?”
阮玉只能说:“知道了。但是现下我同大家还有一年之约,得先把镖局的事儿做好,哪有心思考虑这些?”
看他现在这么懂事,白秋霜又欣慰又担忧:“也好。反正镖局做大了,你能选的人就更多了,咱们不着急。”
她亲自给阮玉拧了帕子洗脸,又要给阮玉擦身,阮玉原先就是娇养得不得了,十几岁了还要娘亲哄睡觉的,被娘亲擦身也不觉得有什么,但今日刚要脱衣时,却猛然想起在马车上同秦故的亲热缠绵。
秦故脱了他的上衣和肚兜,埋头在他胸脯里又吻又吃,似乎留了些印子。
阮玉一下子拉上了衣裳。
“娘,我都这么大了,别再给我擦身了。”
白秋霜一愣,仿佛儿子一下子长大了,同她疏远了似的,还有点不适应:“这就不要娘擦身了?”
“不要了。我都是镖局的主人了,叫人知道我还要娘哄睡觉、擦身子,像什么话。”阮玉不敢看她,只唤宝竹,“宝竹,给我倒热水洗澡,今日和他们喝了酒,臭烘烘的。”
白秋霜只好说:“那你自个儿洗澡,别洗得太晚,小心着凉。”
阮玉把她送出院子,回来时宝竹已经倒好热水,走过来要伺候他脱衣,阮玉却道:“我自己来,你在外头候着。”
宝竹一愣,只好乖乖等在耳房门口,阮玉自个儿进去,在屏风后脱了衣裳,一看,白皙细腻的胸脯上果然留下了点点红痕,被吃得厉害的那一边还有些红肿。
阮玉心里把秦故骂了个狗血淋头,但一回忆起当时意乱情迷的情景,回想起他埋在自己胸口时给自己带来那阵阵销魂蚀骨的酥麻,身上竟然又颤栗起来。
他进了浴桶,温热的水漫过身子,他脑中却止不住地去想,要是那会儿车夫没有来,他们会怎么样?
那时两人紧紧抱着,他能感觉到秦故已是箭在弦上,而他自己也手脚瘫软沉迷其中,甚至渴望秦故继续。
……会不会在马车上就把事儿办了?
阮玉满脸通红。
又在心里骂:负心汉,我才不叫你得逞。
现在你落到我手里,想巴着我吃我的豆腐,且看我怎么弄你。
他在浴桶里待了老半天,等身上都舒坦了,才起身擦了身子,换上寝衣烘干长发去睡。
第二日,他依旧早起出门,到镖局时,古十三竟然已经带着镖师们晨练过一轮。中秋已过,天气已经冷了起来,早晨的秋风尤其冰凉,阮玉都披上披风了,他们一个个还打着赤膊,他不禁摇摇头——这苦自己还真是吃不了。
古十三看见他来,连忙叫镖师们自行打拳,小跑过来,在他跟前站定:“……早。”
他刚刚晨练完,一身热气,结实的胸腹上都是汗珠,个子又高,跟堵墙似的站在阮玉跟前,阮玉不由后退一步:“早。”
古十三张嘴想说话,但阮玉旁边还跟着宝竹,他只能道:“公子,借一步说话。”
借什么说话,不就是要亲嘴儿么?
阮玉假装听不懂:“我忽然想起来,古镖头已做了总镖头,日日穿着这身粗麻短打,可不气派。宝竹,去给古镖头量身,我掏钱,做两身衣裳给他穿。”
宝竹应下,去找皮尺,古十三本来要说话,但一听是他送给他的衣裳,又闭了嘴。
阮玉抬腿往里走,他就在旁跟着,小声说:“这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
阮玉一愣。
他以前没送过秦故东西么?
仔细想想,还真是,秦故每次从他这儿得的东西,都是自己花钱买的。
第52章 已入局环环相扣
两人走进了总镖头的院子, 古十三披上外衣,宝竹拿了皮尺来给他量身,古十三有话想说, 但宝竹在这儿,他又不好开口, 就拿眼睛直勾勾盯着阮玉。
原先阮玉被他这么盯着,浑身就不自在,忍不得一会儿就左顾右盼,心虚得不得了。
但现在他们在扬州, 在信义镖局里, 他阮玉是老大,只有他看得别人心虚的份儿,他还当这是京城么?
阮玉就转过头来, 大大方方望向他:“古镖头在看什么?”
古十三抿了抿嘴:“公子,我有话想说。”
阮玉:“对了,昨日比武大会成功, 我已是名正言顺的镖局主人,以后不得叫我公子,要叫我东家。”
叫一声东家, 阮玉便是雇主, 古十三是雇工, 辈份矮了一截, 底气就不足了。
他抿了抿嘴, 道:“东家,我能同你说一句话么?”
阮玉挑眉:“说罢。”
宝竹还在呢!说什么?
要换了之前,他直接就把阮玉的下人打发出去了,可现在他在镖局里, 在阮玉手底下做事,哪能去赶东家的下人?
古十三憋屈地抿了抿嘴。
但一想,原先玉儿在他跟前是不是也这么憋屈?
在京城时他趾高气昂,总是对玉儿呼来唤去,玉儿有求于他,不得不对他摆出好脸色,心里想必恨死他了罢?
那时候他总觉得他对玉儿已经很好了,给他钱,给他金银珠宝,大老远给他买烧鸡上山吃,他对哪个坤君这样上心过?
但他却没给过玉儿几分体面。
当众下脸色是家常便饭,骂得狗血淋头也时而有之,玉儿要回嘴的时候,他就点他的哑穴,直把玉儿气得大哭。
说到底,他们家世差距太悬殊,他在玉儿跟前就十分放肆,不给承诺,却占便宜——就是欺负玉儿没有倚仗罢了,要是换个高门贵子,人家爹爹早带着人把侯府大门砸了,他爹和他二哥说不准要把他的腿打断,他敢这么放肆么?
本以为自己怎么也算得上品行端正,可在玉儿眼里,恐怕也只是个恃强凌弱的跋扈公子哥罢了。
怪不得玉儿不中意他,中意那个言子荣,好歹人家规规矩矩的。
古十三一时不做声了。
阮玉没等到他开口,也不追问,宝竹给古十三量完身时,恰好李掌柜进来汇报,几人便坐在圆桌边说话。
从白秋霜和阮玉回到扬州重新张罗镖局到现在,也有近一个月,镖局已接了不少活计,今日李掌柜来汇报,就是讲这个月的进项,还有各个镖师的工钱。
若按照阮灵客在时,每走一次镖,镖头抽一成,各个镖师合起来抽一成,这比扬州府中其他镖局都要抽得高,所以有能耐的镖师都待在信义。
但是现下信义刚开张,事事都要用钱,光是给官府上上下下打点、同贵客们走动送礼,就花了不少,若照老门主在世时那么抽,只怕阮玉得先自掏腰包垫付好些费用。
阮玉思索片刻,道:“还是按照爹爹在时那么抽。工钱少,留不住人,没有人,就干不了活,工钱更少,如此总有一天要关门,我先掏钱垫着罢。”
李掌柜应下,又开始一一算起各位镖师这个月的工钱,阮玉正瞧着,桌布底下的脚却忽然被人轻轻一蹭。
他身子一顿,瞥了一旁的古十三一眼。
古十三黑铁面具底下的一双眼,正望着他,带几分讨好的祈求。
他想跟他说话。
已经提了好几遍了,他都不搭理他。
阮玉收回目光,桌子底下的脚把他的脚踩了下去。
不一会儿,古十三又拿另一只脚蹭了蹭他。
这么半天了还没说完?
叫李掌柜自己算去罢,算个工钱还在东家跟前算,像什么话?东家只要知道最后发出去的工钱总数就行了。
阮玉仍不搭理他,古十三就一下一下蹭他的腿肚子,跟小狗乱舔似的,阮玉的鞋都被他蹭掉一只。
阮玉:“……”
他狠狠瞪了古十三一眼,古十三还不知收敛,从桌子底下来抓他的脚。
这到底是谁的地盘?
阮玉心中哼了一声,一脚踩在了他腿间。
古十三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脚下踩着的一大团软肉,几乎瞬间弹了起来。
可阮玉不收脚,狠狠踩下去,古十三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
就在这时,李掌柜总算把工钱算好,阮玉点点头:“就这么办。”
“那小的就下去了。”李掌柜恭恭敬敬退下。
下一刻,一只火热的大手猛地抓住阮玉的脚,将他的脚掌按在身下,那热度几乎要让阮玉烫伤。
他心头一跳,转向古十三,古十三面具下的一双眼已燃起熊熊烈火,好似要把他吃下去。
阮玉:“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