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都在引诱清冷夫君 第26节
作者:凝微      更新:2025-10-13 12:43      字数:3416
  “表哥可是还在老夫人院子里?”
  闻风脸色迅速变得为难,说话也支支吾吾起来:“公子现下在玉竹院歇着呢。”
  既回了玉竹院,必定是已和老夫人就婚事谈出了结果,他未派闻风告知她,显然是想自己亲口告诉她。
  那他为何不来?
  闻风话语含糊,像在遮掩什么,崔宜萝直觉其中有古怪。
  “表哥眼下可方便?我想见见他。”
  “这……崔姑娘,公子尚有公务,不若由属下转交字条?”
  崔宜萝忽垂下眼,眼睫沾上晶莹的泪,捏着锦帕掩住了唇,整张脸写满了失落难过:“闻风,是表哥不想见我吗?”
  “不是!”闻风欲言又止:“只是公子他……”
  崔宜萝抬眼:“表哥怎的了?”
  闻风着急为难得额间都要渗出汗,在崔宜萝的紧张又无措的目光追问下,泄了气般地和盘托出。
  “公子他被老夫人打了!”
  江昀谨是江老夫人最爱重的孙子,又一向克己慎行,可这次江老夫人竟然气到将人打了?怕并不是因他做了背德之事才动罚,而是因他要娶她。
  崔宜萝心中一紧。
  在她的坚持下,闻风还是领她去了寄雪斋。
  书房屋门开着,男人端直坐着,正执笔处理公文。他身上只穿了件宽松的干净锦袍,系得齐齐整整,一丝都未露出。
  从闻风口中,崔宜萝知晓江昀谨挨的是戒尺,那戒尺以乌木制成,最为坚固,更有成年男子两掌厚,上头刻了江家家规首条,以告诫子孙。
  他受完家法被人扶出来时整个背部都沾了血,染在霜雪色锦袍上格外骇人,胆子小的下人险些被吓晕过去。
  但眼下他神色淡淡,除了面色苍白些许,衣着比之往日宽松,几乎看不出他刚受过家法。
  闻风声音难掩心虚:“公子,崔姑娘来了……”
  江昀谨抬眼,淡淡扫了闻风一眼,闻风忙低下头避开主子威压的目光,自家主子吩咐不得将他受罚之事说出去,他却抖了个大半。
  “先下去吧。”
  他声音平静,似乎并不意外。
  房门吱呀一声闭上,房内登时只剩下二人。
  书案堆满了他的公文,江昀谨将人带到书房侧部去,他为她掀起竹帘时,崔宜萝抬眼直直望向他,对视了一瞬,他别过眼去。
  昨夜抵死缠绵,潮水退去天光大亮后,他又变回无欲无求的模样。
  书房侧部倒虽收拾得整整齐齐,但崔宜萝还是察觉出其中更重的生活痕迹。这儿倒更像是他的起居之处。
  窗前摆着个小案,放着白玉棋盘,棋局未收,黑白子在日光下散出莹润的光泽。玉竹院除了他就没旁人了,他只能独弈,崔宜萝经过时粗略扫了一眼,只下到一半,黑白双方势均力敌。
  小案对侧是一扇山水翠竹纹屏风,严严实实地将里头景象遮住。
  江昀谨带她绕过屏风,崔宜萝才知晓屏风后放着的是一张小榻,小榻上摆着紫檀茶几,应当是他平时处理公务劳累时的歇息之处。
  屏风将外头隔开,形成密闭空间,连空气似乎都凝涩下来。
  带着解释的意味,崔宜萝听他低声道:“书房简陋,见谅。”
  所以只能带着她到此处坐下。
  崔宜萝摇了摇头:“表哥何必与我见外?”
  昨夜之后,他们已经不是从前的表兄妹关系了。
  江昀谨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微微抿了抿唇,神色更透露出一分不自在。
  他拿起茶几上的茶壶,却在茶水将倾出的前一刻,骨节分明的手背忽然被女子柔软滑腻的手心握住。
  崔宜萝眼眶适时地微红:“表哥,你背还疼吗?”
  其实她能敏锐地察觉出他方才倒茶动作中的凝滞,他从前如何有力她是见识过的,可见老夫人此次下手之重。
  见他这样,崔宜萝心里不免有些忐忑,眼底也染上了紧张。
  江昀谨看着她,语气像在安抚:“不必担心,已用过药了。”
  说完他又状若无意地把手中茶壶放下,将手收了回去。
  崔宜萝手心一松,心头有些发沉,她根本看不出他和老夫人到底谈的如何。
  她泫然欲泣道:“表哥,昨夜之事本就是我连累表哥,今日表哥又因为此事被老夫人责罚。若老夫人不同意,我其实也……”
  江昀谨眉头微皱,“我说过,此事我也有错。我已派人查明,的确是楚恪在你酒中下药,你非有意,错不在你。”他顿了顿:“至于祖母那边,她已经答应了。”
  崔宜萝怔住,晶莹泪珠挂在眼睫上,几息后不可置信地缓缓道:“表哥的意思是……”
  “我会娶你。”
  终于得到他明确的回答,崔宜萝心头微松。虽然老夫人不喜她,甚至将江昀谨打了一顿,但最终还是勉强应下了。
  她知道成婚后定然不太好过,但好歹眼下这关过了,接下来处理程奉就容易多了。
  像是能看穿她心内想法,他又道:“旁的事你不必担心,由我处理。”
  崔宜萝眼中仍含着方才蓄起的泪意,笑起来双眼亮莹莹的,“宜萝一切都听表哥安排。”
  他薄唇轻抿,声音忽然低了下去:“用过药了吗?”
  崔宜萝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药,是方才他令闻风送来的那个用小瓷盒装着散着清凉味道的白色药膏。
  如蝶翼般的眼睫轻抬,崔宜萝漂亮的双眼中蕴着盈盈秋水,勾动着人的心弦。
  “还未,那处……我上药不便,也不好意思让婢女帮忙。表哥,你可以帮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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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无情雨
  崔宜萝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反应,见江昀谨神色一顿,随后剑眉重重拧了起来,捏着茶杯的手骨节微微泛白,不知是不是气的。
  “你我还未成婚,不该行亲密之举。”
  崔宜萝眨了眨眼,可是昨夜都已经做完了呀。
  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她面色失落地低下头:“好吧,我知道表哥并非故意弄伤我的,表哥既然不愿,宜萝也不好强人所难。就是……这药怕是上不成了,不知表哥可有内服的方子?”
  说话时,她有意无意地咬重了“故意弄伤”四字。
  江昀谨喉间一滞:“没有。”
  这伤是皮肉伤,外敷是最管用最见效的法子。
  崔宜萝咬了咬唇,露出几分委屈,又似腰酸不适,僵硬地微微挺了挺腰,幅度很小,但浅粉色缎带收束的腰肢纤细,稍稍一动也能让人尽收眼底。
  有多柔韧,他再清楚不过了。
  江昀谨眸色一深。
  崔宜萝这头悄悄观察着他的反应,却见他突然扭过了头去,脸色染上一分克制。
  他突然的动作让她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
  原来清冷圣洁的君子沾了欲是这个样子啊。
  崔宜萝眼底浮起几丝兴味,再次抚上他骨节无意识用力到凸起的手背,纤细的小指滑进指缝,若即若离地勾住了他的小指。
  她眉头微皱,全然是关心的模样:“表哥怎么了,是背又疼了吗?”
  刻着江家家规的戒尺刚一下下地,由他最敬重的祖母打过他的后背。
  江昀谨再次迅即地挪开手。
  “抱歉。”
  崔宜萝也未生气,而是轻眨着眼睫,仿若不解:“表哥为何突然说抱歉?”
  江昀谨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道:“昨夜弄伤了你,是我不慎,以后不会了。”
  话音落下,崔宜萝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他先顿住了,随后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更是紧绷,眼底闪过一丝后悔。
  以后。
  崔宜萝细嚼这两字,再看他这模样,唇角几乎要压不住。
  原来他心里也知道,昨夜的事不可能只止步于昨夜,今后每个深夜,烛火摇曳,夜静更阑时,帷帐之内,他们会反反复复地在榻上做那种事。
  江昀谨正了正神色,登时所有多余的情绪都被压了下去,霎时消失殆尽。
  “我尚有公务未处理,你先回去吧。若有需要,你再命人寻我。”
  干脆利落地送客,似不想再同她待下去。
  崔宜萝轻轻嗯了一声。
  她动作滞缓地站起来,仿佛忍着身子酸痛,但出言送客的男人却仅是坐着,不仅未依礼送客,就连视线都未落在她身上一瞬,只盯着茶杯中的碧绿茶水。
  在她经过他身侧时,他稍稍侧过了身子,将手腕搁至茶几上,宽袖将他的腰腹之下遮了个严严实实。
  动作刻意至极。
  崔宜萝正要走出屏风,双腿忽地一软。
  只听一声娇呼,屏风内紧接响起男人低低一声闷哼。
  一番天旋地转,崔宜萝再次跌撞进了他的怀中,和昨夜在马车里一样,臀部坐在了他劲锐有力的腿上。
  柔软纤细的双臂直接环住了他的腰腹,似乎碰到了他背部的伤处,这才惹得男人吃痛闷哼。
  “表哥,我不是有意的!”
  崔宜萝登时惊慌失措,忙挣扎着要起来,相触的部位在她挣扎间又是几下轻蹭。
  男人冷白手背绷出青筋,立刻桎梏住她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