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都在引诱清冷夫君 第55节
作者:凝微      更新:2025-10-13 12:44      字数:3670
  马车行了一阵,便到了如意楼。
  崔宜萝头戴幂篱,由楼中小厮带着到了赵谏定的雅间外。
  崔宜萝跟荔兰互换了个眼神,随后缓缓将门推开。
  门扇吱呀一声轻开,只见放在房中的博山炉内香气袅袅,香雾不断往上攀升,遮蔽得坐榻上男人松姿鹤骨的身影有几分若隐若现。
  崔宜萝盯着那熟悉的清冷漆黑的眉眼,彻底怔在了原地。
  “夫君……”
  房中香气芬芳馥郁,直熏得人莫名生出一丝燥意。
  -----------------------
  作者有话说:感谢“表哥”下线前送来的助攻[狗头]大家明晚按时来吧
  因为从小生长环境,阿萝很没有安全感,又独立惯了,要完全信任一个人很难,其实阿萝现在已经很相信表哥了,只是完全坦诚还需要一段时间
  [红心]感谢宝子们灌溉的营养液
  第45章 摇玲珑
  男人漆黑的眼透过袅袅香雾攫着她的眼睛,在这一瞬,崔宜萝忽然明白过来。
  昨夜回廊拐角的动静,是他的人传出的。
  他早就知道,赵谏威胁她,才会亲自过来善后。而他之所以亲自处理,只是为了江家的名声,因为她是江家的少夫人吧。
  他何时派人监视,他的人又究竟听到多少,而他是怎么应付赵谏,给了他多少钱财?赵谏会不会将当年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他,又或许他从昨夜他们的对话中猜出几分?
  他分明知道一切,昨夜回房后还是绝口不提。可昨夜他却又那样抱着她……
  崔宜萝心中登时一团乱麻。
  她站在雅间前未动,直挺端坐在坐榻的男人也并未开口催促。
  “姑娘……”荔兰犹豫地开口。
  崔宜萝摘了幂篱,轻声道:“你带人去楼下候着吧。”
  江昀谨在雅间内,没必要让人守在门外。
  崔宜萝进了房中,将房门关紧。登时,房中由博山炉内传出的香气更加浓郁。
  她走到坐榻另一侧坐下,并未看他,而是目视前方道:“夫君早就知道了。”
  语气并不是疑问。
  “嗯。”
  “夫君许诺了他什么?”
  男人声音淡淡:“一万两。”
  刻意压着的沉静的眼有了波澜,微微睁大地看向他,三千两她尚觉多,一万两这么大的数目,江昀谨却眼也不眨地就给了赵谏,他竟能为江家的清誉做到这地步?
  崔宜萝张了张唇,还未说出话,便听他又开了口。
  他侧脸在日光下微微泛冷,显出几分不容置喙的果断强势:“我给他备了马车,他不会再回盛京。”
  崔宜萝眼中的波澜缓缓沉下,已不讶异于江昀谨断然的手段,开口时声音也沉了几分:“夫君知道之前的事了。”
  如果不是知道之前的事,他又怎么会应下赵谏的狮子大开口,拿出一万两堵他的嘴,又怎么会提出让赵谏这辈子都不能踏入盛京。
  江昀谨如此古板端方之人,此次虽出面保她,但只是因为她是江家少夫人罢了,他心中当真能毫无芥蒂吗?
  人心最不可赌,她昨夜该再谨慎些。
  “嗯。”
  他声音冷冽,崔宜萝分明知道答案,但他真正开口时,内心还是沉了沉。
  房中寂静几息。
  “不说些什么?”
  他接着开口,崔宜萝闻言一怔,她本以为他会因规矩礼法而无法接受此事,又因赵谏的威胁而愠怒,毕竟此事与她有关,虽然她并没有错。但他此刻语气中的几分怒意,倒像是因为她的隐瞒而起。
  那夜她抱住他,他的确说过可以让闻风往宫中给务公的他递信,但她并没有。
  崔宜萝轻笑一声,道:“夫君都知道了,我还要说什么呢?我说他并未碰到过我,夫君也信吗?”
  深夜,一男子闯入女子闺房,男女力量悬殊,事后所有知情的人又三缄其口,发生了什么根本不需要猜想。
  房中就只有她和赵谏,赵谏自然可以随意去说。旁人也只会相信赵谏,根本不会去听她的说辞。
  即便是江昀谨。
  崔宜萝半掩在袖中的手掐紧掌心。
  “若你说,我会信。”
  他声音清冽,落在安静的雅间中,听得人心中微微一颤。
  崔宜萝掐紧的手一松,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复杂地看向他,他黑沉的眸垂下,侧脸锋锐的线条露出几分偏执。
  她轻轻嗤笑一声,似破罐破摔地开口:“事实就是,父亲母亲拒了他的求娶,夜里他瞒过守房的下人和荔兰,翻进房中,但一靠近榻边,便被我发现了。因此,他并未得手。”
  崔宜萝仍记得十六岁的她夜半朦胧睁眼,忽见一壮硕男子站在她榻前,笑容猥琐地看着她,仿佛在打量落入掌中无法逃脱的猎物时,她心中的惊恐。
  他如何瞒过守房的下人和荔兰?自是姚氏默许,给他们下了药,没有人会听到房中的动静。姚氏一面拒绝他的求娶,因为她有更大的价值,能换取更多的利益,一面又默许着侄子行龌蹉之事。
  但他掀开帘幔的那一刻,匕首捅进了他的胸口。赵谏根本没想到,娇柔的闺阁女子竟然会在枕下藏一把锋利的匕首,因此并未防范。
  她于崔家还有用,姚氏心中又有鬼,此事揭露,两头都落不着好,这才帮着掩下此事。
  崔宜萝嘲讽地笑道:“如何,我这么说,夫君满意吗,可与夫君听到的一样?”
  赵谏怎么可能会把自己做的恶事坦白告诉江昀谨,自是将责任推到她身上,不用想也知他会说是她勾引他云云。
  而偏偏,她与江昀谨之间,便是她百般引诱。
  “方才我说过,只要你说,我会信你。”
  江昀谨紧绷的身躯似是微微放松了些,继续道:“所以,你也只需信我。”
  只需信他,信他相信她。
  崔宜萝喉头凝滞,半晌也未应出一声。
  但江昀谨也未逼迫她开口,似乎与她莫名地达成了某种默契,只微微侧身,往她面前的茶杯中倒入茶水。
  哗啦水声轻轻,他敛着眼缓缓倒茶的动作像是一种安抚。
  “此事与你无关,他也不会再入盛京。”
  他神色淡淡,却莫名有种安稳的力量,崔宜萝很少感受过何为安稳,但此刻在房中氤氲的香气中,神思竟有些恍然,连带身躯都有些发热发软。
  “既然夫君信我,又为何给他一万两。”
  崔宜萝看着他,试图捕捉他神情中的细微末节,却见他面上依旧无波无澜,默了默后道:“我信你,但并不信旁人。”
  香气馥郁,安稳的四周延缓了崔宜萝的思绪,她缓缓明白过来。他不信赵谏,所以直接备了马车将他送走,让他不准再踏入盛京,强行断绝了他开口的可能。
  所以他是真的信她吗?
  他外表温润平和,是个端方君子,又克己复礼,但他的手段,似乎并不同他表面一致,果断又凌厉。
  究竟哪个才是真的他,她真的可以相信他吗?
  崔宜萝咬了咬唇,陷入沉思中,无意识地饮了口茶水。
  江昀谨也未再开口,沉默着也捏起茶杯。
  茶水入腹,崔宜萝却觉喉头非但未得到浸润,反而泛起一股燥意,连带着心中都泛起热燥,鼻尖吸入房中馥郁的香气更觉心神恍惚。
  崔宜萝皱了皱眉,看向江昀谨,却见他已浑身紧绷,手背上青筋凸起,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竟有几分狰狞。剑眉紧紧皱了起来,墨黑的眸子愈发黑沉,那眼底压抑克
  制着的暗潮,她并不陌生。
  是茶和香有问题。
  崔宜萝思绪缓慢,但此刻也明白过来。赵谏准备的雅间,又叫了她过来,能准备什么好东西?而他没想到的是,江昀谨竟来了。
  而她本来带了荔兰和护卫守在门口,若雅间只有赵谏一人,她定然会万般警惕,赵谏自然不可能得手。
  但她看到只有江昀谨在房中,竟下意识地放了心,崔宜萝忍不住有些恐慌,她潜意识之中竟已这般相信江昀谨了吗?而就是因为她的放松,这才等药效起来后才发现不对劲。甚至,她还将人撤到了楼下。
  江昀谨一向端方正直,显然也没想到赵谏居然会在如意楼的雅间中行此下作手段。
  “我去唤人来,先回府。”
  江昀谨当机立断地站起身,但显而易见的,他素来稳健的脚步已有些凌乱,走路时气息都紊乱几分。
  崔宜萝浑身发起软,手臂撑在茶几上勉强撑住身形。
  回府之后,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他还会守着不能白日宣淫的规矩请大夫来吗?
  崔宜萝想不明白。眼前男人的背影高大颀长,清冷的月白衣袍下却满蓄力量。她忽而想起前两夜被江昀谨抱在怀中的感觉,此刻竟想更深地嵌合。
  她忽而上前,从背后抱住了江昀谨。
  “夫君,你抱抱我。”
  她的声音发着棉阮,令人心中那股燥意浮动得越发明显。她清晰地感觉到他要复的肌肉绷锦,连带着山峯攀升,甚至鼎到她的手腕。
  手腕被猛然拉下,下一瞬,他转过身来,她乍然落入宽阔而不太熟悉的怀抱里。他双臂按在她要上,将她桎梏住。
  崔宜萝忍不住贪图,萜得更深。
  申区锦萜,方才使劲压抑的那股燥惹登时如烈火燎原,游走然遍全申。
  不知是谁先主动吻住对方的唇,又或许本就是循着本能靠近。
  燥惹并不易缓解,即便雅间地毯上已混乱堆叠衣裳,崔宜萝仍觉得浑申发铴,但她恍惚中仍清晰感觉到,江昀谨亦是如此。
  她快被铴死了。
  要姓之下,江昀谨显然也失了平时冷静自持的模样,眸中一片晦暗,茶几砰地一声,急促地落在地上,连带着茶壶茶盏尽数落在地上,噼里啪啦地摔了个粉碎,茶水泛着一股幽香洇湿地毯。
  崔宜萝如被钬燎,但偏偏纯被堵住,连乎声都发不出。但她知道,江昀谨并不是为了不让她开口。这雅间在楼顶,如意楼的雅间隔音又做得极好,方才茶几摔在地上,雅间外定然也是听不到半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