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染被抱住大腿瞬间寸步难行。
  她晚上进入动物园的时候，的确见过几次平安。
  平安总是孤零零地团成一团，无论她说什么，平安总是呆滞地盯着前方。
  但平安总是会乖乖的趴在自己脚边当个毛茸茸的“木头桩子”。
  最开始她以为小家伙是因为觉得地盘太小出现刻板印象，但观察几天后她发现完全不是这样的。
  它的症状可能不是因为被圈养，而是其他原因。
  只是她之前没有多余的时间了解，现在她倒是可以借此机会，看能不能解决此事。
  司染从饲养员手里拿了三个小苹果，分给了三只大熊猫。
  “咩咩咩！”
  三只小家伙眼睛顿时睁大，顿时松开司染，拿起苹果就开始啃。
  网友：“……”
  司染挣脱三只大熊猫的熊爪，顺利来到平安的场地。
  镜头扫过，哪里有熊猫的踪迹！
  「哎？平安今天去哪儿了？」
  「哈哈，司染也不过如此，人家平安根本不鸟她啊。」
  「司染终于打脸了。」
  弹幕里满是嘲讽。
  司染目光打量四周，接着跟着饲养员走进旁边的铁皮房里，果然从房子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团黑白交融，毛绒绒的平安。
  门口的光洒了进来，阴暗角落里的平安身体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司染对饲养员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自己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接着，她走到平安身边，语气温柔：“平安，是我。”
  平安一愣，埋在胸口的脑袋顿时抬了起来。
  看到是司染时，平安眼神错愕了片刻。
  但很快，平安又低垂着头，像是把司染当成了空气。
  弹幕里又是一阵嘲讽，纷纷认为司染是动物万人迷的营销彻底翻车。
  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
  可直播里，司染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她参加综艺是为了打司家兄妹的脸，可即便如此，动物园里的任何一只动物都比司家兄妹二人重要。
  平安的状态比半个月前还要严重，甚至肉眼可见消瘦许多。
  动物喜欢抚摸，司染想摸摸它，可手还没有碰到，平安浑身颤抖地更厉害。
  司染的手停驻在半空中，眉毛皱起。
  半个月不见，平安的精神状态真的越来越差了。
  好歹上次抚摸它的时候，平安会一言不发地敞开肚皮让她摸。
  这段时间司念到底对它做了什么！
  司染脸色发青，直播间的网友还以为是司染是在生平安的气。
  「念念说的果然没错，司染的确会装，之前装自己是受害者，后来又营销自己喜欢动物，现在好了，平安不听话司染就黑脸，过几天还不知道平安受怎样的欺负呢。」
  「还不如我们念念呢。」
  「苍天有眼，老天爷终于看不下去让司染露出马脚了。」
  可很快，网友发现接下来的事情跟他们猜想的根本不一样。
  只见司染在脸色难看几秒后，脸上又恢复了温柔的神色，她在平安耳边轻声道：“宝宝，你抬头看看我是谁。”
  平安早就闻到了熟悉的气味，但听到更加熟悉的声音后，它的耳朵还是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紧接着着，平安缓缓地抬起头，确定看到的人是司染后，平安圆乎乎的大眼睛顿时睁大，发出黏人的嗯嗯声。
  更让网友大跌眼界的是，明明刚刚还在浑身颤抖的平安，顺势躺在了司染的脚边，露出同样可爱圆乎乎的肚子。
  网友：？？？
  不是，怎么变成他们被打脸了？
  说好的翻车呢？
  可当司染的手再次抚摸平安的脑袋时，平安的身体的确不再颤抖，并且肉眼可见的多了一丝安全感。
  身后的饲养员看到这一幕差点哭了出来。
  她道：“平安平时很少搭理人，这几天甚至开始不吃东西，我还以为……”
  饲养员没有继续往下说，但从她通红的眼眶可以说明她单方面对平安感情深厚，这段时间平安状态越来越差，显然是让她难过了许久。
  然而在网友们耳朵里又是另外的话。
  尤其是司念的粉丝听了，认为是饲养员在责怪司念没有照顾好平安。
  「还以为是被念念虐待了是吗？」
  「靠，什么意思啊，我们念念为了这档综艺提前学习了好多相关知识，怎么能这么污蔑她！」
  「没必要因为要捧司染就这么踩低司念吧，司念的粉丝是少又不是死了，真当我们没脾气啊？」
  「这熊猫也是贱！」
  「把饲养员开户了吧。」
  ……
  一场网暴如风雨般压了过来。
  司染在饲养员说完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司念的粉丝会不买账。
  她连忙解释道：“我从小就很受动物亲近，而且之前去鸟园的时候路过熊猫园，平安可能见过我，所以比较熟悉。”
  饲养员暂且还不懂司染为什么会这么说。
  但前几天整个动物园开了职工大会，孟副园长告诉她们，但凡是司染要对动物做什么，一律不阻拦不说，还要想方设法帮她，如果权限不够，那就直接联系上级，务必在三分钟内达成司染的要求。
  今天司染几下就让躲在铁皮房不出来的平安躺下让摸摸，饲养员的滤镜直接一涨再涨。
  哪怕不明白，饲养员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但到了休息时间，她很快就明白司染的用意。
  因为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她就被网暴开户，漫天的谩骂席卷了她的手机屏幕。
  第27章 司染何止想退圈，简直是不打算活了
  饲养员叫小梅，刚大学毕业一年。
  能当上奇妙动物园的饲养员，她是真的很喜欢大熊猫，即便这么久了平安根本不鸟她！
  小梅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说了一句话被大规模网暴。
  她的身份证号，她的家庭住址，甚至连她的亲友都因为她被网友不断的发消息骚扰。
  以至于接下来的活动里她都一言不发，眼眶通红。
  而司染还在尝试和平安沟通，但半天不起什么效果。
  她的注意力全在平安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小梅的情绪变化。
  直到旁边的摄影老师看到直播间的评论越来越不可控了，赶忙朝司染招了招手。
  司染奇怪的走了过去，接着看向弹幕。
  三秒后，司染语气冰冷地念了一长串的id名字。
  直播间——
  「啊，司染好像说的是我的网名。」
  「她要干嘛？」
  「不是在直播吗，她怎么跑摄像后面去了？」
  「呜呜，司念跑到摄像后面，平安宝宝也呼哧呼哧跑过去了。」
  「短短半个小时，平安宝宝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好了。」
  「好可惜啊，每次司染跟动物交流的时候都要取下麦克风，到底是有什么我不能听的？」
  「司染还在念id，好多都是司念的大粉哎。」
  ……
  司染把所有涉及开户的网名id全部说了一遍，顺手截图发给了自己的律师团队，一边打字一边说：“我刚才念到的这些id，三天之内请带上你们的律师上法院。”
  网友：？？？
  什么玩意！
  刚才司染把他们告了！
  还不等网暴群体反应过来，就听见司染了冰冷彻骨的声音在直播里响起：“既然这么喜欢开户别人，那也要承受法律带来的惩罚。”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愣神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小梅惊愕地抬头，眼神中露出一丝迷茫。
  司染同样看向她：“小梅，法律的出现就是为了惩治这些人，所以不要害怕。”
  网络从来不是法外之地。
  小梅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因为一句话被曲解到全网网暴。
  柔软的舌头也可以挑断人的筋骨，语言往往比暴力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