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傻子做夫郎 第1节
作者:
野海袭风 更新:2025-10-17 19:29 字数:2812
《捡个傻子做夫郎》作者:野海袭风
简介:
-驯夫高手小医女vs纯爱战士少年将军-
欢喜冤家|傻狗文学|先婚后爱|轻松日常|1v1 he
沈鱼是个普普通通小医女,家里虽穷,但她勤快又伶俐,把清贫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要说唯一的烦心事,便是她无父无母,没人帮她操心婚嫁,十七了还没说亲事。
直到她在山上捡到一个傻子。
傻子又盲又哑,好在耳朵还能用,听话,干活利索,沈鱼想了又想还是留下他。
她只是个村头小医女,没指望能治好傻子,哪日抓药有余下的,就给他熬了吃点。
不曾想,这傻子慢慢的好了些,偶尔清醒的时候,竟还会护着她。
自此,她得空便教他写字读书,看方抓药,想着以后就和他搭伙过日子也算不错。
越想越觉得可行,她盘算着在十八岁生辰那日把自己嫁出去。
沈鱼握着傻子的手,一笔一划带他写婚贴时,还不知他是位少年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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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十六岁从戎,不到五年时间玉面少将军的名号已响彻京城,无数豪门大族想招其为婿,但他心里始终都只有已经许人的公主表妹。
公主嫁人那天,祁渊自请戍边平叛乱,不料遭人埋伏,他身负重伤逃到山上,自此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是躺在一所农村草房中。
红帐简陋,香烛劣质,只有寝被还算暄软。
他猛然翻身下床,发现自己身上竟不着寸缕。
在他身后,一道慵懒绵软的声线响起:“你这傻子,昨晚闹到半夜,今日怎么醒这么早?”
【阅读指南】
架空,治病情节查资料编的,考究党勿扰,文中偏方不要信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因缘邂逅 甜文 先婚后爱 he
主角视角:沈鱼 祁渊
一句话简介:老公当然要自己亲手捡的才好!
立意:真诚和爱可以治愈一切
第1章
刚下过雪,天色阴霾,白皑皑房檐一角处,青烟歪扭飘散。
檐下,沈鱼坐在门槛上,一边用力撕扯苞米外皮,一边打眼瞧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没有名字。
他此刻正捏着一茬秸秆,逗院儿里踏雪的狗。
狗知他看不见,作坏扑到他怀中,他便就势在雪地里打起滚,结果一头撞上一旁的水桶,吓跑了狗,也弄脏了身上衣服。
他第一时间先往沈鱼的方向转头,没听见有动静,便自顾自站起来,扶正水桶,摸索到火盆旁烤手。
沈鱼拿火钳拨了拨渣,让火盆更暖些,视线在手中苞米和烤火的男人之间游动,不知第几次怀疑自己把这个人带回来到底是对是错。
她望向无边的乌云——那是半个月前的事了。
那天,沈鱼如往常一样上山采药捡柴。
连日酷寒,冻土上积了一层如盐粒子般斑驳的白霜,沈鱼一路走得仔细,以免踩得不实跌伤自己。
也巧她看路仔细,行到山腰时,便远瞧见前头有一深褐色突起。
乍看之下以为是头受伤的野鹿,沈鱼暗赞自己运气好,忙不迭加快了步子,然而待她拂开上头的积雪一看,却被唬了一跳——
哪里是什么野鹿,分明是个俯趴在地上的人!
只见那人面朝地下,背上两个大如碗的创口早被冰雪冻上,衣服和泥血融为一体。
天地灰白,唯有他这一处姹紫嫣红格外扎眼,十分瘆人。
如此场面,若是寻常樵夫或者采菇妇人见了,定少不了一番嚷叫、连滚带爬跑下山去,但沈鱼只是微微心惊,抚了抚手背立起的鸡皮疙瘩,顺势探了探对方的鼻息。
探不出。
许是死了。
沈鱼如此想。
正值隆冬,他又受了如此大伤,死了也正常。
沈鱼轻叹口气,放下背篓,打算把这人拉到山坡下的暗坑里用枯叶埋了。
她将其翻成正脸朝上,拉起他两只胳膊,就这么在地上拖着走。反正死人不会疼的,这样自己可以省些力气。沈鱼如是想。
脚下微滑,沈鱼垂眸注意着身后的路,偶尔分神看那死人一眼。
许是她动作太粗暴,地上人被她拉拽得脑袋东倒西歪,乌紫的嘴也微微张开来,模样更加可怖。
沈鱼自语:“你且先忍忍,等下我会帮你收拾体面上路。”
她径自加快脚步,脑中已在想等下要抱几趟枯枝败叶,又去哪里寻石头为他压一压,其间可以顺便把柴捡了,至于采药……
沈鱼斜眼看向地上的人,安置他少不了要耽误些工夫,采药便只能捡着紧缺的那几样了。
恰在此刻,沈鱼瞧见有雪花飘落进那人嘴里,又缓缓消融。
下雪了?
沈鱼抬头看天,铅色浓云重重压在头顶,低头看面前人,一片片雪花停在他发丝、眼睫、鼻尖、唇舌,又一片片雪花融化。
沈鱼停下脚步,白生生的脸皱起来——
死人怎么会有温度?
她拧眉,蹲在这人身边,往通红的手上哈了两口热气,探向对方颈侧,又凑到心口去听。
风雪细密的簌簌声干扰着沈鱼。
她撕开对方胸前烂成破布一样的衣服、揩掉胸膛的血、贴在上头细细听……
咚咚、咚咚……
还有心跳?
沈鱼双目微张,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男人。
褐红衬衣,腿绑黑靴,大概是个当兵的壮丁,看他面庞还有几分未脱的少年气,应当还正年轻。
沈鱼下意识解下身上挡风的短绒披肩给男人盖上,转身想要把人往山下背,随着肩上猛地一沉,沈鱼的步子也倏然顿住——
此人身份不明,身负重伤能不能医好也未可知,而家里的情况……再养不起多余的人……
“沈女郎!”
一道喊声打断沈鱼的思绪,她抬眼,看见是村里邓大娘的男人,武山。
武山跑得气喘吁吁,“沈女郎,俺家那口子烧得不行了,你赶紧随俺去看看!”
沈鱼把苞米干皮扔到火盆里,拍掉衣服上的碎渣,当即进屋背上药箱,一面走一面道:“大娘怎么了,武大哥你慢慢说?”
武山:“晌午饭后她就说肚子不舒服,睡了一觉也不见好,眼看着发起烧来,晚上更是连饭食也吃不下,你是知道你大娘的,短天短地不能短了她那一口饭,我看她吃不下饭就知道事情不好,赶紧来寻你了。”
沈鱼见武山急得满头汗,加快脚步走到院门前,刚要推门出去,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喊道:“哎。”
蹲在地上的男人抬头面对她,双目空洞。
沈鱼:“看着点锅里的饭,等底下那层米粥沸时就起锅,上头蒸得红薯晾凉些拿给大黄,剩下的菜你吃。”
沈鱼顿了顿,问:“自己会吃吗?”
男人无神的眼直勾勾对着她,一时没说话。
“沈女郎——”
武山急得如蚂蚁乱转。
沈鱼简言安抚了武山,继续看向男人,重复道:“会吃吗?”
男人站起身,面对沈鱼的方向,钝钝点头。
得了他回应,沈鱼匆匆走了。
冬日里,天黑得又早又快,赶到武山家的工夫,天边那一线微光也彻底消失了,唯有一座座小屋窗户透出点儿蜡烛光影,点点如星子。
武山家和沈鱼家里一样朴素到有些简陋,甫一走进卧房就见两个扎小髻子的孩儿坐在床边乱哭。武山一人给了一巴掌,让他们不许吵着沈女郎,随后巴巴站在房门口等着沈鱼看诊。
不消片刻,沈鱼起身走到桌边。
武山伸长了脖子,“沈女郎,你大娘是得了什么症啊?”
沈鱼淡声:“不碍事,就是吃积食了,我给大娘扎两针,再配着剂药喝下去,便差不多了。”
“积食……”
武山面带惑色,“不是小孩子才会积食吗?”
沈鱼趁桌上红烛一豆火芯燎了燎银针,莞尔一笑,“大人吃多了吃不对付了,也有得的。”
“这婆娘……”
武山尴尬低下头,汗颜道:“家里没几个钱,都给她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