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 第131节
作者:无敌香菜大王      更新:2025-10-17 19:32      字数:3745
  贺松风扶茶壶的手腕一抖,茶壶嘴歪掉,温热的茶水贴着桌子边沿哗哗下坠,很快就濡湿了亚德里恩裤子,从裆部一直到膝盖,那一截面料都被茶水打湿。
  贺松风连忙放下茶壶,两只手捧着手帕纸,左右手齐刷刷撑在亚德里恩的膝盖上,擦一擦,揉一揉,指尖绕着敏感的皮肤转圈圈。
  他这样擦没有任何意义,擦不干净任何东西,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亚德里恩陷入兴奋的期待,期待贺松风从膝盖一直擦到裆部去。
  亚德里恩幻想那双又白又嫩,就像春天新发的嫩芽一样的两只手,攒齐的撑在他的裆部,环住打圈,上下缓动。听贺松风从鼻子里嗡出担心焦急的喘息声,不断从樱粉的唇角流出害怕的碎碎念:“……先生,请不要惩罚angel。”
  “亚德里恩先生……”
  门被“哐当!”一声推开。
  亚德里恩的名字在同一时间被两个声音同时提起——
  “亚德里恩先生,巧遇。”
  窦明旭的身影出现在门框里,他像被封印在圣器里的恶鬼那般,脸色阴沉成了铁青色,整个人的肤色又过分的惨白发灰。
  他面无表情的,可又不完全的毫无感情。
  他的语气,他的神情,甚至是他看向贺松风时那锐利到要把人弄死的眼色,无疑不是在恐吓。
  贺松风被突然的开门声吓到,身体失控向下垮去。
  他塌腰的时间并不那么好,因为他半边身子还撑在亚德里恩的腿上,这一垮简直就像他的身体埋进去了似的。
  难以相信,这扇推拉木门竟然能发出如此惊悚的声音。
  “lambert先生!”
  亚德里恩哪还顾得上怀里的贺松风,他两条腿像通了电似的,急忙忙和贺松风撇清关系,紧接着站起来冲到门边去迎接马上就要进来的窦明旭,嘴里还殷勤地解释:“angel是在给我倒茶,不光是我,教授也有喝。”
  失去支撑的贺松风扑腾一下摔在地上,头发里别着的紫藤花在冲撞里散落地上,贺松风的浅金色的头发失去重色,凌乱的贴着脸颊散下,让他变成了凄惨的美丽。
  “……疼。”
  贺松风细瘦的手臂颤颤巍巍撑在地上,支撑起单薄的上半身,仰头冲窦明旭抛去懵懂无知的眼神。
  窦明旭“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扫了眼贺松风,径直走过去,坐下来,对摔倒的贺松风视若无睹。
  “教授,下午好。”
  窦明旭体面地向艺术史的教授问好,同时冲门外等候的侍者打了个手势,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上菜。
  “lambert先生,你好。”
  教授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冷漠模样。
  事情的矛盾起因都是贺松风,不是他这个小老头能解决的,索性高高挂起看戏。
  至于亚德里恩,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是在撬墙角,于情于理都不应该。他小心翼翼落座于窦明旭对面,竟然也学着贺松风温顺的仪态,去双手平放腿上,端正坐姿。
  贺松风发觉没人赶在窦明旭的压迫下搀扶自己,只好自己动手整理微微敞开的衣服领口,撑着地缓缓坐起身来。
  但他太着急坐稳坐好,以至于忽略了地上的紫藤花,一转头,就发现那捧花已经被窦明旭扫到房间角落去,变成垃圾一样的存在。
  贺松风从鼻子里嗡出委屈的呼吸声。
  窦明旭刻意忽略,视他为不存在的空气。
  贺松风刚刚坐好,前菜便已经端上来。
  侍者一面为房间众人传菜,一面进行介绍,“这是孔泰芝士做的奶油泡芙gougere,源自法国勃艮第,经过四十八个月的超长熟成,风味浓郁复杂,有明显的坚果和焦糖香气。”
  侍者的声音刚刚好中和房间里尴尬的气氛,不叫气氛来的太凝固寒冷。
  窦明旭借着侍者的声音,无声无息地转眼窥视贺松风的一举一动。
  谁料贺松风被这样羞辱一番后,竟然还能一脸平静,跟没事人似的,照常为在场众人端茶倒水,笑盈盈地将所有人伺候到位。
  细嫩的手指捧着热乎的茶杯,挨个端送至桌前,白里透粉的指尖擦过杯底,发出细微的叮咚声。
  贺松风轻易抓住窦明旭的窥视的眼神,他非但不怕,还直直地看回去,坏心眼点破他们之间本就不多的小暧昧:“lambert先生,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同时,他的身体微微向着窦明旭的方向前倾。
  贺松风的领口总避免不了稍有动作就会敞开,窦明旭的眼珠子也不例外的往领口里钻,把那一大片的嫩白看得清楚仔细,甚至连樱红两粒的光泽一并看完了。
  侍者继续为桌上四人送菜,并介绍:“第三道菜是长崎玉米浓汤,搭配烟熏红椒…………”
  窦明旭不回答,贺松风便坐正了,直视对面的亚德里恩。
  当他低头,身体前倾时,对方的眼睛便立马追了过来,嘴角不由得露出笑意。
  窦明旭见状,立刻捏紧贺松风的衣领,往上一提,硬生生把贺松风的姿态纠正成昂首挺胸的奇怪模样。
  “亚德里恩先生,我想问关于艺术馆的实习名额,现在能有答案吗?”
  贺松风忽然出声,打断侍者上菜介绍的声音,侍者立刻懂事的陷入安静,悄无声息地送上最后主菜。
  “这……你为什么不直接问lambert先生呢?”亚德里恩反问。
  贺松风直白地说:“因为我今天只宴请了您。”
  亚德里恩立马露出受宠若惊的笑,小心翼翼斜眼打量窦明旭,发现窦明旭的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立刻冲贺松风打眼神示意:“好说,都好说。”
  贺松风双手送上自己的名片,从敞开的袖口里,能直接看透他笔直纤细的一节手臂,像池塘里沾了水的莲藕,白嫩得好似一掐就能流水。
  “这是我的名片,那么就拜托您了。”
  亚德里恩先看窦明旭的态度,确认没关系后,他才接下贺松风的名片。
  两个人的手在交换的时候有着不算短暂的触碰,指尖勾在一起,指节挠过指腹,暧昧的过分刻意。
  窦明旭眼皮猛地一跳,“啪”得一声,没控制好力道,筷子飞了出去。
  贺松风连忙迅速爬过去帮窦明旭捡起筷子,用同样的姿势,身体前倾,双手高举奉上。
  “lambert先生,您怎么了?”
  亚德里恩看过的,窦明旭又完完整整看了一遍。
  窦明旭尽力让自己表现的毫不在意,但很显然,他非常在意,在意的几乎——想掐死谁!总之这里有人该死。
  窦明旭没有接筷子,而是骂了一句:“whore。”
  他骂贺松风是妓。
  “嗯嗯。”
  贺松风将筷子平放在桌上,脸上的微笑甚至没有半点变化。
  窦明旭深呼吸一口气,他的嘴角已经无可救药的垮下去,连最基本的平静都维持不了。
  桌子上的菜越看越没有食欲,甚至像褪色了似的,还散发着阵阵腐烂味。
  房间里哪怕一秒钟他都待不下去,索性站起身,往外走。
  亚德里恩殷勤地问:“lambert先生,您要去哪里?”
  房间的所有人都看向窦明旭,窦明旭嘴角抽动一下,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抽烟。”
  餐厅的日式走廊很安静,所有人都只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出声音,走廊上只有脚步飞快,但仍没发出声音的侍者快速走过去。
  窦明旭停在走廊的尽头,这里不禁烟。
  他从口袋里拿出烟盒,但是不着急点燃,而是下意识地等待贺松风的手摸进他的口袋里,帮他把这根烟点燃。
  他等了大概三十秒,自嘲一笑,因为他意识到贺松风根本就没有跟出来。
  窦明旭想,但凡今天他没有跟着贺松风的行踪过来,贺松风吃完饭就会立马爬到亚德里恩的床上。
  毫无道德,毫无负担,毫无底线。
  身体是贺松风最有价值的东西,乐此不疲的用来换取利益。
  打火机在手里随意地晃了两下,收进口袋里。
  酸溜溜的滋味贴着白色的烟雾从喉咙里灌进进血液中,很快就顺着血管遍布全身,香烟非但没有麻木神经,反倒是让那些酸得呛人的醋味占据主导位置。
  窦明旭的情绪一下子就从不满意变成了吃醋。
  一个没名没分的人,只能在没人的角落里偷偷抽烟,偷偷吃醋。
  多招人笑,连窦明旭都藏在烟雾里嘲笑自己。
  窦明旭挥手把呼出的烟雾挥走,眼前一片云雾缭绕的迷蒙,等到烟雾散得差不多,贺松风半边身子从房间里探出去走出来,慢条斯理地在餐厅走廊散步。
  一步,两步……
  贺松风的步子迈得轻盈,但不快,说是走倒不如说是扭。
  随着贺松风在窦明旭瞳孔里占据越来越多的位置,靠得也越来越近。
  窦明旭马上就意识到,贺松风哪里是散步,是冲着他的方向走过来的。
  窦明旭迅速把脸别向另一侧,他用干净的那只手抹平五官角度,整理了好一会脸上的表情,确认自己五官没有乱飞,这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到贺松风身上。
  但是很显然,窦明旭想多了。
  贺松风走到他面前,没有停下来,没有他,而是从他身边扭身直直地略过,忽视他的存在,径直走向另一条路。
  他留给窦明旭的只有背影,甚至贺松风连双手都没有垂下来的摆臂。
  窦明旭皱了眉头,眼神跟着贺松风的背影缓动。
  贺松风很快就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也不知道拐去了哪里。
  大概三五分钟?或者十分钟左右,窦明旭拿不准时间,他站在走廊上抽烟已经不是为了抽烟而抽,而是在等贺松风。
  总之,贺松风重新出现在视线里,并且是原路返回。
  去的时候怎么从窦明旭面前走过,回的时候便是怎么回的。
  只是,这一次贺松风脚步肉眼可见的放慢了一些,虽然依旧没有停顿,甚至没有多给窦明旭一些眼神。
  窦明旭盯着贺松风扭动的身躯,很快就研究出为什么贺松风走不快。
  因为和服,和服重新整理过后把他的身体轮廓包裹得太过死紧,他的两条腿根本迈不开,全靠扭胯在走。
  于是以窦明旭的视角看去,贺松风身后那两瓣肉臀前后前后缓动摩擦的变化尤为明显,衬得腰线更加的细,远远看去似乎一只手就能把他给拿住。
  窦明旭已经按捺不住接近的动作,一只手半悬在空中,含在嗓子眼里的“hey”呼之欲出。
  但是,窦明旭依旧没有把话说出来,把持着腔调,非要让贺松风先向他低头问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