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症候群[快穿] 第204节
作者:蒲中酒      更新:2025-10-17 19:34      字数:3515
  那股痒意好像蔓延到了辛禾雪的喉咙里,他忽然抑制不住地开始咳嗽,让贺泊天一下子紧张地撑起来,抱着他拍拍后背,“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还是回来的时候吹风太冷了?”
  辛禾雪倚靠在贺泊天怀中,心脏隐隐的不舒服感受,让他想到了曾经第一个世界和第二个世界走到尽头时那种状态。
  辛禾雪垂落眼睫,确保嗓子里那一点点血腥气味咽下,才出声道:“要做吗?”
  被一个直白的提问砸蒙圈的哨兵,怔愣在原地。
  辛禾雪诧异地抬起视线,对上贺泊天的眼睛,“不做?我以为你费劲心思,今晚又是装醉,又是告白,所以原来是打算亲一亲就结束吗?”
  贺泊天耳根一烫,知道自己拙劣的演技没法骗过辛禾雪,低声道:“我是看卫濯和你太亲密了,我都听到了,他跟你说……”
  他说着说着,又不说了,3s级别哨兵的听觉当然能够让他在当时酒馆里混乱的现场听清楚,卫濯对辛禾雪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告白。
  幸好当时酒馆玻璃窗外的街道上,两辆车子险些追尾,鸣笛声和乐队演奏声音盖过了一切,辛禾雪应该没有听见卫濯的回答,所以贺泊天说着说着,干脆止住了话头,免得还帮了卫濯一把。
  尽管如此,他还没有忘记替自己辩驳道。
  “我没有故意装醉,只是我以为我喝的那些酒足够让我失去理智了。”贺泊天低着头,“我只是想要壮胆而已。”
  但是事实证明,他的酒量很好,那些灌下去的酒不足以让他胆子大到被戳穿了还能够继续下去。
  辛禾雪的手指伸入他的碎发当中,脸庞线条在床头灯光的映照下越发柔和,轻声问:“所以,要做吗?”
  贺泊天刚才的一番动作,让辛禾雪感到不上不下的难受。
  哨兵本能地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仿佛是在金色荒漠当中行走了七天七夜的旅人,滴水未进,嗓子干哑得可怕,极力才能挤出一个字,“……嗯。”
  他禁锢住辛禾雪腰肢的手带着温度不断下移,擦过腰窝,顺着脊柱曲线一直到尾椎骨滑入,忽然沙哑艰难地吐字,“……是湿的。”
  辛禾雪仰躺在枕头上,轻微抿起唇,不自在地偏过头,“闭嘴。”
  他也没想到肌肤饥渴症的反应会这么大。
  青年的上身还好好地穿着毛衣,但腰腹往下的一双长腿却是完全不着一物,雪白柔韧。天生的协调骨骼架构,同时却又不因为瘦削的身形而触摸骨感,反而由于覆盖了一层均匀的肌肉,弧度自然?,线条流畅,不仅赏心悦目,触摸上去更是非常舒服。
  贺泊天的视线不曾遮掩,直白而炽热地盯着他,辛禾雪小腹收缩绷紧,好像浑身上下都被贺泊天的视线奸透了,他身体发烫,干脆踩了贺泊天的肩头一下,“要舔就舔。”
  别再这么看着他……
  辛禾雪的手背搭在眼皮上,有了遮蔽物,视野昏暗下来。
  贺泊天低低的一声,“是。”
  衣物摩擦发出细碎的声音,贺泊天伏身潜下去。
  暴露在空气当中而本能地想要夹起来的双腿,此刻让哨兵的一双大手各自掰着左右膝头强行分开了,按到被子上,这是一个过分淫靡的姿势,像是花朵被迫展开了柔软的内里。
  辛禾雪咬在牙齿之间的指节,逐渐陷下更深的印子,这才能勉强阻挡住暧昧的声音过度溢出。
  他在进行亲密活动的时候,因为过高的耻感,不太喜欢发出声音,辛禾雪曾经被教导了严苛的礼仪,即使这些礼仪并没有告诉他在性活动里应该如何表现才算是正常,但是必须保持冷静与优雅的教条已经刻进了他的灵魂里。
  尽管如此,不论他再怎么想要在这种活动当中保持理智冷静,最终都会被对方弄得乱七八糟。
  贺泊天不知道自己是碰压到了哪里,辛禾雪突然整个人绷紧得近乎是弹了一下,脖颈后仰到极致,崩溃地尖叫出声,“啊啊!”
  雪花片在辛禾雪眼前像是烟花一般绽开,他迷迷糊糊地想,好像要死了……
  辛禾雪一边颤栗着,一边慌乱地向床头爬去,他的手触碰到了床头柜,指腹碰到钢材的冰冷质感。
  却在没过两秒,脚踝就被手掌圈住,贺泊天将他用力地扯回来。
  “不……”
  再次遭到舌头破入,抵住刚刚那一点软肉反复地摩擦,濒死的刺激顺着他腿间潮水一般涌上来,完全无法摆脱,辛禾雪失声尖叫,他的手指死死攥紧,瞳孔霎时涣散。
  小腹抽搐着,温热的液体浇在贺泊天头上。
  哨兵舔了舔薄唇,低低的声音问:“有那么舒服吗?”
  贺泊天抬起头,正要说话,湿淋淋的液体顺着他额角滑落,鲜红色顿时扎入了他的眼中。
  贺泊天不敢置信地愣怔在原地。
  “不、不、不不不不……”
  他手脚发冷,指节不停地颤抖着,甚至没有力气去拔出辛禾雪心口的水果刀。
  鲜红的血液从胸膛汩汩涌出。
  辛禾雪静静地看着他,好似没有痛觉一般,神情冷淡,唇色却由于失血过多,在瞬息间苍白下去。
  贺泊天崩溃地吼道:“为什么?!我不像他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辛禾雪眼神淡漠地盯着他发疯,盯着他无法控制地变成了团团藤蔓的形状,黑暗中,更多的“贺泊天”走了出来。
  他们有的胸膛上留着枪口血洞,有的脖颈被匕首割开,有的留着药剂枪注射的针眼……
  齐声质问着他——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辛禾雪置若罔闻。
  算上眼前疯狂地缠住他,试图按压阻挡住出血口的藤蔓,十四个。
  毫无疑问,他杀了“贺泊天”,十三次。
  依旧无法脱离幻境。
  在第十三次即将结束前,辛禾雪改变主意了,既然幻境循环里贺泊天是杀不死的,为什么他不杀死自己看看呢?
  事实证明,他是可以杀死的。
  每一次新的轮回开始,辛禾雪都会忘记上一次的记忆,导致他无法立即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幻境当中。
  何况幻境的主动权,在绞杀树手中,对方甚至可以从贺泊天的记忆里随机提取一段开始,在每一次被发现真相之后,绞杀树都会不断地从记忆往前往后挪,甚至篡改辛禾雪对事实的认知。
  不过,他在上一次结束前,已经叫k开启了脱离世界的程序。
  以此为锚点,他能够很快觉察出来,贺泊天不是贺泊天,周围的环境甚至也不是真实的,随着脱离世界程序运行的规律,辛禾雪能够根据身体恶化的程度,判断他到底进入了这个幻境有多久。
  藏在床头柜台灯后的水果刀,形状小巧,但是很锋利,辛禾雪一早就准备好了。
  他之所以没有立刻动手尝试是否能够靠杀死自己来脱离幻境,主要是想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坠入循环的。
  客厅里的电视机还在不断地播报着。
  既然早在三年前,洮巴口就已经遭到了海水倒灌淹没,房屋冲毁,无人生还……
  血液汩汩涌出,虽然痛觉屏蔽了,但是这种感觉还是怪怪的,辛禾雪的手抚上了心口。
  他们从这场行动踏入洮巴口地界的那一瞬,就已经无知无觉地陷入了折叠区的迷雾当中。
  所有见到的房屋、见到的村民、那棵龙眼树,都是虚假的幻觉。
  而一年前的贺泊天,根本没有从雨林的行动中活下来。
  活下来的,甚至还返回过帝都城的,始终都是拥有了贺泊天记忆与尸体的——
  绞杀树。
  ………
  折叠区中央的绞杀树疯狂尖啸着。
  它精心用藤蔓编织的大网,躺在其间的青年胸口汩汩涌出来鲜血,伤势重到就连羽翼都没有办法维持了。
  【???虐心值已满】
  【???虐心值已满】
  【???虐心值已满】
  【???虐心值已满】
  ……
  意识回归现实后,更多的真实记忆涌入辛禾雪的头脑当中。
  陷阱、致幻、人员分散……
  记忆蒙上了一层重伤般血红。
  他无法确定小队里还有多少人目前是存活的,但是他必须先解决了眼前的绞杀树。
  生机再不断地从心脏流失而走,辛禾雪之所以还没有死去,是因为脱离程序的倒计时还有几分钟。
  所有的“贺泊天”合为一体,对方死死抱着他,哽咽着,“为什么?”
  “我明明有他所有的记忆。”贺泊天一字一顿地艰难吐词,喉咙哽得像是有无数颗石头压在嗓子眼,“为什么?”
  “为什么?”
  辛禾雪不回答他,失去血色的唇好像连开合的力气都没有了。
  没有答复的贺泊天,变得更加的疯狂,他追问着没有答案的问题。
  “凭什么?”
  “凭什么我不是他?”
  贺泊天抬手抚着辛禾雪苍白的脸,哀伤而绝望地反复道:“阿雪,我爱你啊,我们就在这里,留下来,不好吗?我是贺泊天,我当然是贺泊天,我爱你啊……”
  他的手颤抖着,连带着声音,乞求着,“你不能……爱我吗?”
  青年依旧美丽,依旧不怎么爱说话,神色温柔,语气都放得格外轻,“低头。”
  贺泊天的头沉沉低了下去,一个极度柔和的吻,印在他的额心上,像是神明出于垂怜回应了信徒的请求。
  然而同时地,一柄匕首推入了他的心口。
  辛禾雪咳嗽了两声,唇角流出的鲜血是脸上唯一的艳色,薄唇极轻微地一开一合,“我说过了,爱我……就去死。”
  神明的爱是有代价的。
  最后剩下的所有精神力,尖锐地顺着匕首刺穿了绞杀树。
  整个广阔的折叠区天崩地裂地震动着,地表开裂,粉石飞扬,仿佛巨人撼动,重新缔造新纪元的神话。
  崩飞的碎片与灰尘交织在风中,土地扭曲、坍缩,无尽的深渊吞没着周围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