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作者:米饭加点糖      更新:2025-10-18 14:32      字数:3149
  早有府兵在景王说第一句话时,就机灵的骑马出城召集士兵了,府内兵丁,人人手持锋利武器整装待发。
  景王差人换上甲胄,一脸破釜沉舟的疾驰于黑夜中,带领士兵匆匆向皇宫进攻,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东西南北城门的士兵们,整齐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气中。
  “皇宫禁地……”
  景王睥睨的骑在马上一挥手,冲在最前面的士兵,一拥而上剁了试图阻止的门卫。
  宫门被彻底打开,景王率领众人直奔御书房,路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由于事发突然,宫中守卫来不及调派,景王的人与守卫们,就这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喊杀声此起彼伏,最终景王的人占了上风
  “信王爷不好了,景王爷带了一万人马逼宫,”信王府的随从大喘气的回来报信。
  信王爷正与老师耷拉头议事,闻见这事噌一声起身,眸光是说不出的明亮,他捡漏的机会来了,说不定景王大胆伤了皇上,他岂不是可以就地接位?
  “信王快去宫里救驾,”信王老师沉着的说道。
  看信王的眼神是说不出的欣慰,不愧是师生,想问题都想到一块去了!
  “没错,快点人马随本王去宫里救驾,景王简直是胆大包天,今晚他伤了圣驾,本王做为兄长定要剁碎了他。”
  信王激动的大声嚷嚷,恨不得肋下生翅飞去皇宫,好捡个天大的功劳。
  同时各府邸消息灵通的大臣们,此时都收到景王逼宫的消息了,纷纷召集府兵守卫自家宅院,不是不去救驾,得打罢了大局已定才去及时救驾。
  泼皮怪看骆府紧张御敌的架势,想了想对骆宝墨耳语道。
  “五公子,我明早就要离开盛京,我怕小五在楚溪郡有危险。”
  “你意思唐凤池不会乖乖束手就擒?”骆宝墨回问。
  “我跟了他几年,我了解他,他不会坐着等死的,我必须回去帮小五,”泼皮怪心里说不出的担心。
  “明早再说,现在局势不明朗,说不得明儿盛京会严查,你还是老实的待在府邸别生事,”骆宝墨三言两语结束了话题,他是不同意泼皮怪走的。
  ……
  唐凤池的确如泼皮怪担心的那样,他早已收拾好了东西,打算现在趁乱离开盛京。
  宫中的消息他也收到了,知道自己留下必死无疑,趁现在景王造反,他摸出城回楚溪郡用隆兴寨脱身,以后还有谋划的机会。
  走前来到母亲灵前跪下,他母亲在崔家人斩首那日,就跟着离去了,无言的磕了三个响头。
  而后毅然打翻了烛台,任由火苗吞噬他用一切换回来的宅子,他脱身前,要做最后的了断了,以后这世上再无唐凤池。
  兵荒马乱的夜晚,一座宅子火光冲天而起,街上人惊慌呼叫奔走,却无人出来救火。
  凤池站在大开的城门口,回头眷念的看了熟悉的大街,转身消失在黑夜里淹没了身影。
  第316章 父子交锋
  皇宫里的喊打喊杀声震耳欲聋,纷乱乱的兵马在黑夜里窜动,景王手执血剑,一脸激动兴奋的朝金殿走。
  他想去御书房前,摸一摸大殿上的宝座,近在咫尺的龙椅对他已唾手可得了。
  “王爷,宫外信王带人马来了,”景王手下将军来报。
  景王听了扯扯嘴不屑道,“他现在来了也好,省的本王后面还要料理他,今夜就让他为本王祭旗了。”
  “属下明白了,”景王手下将军带着杀气十足去迎战信王。
  景王依旧兴致不减,快步进了金銮大殿,漆黑的大殿有点不正常,他因为太兴奋了都没发现,进殿还没站稳脚跟,黑暗中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景王,这么着急想要这个位置吗?”
  “父……皇?你……你怎么在大殿里?”
  景王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惊了一下,目光投向上方龙椅,只看到黑呼呼的影子。
  随着景王话落,漆黑的大殿亮起了夜明珠,皇上神情严肃的坐在龙椅上,看冲进来的景王,脸上都是失望的神情,龙椅前护满了侍卫,虎视眈眈的看着景王。
  “父皇你……?你是在等儿臣吗?”
  景王惊慌的盯着皇上问,又看了看护着皇上的侍卫,脸上多了几分泄气,心里明了大势已去,皇上早有防备后手,他今夜注定走不出这大殿了!想通这一点,景王反而没了怕意多了几分坦然。
  皇帝没回答儿子,目光冷冰冰的直视儿子,父子二人眼神交汇,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你死我生的想法。
  “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皇上没有起伏的声音问景王。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能做出今夜之事,都是我的好父皇你逼儿臣的,你明明心里最属意信王,帮着他打压我,却依旧各种暗示我是准太子。”
  “我哪一点做的不够好吗?还是我不是父皇你的儿子?你如此这般戏谑欺骗我?”景王剑指着龙椅大声质问皇上。
  “若你真的做得足够好,今晚又何必来这金銮殿?用朕给你的虎符来反朕,你当真是朕的好王爷呀!”皇上痛心疾首的反问儿子。
  “朕一直都知道你的野心,但念在你是朕的儿子,始终对你存有一丝希冀。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朕对你的怜悯,在这皇城之内起兵造反……”
  景王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双手抱剑笑弯了腰,笑碎了父子之间最后一点模糊的亲情。
  “不要再虚伪了皇上,你若真对我有一丝父子之情,你就不会承诺我母亲谢罪后,太子之位迟迟按下不提。”
  “当年我母亲借用外祖之病,为你呕心沥血求医问药,你回报给我母亲的是什么?你赐死了她,你让她替你向天下人交代,你有想过儿臣吗?”
  “我日夜啼哭想念母亲,父皇你又在哪?你在抱戚美人刚出生的娇儿,你在关心蓉贵妃三个月的孕身。”
  “我母亲夜里有没有入过你的梦?你承诺她的事食言而肥,皇上的心,还能想起来许诺的诺言吗?”
  “你总是对我说,会封我为太子,母亲走了十六年了,请问皇上,十六年的时间多少春夏秋冬交替,漫漫时光岁月里,都不够你封我的吗?还是如此长的年岁里,没有一个适合我册封的吉日?”
  “论虚伪自私阴毒,儿臣的确不如皇上,论名声残暴不堪,皇上所有儿女加一起,都不及皇上的万分之一……”
  “你给我住口,你简直放肆至极!”皇上怒不可遏的起身,厉声呵斥景王的胡言乱语。
  景王听了毫无怯意,心里的话除了愤怒,就剩下一吐为快了。
  “我为什么要住口?我说的哪一点是言过其实了皇上?我为自己的母亲命不平,也是错了吗?或者儿子不可以为母亲不值?”
  “唐凤池说的真没错!咱们越国的皇上唯一的手段,便是喜用后宫女人替你谢罪,你永远是心安理得的躲在龙椅上坐着,你这样肮脏不堪的人,怎的还配为君?你早就该退位让贤了。”
  “做天下之父,却带头食幼!为天下之君,不忌人伦阴阳颠倒,闹的民沸反盈无法收场,又是推一个女人,和不知事的婴儿出来谢罪,这就是圣威不可侵犯的皇上?哈哈哈哈哈……”
  “你这个逆子我让你住口!”皇上被说的恼羞成怒,暴怒的抢过跟前护卫的刀,用力朝景王掷过去。
  景王不闪不避,满脸嘲讽的直盯皇上看,刀柄砸在他头上,瞬间红肿流了血丝下来,他还一步一步朝上方龙椅而走。
  殿外的杀声不如开始那般足,渐有歇声的趋势,意味着他起势失败了,景王心里弥漫着淡淡的荒凉,握紧手里剑盯着皇上道。
  “今日这皇位,我坐定了,”说罢,举起血剑朝着皇上冲过去。
  他即将接近皇上之时,十多把枪刀齐刷刷挥向景王,景王直接被三柄枪挑老远,睁着眼睛,缓缓冲皇上龇牙笑,鲜血顺着枪杆落下滋滋的声音。
  “景儿……”
  皇上猛的挥开挡着他的护卫,一个帝王再如何心硬如铁,也做不到冷眼看儿子死在自己面前,还以这样惨烈的方式。
  他心痛凄厉哀喊儿子,上前几步本能的要看儿子情况,不想景王没凉透,在人靠近的刹那间,手里的血剑毫不犹豫插在他老子的腹部上。
  景王插上剑的那一刻,解脱的松开手被护卫用力挑了又挑,看着慌乱的大殿呢喃了几句。
  “我母亲和外祖一家,为了你一个承诺,赔上了三百多口子人,没想到他们还没走几年,你已经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有下辈子轮回,本王再不想投生帝王家了!父不似父,子不类子,父的双手沾满子的母血,子却要忘母断恩,日日过着谨小慎微的生活。”
  “父惧子,子防父,真是何其的悲哀可笑!”
  景王自言自语说完,头一歪心满意足的凉了,他也算是为自己母亲讨了一个公道。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