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作者:
米饭加点糖 更新:2025-10-18 14:34 字数:3181
“现在都是为了渡一家人活下去,别太计较放在心上生气了,”芦苇觉得自己真是天生的好心肠。
采薇垂下了脑袋,“阿姐我懂了。”
芦苇温和的拍了拍妹妹的脑袋,“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心不能太自私了,既然都活下来了,不危及自己活着适当的当个好人。”
“嗯,我明白阿姐的意思了,采薇抬起笑脸崇拜的说道。
“挖泥鳅吧!”芦苇抱起铁锹卖力的挖起来,她打算挖满一筐就回家,柳林村陆陆续续涌进来二三百户人家,家家户户伸手算起来,没有一家是全乎的人口。
有的人家要么是孤儿寡母,有的要么是孤家寡人,还有的是全家女人都不在了,像佟家娘仨带个男娃的人家也不少。
因此她夜里出来挖泥鳅,从来不敢挖一整夜才回去,怕她们姐俩离家久了,村里的光棍汉子摸她家去做猪狗之事。
“阿姐……阿姐……”棒槌嘶哑的声音里都是哭腔,红肿的小脸肿成了猪头,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找人。
“棒槌?你这是咋了?”采薇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奔来的幼弟,一把扔了锹上前扶住弟弟查看。
“阿……娘……阿娘出事了,阿娘出事了阿姐,”说完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嚎啕大哭起来,哭声里都是害怕恐惧,颤抖的身体看样子受了什么惊吓。
“阿娘出什么事了?”采薇急切起来。
“你跟阿姐走后,村里闲汉子摸到俺家门口,非要阿娘给他开门进去喝口水,阿娘不同意骂他,他就又带了好几个人去俺家门口撞门,撞开门先把我吊起来打了一顿,然后扯着阿娘进屋打,我是趁着他们不注意跑出来找你们……”
“你带棒槌先不要回家,”芦苇冷声交代一句,扛起铁锹飞一样跑走了,地上的泥鳅筐都不要了。
采薇听了气的直哭,“棒槌,你把筐背回去走慢点,我去给阿姐帮忙劈死那些畜生,”说罢抱着柴刀一阵风似的也跑走了。
棒槌擦了擦眼泪顾不上哭了,把地上的两个筐背身上,走路一晃一晃的回去了。
佟家姐弟说话的声音并不小,附近的找菜的人听了,一传十十传百的,就像炸了锅的沸水,纷纷议论往回跑看热闹。
“俺早就说佟家那个寡妇不是好的,村里这么多寡妇,那闲汉咋不去别人家?偏偏摸去了她家里?呸!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你全家都不要脸,”棒槌停下脚步,转身对着说闲话的人骂道。
“俺不要脸?人家闲汉子咋不去俺家?你寡妇娘不招惹人家,人家能去你家?你爹活着时候你娘就……”
“走走走,有热闹可看,跟孩子打什么嘴皮架?”旁边的人看说嘴的妇人越说越不像话,开口打断了她剩下的话。
“你乱说我阿娘,我回去告诉我阿姐去,”棒槌怒睁着眼睛指着妇人哭道。
“呸!老娘还能怕了你那花脸的姐姐?她一个刚长大的丫头片子……”
“吃饱了撑的乱编排?以为人家佟娘子跟你似的?是个汉子都想拖回床上去?人家整天围着自家门口转,门都不出一步,咋到了你嘴里就是不要脸呢?”
“你要脸,你要脸跟个孩子胡说八道?你也是寡妇娘们,怎么人家都有人摸门去,你在家没人上门也就算了,这夜里出来黑灯瞎火的看不见,咋还是没人往你跟前凑呀?”小川娘手掐着腰,跟说嘴的妇人对骂起来。
徐家最近也学佟家,抢不到菜就整天挖泥鳅鳝鱼,两家人出门几乎相隔的都不远,一是为了相互照看有伴,二是怕路上遇到危险喊不到人。
“跟她老虔婆打嘴仗不值得,俺们赶紧回去看看,在这跟她絮摸什么?她不是说芦苇是刚长大丫头片子吗?”
“等明儿芦苇抱刀去她家里,她就晓得刚长大的丫头片子的厉害了,”徐母冷笑着看着众人说完。
人群里有人不禁想到刚入村的时候,佟家那个瘦小的花脸大姑娘,拿着刀在家门口谁上打谁,跟切菜似的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入村抢她家房子的人,在她手上死了四五个。
那些原本想趁乱起哄抢东西的人,念头顿时熄灭了,只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去看热闹。
徐仲林接到消息,带着徐家兄弟一路狂奔跑回庄里,刚跑到佟家门口,听见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
佟家门口地上是黑乎乎的血,几乎把整个门口淌满了,还有两个不动的血人直挺挺的。
“这……?”跟来的人群看了倒吸一口凉气,这明显是出气多进气少的了。
第22章 是非风波起一
“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来了,求你放过我……求你……”
屋里跑出来一个半身血的汉子,脸上都是濒临死亡的恐惧,破烂的衣服上血糊糊的,看着有点瘆人。
芦苇拿着砍树的刀跟出来,她也是全身上下血糊糊的,在月光下配上她那张脸,简直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别杀……啊……”
芦苇追上去一言不发,对着他的肩胛靠近脖子的地方,又准又狠的挥下去。
那人凄厉的惨叫声,喊到一半直接疼死过去了。
她拔下刀踢开他蜷缩的身体,刀尖对着那人两腿之间再次下去,然后把他不成形的裤子脱了,就这么敞天露地的给众人看,她冷冰冰的目光看向门口看热闹的人开口;
“还有哪个不要命的?想一门心思来摸我们家?这就是摸我家的下场,看在他求我的份上,我留他一条狗命活着,”说完对着地上躺着其他几人走过去。
“不要……我……我知道错了,我猪狗不如,你阿娘反抗的厉害,我们并没有做什么,都是他,都是他做的,不关我的事呀……”
地上能动的人看芦苇一步步靠近,恐惧的不停往后爬,奈何腿被佟家大闺女剁了,不能跑,只能拖着血糊糊的印子爬。
芦苇闻言冷笑一声无差别的,给地上的几人都送了一刀。
然后脱了他们下衣,还为了防止后患无穷,给几人的手脚都来了一刀,有时候活着不能动,比立刻死更让人无力恐惧。
柳林村的村民,被佟芦苇的狠劲吓住了,一个十几个岁的姑娘,见血不眨眼的出手心狠手辣。
他们也不是胆小如鼠的人,但凡能活到现在定下的人家,哪个不是经历过生死的?就今天佟家大姑娘的做法而言,真是让他们心里莫名的畏惧了不少。
徐母眸光复杂的看着门口的一切,有心想上前说两句,可是两腿就像定住了似的,拔都拔不动。
先前路上诋毁佟母的说嘴妇人们,此刻捂着嘴,惊恐的看着血人一样的芦苇,双腿不停的打颤颤。
“把这些狗日的抬走,脏了佟婶家的门口,”徐仲林从佟家屋里出来,脸上的怒色恨不得吃了门口的几个畜生。
“不用你们费事,就扔这里放着吧!他们有家人就让他们家人来抬,没有家人血流尽了,天亮硬了扔坑里就行了,”芦苇说完对着人群里背筐的棒槌,招招手示意他进屋。
她抬头目光阴冷的看了一圈人群,转身一言不发的走到门跟前,抬起撞坏的门,“明天我家的门要是没修好,别怪我带刀上门去讲理。”
门口围观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眼里皆是惊色惧色。
“畜生!就应该给他们疼死,现在仗着没有官老爷管他们,行穷凶极恶的事,要是官老爷还在,第一时间就给你们送大牢里去,让你们猪狗不如,死了鬼都不收的东西,呸!俺们回去,”徐仲林对着地上哼哼唧唧的人吐口水。
“老六,你婶子咋样了?”徐母看儿子气的不成样子,赶忙上前低声询问,心道怕是芦苇娘出了不好的事了?
“阿娘进屋看看就知道了,婶子……怕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徐仲林眨了眨愤怒的眼睛。
徐母听完忙抬脚进屋看,围观的妇人也跟着进去看。
“畜生呀!打死他们都不为过,死了都不应该给他们留全尸的,”徐母进来蹲下哇哇的哭起来。
佟母全身衣服破碎不堪,身上都是血和木条印子,头脸肿的看不出人的模样了,额头还破了个大洞流血。
手臂和腿脚伤口皮肉外翻着,脚上的伤口更是能看到白骨头了,躺在血地上,几乎没什么气息存在,她边上坐着受伤的采薇,哭的两眼红肿合缝。
“天杀的,打死他们不为过,”妇人总归还是共情妇人的,看佟母这么凄惨的样子,不少妇人都红了眼睛哭起来。
“你们都回去吧!我们要拴门休息了,”芦苇打了一盆热水进来撵人走。
“对对对,俺们都回去吧!这些个天杀的烂货,兴许看俺们都聚在这里,他们趁机跑俺们家摸东西的。”
“俺早也挖野菜,晚也挖野菜,夜里更是舍不得睡觉的挖野菜,要是碰到这些缺德鬼,一把给俺摸完了,俺只有一头撞死的命了,”徐母恨恨的拍腿叫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