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作者:
米饭加点糖 更新:2025-10-18 14:34 字数:3129
“哦,没事,他们听我说刷油抹蜂蜜烤肉,就想起路上遇到的吃烤菜米了,这不身体排斥的很厉害吐呢!早知道给他们说煮汤肉的了,”芦苇无所谓的坐下继续捣东西。
佟父:……
急忙倒了碗水端给草根,不停的给菜根拍背顺气,“没事的根子,喝水润润嗓子胃。”
草根侧头手捂着嘴,脸上都是吐的眼泪,话语不清的说道,“佟大叔,我鼻子里还有脑袋里,现在都是人臭了的味道,过去了这么久味道还没散了……”
草根不说还好点,一说那味道浓郁的如影随形,浑身由内到外散发出腐烂的气息,就飘在鼻子嘴巴上面。
佟父扭头狠狠的白了一眼闺女,起身忙不迭的倒了一碗水送给徐仲林。
“我去给你们煮碗甜水来压压惊……”
“我带菜回来了,你去帮你阿娘整理下,我留在这里帮忙,”佟父气恼的打断了闺女的话,吐这样喝甜水还不得吐死过去吗?
芦苇起身抱着罐子,脚步轻快心情舒畅的走了。
屋里佟母正在整理佟父带回来的菜,眼睛里都是开心的笑容。
“后面忙好了?你阿爹呢?他带回来这些菜是不是留家里的?”佟母看闺女心情不错的进来,开口问道。
“快忙好了,阿爹留下跟他们一起收尾呢!”芦苇把做好的材料送进屋里放着,出来蹲在廊檐下揉晒好的叶子
佟母等半天也没等到人,拿起一个青南瓜洗了做饭。
屋后的三个人,一直到掌灯时分才回来吃饭,草根跟徐仲林无精打采的坐着。
“怎么了?”佟母看了奇怪的眼神询问佟父。
佟父无语的看了一眼芦苇,摇摇头表示没事。
“吃饭,”芦苇也觉得自己冤枉呀!
她不过把小时候电视上看到的情节,原原本本的描述给他们听,谁知道这俩人这么没用?谁能想到耳听的,就能给人恶心成这样?
那她还亲耳听亲眼看了呢!逃荒的这几年,她也实实在在的近距离感受了,她也没像他们这样呀!
佟父给俩个人各盛了一碗菜汤,“草根仲林你们先吃点菜,缓缓胃再吃饭。”
徐仲林捏着嗓子抱着碗,就跟吞毒药一样大半碗菜汤全倒嘴里了。
芦苇张口想说他们矫情了,不至于夸张成这样吧?
不过还没等说出话,佟父警告的眼神看过来了,她只好乖乖的闭口了,端着碗老实的坐下低头吃饭,
在草根跟徐仲林的目光里,那是左一碗右一碗的吃饭,胃口好的出奇!
“她娘,你去给俩孩子烙几张菜饼,干一天活不吃饱夜里饿,”佟父看草根徐仲林吃饭胃口不好,想了想吩咐佟母。
坐边上的棒槌闻言懂事的端了油灯,跟佟母去了锅屋帮忙。
芦苇吃饱喝足,去筐里拿了一根黄瓜啃着。
“芦苇吃完了吗?吃完了去锅屋帮忙烙饼子,”佟父看了一眼闺女说道。
芦苇在她爸的目光里,不甘不愿的起身去锅屋烧火了。
“棒槌去吃饭,锅里火我来烧,”芦苇走到灶洞跟前撵人走。
“阿姐我烧……”
“别废话了赶紧去吃饭,”芦苇没好气挥手。
“你今天在屋后说啥了?怎么草根跟仲林吃不下饭了?”佟母看儿子出去了,忍不住好奇的问闺女。
“什么也没说呀!他们吃不下饭是心里不够强大,”芦苇无语的不想解释了,闷头帮着烧火啃瓜。
烙饼好到草根他们吃完饭,前后不到小半个时辰的样子。
“佟婶子不用带……”
“听话带着草根,晚上没吃多少饭会饿的,”佟父不由分说的,把一摞热饼子塞进草根怀里,又给徐仲林也拿了一摞。
“天色不早了快回去休息,明早迟点过来干活都没事,”佟父不放心的叮嘱着。
“佟大叔我没事的,”草根扯了扯嘴勉强挤出个笑容,没什么精神的身体隐入了黑暗里。
徐仲林倒是恢复了不少状态,跟着芦苇拿着东西回家了。
“他爹,草根他们到底咋了?好好的小伙子咋突然不吃不喝了?”佟母看人没影了又问了一遍。
“咋了?被芦苇说逃荒路上吃的恶心了,”佟父没好气的说道。
一般身处环境其中发生什么事,是不会有心理阴影负担的,因为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就是看见了,也会抱着脑袋告诉自己没事,最怕的就是远离了那个环境后,留下的后遗症伴随终生不愈。
像草根他们这样的,不能提逃荒路上的敏感吃食,村里能找出大把的人来,还有像芦苇这样毫无心理负担的人,也有,不过不多就是了。
人看是远离了那个环境,其实心是一直没有挣脱出来,特别是路上怎么活下来的,夜里睡觉总会皱起眉头,惊醒都是常有的事情。
佟母闻言手猛的紧了一下,“她好好的提这干啥?”
佟父也是一阵无语凝噎,“我们继续吃饭。”
次日一早芦苇刚来到佟家,还没进屋站稳脚跟,就被佟母拽进屋里,瞪着眼睛问她;
“仲林今天好点了没有?”
“好了,不好也没法干活呀!”芦苇回道。
佟母气得白了一眼闺女,“你整天别瞎说没把门的,我们现在太太平平的过日子,以前的什么跑啊逃的,不许你在随便去说了,听明白了没有?”
“知道了,”芦苇没什么心情的敷衍道。
“今天也不许你去后面帮忙了,屋后今天你阿爹待一天,你看看你惹的都是啥事了,”佟母气哼哼的走了。
芦苇不能去屋后了,她便带着棒槌在屋里每天熬油,把所有的药材料子锤出来,开始了她另外一项大业。
第111章 心照不宣的恩情一
佟父回来的这几天,几乎是天天都歪在屋后忙活。
芦苇不给去屋后了,就带着棒槌天不亮开始熬油,一直忙到天黑都舍不得收工。
入夜棒槌坐在地上,抱着碗拿着刷子,轻巧的刷灰落盆里,刷完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整个小脸漆黑如墨。
“阿姐……”棒槌轻轻的喊了一声,小脸上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芦苇倒油的手停下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倒油问道,“怎么了?”
“你不是好宝贝这东西的吗?怎么还要我刷灰呀?”在棒槌的印象里,他姐姐自从做了这什么东西,除了家里阿爹能帮忙煎油外,别的阿姐一概不许他们碰。
“因为你长大了呀!这东西得自己家里人做阿姐才放心,”芦苇说完侧头看棒槌笑。
棒槌目光怔了一下,而后眼底闪烁着欢喜的光芒。
“阿姐不怕……不怕我出去学……”
“你是咱们佟家未来的小当家,这东西你会出去乱说吗?”芦苇走到棒槌身边蹲下笑问。
棒槌摇摇头,“不会的,我一个字都不会出去说的阿姐。”
芦苇闻言眸色严肃起来。
“棒槌,这东西对咱们很重要的,阿姐以后即使把它交给外人学做了,也会留两手重要的不教人,但是阿姐唯独要教会你学它,还亲手教你怎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是怕徐家跟彭家欺负咱家吗?”棒槌小声的疑问道。
芦苇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夜空,目光里也不复平日的懒散。
“做纸是体力活也是危险活,更是一个团体需要外人帮忙的活,一个家里兄弟姐妹人多还好点,像咱们家这样没人的,也没有可以信任的帮手,想做纸墨几乎更是空想了。”
“所以阿爹才想着笼络徐家人,让他们慢慢增添进来帮着卖力气赚钱,然后做香那边,让你二姐已经笼络她小叔子们帮忙。”
“这样就等着府城一年年的变好,变的繁华了,干活的人差不多也熟悉扎根这里了,那时候放开手制香问题就不大了。”
“家里重要的东西,纸和香咱们已经明眼亮相了,基本的线香还带了几家人挣钱,纸呢今年更是早早的开了工。”
“唯有墨和印色,阿姐从未想过教给徐家帮忙,这东西咱们要抓牢在自己手里做,或者遇到可靠可用的人了,教给一个不与徐彭两家相干的人做。”
“它们是咱们佟家生存的根本和钱袋子,所以阿姐把最珍贵的东西,手把手的都教给你学会,日后咱家除了我会,第二个会的人就只有你了。”
“棒槌你心里要记好了,这东西你就是被人打死,都不能对人说你会做,你不说别人就想不到你会墨,也别让人注意到你会,你以后没事就多学木匠活为主,”芦苇看着棒槌沉声叮嘱他。
棒槌吞了吞口水,“我打死都不说阿姐,那我们家以后会是村里最好的人家吗?”
“你想做最好的人家呀?”芦苇闻言笑了起来,好似听到特别好玩的话,又是特别搞笑的话,笑棒槌的天真和幼稚。
棒槌被笑的不知所措,想说是的,又怕说了惹姐姐笑的更厉害了。